吳 俊
(興義民族師范學院,貴州·興義 562400)
從上世紀90年代吉首大學創(chuàng)建民族學學科伊始,近20年來,在楊庭碩、羅康隆教授等學術團隊的帶領下,民族學學科取得了重要進展,先后形成了生態(tài)民族學、馬克思民族理論與政策、歷史民族學、經濟民族學等分支學科,并在學界引起較大反響。為更好地推動吉大民族學學科的發(fā)展,在諸位前輩學人的研究基礎上,筆者嘗試對近20年來吉首大學的歷史民族學研究路徑做一個初步的梳理與回顧。
吉首大學歷史學民族學學術脈絡的發(fā)端,肇始于民國時期中山大學人類學民族學學科創(chuàng)始人楊成志先生。楊成志先生歸國后,開始提倡中國民族學的西南研究,并注重結合歷史學、民族學、民俗學等學科對中國西南的民族文化展開研究,此后,跟隨楊成志先生問學的江應樑先生,又結合自身所提出的《西南民族研究計劃書》,在數(shù)十年間,形成了考古學、歷史學、民族學三結合的民族學研究方法,對西南邊疆地區(qū)的民族歷史文化展開研究。而兩位先生所開創(chuàng)的研究理念與方法,則成為吉首大學歷史民族學研究理論與方法的主要源流。
楊成志先生(1902年5月1日—1991年5月30日),字有竟,中國現(xiàn)代著名的民族學家、人類學家。廣東汕尾人,民國時期中山大學人類學、民族學學科的開創(chuàng)者,長期以來,為中山大學的人類學學科建設作出了重要貢獻。
1923-1927年間,楊成志求學于嶺南大學,畢業(yè)后進入中山大學,擔任助教。1928年以后,擔任俄籍人類學家史祿國的助理,并受“中研院”和中山大學的指派,前往云南等西南民族地區(qū)開始民族調查,開啟了他對西南地區(qū)民族歷史、文化的研究,此后的10多年里,楊成志先生一直致力于西南民族的研究。1932年4月10日,楊成志又被中山大學委派前往法國巴黎大學求學,1935年,獲得博士學位歸國,擔任中山大學文學院副教授,繼續(xù)從事西南民族的研究。歸國后,楊先生先后在西南地區(qū)展開長期的調查研究,并發(fā)表了一系列的研究論著。
其實從1928年楊成志先生開展西南地區(qū)的民族研究開始,針對此前西南民族研究的弊端就逐漸提出了自己的一套研究理念與方法,1930年,在《云南民族調查報告》中對西南民族展開研究時提出,可以從“人類學的測驗,社會學的考察,民俗學的探討,文字學的研究,語言學的比較,歷史學的旁證,考古學的推求”[1]等方面綜合進行研究。1938年3月15日,楊成志先生在回復簡又文的《研究西南文化的立場》文章中提出了時下西南民族研究三個方面的弊端,即近代以來,我國學者在研究西南的時候,就一直強調從書本的史料出發(fā),對其展開研究。楊成志在針對這一弊端并指出,只有從科學的民族學下手才行;并接著指出第二個方面的弊端,即前人在記錄西南地區(qū)的論著,大都充滿了自己的想象,第三個弊端則是,此前對西南地區(qū)的民族研究,往往都存在著空論的氛圍。鑒于此,其提出“只有實地到各部族做田野調查,識別其活動的文化實況;并對各民族的品物收集”[2],才能進行合理的研究。
1937年,楊成志先生在《廣東北江傜人調查報告導言》中提出,“若只是從書本上找資料,充其量,恰像一種買空賣空的勾當”。其進一步提出,若僅僅依靠歷史資料進行民族學的研究,是否可靠,并給出了五個方面的質疑。楊成志先生在下文中繼續(xù)談道:“十九世紀以來,民族學之所以能成為獨立的科學者,完全靠著凝聚民族的物質品物,為靜態(tài)的文化分析,和探討民族的生活實況,為動態(tài)的文化觀察。這兩方面互相表里的發(fā)現(xiàn)而使然的”[3]。
文獻與實地調查相結合,歷史學、民族學等多學科的結合來開展西南民族的研究也逐漸成為楊成志先生的研究理論與方法。早在1929年,楊先生就將自己從1928年以來前往西南民族地區(qū)一年多以來田野調查所搜集的物品等刊載在《民俗》雜志第72期。而這種注重文獻與田野相聯(lián)系,多學科相結合的研究范式亦成為吉首大學歷史民族學研究理論與方法的最初淵源,而隨著江應樑先生問學于楊成志先生門下后,江先生又將這一研究方法進行了拓展和向前推進。
江應樑先生(1909年-1988年),客家人,祖籍廣西賀縣,是中國當代知名的民族學家。1936年秋,以《西南民族研究專題》考入中山大學研究院。江應樑跟隨楊成志先生問學以后,開始跟隨其師先后多次前往廣東、西南民族地區(qū)去進行實地調研。同年冬,與同門王興瑞跟隨導師楊成志先生到廣東曲江、樂昌、乳源三縣的瑤族山寨調查歷史、經濟生活、農作情況、宗教信仰、房屋、服飾、歌謠和傳說等。在調研結束后,發(fā)表了一系列的論文,并在這些文章中提出要到各民族民間去展開親自調查。1938年,江應樑以《云南西部的“擺夷”研究》獲得學位并留校任教,任中山大學歷史系講師。
同年夏天,江先生受中山大學研究院派遣,前往云南西部地區(qū),決定在那里開展10個月的土著民族調查,歷經大理、芒市、騰越等地,對云南西部的諸多土司進行了實地的調研與考察,1943年,又深入四川大涼山地區(qū)展開調查。解放戰(zhàn)爭后期,應云南大學聘請,任職于社會學系,主講文化人類學。建國以后,江應樑先生長期任職于云南大學,并繼續(xù)從事西南地區(qū)的民族歷史與文化研究。
查閱江應樑先生從民國年間以來發(fā)表的系列論文,我們可以看出自從跟隨楊成志先生問學以后,就吸收了其師多學科結合相研究的范式,亦十分注重田野與歷史文獻的結合,早在其考入中山大學研究院所撰寫的《西南民族研究專題》計劃書里面,就能夠看出田野與歷史文獻相結合的研究理念,在該文中江先生提道:“國人對西南民族既一貫地有著一個錯誤的歧視心理,而歷代史學家對苗蠻民族的記載,亦不免全出于主觀的偏見,以輕薄的、鄙視的、視同禽獸的態(tài)度來記載西南民族。此種謬誤的主觀記載,怎能據以研究西南民族之實”[4]。劉彥在《江應樑人類學民族學跨學科方法及其新時代意義》一文中提到,方慧教授這樣回憶她的這位老師:“我的老師江先生非常注重文獻的收集和分析,我當時的研究江先生就給我列了100本史料文獻學的書、西南民族研究的100本歷史文獻,我當時做了幾千張卡片,有微小的錯誤他就能夠指出?!盵5]
多年后,江應樑先生的高足楊庭碩先生在接受中國農業(yè)大學孫慶忠教授專訪的時候曾回憶道:江應樑先生曾這樣給我說:“研究文化不知道歷史不行,歷史沒有記載的東西,考古學必須跟進,把三者結合起來,才能從整體上認識民族和文化”[6]。而歷史學、民族學、考古學三結合的研究理念與方法,可以說正是江應樑先生從其師楊成志先生問學而進一步發(fā)展來的研究理論與方法,而這亦成為吉首大學民族學學科歷史民族學研究理念與方法的最重要的理論來源。
從楊成志到江應樑,兩代學人關于民族學研究理論與方法的形成,奠定了近20年來吉首大學歷史民族學研究理論與方法的基礎,而此后楊庭碩先生又在上述兩位先生的基礎上,結合自身求學經歷與學科背景,提出了從“三結合”到“四結合”的研究理念與方法,進一步拓展了歷史民族學研究的理論與方法。
楊庭碩教授從青年時代起,就廣泛地接受各個學科的知識與理論。據其在《我是如何走上生態(tài)民族學研究之路的——楊庭碩教授采訪記(上)》中提到,由于個人原因,早年曾先后學習過化學、生物學、氣象學、中國語言文學等[7]。而也正是這種多學科的學習背景使得他具有了旁人沒有具備的跨學科基礎,從貴陽師范學院畢業(yè)以后,楊先生先任教于一個小學,由于條件的缺失,這使得不僅要教語文、更要教授化學、物理、音樂、體育[8]等學科。1979年,楊庭碩先生考入云南大學歷史系,跟隨江應樑先生問學讀書。在這期間,江先生曾問楊庭碩先生,苗族為什么會有那么多支系?其間到底有沒有差異?而這亦促使了日后楊庭碩先生對苗族文化、百苗圖以及思考民族文化對于民族歷史與社會發(fā)展之間究竟有著如何的關系。1982年,楊庭碩先生以《試論貴州苗族的支系及其在文獻上稱名的演變》一文獲得學位,后任教于貴州民族學院,從事民族學教學與研究,1998年以后,開始任教于吉首大學,此后20年間,正式開創(chuàng)了吉首大學歷史民族學研究理論與方法。
任教于貴州民族學院后,楊先生繼續(xù)致力于苗族等貴州世居少數(shù)民族文化與歷史的研究,這一時期,先后發(fā)表《貴陽市高坡公社苗族葬習調查》《白褲瑤傳統(tǒng)信仰寨神剖析》《史載黔中苗族人名研究》《趕山燒畬的真實寫照——白褲瑤喪葬剖析》《從中原到西南》等學術論文,繼續(xù)在此前研究的基礎上展開研究??梢哉f,這一時期初步奠定了楊庭碩先生歷史民族學研究理念與方法。1992年,楊庭碩先生與羅康隆教授合著的《西南與中原》一書出版,該書以西南與中原為研究對象,采取了完全不同于以往學界對西南邊疆民族研究范式的路徑,而是反向的以西南為主位,來對西南民族地區(qū)的歷史與文化以及現(xiàn)代化展開研究。楊庭碩先生等在該書中論證西南與中原的沖突,歸根到底是文化的沖突。在該書的第五章,兩位作者從文化的角度,結合歷史文獻梳理了戰(zhàn)國以來,中原對西南地區(qū)的開發(fā),并將其分為過境開發(fā),間接開發(fā),直接開發(fā)三個層次,而此書的問世,亦標志著楊庭碩先生在歷史民族學研究領域理念與方法的初步成熟。
1998年后,楊庭碩先生開始任職于吉首大學,扎根湘西的20年間,他在此前一系列論著的基礎上開始進一步研究。2002年,楊庭碩先生與吉首大學中文系學者符太浩,劉鋒,唐生周等人聚集一堂,以《歷史人類學與相關學科的對話——以甲骨文、金文破譯為例》展開對話,就歷史人類學的研究理論與方法展開探討,楊庭碩先生在本文中提出:“歷史人類學的使命就在于憑借文獻和考古發(fā)掘實物,去認知古代民族和已經消失了的文化”[9]。而符太浩就楊庭碩先生對歷史人類學所提出的“憑借文獻和考古發(fā)掘實物,去復原古代時期的文化”提出了質疑,并認為歷史學亦是這樣的。楊先生進而回應道“歷史人類學是要復原不同時代不同民族的文化原貌,而其亦憑借文化要素的結構功能分析方法去探求共時態(tài)各文化要素之間的依存制約關系,從而實現(xiàn)復原已消失的文化面貌這一目標”[9]。楊庭碩先生的基于文獻與考古,輔以田野調查的理論與方法,是在承續(xù)其師長研究理論與方法以后,進一步發(fā)展對歷史民族學研究理論與方法的思考。
此后楊庭碩先生所領銜的團隊先后申報項目,對百苗圖等展開研究,師生之間在不斷研究探討與發(fā)展中,逐步奠定了吉首大學歷史民族學理論研究方法,2008年以后,楊庭碩先生為《吉首大學歷史人類學典籍叢書》所作的序言《從文化人類學到歷史人類學》一文推出,可以看作吉首大學歷史民族學研究理念的徹底成熟階段,在本文中,他提出了歷史人類學的研究需要借助民族學、考古學以及其他學科來對其展開研究,而此后則將其進一步歸納為“考古學、歷史學、民族學、生態(tài)學”四結合的研究理論與方法。2012年,楊庭碩先生的民族學研究文集出版,該書匯集了近30年來其從事民族學研究的理論與個案、民族志等,該書分為生態(tài)民族學篇、歷史民族學篇、民族學理論探討篇、民族志篇,而楊先生在該書的扉頁中題字:“謹以此書獻給恩師江應樑先生”。該書的出版可以說標志著吉首大學歷史民族學研究理論與方法的定型,而楊庭碩先生在扉頁的題字,亦表示了吉首大學歷史民族學研究理論與方法自中山大學楊成志先生、云南大學江應樑先生學術的一脈相承。
《楊庭碩先生民族學研究論文集》中歷史民族學的文章篇目
從楊庭碩先生任職吉首大學以來,民族學學科歷史民族學研究理論與方法的發(fā)展與形成是伴隨著科研項目的開展研究與相應論著的出版一起發(fā)展的,這些項目的順利進行,以及吉首大學歷史人類學相應叢書的出版,亦揭示了歷史民族學研究理論的實際發(fā)展。
吉首大學歷史民族學研究早期的代表性論著當屬楊庭碩先生主編的《吉首大學歷史民族志研究叢書》,其中包含了符太浩《溪蠻叢笑研究》一書,作者運用歷史人類學的理論與方法,對這本宋代時期遺留下來的西南地區(qū)的歷史民族志進行了文化的復原,這亦是吉首大學歷史民族學研究團隊運用這一理論與方法的初次嘗試。2008年,以楊庭碩先生為主編的研究團隊,組織青年學者,再次從跨文化的角度,運用歷史學、民族學等諸多學科相結合的研究理念與方法,對西南地區(qū)宋元以來珍貴的歷史民族志進行校釋,出版了《歷史人類學典籍研究叢書》。這套叢書分別是《滇黔志略點?!贰镀矫缂o略研究》《明史·貴州地理志考釋》《明史·貴州土司列傳考證》《歷代稽勛錄箋正》。在這套叢書中,羅康隆為馬國君《平苗紀略研究》所寫的序言亦提出,歷史人類學的研究在于從特定的時空背景下開展,并要避免用漢民族本位去看待歷史事實,并輔之以文化人類學的田野調查方法,對其展開研究。這其實正是以楊庭碩教授為團隊的吉首大學歷史民族學研究理論與方法走向成熟的標志。而同年,受到楊庭碩先生所倡導的歷史民族學研究理論與方法的成臻銘所著的《清代土司研究:一種政治文化的歷史人類學觀察》亦順利出版。
2010年,楊庭碩先生又在此擔任主編,編輯并出版了《歷史人類學文獻研究叢書》,分別是《清史稿·地理志·貴州研究》, 《貴州名勝志研究》,《苗防備覽·風俗考研究》。2013年以后,為配合永順老司城申遺,民族學學科團隊又運用歷史民族學的研究理論與方法對永順老司城展開研究,助力老司城申遺,在以楊庭碩先生為首席學術專家的主導下,再次出版了《吉首大學歷史人類學研究叢書》,分別是《土司城的建筑典范:永順老司城遺址建筑布局及功能研究》等。差不多同一時期,《吉首大學民族學研究文庫》也順利出版,而這套叢書中亦包含著三本運用歷史民族學研究方法展開研究的三本論著,分別是《黔記·星野志考釋》,《黔記·學校志考釋》,《黔記·輿圖志考釋》。
上述諸多歷史民族志典籍的整理與出版,正是吉首大學民族學學科團隊運用歷史民族學理論與方法對其進行跨文化的理解,運用民族學的田野調查等多學科相結合展開研究的成果,而歷史民族學研究理論與方法亦正是在這樣的科研中得到不斷發(fā)展。
吉首大學歷史民族學研究理論方法不斷發(fā)展并成熟的另外一個標志,就是勇于擔當,積極與地方政府接軌,服務區(qū)域社會經濟發(fā)展,在實踐中助推研究理念的進一步發(fā)展,這其中比較典型的就是與永順縣人民政府合作,全力助推永順老司城申遺成功。
永順老司城位于湖南省永順縣靈溪鎮(zhèn)老司城,是明清以來永順等處宣慰司土司衙署以及歷代行政中心。雍正改土歸流以后,土司衙署以及土司制度等亦開始逐漸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但老司城遺址卻得到了較好的保存,并且留下了大量的歷史遺存。2012年,為了助推永順老司城申遺成功,吉首大學民族學學科團隊與永順縣人民政府簽訂戰(zhàn)略協(xié)議后,學科組織專家學者,深入老司城開展田野調查,獲得了大量的一手資料;并安排相關專家重走當年永順宣慰司對外交通的古驛道,了解了相應的歷史遺存;而與此同時,亦組織專家從明清以來的歷史文獻中摘取史料,又結合考古學等學科,順利出版《土司文化叢書》,這其中分別是《從溪州銅柱到德政碑:永順土司歷史地位研究》《塵封的曲線 溪州地區(qū)社會經濟研究》《土家文化的圣殿 永順老司城歷史文化研究》《土司研究新論 多重視野下的土司制度與民族文化》《土司制度與彭氏土司歷史文獻資料輯錄 上》《土司制度與彭氏土司歷史文獻資料輯錄下》《土司城的文化透視 永順老司城遺址核心價值研究》《金石銘文中的歷史記憶 永順土司金石銘文整理研究 1》《土司城的文化景觀 永順老司城遺址核心區(qū)域景觀生態(tài)學研究》等書。而這套叢書所蘊含的學科理念與方法,其實正是歷史民族學研究理論的再一次體現(xiàn)。
任何一個學科領域研究方法的產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需要經歷漫長的發(fā)展,這需要一代又一代學人的努力?;仡櫦状髮W歷史民族學研究理論的形成與發(fā)展,可以發(fā)現(xiàn),其肇始于民國時期楊成志先生的民族學、歷史學相結合的研究方法,此后江應樑先生又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完善,提出了“民族學、歷史學、考古學”三結合的研究范式,并對此開展西南地區(qū)的土司以及民族文化研究。而上述兩位先生所提出的研究理念,則成為吉首大學歷史民族學研究理論與方法的重要奠基。1978年,隨著楊庭碩先生前往云大跟隨江先生問學讀書,遂將上述研究理論與方法進行學習與發(fā)展。此后,楊庭碩先生在此基礎上有著進一步發(fā)展,1998年,進入吉首大學工作以后。楊庭碩先生帶領團隊成員,以西南為研究區(qū)域,結合跨民族文化展開研究,并先后發(fā)表了一系列論文。在相應科研課題的申報與科研叢書的推動下,吉首大學民族學學科團隊在歷史民族學研究上,正式于2009年提出了“歷史學、民族學、考古學與生態(tài)學”相結合的吉首大學歷史民族學研究理論與方法。
總的來說,近20年來,吉首大學民族學學科團隊的歷史民族學理論與方法的形成是伴隨著相應的課題以及叢書的出版而形成的。近年來,歷史民族學作為吉首大學民族學的重要學科研究方向之一,在以楊庭碩先生以及羅康隆教授領銜的團隊帶領下,先后助力永順縣老司城申遺成功,此后又在陸續(xù)為地方政府申報重要農業(yè)文化遺產,可以說吉首大學的歷史民族學是伴隨著社會服務而不斷發(fā)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