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奕竹?中央美院油畫系
畫畫是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遇到心情低落到谷底或者遇到難以排解的情緒時,在心理上,畫畫總能幫我摟底兒,走向柳暗花明。
日子像流水,總要留下些什么。不給祖國添亂的日子里,完成了三年前一直未完成的畫。其實每張畫到了最后階段,便開始獨立于我這個創(chuàng)作者,繼而獨自生長。每天和畫相面琢磨的時間遠長于動筆的時間,似乎每張畫總要經(jīng)歷這么一段艱難而有趣的斟酌,既煎熬著看不到結(jié)束之日,又耐人尋味,讓人上癮,這才能算穩(wěn)扎穩(wěn)打地畫完了。既然是2020年完成的,就要留下些此刻的痕跡——我給近景處那個人戴上了口罩,因為她距離觀眾太近了。
“非典”時期的我還太小,或者說那時的信息交換和今日比真的好像是原始社會,所以對于我們這一代人來講,新冠肺炎疫情是我們這一代人所擁有的共同記憶。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平靜下來,將內(nèi)心深處的那一點對于生命力的渴望寄托在畫布上。
我的繪畫創(chuàng)作一直離不開自然中的客觀物像,通過繪畫語言,繪畫材料等手段致力于探索紋理的畫面表達。我的靈感來源于植物向上的生長形態(tài),石頭上的花紋等,我認為這些都是自然饋贈的痕跡,飽含著宇宙的秩序感和生命的神秘性。通過他們,在繪畫中運用繪畫獨特的語言,通過圓形、曲線、色彩、顏料的性質(zhì)等從而傳達這種原始,蓬勃的生命力。
接下來的生活應該怎么去”活”?就近而言,或許即將離開北京這座城市,藝術在我的生命中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或者說我該如何平衡工作地域和周圍的環(huán)境對我的影響和改變,這成為疫情之外我思考最多的命題。我認為不要把藝術看作外在于自己的東西,生活是第一個要經(jīng)營好的藝術品。
疫情期間,“宅”成為了主要生活方式。媒體和網(wǎng)絡成為了接觸外界世界的唯一途徑。期間看了許多電影、紀錄片、演唱會,其中就有“Beyond Live 1991生命接觸演唱會”,Beyond的歌曲心懷家國,關注時代,看完以后對緩解焦慮有不小的幫助。作為藝術教育工作者,藝術的療愈功能是我想傳達的。家駒標志性的手和搖滾精神希望能撫慰疫情期間受創(chuàng)的心靈。
有人看完我的畫,說你是不是在懷念曾經(jīng)我們隨時都可以參加各種聚會的日子?我覺得雖然有些太直白,但是每個人對畫都有自己的理解,沒有什么正確答案。
原本以為時間會濾掉一些東西,讓想法變得明晰,但沒想到隨畫隨時會糅進當下的感受,要說的話反而更加模糊了。
責任編輯:方丹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