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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馬攝(識)途

      2020-06-08 10:29陸壽鈞
      上海采風月刊 2020年3期
      關鍵詞:老馬黨委書記攝影

      陸壽鈞

      題解

      老上影有一批在電影創(chuàng)作上很有成就、后因工作需要而走上領導崗位的干部,他們的存在,是老上影能持續(xù)輝煌(至少難被邊緣化)的一個要素。他們在自己豐厚的創(chuàng)作實踐中,深知電影創(chuàng)作的規(guī)律,懂得如何去愛護和支持有才華的創(chuàng)作人員,明白該如何去管理。這種得天獨厚的條件,只要使用、發(fā)揮得當,當然會結出相應的成果。而對于他們個人來說,是作出了極大犧牲的:如果他們不當領導,一直從事創(chuàng)作,肯定會獲得更大的名利。而走上領導工作崗位后,面臨的問題、矛盾和人際關系遠不如搞業(yè)務時那么單一。我發(fā)現(xiàn)這批領導遭人有意見處,大多是由于他們當了干部而引發(fā)的,若不當官,就不會“引火燒身”。而這些意見,大多也是他們坐在這個位子上而不得不為的。只要著眼于大局的,終能得到大家的諒解。

      有兩個有關我的忘年交、上影原負責劇本創(chuàng)作的副廠長王林谷的例子,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是在一次我們文學部與導演的聚餐會上,謝晉多喝了幾杯酒后興起,指著他的好友王林谷,說了幾句心里話,大意是你年輕時就參與了《烏鴉與麻雀》的劇本創(chuàng)作,后來又同我一起創(chuàng)作出了《舞臺姐妹》的劇本,如你不當這個官,會多創(chuàng)作出幾個好劇本來的!想不到此話讓老局長張駿祥拍案而起,指著謝晉訓斥道:你胡說什么!林谷當領導負責劇本創(chuàng)作,是革命工作的需要,這工作總要有人來做的嘛!嚇得謝晉低頭一聲不吭。我是在場者,心中明白,謝導這下無意中也觸痛了張大導演的心境。他不也是新中國一成立,由于革命工作的需要,就不得不從心愛的導演職業(yè)上轉(zhuǎn)做管理工作的嗎?

      二是王林谷后來罹患癌癥,臨終前,我陪老廠長徐桑楚去看他,他問起吳貽弓,似乎有話要對他說。我始終不解其謎。多年后,終于有一個機會,老吳私下向我道出了他與老王之間的一個心結:他執(zhí)導的影片《姐姐》在廠內(nèi)審查時,老王認為影片的結尾未能體現(xiàn)出革命前途的光明面,一定要改。老吳的任何辯解都無用,只得重返河西走廊,重拍了影片的結尾,滿足了當時社會政治環(huán)境的要求,但對于將《姐姐》作為一次藝術創(chuàng)新,甚至美術探索的吳貽弓來說,留下了永恒的遺憾,每次談及便嘆息連連。在他看來,這個鏡頭充滿了形式主義的色彩,與影片的整體風格不符,更使藝術價值大打折扣。

      我明白了,老王走前想要對吳貽弓說的話。老吳也明白了老王——在石川為吳貽弓寫的傳記中記述此事時寫道:“吳貽弓深深地明白,這絕非簡單的創(chuàng)作觀念之爭,更清楚王林谷絕非刻意刁難自己,反而是為他著想。因為王林谷不僅是吳貽弓的領導,還是他的老前輩,更是一位資歷豐富的創(chuàng)作者,代表作《舞臺姐妹》可代表20世紀五六十年代中國電影的至高水準,但被批判為‘大毒草的政治厄運,成為籠罩在他生命中一道無法抹去的陰影,他不會允許晚生后輩重蹈覆轍?!睋?jù)我所知,老吳在他擔任比老王更有權力的領導的那些年,在政治上也十分謹慎小心,在他生命的最后幾年,能有如此深刻的體會,可謂老馬識途。

      這又讓我想起了1984年至1994年任上海電影局黨委書記、與老吳親密合作達十年之久的馬林發(fā)。他也是在電影創(chuàng)作上很有成就,而后被提拔起來當了領導。他不但姓馬,而且還屬馬,原本是位非常優(yōu)秀的攝影師,十年的電影局黨委書記又當?shù)煤芎茫晕以趯懰麜r,以《老馬攝(識)途》為文題。以上的“題解”有些啰嗦,但我認為還是有點意思的。

      我所認識的老馬

      我1963年從上海電影??茖W校畢業(yè)被分配進上海天馬電影制片廠時,就認識馬林發(fā)。他生于1930年,比我大“一只”(一輪生肖)。那時,他剛30出頭,卻已是當紅的電影攝影師了,剛拍過重點片《紅日》,又被上海市電影局局長、著名電影導演張駿祥看中,邀他一起拍《白求恩大夫》。他是1960年30歲時入黨的,當時,可謂創(chuàng)作人員中又紅又專的典范。但他給我的印象卻樸實得像個普通工人。他喜歡打乒乓,業(yè)余常與大家一起打球,不時還會冷幽默一下,說幾句笑話,一點也沒有大攝影師的架子。

      “文革”中,攝影組的造反派斗完了“資產(chǎn)階級反動學術權威”后,接著打以馬林發(fā)為首的“實力派”,查不出問題也要“觸及靈魂”。“文革”后期,天馬、海燕兩廠合并后要恢復創(chuàng)作生產(chǎn),1972年,馬林發(fā)被指派去重拍《渡江偵察記》劇組當攝影,后于1975年又拍了《難忘的戰(zhàn)斗》,此片,讓毛主席看了感動得流淚。好在這兩部電影都是革命歷史題材,“文革”后作為主創(chuàng)人員的老馬用不到“說清楚”,他在接連拍了五部影片于1982年當選為中國共產(chǎn)黨第十二次全國代表大會的代表后,就被提拔為上海電影局的黨委書記。

      在他高升為局黨委書記后,我反倒與他有了較多的接觸,都是與我參與創(chuàng)作的電影劇本有關:我寫《燭光里的微笑》時,當時廠領導有兩種意見:一是支持拍攝這個劇本;二是怕沒人看虧本。后在局領導吳貽弓、馬林發(fā)、張元民的極力支持下才得以開拍的?!兜谝徽T惑》是市委宣傳部和電影局抓的重點題材,上影廠派我這個文學部副主任去參與。劇本幾上幾下難以通過。我明白廠里也是怕這個工業(yè)題材沒人看會虧本,我深知當時廠里經(jīng)濟困難,實在虧不起。但我認為只要把劇本搞好了,市、局在拍攝資金上會幫助解決的。劇本的思想性完全沒有問題,問題在于如何塑造好人物,把劇情搞得可看性強一些。于是,我大膽地提出了一個修改方案,擺脫真人真事的局限,放開創(chuàng)作者的手腳才會找到思想性、可看性和藝術性的交叉點。這個方案得到了編劇和責編的認同,也得到了局里吳貽弓、馬林發(fā)和張元民三位領導的支持,后在市委宣傳部領導的親自把舵下,終于拍成了影片。這兩部片子,給上海爭得了好幾個國家級獎項,同時,也成了我創(chuàng)作生涯中的一個亮點。我始終認為,如沒有局里這三位領導的支持,這兩個劇本都難以成拍。我一直記著他們的“恩”。

      老馬在任局黨委書記期間,還有幾件事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是我們文學部有位從外地調(diào)入的編輯,一來就在編輯業(yè)務上作出了較好的貢獻。但在清查“三種人”時,他原先上的大學,要把他打成“犯嚴重政治錯誤”的人。老馬認為他當時是學生,“文革”初起來造反所犯的錯誤不能全怪他;后來分配工作后他的表現(xiàn)一貫較好,尤其來了上影后,作出的貢獻更大;另外,他岳父是位眾所周知的作家,在“文革”中深受迫害,現(xiàn)在剛恢復名譽出來工作。如把這位年輕編輯定成“犯嚴重政治錯誤”的人,無論對他還是他的家庭,都會造成嚴重的影響,對我們的事業(yè)也不利。老馬據(jù)理力爭,認為還是“治病救人”為好。事實證明,這位編輯至1990年代后期因患癌癥逝世前的這段時期內(nèi),一直是上影文學部的中堅力量,在編輯工作上作出了重大的貢獻,在他這代人中首批獲得了一級編輯的職稱。

      二是上影的職工長期來住房困難,尤其是中年職工都已挑上了創(chuàng)作生產(chǎn)的重擔,卻有不少人還一家三代擠住在一間小房內(nèi),嚴重影響生活和工作。老廠長徐桑楚一直在努力解決這個問題。老馬1986年當選為中共上海市委委員后,有機會向市里有關領導直接反映情況。經(jīng)過他的努力,這些職工住宅終于造了起來,但他把功勞又全歸于徐桑楚等老領導。

      我所認識的老馬,作為電影廠的攝影師來說,是位頂呱呱的好攝影,當上上影的領導后又繼承了老上影各層領導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在老上影人的群體中,口碑極好!

      我寫老馬的緣由

      在老上影中,像老馬這樣的領導有不少,寫不勝寫。我之所以決定要好好寫一下他,說實話,反倒是因為他退休后的兩個“細節(jié)”觸動了我。

      他退休后,一直以普通人狀態(tài)活動在老上影人中間,團結、組織、帶領大家過好退休生活,溫暖著老上影人的心。后來,聽說他因老伴身體不好,怕連累子女,便同老伴一起住進了養(yǎng)老院。起先,他還能出來參加退休人員的活動,后來,他身體也發(fā)生了問題,就很少露面了。有一次,我去漕河涇菜場買菜,見老馬在菜場外的修鞋攤上修鞋,完全像退休的老職工們一樣。這個場景不禁讓我心中一動:一位著名的電影攝影藝術家、中共十二大代表、中共上海市第五屆市委委員、當了十年上海電影局黨委書記的人,退下來后竟過著我們普通老百姓一樣的生活,還如此勤儉節(jié)約。已值耄耋之齡,他還堅持自理著自己的生活,實在讓我感動。

      2018年春節(jié)前,我在上影參加慰問會時,年已88歲的老馬特意來到我身邊,遞給我一份打印好的他為原上影廠黨委書記張元民寫的悼文,嗚嗚咽咽地說:“張元民走了,我至今都回不過神來……這些天,寫下這份東西,你看看……”我回家取出老花眼鏡細讀后,著實感動了一番。張元民是我上海電影專科學校的同屆同學,他學攝影的,進了上影后雖成了老馬的同事,并在業(yè)務上也卓有成果,但從輩分上說,老馬可說是他的老師輩。他進入領導崗位后,老馬又是他的頂頭上司??稍谒虿∈攀篮?,老馬能如此動情地寫下這篇悼文,能不讓我感動嗎?我明白他的用意,便想盡了一切辦法,終于讓此文在《上海采風》上發(fā)表。文章刊出后的一二天,老馬又特意尋到上影公寓的老年活動室來感謝我,并還轉(zhuǎn)達了張元民家屬的謝意。我是他們下級的下級,他們在位時一直支持我的創(chuàng)作,如今,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老馬卻如此周到地來表達謝意,又讓我感動了一番。

      我度過了近六十年的寫作生涯,習慣從細節(jié)上去觀察人、認識人,細節(jié)往往可以以小見大。以上這些“細節(jié)”,讓我決定進一步走入老馬的“世界”……

      第一次采訪

      2019年8月13日上午,我到養(yǎng)老院中采訪了老馬。那是一家極為普通的養(yǎng)老院,老馬告訴我,他與老伴兩個在院里吃住,每月花銷一萬兩千元,他倆的退休金足夠應付。

      我與老馬太熟了,與其說是“采訪”,不如說是“拉家?!?。他告訴我,他五歲時父親就病故了。后來,為了生存,母親帶著他與比他大兩歲的大女兒又嫁了人?!巴嫌推俊钡奈兜篮懿缓檬?,他初中畢業(yè)后沒錢再往上讀,經(jīng)好心的鄰居朱偉剛錄音師介紹,拜黃紹芬為師,1947年進文華公司當攝影練習生。當時兩個月拍一部電影,他既跟黃紹芬,又跟徐杰,連軸轉(zhuǎn),一年忙到頭,總算學到了一點東西。但要當上攝影師,還不知猴年馬月呢!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由于他表現(xiàn)突出,1955年他25歲時被上影選派到北京電影學院攝影專修班學習兩年。以前,他只知攝影,干的是技術活,經(jīng)過學習,他才懂得,更要重于藝術。他進入了一個新天地,像海綿那樣地拼命吸收養(yǎng)料,白天上課,晚上看有關的名著,每夜很晚睡覺,怕影響同宿舍的人,就到教室里去看。有次還鬧了笑話,深夜回宿舍時,少走了一層,走到三樓女宿舍了,他以為走到了自己的房間,來到“自己”的床上,見床上躺著一位女同學,著實被嚇醒了,連忙退出,再上四樓自己的宿舍……我說,你這個“笑話”可不好笑,弄不好誤會解釋不清,會壞了你一生英名。他說,是啊,所以我到了88歲才講給你聽。

      他是上影重點培養(yǎng)對象,從北京電影學院深造回來,1958年上影廠黨委就要發(fā)展他入黨。但當時他的繼父出了問題,因“亂說話”被打成了“反革命”,他覺得抬不起頭來。后在老同志們的幫助下,正確認識了這個問題,才在1960年入了黨。

      他說他在繼父那兒沒有得到過什么好處,反倒幫他撫養(yǎng)了他與母親生下的三個孩子。他說,以前他從不與人談家庭問題。我沒有問他為什么跟我談了,只覺得我們更走近了一步,讓我認識到了他對我們文學部那位編輯的態(tài)度,他是在向老同志們學習。如果抓住青年人的某個問題不放,往往會毀了這個人的一生,正確處理了,國家可能會多一個人才。他沒跟我講大道理,道理卻全在其中。

      他從北京回來后,就開始挑重擔獨立拍片,連續(xù)拍了七部影片后,廠黨委書記找他談話,告訴他已被提升為正攝影師,應是高資六級,但國家經(jīng)濟困難,只能提職不提薪,問他有什么意見。馬林發(fā)笑了,說,你們都是局級干部,平時上下班還坐公交車,我還會有什么意見?我們還年輕,讓我們多挑重擔就是了!

      “文革”后,老馬連續(xù)拍了五部影片。1982年,他正在拍《張衡》時,被選為中共十二大代表。九月,從北京開會回來后,組織上讓他在廠黨委無職務地實踐了一年后,就被調(diào)到上海市電影局當黨委書記。后又要調(diào)他到北京電影學院當黨委書記,這次他申說了理由后總算仍留在了上海。這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沒有“黨叫干啥就干啥”。他說,這也是為黨的事業(yè)著想,自己胸中無多少墨水,去這種高等藝術學府很難搞好工作,還是留在“熟門熟路”的上影為好。

      老馬一直以普通人自居,他說退下來后回歸群眾隊伍最舒暢。他在天馬廠攝影組時,有兩位要好的朋友——查祥康和羅俊福,他們年齡相仿,興趣相近,一起在“文革”中被打成“實力派”的“三人小組”。他們一生都在為上影拍影片,老馬拍到52歲去當干部了,老查和老羅都拍到退休。他們老來,墓地都買在一起。老馬告訴我,起初他們想去福壽園,葬在那里的老上影人多,死后有靈的話大家仍可在一起。但一了解,價鈿太大,羅俊福說“小洋房”我們住不起。查祥康說還是把骨灰撒到海里算了。老馬提醒他,你又不會游泳,去那里干嗎?還是給小輩留個紀念吧。于是,他們一起挑了一處“住”得起的地方送終?,F(xiàn)在,比老馬大三歲的老查已“住”到了那里,老羅與老馬同歲,今年整九十。他們?nèi)タ赐喜闀r,總說,別急,我們會來陪你的。說起這個故事時,老馬開懷大笑。“退下來,回到百姓中最開心!”老馬以此話結束了這次“采訪”。

      《上海電影志》上的記載

      我回家后,整理采訪筆記,發(fā)現(xiàn)都在“拉家?!?。想獲得一些有關老馬的材料也難以找到,似乎從來沒有人去關注過他、寫過他。于是,我打開了1990年代出版的《上海電影志》,上面馬林發(fā)條目中的介紹也只有百來字:“馬林發(fā)(1930-)上海人,1947年,進文華影業(yè)公司當攝影助理,參與拍攝《太太萬歲》《夜店》《我這一輩子》等影片。新中國成立后,入上海電影制片廠,1955年去北京電影學院攝影專修班進修,1957年回廠后任攝影師。先后拍攝《長虹號起義》《追魚》《紅日》《白求恩大夫》(與寇紀文合作)《愛情啊,你姓什么》《張衡》(與任志新合作)等影片十余部。1984年后,任中共上海市電影局黨委書記、中共上海市委委員、銀星假日酒店董事長、上海電影家協(xié)會副主席?!北任业臈l目還少幾行字,讓我十分感嘆:他不但是位杰出的電影攝影藝術家,當時又是局黨委書記、此志的編委,卻不愿在自己的條目上多寫一個字。聯(lián)想到此志的主編吳貽弓都未當仁不讓地為此志作序,要邀請柯靈老前輩出手作序,他們這代老上影的領導啊,真讓人敬佩!

      第二次采訪

      2019年9月3日上午,我去養(yǎng)老院第二次采訪老馬。他正在看書,見我去后,忙放下書,招呼我坐下,隨即戴上了助聽器,便又與我拉起家常來。我耐心地聽了一會,找到個空隙便問他:你從十七歲干攝影干了三十多年,突然轉(zhuǎn)到黨的領導崗位上來,你當時是如何想的?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新中國成立時我才十九歲,我是黨培養(yǎng)起來的,我在入黨時就明確了兩條:一是黨叫干啥就干啥,不懂的就老老實實地學著干;二是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吃苦在前,享樂在后,努力為人民服務。這十年,我就是這樣干過來的。我在電影局十年,工資未動?!蔽抑溃F(xiàn)在的退休金比我還少。

      我接著問他:你在抓電影創(chuàng)作上是如何配合吳貽弓局長的?他說:“我們搭班后,就有一個約定:既要創(chuàng)新又要傳統(tǒng);不能憑個人的愛好或私交,去片面地支持誰、壓制誰,應該百花齊放,力爭兩個效益雙豐收。我自信,我倆是做到了這一點的。另外,老廠長徐桑楚在交班時,沒有對我們說一句要繼承好‘家產(chǎn)之類的話,而推心置腹地說,你們這一代接班接在困難之中(當時在反資產(chǎn)階級自由化)……上影1986年拍的《芙蓉鎮(zhèn)》,原先中央文件中要批判的,后胡耀邦講了話后才從批判名單中劃去的。我與吳貽弓才逃過‘負領導責任一劫?!?/p>

      我問他:你拍了十多部影片,哪一部印象最深?他說,是《紅日》。當時美國封鎖我們,沒有先進設備,連彩色片也拍不了,我們只能用黑白片拍。這片子山地行動的戲多,夜景多,我常用手提機拍,既不好掌握又累人。當時,又是“三年自然災害”,吃不飽,一只窩窩頭還要分兩頓吃,拍夜戲,沒有夜點,肚子餓得咕咕叫。我硬是把它拍成、拍好了,算是我的成名作吧!后來,卻在“文革”中遭批,也是我唯一受到過批判的影片,前面有編導擋著,我只是“從犯”。

      我問他:你當了十年上海電影局黨委書記,最滿意干了哪幾件事?他說,首先是學習。以前,我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現(xiàn)在黨讓我站到了這個崗位上,有好多東西逼得我非要好好學習不可,在學習中干,在干中學習,讓我嘗到了學習的甜頭。而我的工作主要是為大家服務,這個服務也只能靠大家才能做好。所以從政績來說,我不能說干了哪幾件事,因為所有的事也都是大家干的。只有大家齊心協(xié)力一起干才能干好事。非要我說的話,我自信還能親民。

      2019年12月25日,上影按慣例邀請老同志代表迎新座談,老馬因身體原因沒能到會。與老馬同歲的也屬馬的老革命、老藝術家呂其明老前輩在會上語重心長地送了上影新領導班子四個字:學習、親民。我聽后感觸甚深,真的,還是老“馬”識途。

      一張履歷表

      因為老馬的經(jīng)歷和身份比較特殊,我總怕寫不好他,所以進行了兩次采訪。一個已進入78歲的老頭對另一位已進入90歲的老頭的“采訪”,雖然十分有趣,卻常會談不到點子上。我不得不對他說,你寫過自傳之類的材料,能不能找出來讓我看一下。他說,好的,我找找看。

      幾天后,他給我寄來了一張履歷表,現(xiàn)照錄如下:

      1958.6 《長虹號起義》

      1958.9 《消防之歌》

      1959.11 《追魚》

      1960. 《上海英雄交響曲》

      1960.5 《斗詩亭》

      1960.5 《紅日》

      1963.4 《白求恩大夫》

      1972.12 《渡江偵察記》

      1975.1 《難忘的戰(zhàn)斗》

      1977.6 《失去記憶的人》

      1978.1 《大寨》

      1980.5 《愛情??!你姓什么?》

      1981.1 《海囚》

      1982.1 《張衡》

      1960.7 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

      1982.9 參加中國共產(chǎn)黨第十二屆代表大會

      1986.2 當選中國共產(chǎn)黨上海市第五屆市委委員

      1984~1994 ?任電影局黨委書記

      這是他獨立拍攝的14部影片和加入共產(chǎn)黨后所擔任過的工作。沒有任何得獎的記錄,更沒有絲毫自吹自擂之意,只是如實記錄自己一生所從事過的兩項工作。這是90歲的他對自己人生的回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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