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煙（外一首）
2020-06-08 10:45許文波
揚子江 2020年3期
許文波
長江下游廣闊的平原上矗立著
一所舊式江南民宅
每年只有這一天爐火純青
小村落里的楝樹、桑樹、榆樹
皆已枯敗。只有蠟梅開心地笑著
并哭出了聲
我身上所有思家的關(guān)節(jié)
在回家路上六十里外，被傾斜著的炊煙
正一一打通
它那傾斜的角度
遠(yuǎn)遠(yuǎn)望去，越來越像我的父親母親
現(xiàn)在圍繞著故鄉(xiāng)的姿勢
燈 下
通電
亮燈
一束定向的光向下
黑夜被剝開
塞進一座平房，舊式的床，木制的板凳
和整個冬天
還有一雙年輕的手。
三十年以后，每當(dāng)我閉上眼睛
那盞白熾燈明明滅滅，領(lǐng)著我在老屋游走
尋找還沒老去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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