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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麥積山瑞應寺清代小型紙像牌水陸畫的用途

      2020-06-15 05:49:37夏朗云
      敦煌研究 2020年2期

      內容摘要:麥積山瑞應寺舊藏清代小型紙像牌水陸畫,突出顯示“唵啞吽”三字總持咒題記,可能主要用于小型瑜伽焰口施食道場。參考與小像牌水陸畫關系密切的冥貨文書、往生西方文書和麥積山下老人回憶,推測此種小型瑜伽焰口施食道場可能在特定時間如喪期、鬼節(jié)與冥貨、往生西方文書的布施配合舉行,在寺院或居民家中庭院或其他便宜場所,用于追薦超度剛過世的、久過世的親屬等亡故者。

      關鍵詞:像牌水陸畫;三字總持咒;瑜伽焰口施食;薦亡;往生

      中圖分類號:K879.24;K892.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106(2020)02-0011-07

      The Usage of Small-scale Buddhist Shuilu Paintings

      in the Qing Dynasty from the Ruiying Temple

      in the Maijishan Grottoes

      XIA Langyun

      (Art Institute of the Maijishan Grottoes, Dunhuang Academy, Tianshui, Gansu 741020)

      Abstract: The small-scale Buddhist shuilu(“water and land”)paintings of the Qing dynasty found in the Ruiying Temple at the Maijishan Grottoes were likely used primarily in the small-scale Buddhist ceremonies of offering food to hungry ghosts, a ritual with the accompanying three-words incantation of“ong a hong”(no semantic meaning). Based on documents related to these paintings, texts about being reborn into the western pure land, and the memories of the old people living at the foot of Mt. Maiji, the author of this paper concludes that this kind of small-scale ceremony would have been carried out at a specific time, during a mourning period or annual Ghost Festival for example, and at a specific place, usually in temples, residential yards, or other expedient locations.

      Keywords: small-scale Buddhist shuilu paintings; three-word incantation; Buddhist ceremony of offering food to hungry ghosts; release souls of the dead; reborn into the western pure land

      麥積山瑞應寺清代小型紙像牌水陸畫?譹?訛,今藏于麥積山石窟藝術研究所,共編34個號。2009年初步整理,分為6堂?譺?訛。根據墨書發(fā)愿文?譻?訛中“乾隆四十四年五月”的紀年及其他相關信息,判斷第1、2堂水陸畫,完成于乾隆四十四年(1779)五月;其余墨書題記及第3、4、5、6堂水陸畫,完成于乾隆四十四年前后不久,并“判斷這些乾隆年間紙牌水陸畫,是以擺放或插放的形式供奉的。因其小, 方便攜帶, 每堂可便宜組成道場。因此, 這種水陸畫, 當多運用于小型的法會, 多數(shù)情況下, 應服務于下層老百姓, 在一個相對狹小的空間中作道場。因為如作大道場, 這些小像牌畫顯然不夠排場。然而因其小,也更方便各堂配合使用, 組成新的堂或壇”[1]。

      現(xiàn)在,新公布的資料[2],使筆者注意到小像牌水陸畫上的一些其他信息?譼?訛,或會加深對其用途的理解。

      一 新注意到的信息

      1. 三字題記

      麥藏0942(內容為地藏菩薩,第5堂主尊),背面中部偏上(大約菩薩背部中心)朱砂筆書3字,上為“唵”,左下側為“啞”,右下側為“吽”,3字呈等腰三角形,下邊稍長。

      2. 關注冥貨的文書

      (1)麥藏0931(釋迦,第1堂主尊)背面第二層裱紙(反裱)文書,雕版墨?。骸伴T下,為給付冥財事,今逢造勝會,虔備冥貨壹封焚化故,收執(zhí)遵奉□案下,給付正亡鬼,不許別鬼爭奪,為此須儭給者,承仗敕高超三界,右給付正亡鬼,準此。乾隆三十八(“乾隆三十八”為墨筆填書)年(加朱印)十(“十”為墨筆填書)月壹(“壹”字為朱砂筆填書)日焚化?!?/p>

      (2)麥藏0955(韋陀,第1堂左四)、麥藏0939(地藏,第1堂右三)背面最上一層裱紙(反裱)文書,與麥藏0931水陸畫背面第二層裱紙(反裱)文書一樣。

      (3)麥藏0930(普賢,第2堂右二),硬紙片裱層開裂,中間裱層第一面裱紙(反裱)文書,除了日期為(朱砂筆填書的)“初一”外,與麥藏0931水陸畫背面第二層裱紙(反裱)文書一樣。

      3. 關注阿彌陀佛和西方極樂世界的文書

      (1)麥藏0957(文殊,第1堂左二)背面第二層裱紙文書,雕版墨印“(橫書)……賢愿王菩薩……阿彌陀佛。(豎書有空格)年月□日給。右給□……南無西方極樂世界……”。左配塔圖,塔上有圓形發(fā)光物。塔上自上而下豎書“南無阿彌陀佛”。塔左側立佛,項光右側、右肩、右垂臂輪廓殘存,推測立佛為阿彌陀佛立姿接引像。

      (2)麥藏0958(普賢,第1堂右二)背面最上一層裱紙文書,雕版墨印“(橫書)天下大峨眉山西方公據……(豎書)有善男子善女子……若能依念佛者……念化成長生不老,出離三界……臨終隨身念……十大閻王遵□佛敕大赦……佛敕□合通行準此……勸念彌陀點佛圖,千聲一點是明珠,西方路上為公據,地獄門前作赦書。右給付……計開所積善功……”。左側配圖,殘存佛項光左側、左肩、左上臂。與上述麥藏0957背面第二層裱紙文書中,塔左側立佛的右側,體量相當,風格一致,可組成一佛。參考文書中“彌陀”“西方”之文,推測此佛為阿彌陀佛立姿接引像。

      (3)麥藏0932(觀音,第1堂左三)背面最上一層裱紙文書,雕版墨印豎書“……皈依三寶,受持五戒……成就菩提,凡為信佛,千聲一點,盡散圓滿,百年命終之時,□□我府城隍社廟大小關洋□臺□隘等□……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受諸快樂,十圣三賢同行伴侶……諸佛位前洗心……西方冥途路引……”。右側配圖,一只船旁站立身著盔甲和披巾,懷中橫抱金剛杵的韋陀。

      (4)麥藏0938(護法,第1堂右四)背面第二層裱紙文書,雕版墨?。盒写瑘D(殘)。船上站立三人,前面一位持幡,后面一男一女。船側站著佩戴五佛冠和披巾、右手托塔的天王。天王左側印文豎書“阿彌陀佛十一月十七日降生”,天王右側印文豎書“收執(zhí)準此”。

      二 三字題記指向瑜伽焰口施食小型道場

      2009年初步整理時,公布了這些小型像牌水陸畫及其載體表面全部墨書題記,并判斷均系一人筆跡, 為制作這些水陸畫時或之后不久所書。

      現(xiàn)從字體風格上看,朱砂書三字題記與這些水陸畫上的墨書題記,也系同一人所書。因此,此朱砂書三字題記,也很可能為制作這些水陸畫時或之后不久所書,故當與水陸畫有密切的關系。

      因“唵”字放在上頭,應當先讀。下面二字并列,按古代的讀法(面對紙)先右后左,順序是“啞”“吽”。三字連讀“唵啞吽”?!皢唵恕比焐白?,并不與水陸畫的時間、供養(yǎng)人、造像題材、位置、數(shù)量等有關。這三字在漢語中只是讀音,故可能與水陸畫的制作或使用等有關。朱砂三字所在的像牌,是第5堂的主尊牌,其像為僧裝地藏菩薩坐像。這些水陸畫像牌中,朱砂“唵啞吽”三字,不在其他像的背后,只在地藏菩薩像的背后,似有特殊意義。

      《佛學大詞典》有與“唵啞吽”發(fā)音趨同的“唵阿吽”條。詞條曰:“三個種子各別項解,以此三字書于木佛之三處?!栋蚕袢羶x經》曰‘誦此真言已,復想如來如真實身,諸像圓滿,然以唵、阿、吽三字,安在像身三處,用唵字安頂上,用阿字安口上,用吽字安心上?!盵3]此詞條所采內容見于《佛說一切如來安像三昧儀軌經》:“爾時世尊……說彼塑畫雕造莊嚴一切佛,及諸賢圣之眾,安像慶贊儀軌之法……所有佛像面東安置,用黃衣蓋覆,阿阇梨作觀想……誦此真言已,復想如來如真實身諸相圓滿,然以唵阿吽三字安在像身三處,用唵字安頂上,用阿字安口上,用吽字安心上,若誦得本尊根本真言但安心上?!??譹?訛因此,唵、阿(?。巳?,似能以書寫形式用于“安”(木質或其他質)佛像身頂、口、心處。但是,在這些像牌水陸畫中,有佛像不安卻安菩薩像,故唵、啞、吽三字似不是用于安像的。即使變通,可用于安水陸畫菩薩像,并按宋《佛說一切如來安像三昧儀軌經》說“若誦得本尊根本真言但安心上”,此三字安在水陸畫菩薩像身后中部心上,有安像功能。而在此小像牌水陸畫中,只在地藏菩薩身后中部心上,特殊地呈三角形書寫此三字,故重點不是表示安像,可能與小像牌水陸畫的用途有特殊關系。

      1. 第4、5、6堂的主要用途

      宋《佛說瑜伽大教王經》卷第二《三摩地品》第四中有:“今說三摩地法,于本身想出唵字變成大智,以慧開引大智,變成大遍照如來……復次說三摩地法,復想口中阿字,阿字變成無量壽佛……復說三摩地法,時阿阇梨想自本心而為月輪,月輪變成吽字,吽字變成阿佛?!?/p>

      西夏《密咒圓因往生集》中有:“三字總持咒,唵啞吽?!惰べご蠼讨鹘洝吩啤畣喿质谴蟊檎杖鐏?,啞字是無量壽如來,吽字是阿如來。又《成佛儀軌》云‘由誦此唵字,加持威力故,縱觀想不成,于諸佛海會,諸供養(yǎng)云海,真言具成就,由諸佛誠諦,法爾所成故。由適誦啞字,摧滅諸罪障,獲諸悅意樂,等同一切佛,超勝眾魔羅,不能為障礙,應受諸世間,廣大之供養(yǎng)。由吽字加持,虎狼諸毒蟲,惡心人非人,盡無能陵屈,如來初成佛,于菩提樹下,以此印密言,摧壞天魔眾。”?譻?訛

      西夏《密咒圓因往生集》將“唵啞吽”與宋《佛說瑜伽大教王經卷》中的“唵阿吽”表述為一。

      可見,麥積山像牌水陸畫中書寫在第5堂主尊地藏菩薩身后的“唵啞吽”,可表大日如來、無量壽如來、阿如來三佛,為具總加持威力的三字總持咒。唵字表法身佛,故可位于三字三角形的上頭。水陸畫使用道場儀式,“唵啞吽”三字總持咒,可能是水陸畫儀式念誦中的咒語?!皢唵恕比挚偝种渲粫鴮懺诘夭仄兴_像后,可能表示水陸道場儀中三字總持咒與地藏菩薩的關系較緊密。

      元《佛說大白傘蓋總持陀羅尼經》中有:“若疲倦時欲奉施食,則面前置施食,念‘唵啞吽三字咒攝受,變成甘露?!保孔t?訛這里,念誦“唵啞吽”三字總持咒,可攝受食物變甘露,用于施食。

      唐不空譯(近人周叔迦《焰口》[4]認為是元人譯?譹?訛)《瑜伽集要焰口施食儀》中有:“……誦變空咒……誦此三遍,想食器皆空,于其空處想大寶器滿成甘露。誦‘唵(引?譺?訛)啞吽一七遍攝受成智甘露。”?譻?訛之后“結奉食印”、“入觀音定”、“結破地獄印”。緊接著“一心奉請,眾生度盡方證菩提,地獄未空誓不成佛,大圣地藏王菩薩摩訶薩。唯愿不違本誓,憐愍有情,此夜今時來臨法會。大眾和香花請。一心奉請,法界六道十類孤魂,面然所統(tǒng)薜荔多眾,塵沙種類依草附木,魑魅魍魎,滯魄孤魂,自他先亡家親眷屬等眾。唯愿承三寶力仗秘密言,此夜今時來臨法會。如是三請。次結召請餓鬼印”。這里念誦“唵啞吽”三字總持咒,更進一步可空想攝受甘露變智甘露,用于施食。念誦“唵啞吽”三字總持咒變智甘露這一儀程,與開地獄、請地藏菩薩、請鬼類(就食)儀程緊密銜接。

      明《修設瑜伽集要施食壇儀》中有“次結變空印……而誦真言……唵(引)啞吽……唵字變成勝妙飲食……點凈念唵啞吽二十一遍,極令廣大已……次結奉食印……次入觀音禪定……次結破地獄印……奉請地藏王菩薩……次結召請餓鬼印”?譼?訛。

      清《瑜伽焰口注集纂要儀軌》中有“次結變空印……誦真言……唵(引)啞吽……唵字變成勝妙飲食……默凈念唵啞吽二十一遍,極令廣大已……次結奉食印……次入觀音禪定……次結破地獄印……奉請地藏菩薩……次結召請餓鬼印”?譽?訛。

      清《修習瑜伽集要施食壇儀》中有“次結變空印……誦……唵(引)啞吽……唵字變成勝妙飲食……點凈念唵啞吽二十一遍……次結奉食印……次入觀音禪定……次結破地獄印……奉請地藏王菩薩……次結召請餓鬼印”?譾?訛。

      明清時期的其他焰口施食儀,也有通過念誦“唵啞吽”三字總持咒變食及隆重請出地藏菩薩后,再請出鬼類就食這一系列的儀程。因此,第5堂水陸畫主尊地藏菩薩身后書寫“唵啞吽”,很可能是重點提示瑜伽施食儀中的兩個主要節(jié)點,即“三字總持咒”和“地藏菩薩”。這兩個標志性節(jié)點,一個是變食環(huán)節(jié)的重要甚至是必要條件,一個是拯救鬼類的幽冥教主。所以,第5堂小型像牌水陸畫以及同以地藏菩薩為主尊的第4、6堂小型像牌水陸畫(第4、5堂還有地獄王脅侍),很可能主要用于瑜伽焰口施食的小型道場。

      2. 第1、2堂的主要用途

      瑜伽施食儀中,除了供奉地藏菩薩外,還要供奉“諸佛菩薩諸天護法”等。

      唐—元《瑜伽集要焰口施食儀》說開始階段“一心奉請十方遍法界微塵剎土中諸佛法僧,金剛密跡,衛(wèi)法神王,天龍八部,婆羅門仙,一切圣眾。唯愿不違本誓,憐愍有情,降臨道場。眾等和香花請……啟告十方一切諸佛,般若菩薩金剛天等,及諸業(yè)道無量圣賢?!边@里,僧中當包括菩薩僧?譿?訛,即總體供奉諸佛菩薩諸天護法等。

      明《修設瑜伽集要施食壇儀》開始階段亦有“奉請三寶。表白舉香花請。眾和畢,首者執(zhí)爐請云:‘南無一心奉請,盡十方,遍法界,微塵剎土中,諸佛法僧,金剛密跡,衛(wèi)法神王,天龍八部,婆羅門仙,一切圣眾。惟愿不違本誓,憐愍有情,此夜今時,光臨法會?!?/p>

      清《瑜伽焰口注集纂要儀軌》中開始階段亦有“奉請三寶。表白和香花迎,香花請。阿阇黎執(zhí)壚三請:‘南無一心奉請,盡十方,遍法界,微塵剎土中,諸佛法僧,金剛密跡,衛(wèi)法神王,天龍八部,婆羅門仙,一切圣眾。惟愿,不違本誓,憐愍有情,此夜今時,光臨法會”。

      清《修習瑜伽集要施食壇儀》中開始階段亦有“奉請三寶。表白舉香花迎,香花請。眾和畢,首者執(zhí)爐舉云:‘南無一心奉請,盡十方,遍法界,微塵剎土中,諸佛法僧,金剛密跡,衛(wèi)法神王,天龍八部,婆羅門仙,一切圣眾。惟愿不違本誓,憐愍有情,此夜今時,光臨法會”。

      元、明、清以來,瑜伽焰口施食儀中均供奉諸佛菩薩諸天護法等。

      麥積山小型像牌水陸畫的第1、2堂按發(fā)愿文墨書題記為同時“發(fā)心承造”的“兩堂”。兩堂為“諸佛菩薩諸天護法”[1]79-95,兩堂合起來使用,適用于瑜伽焰口施食壇小型道場,與以地藏菩薩為主尊的第4、5、6堂小型像牌水陸畫的任何一堂可配合使用。

      3. 第3堂的主要用途

      瑜伽焰口施食儀中還漸漸強調供奉為主尊的法身佛毗盧遮那佛。

      唐—元《瑜伽集要焰口施食壇儀》“奉請十方遍法界,微塵剎土中,諸佛法僧,金剛密跡,衛(wèi)法神王,天龍八部,婆羅門仙,一切圣眾”中,當包含法身佛毗盧遮那佛。

      明《修設瑜伽集要施食壇儀》“眾念三十五佛”后有“毗盧遮那佛,愿力周沙界,一切國土中,恒轉無上輪”。這里,明示毗盧遮那佛。

      清《瑜伽焰口注集纂要儀軌》在“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后有“眾和畢行人祝水文。夫此水者,八功德水自天真,先洗眾生業(yè)垢塵,遍入毗盧華藏界”,又在“香云蓋……擊引磬念三十五佛”后有“……毗盧遮那佛,愿力周沙界,一切國土中,恒轉無上輪”。這里,也有毗盧遮那佛。

      清《修習瑜伽集要施食壇儀》在“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后有“眾和畢行人祝水文。夫此水者,八功德水自天真,先洗眾生業(yè)垢塵,遍入毗盧華藏界”,在“十二因緣咒”誦咒后有“置鈴于案,師舉五佛冠,眾念準提咒,三遍。五方五佛大威神,結界降魔遍剎塵。今宵毗盧冠上現(xiàn),一瞻一禮總歸真。毗盧如來,慈悲灌頂”,在“眾念三十五佛”后有“毗盧遮那佛,愿力周沙界,一切國土中,恒轉無上輪”,在“薜荔多文”的結尾處有“處處總成華藏界,從教何處不毗盧”。多次出現(xiàn)主尊毗盧遮那佛成分。

      麥積山小型像牌水陸畫第3堂主尊為毗盧遮那佛,可與以地藏菩薩為主尊的第4、5、6堂的任何一堂配合使用,主要適用于小型瑜伽焰口施食道場。

      三 佐 證

      1. 第1、2堂

      (1)第1、2堂水陸畫背面裱襯關注冥貨的文書,焚化冥貨的時間均為乾隆三十八年十月一日。農歷十月一日是傳統(tǒng)鬼節(jié)。此文書是鬼節(jié)向鬼布施,是為使所要超度的鬼能收到冥貨而出具,內容基本一樣,多是寺院批量出具。領家為其家(親屬或其家認領的)正亡(剛亡或久亡)鬼領取文書,寺院當年應有尚未焚完者,后用于裱褙小像牌水陸畫。宗教類的道具,在制作上一般比較嚴肅,兩道具能裱在一起,關系可能比較密切。第1、2堂小像牌水陸畫上裱褙的向鬼布施的文書,旁證第1、2堂小像牌水陸畫是用于小型瑜伽焰口施食道場。文書中所提到的“今逢造勝會”,即是或有瑜伽焰口施食小型道場。故推測,鬼節(jié)上送冥貨焚化的同時,可能舉行瑜伽焰口施食小型道場。

      (2)第1、2堂水陸畫背面裱襯的關注阿彌陀佛和西方極樂世界的文書有“阿彌陀佛”、“西方極樂世界”字樣,還有“西方公據”、“路引(通行證)”、“臨終”、“右給”、“右給付”、“收執(zhí)準此”字樣,有南無阿彌陀佛塔和阿彌陀來迎的接引佛,有船表示往生西方彼岸的載具,有天王、韋陀表示護送往生,也有船上持幡招魂引路的使者。故此文書,是布施給人們(生者或已亡故者)收執(zhí),勸他們皈依阿彌陀佛,幫助他們命終后能順利往生西方極樂世界。此文書能與第1、2堂水陸畫裱在一起,關系可能比較密切。瑜伽焰口施食道場,除了施食,還為亡者或鬼類說法令其皈依,以祈其早日脫離苦趣,乘阿彌陀佛所駕慈航船,往生西方極樂世界成就菩提。故此第1、2堂小像牌水陸畫上所裱褙的文書,旁證了第1、2堂小像牌水陸畫適用于小型瑜伽焰口施食道場。此文書或與道場互為輔助。

      2. 第3、5堂

      2009年初步整理時辨認“第5堂畫風基本接近于第3堂, 尤其在背光方面”、“第3、5 堂畫風稍接近, 背景色偏青,屬于Ⅱ型”[1]79-95,即第3、5堂與其他堂的畫風略不同,應為同時所繪的兩堂水陸畫,當是為配合使用,佐證了上文所推測的第3、5堂可配合使用于瑜伽焰口施食小型道場。

      3. 朱砂書

      上述各瑜伽焰口施食壇儀中在即將破地獄施食時,均有“入觀音定”一節(jié),其功能是擋煞,避免干擾,專心去實踐施食。僅舉一例為證。清《修習瑜伽集要施食壇儀》在“次入觀音禪定”后,有“……結自在觀音印……以此加持,令身堅固,所以一切魔礙皆不能害也?!谓Y破地獄印”。

      朱砂,有殺精魅、邪惡鬼的擋煞功用?譹?訛。故麥積山小像牌上的朱砂書“唵啞吽”寓意念誦此“唵啞吽”時,朱砂能擋諸魔礙的作用。上述裱襯文書中的朱砂印和朱砂書,亦可認為是用朱砂擋諸魔礙。兩處朱砂書,均與瑜伽焰口施食儀中的擋諸魔礙符合。

      4. 三角狀唵啞吽

      唐—元《瑜伽集要焰口施食儀》中有“誦變空咒……誦此三遍,想食器皆空,于其空處想大寶器滿成甘露。誦‘唵啞吽一七遍攝受成智甘露”。

      清《瑜伽焰口注集纂要儀軌》中有“師印咒可知……應想三個‘噴(二合)字,字皆金色,變成食器。于食器中,想白色唵字,變成勝妙飲食,皆醍醐,奶酪,及蜜等味。默凈念唵啞吽二十一遍,極令廣大”。明《修設瑜伽集要施食壇儀》、清《修習瑜伽集要施食壇儀》中也均有此種觀想。

      這里,食器中的食物甘露?譺?訛或具體指醍醐?譻?訛、奶酪、蜜等,其自然狀態(tài)實為凝脂樣的豐滿狀。在食器中盛滿,滿尖狀露出的側面形態(tài),以其“智”甘露狀、“勝妙”飲食狀,應觀想為較規(guī)則的等腰三角狀,且具重量下墜,顯現(xiàn)比等邊三角形稍低的等腰三角狀,下邊稍長。

      麥積山小像牌上朱砂書“唵啞吽”三字所構成形態(tài),呈下邊稍長的等腰三角狀,“唵”字在上尖處。這樣按排,與瑜伽焰口施食儀中對甘露食(或勝妙飲食)的觀想(其中包含念誦唵啞吽)符合。

      5. 老人回憶

      這種像牌水陸畫用于道場法事的情景,至今仍存在于民間記憶中。

      麥積山下村中王全海老人講述,在他7歲的1949年3月柳樹發(fā)芽時節(jié),母親去世。他家延請麥積山瑞應寺僧人在家里舉辦法事超度。屋內供桌上靠墻靠物擺了一些小型彩繪佛教畫像牌。供桌上還有臨時用紙作的牌位,用竹木細竿插在斗中糧食上,和尚在前念經數(shù)日。其中一天從黃昏到夜間,人們在屋前院子中用方桌疊起蒙上白布為臺,和尚升座于臺上念經超度亡靈,另有和尚向空中撒食,讓游散于野外的眾鬼魂來食。這種食品叫揚鬼食,用發(fā)面炒出來的,如花生粒。老人說,自己當時小,不懂事,還隨其他小孩在地上搶撿。

      此場景提示,這種小型施食度亡道場的撒食行為,類似瑜伽焰口施食道場的“拋撒花米”。明《修設瑜伽集要施食壇儀》中說在“大眾同念尊勝咒”后,“舉往生咒一遍……師資同聲誦尊勝咒。想彼成光明種,加持花米已,侍者以小楪取花米出外拋撒,師想鬼神等觸此光明者,皆得往生極樂國土上品上生也”。清《瑜伽焰口注集纂要儀軌》中說在“尊勝咒”后,有“舉往生咒三遍……謂侍者當取花米,俵與大眾,俵已,師資同聲,誦尊勝咒,想彼成光明種。加持花米已,侍者以小楪取花米,出外拋撒,師想鬼神等觸此光者,皆得往生極樂國土上品上生也”。清《修習瑜伽集要施食壇儀》中說在“諷誦尊勝咒”后,有“舉往生咒三遍……謂侍者當取花米俵已,師資同聲,誦尊勝咒,想彼成光明種。加持花米已,侍者以小楪取花米,出外拋撒,師想鬼神等觸此光者,皆得往生極樂世界上品上生也”。這里,花米為光明種,能令鬼神觸此可往生西方?;貞浿械摹皳P鬼食”,類似上述瑜伽焰口施食道場中拋撒的“花米”,或是“花米”的變通。

      老人回憶中的黃昏到夜間的道場法事時間,也與瑜伽焰口施食壇運作時間一致。清《瑜伽焰口注集纂要儀軌》及清《修習瑜伽集要施食壇儀》開頭時均云:“夫欲遍供普濟者……準戌亥二時施之,餓鬼得食,施主獲福。如過其時,于事無益,斯出本教……”戌亥二時即現(xiàn)代記時的晚7點至11點。老人回憶中為其亡母做法事并撒食的道場,或是小型瑜伽焰口施食的道場。

      老人所說屋內供桌上的小佛像牌,與本文所述麥積山瑞應寺舊藏的這些小像牌同類,后者或當時就擺在上述老人回憶的小型瑜伽焰口施食道場中。

      四 組 合

      根據小像牌水陸畫各堂內容,上述小型瑜伽焰口施食道場中有法身毗盧佛的第3堂,應是最主尊部分;主尊為地藏菩薩的第4、5、6堂,應是主事部分;第1、2堂聯(lián)合,代表諸佛菩薩諸天護法齊集,應是烘托部分。小型瑜伽焰口施食道場中,一般都要有第3堂。

      據發(fā)愿文,第1、2堂是配合使用的,兩堂主尊均是釋迦佛,是重復的;脅侍菩薩中的文殊菩薩、普賢菩薩亦是重復的;護法中的左側韋陀和右側護法亦是重復的。有尊像重復的各堂均可組合在一起使用。第1、2、3、4、5、6各堂,雖然內容有所重復,但作為一個整體,可同時使用。主尊同為地藏菩薩的第4、5、6堂,因各堂像牌的多少不同,可視場地大小等,選擇均擺上或某一堂或某兩堂擺上,與1、2、3堂配合使用。如遇同時有多場小型瑜伽焰口施食法事,第4、5、6堂,除了留一堂與1、2、3堂配合外,其余兩堂可分出各自組合一場法事。其余兩堂水陸畫所缺毗盧佛主尊、諸佛菩薩諸天護法齊集部分,或可暫缺(僅在儀文唱誦中出場);或可用此類內容的其他稍大些水陸畫臨時充任;或根據上述老人回憶村中度亡施食道場中有紙牌位,可用于書寫尊位名稱的牌位臨時充任。

      這些小型水陸畫中以地藏菩薩為主尊的堂,數(shù)量多,能分組,是其主要部分。分組而缺乏最主尊和烘托部分,可能不必以繪畫的形式出場(僅在儀文的唱誦中出場),故只要有一尊以地藏菩薩為主尊的小型水陸畫像牌,就可形成水陸畫形式的小型瑜伽焰口施食道場。如此,第6堂水陸畫規(guī)模最小,只有1尊地藏菩薩像牌,據此堂所形成的水陸畫形式的小型瑜伽焰口施食道場規(guī)模最小。

      五 結 語

      綜上所述,麥積山瑞應寺舊藏的清代小型紙像牌水陸畫,除了一般性水陸畫普遍用途(如其第1、2堂,可作為諸佛菩薩諸天護法齊集的堂;第3堂,可作為法身毗盧佛為主尊的堂;甚至以地藏為主尊的第4、5、6堂,作為圣眾齊集的一部分,原則上均可加入任何水陸道場)外,因其突出顯示“唵啞吽”三字總持咒,可能主要用于小型瑜伽焰口施食道場。又參考與小像牌水陸畫關系密切的冥貨文書、往生西方文書和麥積山下老人回憶,認識到此種小型瑜伽焰口施食道場,可能在特定時間如喪期、鬼節(jié),與冥貨、往生西方文書的布施配合舉行,用于追薦超度剛過世的、久過世的親屬等亡故者。往生西方文書未見限定時間,故此種小型瑜伽焰口施食道場,也可能在其他時間舉行。因其小型,可便于擇時、擇地(或寺院或家中庭院或其他便宜場所)單獨舉行,也便于加入到其他相關大道場中。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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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李曉紅.麥積山瑞應寺藏道場諸圣牌及牌竿小考[J].絲綢之路,2017(20).

      [3]丁福保.佛學大詞典[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4:1986.

      [4]周叔迦.焰口[C]// 中國佛教協(xié)會.中國佛教:第2輯.北京:東方出版中心,1996:473-4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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