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耕望
就我個人的工作而言,凡略知我治學方式的人,皆知我是走專精一路;但若能就我的論著進行深一層體察,又當了解我并非走狹仄的小路。
我自少年讀書時就喜歡把所有問題都條理化、系統(tǒng)化,這也許和我的才性有關(guān)。我的記憶力極差,幾乎毫無背書的本領(lǐng),但理解力還過得去。為了應(yīng)付考試,任何課程的教科書,我只極仔細地看一遍,并加以條理化、系統(tǒng)化的題識(按:做標記)或筆錄,以后復習只看題識、筆錄,很少再看全書,所以花的工夫不太多,也能獲得相當高的分數(shù)。喜歡條理化、系統(tǒng)化,自然不會專走太狹仄的小路,而注意較大的問題;不過對付較大問題,我卻用做小問題所用的方法,下細密功夫。
(小米粒摘自上海人民出版社《治史三書》一書,視覺中國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