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奧臺爾
在太平洋當(dāng)中有一個島嶼,形狀像一條側(cè)躺的海豚。島的周圍有海豚在游泳,有海獺在嬉戲,有海象在爭雄,有野狗在決斗……以前,在這個島上住著印第安人,他們受到了捕獵海獺的阿留申人的殺害,離開這個島到東方去居住。他們離開時,留下一位小姑娘——卡拉娜。她在島上孤零零地生活了十八年,等待援救的船只到來。她獨立修建住所,制造武器和捕魚用具,與野狗斗爭,歷盡艱險才得以生存下來。
建造新居
雨后早晨的空氣格外清新,峽谷里的野草和沙丘上的植物發(fā)出一股甜香。
這真是我動手建立新家的好日子。
多年以前,有兩條鯨魚給沖上沙坑。大部分骨頭已拿去做了裝飾品,只剩下肋骨還在那里,半掩半埋在沙里。
我把它們一根根挖出來,搬到高地上去。這些肋骨又長又彎,我挖了一些洞,把它們豎在地里,豎起來的肋骨比我人還高。
我把這些肋骨差不多一根挨一根豎在那里,向外彎曲。這樣一來什么東西也爬不上去。肋骨之間我纏上許多海草繩,海草繩一干就收縮起來,因此拉得很緊。我本來想用海豹筋條來綁肋骨,這東西是比海草結(jié)實,可野獸喜歡吃,要不了多少時候,籬笆就會啃垮。筑籬笆費了我很多工夫。要不是巖石當(dāng)成籬笆的一部分與籬笆的一頭相連,費的時間可能還會更多。
我在籬笆下面挖個洞作為出入口,洞的大小深淺剛夠一人爬進(jìn)爬出。洞的底部和兩邊我都砌上了一塊塊石頭。洞口外邊我用一些雜草編成的草席蓋起來遁雨,洞口里邊用一塊能搬動的平石板蓋住。
造房子的時間比建籬笆的時間更長,因為我需要的木料很難找到。
我們的人當(dāng)中有一個傳說,說過去這個島上一度大樹遍地。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個時候到處都是高高的樹,現(xiàn)在峽谷里卻只有幾棵樹,而且這些樹又矮又小,很難找到一根適合于做樁子的木頭。我早出晚歸搜尋了許多天,才找到了足夠的木料。
我把巖石作為房子的后墻,讓房子的前面敞開,因為那個方向風(fēng)吹不著。我用火和石刀把這些木樁弄得一樣長短。我在每一邊用四根木樁,都打在泥土里,房頂用了雙倍的木頭。我用海豹筋條把木樁綁住,又在房頂上面蓋上雌海草,雌海草的葉子比較寬。
房子還沒有造完,冬天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半。我天天晚上都睡在那里,心里很踏實,因為籬笆很結(jié)實。我做飯的時候狐貍來了,在外面從籬笆縫里張望,野狗也來了,因為進(jìn)不來,又是啃鯨魚肋骨,又是大聲嚎叫。
在我筑籬笆和造房子的時候,我盡吃海貝和鱸魚,都是在一塊石板上煮熟的。后來我做了兩件做飯的用具。海邊有一些給海水沖得很光滑的石頭,這些石頭多半是圓的,我找到兩塊中間有凹陷的石頭,我用沙子磨擦,把凹陷的地方開寬加深。用這兩塊石頭燒魚就可以把魚汁保留下來,魚汁很好吃,過去都浪費了。
為了煮熟野谷子和野菜,我用蘆葦編了一只細(xì)密的籃子?;@子曬干以后,我在海邊撿幾塊瀝青,放到火上烤軟,把它抹在籃子里面,這樣籃子就不漏水了。只要把一些小石頭燒熱,丟在放上水和野谷子的籃子里,我就能做出粥來。
我在房子里做了一個生火的地方,就在地上挖一個坑,砌上石板石。我生了火,不讓它熄滅,睡覺的時候,用灰把火蓋上,第二天晚上扒開灰,把火吹旺,這樣做很省事。
島上有很多灰鼠,現(xiàn)在我總有一些剩菜剩飯,需要放在一個保險的地方。房子的后墻是巖石,巖石上有幾條裂縫,正好跟我肩膀一般高。我把裂縫掏空、磨平,做成幾層架子,食物放在上面,老鼠就夠不著了。
這時冬天已經(jīng)過去,小山上小草開始發(fā)青,我的房子非常舒服,我再也不用怕風(fēng)吹雨淋,不用怕四處覓食的野獸。我喜歡吃什么就煮什么,我需要的一切東西隨時都有。
現(xiàn)在該是劃算劃算擺脫野狗的時候了,這些野狗咬死了我的弟弟,萬一它們碰上我沒帶武器,也會把我咬死。我還需要一支分量比較重的鏢槍,也需要一張大一些的弓和一些更鋒利的箭。
為了搜集制造武器的材料,我搜遍了整個島嶼,花了許多天工夫。我先做弓箭,做好以后一試,我高興極了,新做的弓箭比舊的射得更遠(yuǎn)更準(zhǔn)。
我把鏢槍留到最后去做。我把鏢槍的長桿磨光削平,在鏢槍頭上裝上一個石環(huán),既增加了鏢槍的分量,又把鏢槍尖固定住了。我一邊干一邊琢磨我能否像部落的男人那樣,用海象牙來做鏢槍尖。
我想了好幾個晚上,考慮我怎樣去殺死一頭大野獸。我不能使用海草網(wǎng),因為那需要幾個男人齊心協(xié)力才行。我也記不得有誰用弓箭或鏢槍殺死過雄海象。只記得他們是用網(wǎng)網(wǎng)住雄海象,然后用棍棒把它打死的。為了取油,我們曾經(jīng)用鏢槍殺死過許多海象,可是它們牙齒不夠大。
究竟怎么辦,我也不知道。但我越想,決心越大,我一定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