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省海安市紫石中學/楊昱
哪有什么歲月靜好,只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題記
“媽媽,我餓了,家里有沒有零食?”中午媽媽只是簡單地下了點面條,這不,一到下午我就開始喊餓。
今天已經(jīng)是我完完全全宅在家的第七天了,家里的食物早就被吃得差不多了。
“這次是真的‘彈盡糧絕’了?!崩蠇専o奈地答道?!澳悄愫屠习众s緊去超市買點吃的回來呀!”我一邊說一邊把爸媽往門外推?!靶行行校憧偟米屛蚁葥Q件衣服吧?”“行,快點,快點啊!”說完我就回書房了。
坐在書桌前看書,看了一頁,沒聽到爸媽出門聲。又看了兩頁,才聽媽媽說了一聲:“想想我們還有什么要注意的。”我把頭從門里探出來一看,天吶,老媽老爸從上到下都防護好了,口罩是必不可少的,帽子也戴得好好的,手套鞋套一個不落,最后還來了個平光鏡,等于整個人穿上了一套自制防護服呀!
我站在他們旁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笑得氣都接不上來了,開玩笑地說道:“老媽,你倆要不要再來件一次性雨衣?萬一衣服上沾上病毒怎么辦?”沒想到老媽居然如恍然大悟一般地說:“對哦,穿總比不穿好,我怎么沒想到呢。”“不是吧,你還當真了?快走快走,你再這樣防護下去,沒等你把吃的買回來,我就先餓死了。”又折騰了好一會兒,他倆總算是出門了。有那么嚴重嗎?我們這里不是好好的嘛,要是每次出門都像這樣,那還不得麻煩死。我心里嘀咕著。
出門花了不少時間,買東西倒是沒用多少時間,爸媽三點出的門,四點不到就回了家。
一進門,老媽就把買的東西從袋子里拿出來,然后就開始做她的后勤工作,塑料袋、手套、鞋套、口罩,通通反過來裹上,扔進封閉垃圾桶,接著把她自己和老爸的外套全都掛在陽臺上,拿出吹風機開最大檔,拼命地吹。
我被煩得不行了,抱怨了一句:“有這么恐怖嗎?不嫌麻煩嗎?”誰知老媽居然來了一句:“這算什么麻煩,我們已經(jīng)是很幸福很幸福了!”這樣還算幸福?“不但不能經(jīng)常出門,出一次門防護要從頭做到腳,這算什么幸福呢?”我一不小心,把心里話嘀咕出來了。
老媽沒說什么,只是打開手機,給我看了一些新聞報道。報道中的圖片多數(shù)拍的是一些背影,他們大多身著防護服。偶爾有被記者采訪的,也多不愿意對外公布自己的名字,因為他們覺得這是他們醫(yī)護人員分內(nèi)的事。其中有一個大姐姐留給我的印象非常深,記者采訪她的時候,她剛剛脫下防護服,整個人都非常疲勞,身上的衣服可以擰出水來,額頭上、眼睛旁全是戴護目鏡和口罩留下的勒痕,手指長時間戴著不透氣的手套,已經(jīng)被汗水泡得發(fā)白,起了褶皺。記者問她:“你這樣超負荷工作,累嗎?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如果被傳染了該怎么辦?”“我的同事會救我?!贝掖艺f完,她又重新穿上防護服,回到了自己堅守的崗位上。
看完這些報道,我非常震驚。原來疫情是這樣的嚴重,武漢市有那么多的感染者,所有的醫(yī)護人員都要連軸轉(zhuǎn),還隨時有被感染的風險,難怪媽媽會覺得我們已經(jīng)非常幸福了。為了控制疫情,84歲高齡的鐘南山教授逆行武漢,指明方向;醫(yī)務工作者們冒著生命危險,救治病人;建筑工人們夜以繼日地建造火神山、雷神山醫(yī)院;醫(yī)療器械廠的工人們不分晝夜地生產(chǎn)口罩和防護服……我們怎么會不幸福呢?我們僅僅是待在家里,我們僅僅是為了偶爾的出門做個防護而已,比起那些一天八小時不喝水、憋著不上廁所的醫(yī)護人員來,我們難道不幸福嗎?
我終于明白了,原來并沒有什么歲月靜好,只是有人為我們負重前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