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巖
吳文君的小說一向寫得清雅、平淡。這可能與她當初開始寫作時的觀念有關,“經常把小說當成散文來寫,又把散文當成小說來寫”。這里無所謂對錯,只是對語言和文體理解的個體差異。大概也是得益于散文寫作的訓練,她的小說雖然看上去平靜、克制,但在細節(jié)和語言修辭中卻浸透著古典作家的那種苦吟做派。她這種極富耐心的打磨是目前急躁、粗暴的即興寫作所缺失的。所以,她會特別強調后天的“洞見”,即“小說家的獨特和不可模仿正是從洞見里來的。”但是,她強調的“洞見”并非是尖銳和深刻,而是類似于清澈中的陰影,像是平靜湖面上的暗影,它來自水波微動時湖底事物的投影,礁石、寶藏、尸骸,或一切……借用吳文君這篇小說的標題來說,這是一種靜觀自我的“幽暗”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