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可亮
分詠詩鐘的鐘題,強調選擇分詠兩物的類屬要盡量不同,越是屬于『不同的語境』,則越覺得鐘題出得好。如一百年前的民國《新聞報》就載有以『國恥/夜花園』『抹胸/曹孟德』『道學先生/裸體美人』等分詠鐘題。有時,出題為了追求明顯的反差,不免流于低俗,這就不夠風雅了。
由此,筆者想到一些短的無情對作品,上下比天然具有類屬上的巨大差別,所謂『風馬牛不相及』也。這不就是豐富的分詠詩鐘題庫嗎?而且,在聯界的圈子里,把作品的標題也做成對子,豈不是『雙重齊整』,很是美觀?于是,出了一批鐘題如『天宮/陸羽』『辛苦費/丁香花』『子午線/母夜叉』等(國粹網詩鐘版),比較受歡迎。鐘友和我本人也創(chuàng)作了一批作品。
(分詠)辛苦費/丁香花
枝上愁凝中主結,杖頭薪負買臣錢。
——誤入溷廁
(分詠)管城子/笛卡兒
硯池澡罷分文野,
夢境歸來肇理工。
(分詠)柳如是/木乃伊
決死花魁真有節(jié),
永生法老太多情。
——大明錦衣衛(wèi)
(分詠)子午線/母夜叉
南轅北轍正經路,
東竄西逃十字坡。
——冰河鐵馬
(分詠)懷素/聊齋
醉僧興致書狂草,
居士妄言唱鬼詩。
——憨 翁
筆者把這樣的作品起名為『雙偶鐘』。這樣的鐘作不僅僅能在形式層面的審美上帶來雙重愉悅感,內容上給讀者的審美情趣也是雙重的。
此外,筆者還由『無情鐘』想到,若『雙偶鐘』同時又是『密集借對而成』,標題和內容以『兩對羊角』的形式存在,豈不更有意思?于是,本人嘗試創(chuàng)作了一批『雙偶無情鐘』作品。如:
(分詠)天宮/陸羽
酒精發(fā)作猴曾鬧,
茶圣傳經人始閑。
(分詠)維也納/介之推
面對火光無所畏,
名因金色大廳揚。
(分詠)墨爾本/朱之文
宜居之最愿長住,
無所適從背大衣。
(分詠)墻頭草/杠上花
數倍自摸來手氣,
無端人謗出風頭。
(分詠)老干體/全聚德
素以名聞因烤鴨,
原來科舉未戕人。
竊謂詞牌、鐘格之類,本是古賢『先打槍,后畫靶』定下來的。想當初他們且創(chuàng)且玩,是何等瀟灑。我輩也是『向天借得一百年』,就不能有先賢之萬一?何以變成了今天這樣亦步亦趨的姿態(tài)?聯界流行一種論點:前人沒玩過的,不支持!前人玩過但例子很少的,不支持多玩。真是太沒出息了!
有清以降的眾多詩鐘高手,若知吾今日創(chuàng)此新格,必頷首而服,躍躍欲試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