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澤嵐
河水太過匆匆開了潮濕的頭
你與時間的對抗決定剔除理性的思考
在空曠的白日夢里,五顏六色的情緒
都是有關(guān)于那些你愛的人
在此之前你曾盲目辜負過水面善良的漣漪
打破直白的約束。渴望被堅硬的岸堤復制
也渴望被一場冬日初生的光亮清洗干凈
看著被歲月壓彎的骨骼,朝暮都有花開花落
窗外樹陰浩浩蕩蕩
只有落下來的那片枯葉才知道你是如何
將鏡像中日漸走形的軀體與被風吹皺的面頰
不動聲色地,還給了生活
今日的暮色與昨日的暮色
并沒有什么不同
后山鋪滿失重的白云,荒野是一念之間
的平仄,穿過我幼時植下的期許
縫補厄運是一件困難的事,這些年我難以
湊足眾多苜蓿臉上開敗的落英打馬歸去
更多時候,我陷入生活瓦藍的內(nèi)部
只有墻上的日歷與鐘聲得到時間的應許
還俗的酒杯逐漸剝落雙手虛擲的護霜
當一條具備戒心的松花江鱖被我殺掉時
它也窺見了我目光空空的真相
謬論是只折翅的花喜鵲,明天依舊會有
白鴿訪問黎明。但愿
高山在你必經(jīng)之路低下黛青的頭顱
一座寺廟的正面是三千預言和憐憫
反面就是天地迢迢,落木蕭蕭
我挑出一枝細柳的偏旁
以目光誘捕門外落滿白雪的石獅子
把八百年風雨繡在襦裙上
我坐在春天的正中央。一身山水
看你是如何滿臉緋紅地牽走了半個
頑皮的紅月亮
事到如今。身體里的那枝桃花
仍舊夜夜笑春風
無法辨識的踏雪凝固成多邊形的絕句
我對你說的話還總是低眉、彎腰
蝴蝶蘭伴著天上孤月輪
我并不在意陽光與落葉的心事
也不再妄圖抱著一條河流走向死胡同
放過不回轉(zhuǎn)的思忖
我愿意體內(nèi)所有的白云都在湖底晃蕩
愿意山映斜陽。每一日都與你
道早安、午安與晚安
藍色的河床上流淌無限輕盈的歡樂
第四冊AWL覆蓋率為5.12%,偏向通用英語。由5可知,第四冊各文本AWL覆蓋率在范圍0.74%-10.84%之間波動,兩篇屬于通用學術(shù)英語文本。由圖可知第四冊各單元AWL覆蓋率相差較大,銜接性較差。
落日不識疲憊地發(fā)出陣痛,擠壓
秋天多余的嘶鳴
其實這些長久的枯敗還有更多比喻
例如,一株紫荊疼痛的腹部
能哺育出生活的第七十九味藥草
足夠治愈牧羊人彎著腰的好馬和快刀
你一定也明白,我們的白色肉身
藏匿著無止境的妄念和柔軟如逆旅的執(zhí)迷
這些遲早會在某個午后,返璞歸真
幸好啊,我還擁有正在醒來的秋風
我在深夜給你寫下一封封的書信
筆尖蘸著空寂和褪色的偏執(zhí)
詞匯就似檸檬水
順著日子一天天地往上爬
在信里,我把一首古老的民謠吟唱得淚流滿面
我們跳舞、歌唱。歡快如一片薄云
只是不再談起后半夜打濕的過往
有時候我會帶著虛度的光景躲進
一場大雨中,雨水蠱惑了河流的跌落
再沒有什么能順著無眠的修辭一去不回
除此之外
時間的深谷中鳥鳴微微起伏。好像
不斷地和我說你好,不斷地和我說再見
選取一首詩最柔軟的部分,點上朱砂
蘸著青花瓷的冷,搖曳一朵舊身姿
還要擰緊多年來的仇恨。如果能忘記便最好
就像遮蔽獸性滿盈的黑暗那樣
棱角消失在她轉(zhuǎn)身的第七個路口,就有人
搬動了十里河灘受傷的水,交出傾斜的詞匯
她將幾口深井鎖進喉嚨,直到兇殘的苦
相互馴服,在清和靜中攙扶著老去
歲月才拱手相讓一壇陳年酒
浸過她孤勇的肩
無數(shù)陷進深秋的直喻,已從鬢角開始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