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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嬗變,永遠的母親河

      2020-12-30 07:04姜浩峰
      新民周刊 2020年46期
      關鍵詞:蘇州河蘇州上海

      姜浩峰

      今日蘇州河口鳥瞰。

      “上個世紀70年代,我們搬到這里住。搬來后不久,女兒出生?,F(xiàn)在女兒都40歲了?!奔易】刀|路33弄世德里、年已70歲的高雪蘭女士如此感慨時,正逢蘇州河42公里岸線貫通92%,距離基本貫通之期已不遙遠。

      在11月26日至27日召開的上海市第十五屆人大常委會第二十七次會議上,市住房城鄉(xiāng)建設管理委主任黃永平向大會作關于黃浦江和蘇州河公共空間貫通開放和品質提升情況的報告。其中披露,到今年底,將基本實現(xiàn)蘇州河中心城區(qū)42公里濱水岸線貫通開放。

      對一代又一代上海人來說,蘇州河是阿拉永遠的母親河。高雪蘭每天上午5點起床,晨練時間,她會去河邊慢跑。在河邊,高雪蘭會遇到錢鳳。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年齡的錢鳳,是“青青護河隊”的成員,家住石門二路街道恒豐居民區(qū)的她,和伙伴們每天都會到蘇州河畔蝴蝶灣花園附近走一走,聽一聽鳥鳴,聞一聞花香。

      20世紀、21世紀之交的蘇州河口鳥瞰。攝影/陸元敏

      回想起來,在并不遙遠的過去,在高雪蘭的女兒,或者錢鳳年少時,蘇州河邊很少聽得到鳥鳴,黑臭的河水才是常態(tài),特別是夏季大雨之前,氣壓降低,那黑臭的氣息在空氣里翻滾著,翻滾著,隔著多個街區(qū),都能感受到……

      而這一切,已經(jīng)翻篇。在蘇州河昌化路橋至江寧路橋之間,有一個夢清園,其中包括了蘇州河第一大島——大魚島。在這座人工島上,以及河畔的夢清館中,可以看到上海近代以來蘇州河的污染狀況,以及治理過程、現(xiàn)狀。隨著20世紀90年代合流污水工程、工廠搬遷等工作的完成,蘇州河已經(jīng)達到了上海人夢想之清。2015年,海派作家王唯銘曾對《新民周刊》記者提到一個新的夢想,他希望蘇州河岸線能成為上海的一個抒情地帶,就像法國戛納到尼斯的蔚藍海岸一般。盡管河岸和海岸的形態(tài)、風光未必類似,可從情感表達方式上來看,則有相似之處……

      從上海開埠之初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前,蘇州河見證了舊中國的苦難,特別是中國人飽受帝國主義欺凌的悲愴,也見證了中國人的奮起抗爭。

      蘇州河亦曾見證中國民族工業(yè)試圖崛起,甚至真正在中國大地上第一次觸摸到了工業(yè)化之門。20世紀80年代,蘇州河沿岸的工業(yè)文明達到頂峰。幾經(jīng)轉型升級,一度常年黑臭的蘇州河重又變清,此次步道貫通,意味著人民城市的人民之河再次升華,歷史、人文、民生在這里交匯。

      如今,百年嬗變,蘇州河之新夢,更近了……

      河上的定情戒指

      蘇州河本不叫蘇州河,吳淞江才是她的本名。

      在上海師范大學孫遜、鐘翀兩位教授主編、上海書畫出版社出版的《上海城市地圖集成》中,收錄了一張明弘治十七年(公元1504年)的《上海縣地理圖》。在這一原為木刻綿紙墨印的地圖上,城隍、館驛、都察院、新涇巡司,甚至浦東的長人鄉(xiāng)云云,今日里都還依稀找得到具體方位。而圖上清晰地顯示出,寶山的位置位于黃浦的東岸,黃浦當時匯入?yún)卿两瑓卿两谋M頭是吳淞口。

      弘治十七年《上??h地理圖》清楚地標注了當時上海的具體方位、區(qū)劃:“北至蘇州府嘉定縣界十八里,南至華亭縣界十七里,西至華亭縣界一百一十里,東至大海五十里?!睆闹胁浑y看出,如今上海市行政區(qū)劃以內的許多地方,在五百年前,并不屬于當時的上??h。從這幅古地圖的標注上,還能分清當年上海縣域內哪條河是干流,哪條河是支流。譬如“黃浦”,在名號上稱作“浦”,而不是“江”。當年的“黃浦”,與上??h和周邊許多“浦”一樣,系吳淞江的支流。

      查閱上海史料可以得知,南宋以后,因海岸線向東推進,吳淞江河口段不斷淤淀,下游幾乎淤成平陸。加上宋代開始在太湖做堤,不斷加劇上海水患。到了明代永樂年間,戶部尚書夏原吉赴江南治水,采用葉宗人等的意見,開通范家浜,上接大黃浦,下接南蹌浦口。由此引導淀山湖一帶各種水流改由范家浜東流,在現(xiàn)今復興島附近同吳淞江匯合,折向西北流至吳淞口入長江。

      漸漸地,新老河道共同形成了今日里黃浦江的模樣??牲S浦江的入??冢丛?,仍稱吳淞口。只是,吳淞口與改道后的吳淞江已成遙遙相望之態(tài)。吳淞江水,要通過如今的外白渡橋附近蘇州河口匯入黃浦江,再通過黃浦江才能到達吳淞口。

      1843年11月17日,上海開埠。一些外國人通過吳淞江行船至蘇州。他們稱吳淞江為“通往蘇州的河”。1848年,上海道臺麟桂在與英國駐滬領事阿禮國(Rutherford? Alcock)簽定擴大英租界協(xié)議時,第一次正式把吳淞江寫作“蘇州河”。由此開始,“蘇州河”之名逐漸流行。

      在19世紀中葉,以蘇州為代表的江南一帶——是中國最為富庶的所在。所謂魚米之鄉(xiāng),蘇湖熟,天下足;亦是文化發(fā)達之地,蘇州號稱“狀元之城”。當西方人來到上海,西風東漸之際,從江南腹地沿著蘇州河進入上海的,則有江南之精華。無論是魚米菜蔬,還是絲綢、刺繡,或是評彈、昆曲,從身與心等方面滋養(yǎng)生活在上海的人們。

      2008年初,當蘇州河靠近黃浦江這一段著名的外白渡橋要拆卸送廠大修的時候,記者曾作過深入采訪。當撫觸到橋頭“1907”的字樣時,感受到一點——作為現(xiàn)代工商業(yè)城市的上海,外白渡橋猶如江南文明向現(xiàn)代都市文明嫁接時的一枚定情戒指。江南文明與西方外來文明在這里交匯,中外人士在這里交流,海派文化在這里交融而生……

      清末《圖畫日報》及老明信片中的浙江路橋,因為附近有垃圾碼頭,也被俗稱為“老垃圾橋”,而西藏路橋則被俗稱為“新垃圾橋”。

      黎明來敲門

      “19世紀中后期,外白渡橋橋堍下,蘇州河口的爛泥地邊,來自大英帝國的商人,帶著他們對利潤永遠不變的追求和人性中永存的貪婪,逐一在這里開出大英自來火房、江蘇藥廠……”2015年初夏的一個午后,坐在上海徐匯區(qū)桂林路一家茶館里,作家王唯銘向《新民周刊》記者娓娓道來,“隨后,華人中最有頭腦的幾個人,也開始在蘇州河口邁出探索的腳步。這些華人,資本談不上雄闊,能量談不上強,對西方工業(yè)文明也談不上有深切了解,他們只是在黎明到來之際,推門而出,一邊呼吸著蘇州河散發(fā)的清新氣息,一邊有意識地為自己的人生、無意識地為未來的上海作著努力?!?/p>

      王唯銘當時剛完成自己的城市系列創(chuàng)作計劃“上海往事三部曲”之二——《蘇州河,黎明來敲門》。這本書的副標題為“1843年以來的上海敘事”。在書中,他記敘了一家名為“發(fā)昌鐵鋪”的企業(yè)?!熬驮诂F(xiàn)在的海鷗飯店的位置,廣東香山人方舉贊創(chuàng)辦。當時看上去微不足道,只是靠與蘇州河口黃浦江岸這里外國人開辦的‘老船塢合作,買賣舊銅皮、舊銅釘來牟利?!蓖跷ㄣ懻f,“但在我看來,發(fā)昌鐵鋪意義重大。這是中國民族工業(yè)的初啼!1866年,方舉贊請同為打鐵出身的同鄉(xiāng)孫英德到上海,兩人在工棚的油燈下湊了一些錢,就創(chuàng)辦了發(fā)昌鐵鋪。發(fā)昌鐵鋪一開始的樣子確實寒磣,人員四五個,打鐵爐子一座。盡管從技術裝備上看,初期的發(fā)昌鐵鋪和江南市鎮(zhèn)上眾多鐵匠鋪大同小異,可其干的活,則是為‘老船塢鍛制修配桅箍等的輪船零部件。三年后,發(fā)昌已經(jīng)可以用積攢的200銀元購買兩臺車床了,這或許是中國民族企業(yè)中最早使用的車床。發(fā)昌的工人增加到十人,還采用蒸汽動力設備,鐵鋪因此改名為‘發(fā)昌號銅鐵機器車房,俗稱‘發(fā)昌鐵廠,局面顯然做大了?!?/p>

      1876年的《申報》上,曾經(jīng)刊登過發(fā)昌鐵廠的廣告,自信滿滿地聲稱,能夠制造“連船身并機器各樣俱全”的小火輪?!耙粭l小火輪,這可不是輪船上的尋常零部件!我們或許可以做這樣豪邁的理解:偉大的近代民族工業(yè),今日叫作‘中國制造的概念,它們的起源,正是蘇州河口的發(fā)昌鐵廠。蘇州河見證了中國民族工業(yè)的蹣跚起步,見證了民族資本的微弱集結。”王唯銘向記者感慨道。

      19世紀中后期,上海先后有了鐵路、電話、電燈、自來水。方舉贊卻葉落歸根、告老還鄉(xiāng)。發(fā)昌機器廠的經(jīng)營,由他的兒子方逸侶接班。這位二代創(chuàng)業(yè)者似乎不同凡響——通曉英文,會制圖,懂機床。1887年,清政府要治理黃河,發(fā)昌機器廠竟然搞出了一條長70尺、寬為15尺,一小時可行30里的挖泥船。1893年,發(fā)昌鐵廠為朝鮮華僑制造了一條“漢陽”號火輪船,航行于濟物浦(今仁川)與漢城(今首爾)之間,上海的英文報紙《北華捷報》如此表述:“正可說明中國資本家們具有極可信賴的企業(yè)精神”。

      1870年前后的蘇州河口黃浦江。

      在發(fā)昌機器廠看上去展翅欲飛的時候,蘇州河沿岸,民族工業(yè)創(chuàng)業(yè)者們已紛至沓來。19世紀80年代初,湖州商人黃佐卿斥資14萬兩紋銀,聘請意大利人麥登為工程師,招工300人,向法國訂購繅絲車100臺等全套設備,在蘇州河北岸老閘橋附近開設了“公和永繅絲廠”。湖州商人在蘇州河畔經(jīng)營絲綢制品,并非從黃佐卿開始。在如今的長寧區(qū)萬航渡路1384弄湖絲棧舊址,記者看到,盡管留存下來的磚木結構的建筑是1910年所建,然而作為湖州絲綢行銷上海乃至海外的一個中轉站,此地早在1874年就成為加工湖州絲繭的工場和堆場。一度,湖絲棧所占地方,要數(shù)倍于如今的湖絲棧遺址,這就是1893年開設的信昌絲廠,其生產(chǎn)的廠囡牌繭絲,曾從蘇州河裝船,到黃浦江,出吳淞口,行走大海,遠銷歐美。如今的萬航渡路1384弄口,仍能看到兩根混凝土門柱。這是當年棧場的大鐵門。其面向蘇州河。河邊的信昌、達豐碼頭,當年用以裝卸繭料和出廠繭絲成品。廠房設于棧場西北角,分撿、剝、抄、拉、紡五個車間,最高峰時有機器538臺、工人1200名左右。

      然而,最初在蘇州河畔生發(fā)出來的民族工業(yè),其高速發(fā)展的時光是短暫的。甲午戰(zhàn)爭之后,清廷的洋務運動也好,所謂的“同光中興”也罷,終究是被斬斷了。隨之而來的就是剛剛發(fā)端的民族資本遭遇了挫折。譬如發(fā)昌機器廠,在甲午戰(zhàn)后連年虧損,終究以區(qū)區(qū)4萬元賣給了外資的耶松船廠。只剩下小小的一家發(fā)昌五金店,又存在了一些日子,似乎是在紀念著方舉贊父子在蘇州河邊曾經(jīng)的壯舉。

      “客觀地說,無論是方舉贊還是方逸侶,他們還不能算作民族資本家中的精英。那時那刻,他們還無法擎起‘實業(yè)救國的大旗?!蓖跷ㄣ懴蛴浾呖畤@道,“法國歷史學家瑪麗·格萊爾·白吉爾在《中國資產(chǎn)階級的黃金時代》中曾經(jīng)寫到過,‘與西方17世紀的新教徒企業(yè)家不同,20世紀中國的企業(yè)家把自己的成功看作是拯救國家命運的希望之舉。而這,對于19世紀的方家父子以及他們的同時代人來說,未免太早了些。但他們無可指摘,因為時代情感還沒有提升到那個高度。”

      救亡圖存

      時光進入20世紀,蘇州河見證了民族資本家、民族工商業(yè)真正立足于此的一段時期。蘇州河沿岸,成為了中國最早工業(yè)化的地區(qū)。

      1912年,來自無錫的榮宗敬、榮德生兄弟在蘇州河北岸如今的蘇河灣一帶創(chuàng)辦福新面粉廠;1916年,在蘇州河南岸如今的陜西北路一帶,楊濟川、葉友才、袁宗耀合伙創(chuàng)辦華生電器制造廠,成為中國第一家能生產(chǎn)電風扇的民族工業(yè)企業(yè)。

      ……

      逐漸地,在蘇州河畔,中國實業(yè)家們創(chuàng)辦的工廠棋布兩岸,在租界外商洋行的夾縫中,中國這一個古老的農(nóng)耕大國,終于主動地融進工業(yè)文明之中,讓“洋布”、“洋面粉”逐漸淡出中國百姓的日常。

      無論是福新面粉,還是華生電扇,都曾陪伴上海人乃至中國許多地方的人們許多年。

      走在如今的芙蓉江路、長寧路附近,是林立的商品房小區(qū)。如今,唯有蘇州河岸邊的天原公園,“天原”二字,還透露出一點兒此地原來的信息。1929年,在當時的白利南路(今長寧路)以北靠近蘇州河的空地上,實業(yè)家吳蘊初與合伙人張逸云等集股20萬銀圓,以每年6000銀圓的價格租下了這片土地,他要搞的是一個大項目——氯堿廠。當時在上海來說,此地已經(jīng)處于郊區(qū),遠離租界。又因為蘇州河的交通便利,而能讓化工產(chǎn)品走水路內銷、外銷。在辦氯堿廠以前,吳蘊初在上海實業(yè)界已經(jīng)是知名人物。他在20世紀20年代初,曾經(jīng)在藍維靄路(今肇周路)福源里一幢石庫門房子里,以“佛手”為商標,生產(chǎn)調味品。此后,他又在新橋路(今蒙自路)和菜市場路(今順昌路)開辦粗制、精致工廠,生產(chǎn)味精。佛手牌天廚味精,讓早先進入中國市場的日本“味之素”感受到了巨大的商業(yè)壓力。在國內,天廚味精的廣告沿著蘇州河一路進入江南腹地,刷到了沿河民居的墻上。在國外,1928年,天廚味精廠獲得美國費城世博會大獎,天廚味精取得了英國、法國、美國的產(chǎn)品出口專利保護權。這是中國輕化工產(chǎn)品最早獲得的國際專利。

      因為有天廚味精廠的成功,吳蘊初想在天原化工廠項目上復刻成功。當時,他那一代實業(yè)家們,不少人心懷夢想,希望通過不斷復刻成功的經(jīng)驗,逐步讓國家的工業(yè)門類多起來,富強起來。

      北蘇州路470號,靠近如今的蘇河灣東區(qū)88號院,是上海總商會舊址。這里,曾經(jīng)是閘北天后宮。辛亥革命之后,當時的上海商務總會第七任總經(jīng)理陳潤夫提出,該統(tǒng)一上海的各個商務機構,各業(yè)、各幫的商董會議通過表決,達成共識,成立了上??偵虝?。當記者近日來到上??偵虝f址的時候,看到介紹稱,在2010年維修的過程中,這棟建筑被保留了下來——具體說,是保留了原有的壁柱、橫斷山墻以及三角形、圓形的窗棱。在這似新如舊的空間里,似乎能感受到近代上海的一部部風云大戲,曾經(jīng)在這里演繹。這里曾經(jīng)有實業(yè)家們?yōu)榛I資賑災而開會,也曾有商人從這里出發(fā),出席太平洋商務會議,參加世博會,代表中國走出國門。

      從北蘇州路向西,在如今的光復路21號,是四行倉庫抗戰(zhàn)紀念館。1931年,金城、中南、大陸、鹽業(yè)四家銀行聯(lián)合投資興建倉庫,名為四行倉庫,直到1935年才竣工落成。當時,這座占地0.3公頃、建筑面積2萬平方米、高25米的倉庫,在閘北一帶堪稱是最高大的建筑了。然而,建筑落成不久,戰(zhàn)爭就全面爆發(fā)。這顯示的是——民族危亡之際,很難達到通過和平的、實業(yè)的方式立即讓民族復興。1932年的“一·二八”淞滬抗戰(zhàn)、1937年的“八一三”淞滬會戰(zhàn),蘇州河,都見證了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接下來的唯有抵抗。

      四行倉庫抗戰(zhàn)紀念館。攝影/沈琳

      最知名的抵抗,是“八一三”淞滬會戰(zhàn)后期,1937年10月26日至30日,謝晉元率領的“八百壯士”孤軍奮戰(zhàn),與日寇血戰(zhàn)四天四夜,最終不得不向租界英國當局繳械、退入租界的悲涼抗戰(zhàn)往事。

      謝晉元無疑是民族英雄。記者在如今修舊如舊的四行倉庫抗戰(zhàn)紀念館內看到謝晉元的一封家書——“巧英吾妻愛鑒:日內即將率部進入滬淞參戰(zhàn),特修寸箋以慰遠念。我神州半壁河山,日遭蠶食,亡國滅種之禍,發(fā)之他人,操之在我,一不留心,子孫無噍類矣。為國殺敵,是革命軍人素志也……”可見,出征前的謝晉元,想到的是——不抗戰(zhàn),亡國滅種;抗戰(zhàn),只為救亡圖存!

      走在為了紀念謝晉元而由“滿洲路”更名而來的晉元路,不禁令人想到——如果沒有全民抗戰(zhàn),沒有中華民族的浴火重生,蘇州河沿岸這一中華民族工業(yè)的搖籃,或者說中國近代以來最早工業(yè)化的地方,最終會怎樣?這一帶甚至見證過中國最為暗黑的時刻。極司菲爾路76號(今萬航渡路435號),距離蘇州河岸邊曹家渡五角場不足一公里的所在,曾經(jīng)是汪偽特工的總指揮部。此地,堪稱魔窟。汪偽在上海市面上搞暗殺,充當日軍侵華的特務工具,令人恨之入骨。

      直到抗戰(zhàn)勝利,“76號”才隨之徹底覆滅。

      工業(yè)化與后工業(yè)化

      吳蘊初在抗戰(zhàn)之際帶著設備撤往重慶,在抗戰(zhàn)勝利后回到上海,于1946年在滬西蘇州河北岸陳家渡附近設廠房,生產(chǎn)佛手牌天廚味精。這一現(xiàn)為云嶺東路的所在,與蘇州河南岸的天原化工廠隔河而望。

      1948年,吳蘊初赴美考察。1949年5月,聽說上?;氐搅巳嗣竦氖种?,又聽說在上海,天原等廠生產(chǎn)一切正常,十分欣慰。1949年10月,吳蘊初到達北京,受到周恩來總理親切接見并設便宴招待。之后,他回到上海,受到天原電化廠全體職工熱烈歡迎。

      與中國共產(chǎn)黨親密合作的實業(yè)家不止吳蘊初,還有榮毅仁。那些蘇州河邊榮氏家族所有的面粉廠、紡織廠,在抗戰(zhàn)勝利后大多又歸榮家經(jīng)營??擅鎸顸h反動當局變本加厲的敲詐勒索,榮氏企業(yè)幾乎無力恢復到抗戰(zhàn)前的水平。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榮氏家族在上海的那些紡織企業(yè)、面粉廠等等,包括華生電器,通過公私合營等,成為社會主義工業(yè)的一部分。

      然而,從那時開始,直到改革開放前夕,蘇州河的黑臭問題無法解決。在曾擔任上海市蘇州河環(huán)境綜合整治領導小組辦公室副主任的張效國先生說,蘇州河黑臭,是伴隨著上海的工業(yè)化進程而來的。

      南連萬航渡路、北跨光復西路的原滬杭鐵路二號橋。攝影/陸元敏

      今日里的軌道交通3、4號線貫通長寧區(qū)凱旋路和普陀區(qū)凱旋北路的橋梁。攝影/沈琳

      到了1956年,蘇州河黑臭到北新涇;1964年,黑臭延伸到閔行區(qū)的華漕;到了1978年,蘇州河全線黑臭,當時老百姓用六個字來形容它——黑如墨、臭如糞?!?/p>

      張效國說,在蘇州河黑臭問題最為嚴重的時候,“有人大代表視察蘇州河,當場就暈倒在河邊。當時真是連5分鐘你都待不住,頭上要冒汗,心里犯惡心?!崩霞以陂L風公園附近的強強,今年已經(jīng)快50歲了。他告訴記者,20世紀80年代,從強家角渡口乘坐擺渡船,只需花1分錢,就能從普陀區(qū)的光復西路擺渡到河對岸長寧區(qū)的萬航渡路三角場?!斑@里是蘇州河上最后一個擺渡口,1998年的時候擺渡船撤退,造了一座便橋供人過河?!睆姀娬f,“在擺渡船開行的年代,最讓人難以忍受的,就是蘇州河上的黑臭?!蹦切[渡船的修造所,在潭子灣。那是上海著名的棚戶區(qū)。

      20世紀末,隨著棚戶區(qū)拆遷,潭子灣附近造起了中遠兩灣城等商品房。擺渡船消失了。隨著合流污水工程等的進展,蘇州河水變清了。張效國也到了退休的年齡。當蘇州河夢清園造好后,他開始擔任義務講解員。提及蘇州河綜合整治工程,作為夢清園的名譽館長,他說:“現(xiàn)在,我非常自豪地說,治理蘇州河成了上海這座城市的一個正面展示?!?/p>

      “典雅蘇州河”“華彩蘇州河”“秀美蘇州河”,這三段,是基本貫通時蘇州河岸線的三個段落,這不僅更好地體現(xiàn)了沿岸城市歷史文脈與河濱風光,更預示著工業(yè)時代的力量之美與如今技術時代的精致之美相互碰撞,預示著生生不息的城市活力和可持續(xù)發(fā)展的前景。

      王唯銘2015年時的夢想正在走入現(xiàn)實。在蘇州河的步道上行走,高雪蘭、錢鳳們體會到的是——蘇州河終究還是上海的母親河。她連通長三角,又通過黃浦江連通長江,連通大海。這是文明交匯之所,這是上海夢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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