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塔

我再次來到這歷史的渡口

沒有一條船

給我這古塔捎來水聲

或者把我才情的樓閣

載入傳說

我的白蛇修行了一千年

一瞬間就被一杯雄黃酒打回原形

我的青石板抵擋過元明清

除了觀世音，沒有留住一個姓名

我倆初相遇就弄得水漫金山

空空的戲臺被落葉乘隙占領

樹都冬了

有人還膽敢在陰影下面放聲

人還沒去，樓就空了

幾首詩詞可以填補耳洞

卻填補不了這老街的虛空

我自帶一條用文字打造的扁舟

是想試試這里的水

是否還有足夠的深度

待渡亭里似乎沒有一個人

需要我的扁舟幫他擺渡到彼岸

他們比我更明白：江水

一退再退，早已遠離

那些還在時間里掙扎的槳

都將被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