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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遼代僧人弘法活動探析

      2021-01-12 08:23:47
      黑龍江社會科學 2021年6期
      關鍵詞:燕京僧人佛教

      王 德 朋

      (內蒙古民族大學 法學與歷史學院,內蒙古 通遼 028000)

      在傳統(tǒng)印象里,朝暮課誦、講經(jīng)說法是僧人日常生活的主題。然而,僧人看似千篇一律的弘法活動卻因時代的不同而各具特色。目前,學術界對遼代世俗信眾的崇佛活動探討較多,對遼代僧人的弘法活動則著墨甚少,大多是在研究遼代佛教情況時偶有述及[1],尚無專文探討。本文擬在考察石刻資料的基礎上,對遼代僧人的弘法活動作比較系統(tǒng)的梳理,不當之處,敬請方家斧正。

      一、禮佛誦經(jīng)、開壇放戒

      作為佛教的虔誠信仰者,學習佛法是僧人修行的基礎。因此,有關遼代僧人習學三藏、課誦經(jīng)文的記載屢見于石刻資料。如六聘山天開寺懺悔上人“日誦大悲心咒以為恒課”[2]413;慈悲庵慈智大德“雖冱寒隆暑,風雨黑夜,禮佛誦經(jīng),手不釋卷。四十余年,凡十二時,未嘗闕一”[2]493;寶勝寺僧人玄照“一旦聽讀大花嚴經(jīng),玄談方周,六載未曾有輟”[2]561;寶勝寺另一僧人玄樞,不但自己勤學大小乘教,在擔任僧首之后,還“召集徒眾,發(fā)菩提心,誦觀音彌陀梵行大悲心密多心等經(jīng)。歷數(shù)十年間,各不啻萬卷”[2]603-604。從石刻文獻記載的情況看,遼代僧人對自己一生誦讀經(jīng)文的種類、數(shù)量非常重視。因此,有關一些僧人的石刻中詳細記載了誦經(jīng)信息。例如《沙門守恩為自身建塔記》載:“見在守恩持諸雜真言,大悲心小佛頂勝六字觀音滿愿金剛延壽文殊一字咒,大方等經(jīng),大懺悔普賢菩薩滅罪釋迦壽命百存名咒,文殊菩薩十吉祥陀羅尼等真言,大般若心經(jīng),共十二道,約持四十余年”[2]420;靈應院藏主上人“結緣念了法花經(jīng)一部,明王經(jīng)一部,大般若經(jīng)一百余正本。課誦菩薩戒經(jīng),大悲心上生經(jīng),日誦二十一遍。戒經(jīng)誦到千萬余卷”[2]558;法出和尚“生平讀誦白蓮、金剛、行愿等經(jīng)數(shù)各五百,高王經(jīng)二萬卷。又持諸佛名號約一百萬”[3]264。此外,20世紀60年代阜新蒙古族自治縣遼代磚塔遺址發(fā)掘出一批遼代佛教文物,其中一篇刻在銀箔上的銘文非常詳細地記錄了呂舟大師皈依佛門后誦讀的12種佛經(jīng)的名稱、遍數(shù),僅每日課讀各種真言、偈文即有185遍[4]。在僧人看來,持誦經(jīng)文既是自己的本份,也是佛學修養(yǎng)的重要體現(xiàn),因此,遼代涉佛石刻等文獻不惜筆墨,詳細記載他們修讀經(jīng)文的名稱、遍數(shù)。

      由遼代石刻可以看到,一些僧人經(jīng)過刻苦研習、長期修持,佛法得以精進,從而具有了很高的佛學修養(yǎng),有的還撰寫著述、疏解佛經(jīng)。如燕京永泰寺通理大師“造梵行直釋三卷,記文四卷,□有遺文盛行于世”[3]287;覺華島海云寺思孝大師“撰百本科,制四部疏”[5];燕京崇仁寺沙門希麟撰《續(xù)一切經(jīng)音義》10卷[6];燕京紫金寺法均大師于清寧七年(1061)受朝命參與校定諸家章抄[2]438。在此基礎上,那些佛法造詣精深的僧人常常面向大眾讀經(jīng)講法。如沙門道常住持金山演教院時,“每啟法席,常有學徒,不啻百人”[2]534,后來燕京憫忠寺義景又在此開演佛法,“八方學人,云會而至”[2]534;實勝寺前監(jiān)寺大德玄樞“大康二年,始啟唯識論梵網(wǎng)經(jīng)大講。尋聲得器,沿流討源,開蒙破惑,□□皆應?,槵樔华q洪鐘之受扣,當世以大德為如來之木鐸也”[2]603;南京某禪師受皇姑宋魏國大長公主之邀,于香山寺敷演唯識論,“首啟之際,辟屋皆來,蚊聚風趨未之如也”[3]246。這些高僧大德憑借深厚的佛學修養(yǎng)面向大眾宣講佛法,一方面有利于提高全社會的佛學素質,另一方面也進一步推動了遼代的崇佛風氣。

      欲成為一名虔誠的佛教徒,除持念佛經(jīng)、遵行佛法,還需通過一定的儀式,接受佛教戒律,此即“受戒”。主持受戒儀式的,多為高僧大德。我們從石刻史料中可以看到,遼代不少僧人都主持過受戒活動。如名重一時的法均大師,咸雍五年(1069)隱于馬鞍山,“因順山上下眾心之愿,始于此地,肇辟戒壇。來者如云,官莫可御”。由于法均的巨大影響,求戒者絡驛不絕,“至有鄰邦父老,絕域羌軍,并越境冒刑,捐軀歸命。自春至秋,凡半載,日度數(shù)千輩”[2]438。咸雍六年,法均又“于馬鞍山惠聚寺內開大乘菩薩戒壇,廣度于四眾”[2]350。這次放戒活動仍然產(chǎn)生了巨大反響,“洎南宋間來求戒者,不可勝錄”[2]350。另一名僧妙行大師志智,于咸和(疑為“雍”)六年自延壽太傅大師處得授戒本,“自后隨方開放,度人無數(shù)”[2]587。燕京奉福寺沙門非濁,于清寧六年受道宗恩遇,“親受燕京管內懺悔主菩薩戒師。明年二月,設壇于奉福寺,懺受之徒,不可勝紀”[7]。道宗時期深得見重的通理大師也曾開壇放戒,大安年間,通理寓宿云居寺時,“遂于茲寺開放戒壇。仕庶道俗,入山受戒”[2]671。法均、志智、非濁、通理等皆為遼代名聞遐邇的高僧大德,由他們主持的受戒活動受到社會的廣泛重視,因此求戒者紛紛響應。實際上,除上述有全國性影響的名僧,一些有地區(qū)性影響的僧人也主持過受戒活動。如六聘山天開寺懺悔上人守常講經(jīng)課徒之余,“兼放菩薩戒壇十余次,所度白黑四眾二十余萬”[2]413;燕京憫忠寺義景大師曾于乾統(tǒng)元年(1101)正月在金山演教院“放大乘戒三七日”[2]534。這些僧人主持參與開壇授戒,既進一步提高了個人聲譽,同時也擴大了佛教的社會影響。

      二、飛錫游方、尋師問道

      飛錫,錫指僧人手持之錫仗,飛錫意為僧人為弘揚佛法、增廣學問而出游異地。僧人飛錫游方之風由來已久,從《高僧傳》所載魏晉南北朝時期高僧事跡來看,曇摩蜜多、求那跋摩、曇柯迦羅等人皆有此類經(jīng)歷。時至遼代,飛錫游方之風仍盛,一些高僧大德的游方生活尤其引人注目。

      從游方過程來看,遼代一些高僧游歷范圍是很廣的。例如妙行大師出家后,“遍歷名山,咨參勝友。道過海北州凌河”,“后徇遼東所請,至南海州”[2]585-586。據(jù)學者考證,所謂“海北州凌河”指今日遼寧境內之大凌河,“南海州”指今日遼寧海城[2]589。然而,妙行大師蹤跡并未局限于今日遼寧一隅,而是又飛錫燕云,主持建造了大昊天寺。感化寺智辛禪師出家受具后,“訪真?zhèn)H于江南,禮名山于湖外”,“因飛金錫,曾屆青州”,此后“故山卻返,法席重開”[2]6-7,又回到盤山上方感化寺。智辛的游方蹤跡,先是自燕云至江南,又由江南至青州,再由青州返燕云,地域不可謂不廣。遼代另外一位高僧法均大師,“乃受西樓、白霫、柳城、平山、云中、上谷泉、本地紫金之請”[2]438,飛錫傳戒。這段史料中提到的西樓應指代遼上京臨潢府,白霫指中京大定府,柳城位于中京道興中府,云中指西京大同府,上谷泉屬西京道,而平山其時則位于北宋境內[8]??梢?,法均的足跡遍及上京、中京、西京等地,甚至遠達北宋。

      當然,能夠游方各地的往往是少數(shù)聲名遠播、擁有巨大社會影響的高僧,而普通僧人游方的范圍則比較有限。例如,慈智大德幼年出家于燕京憫忠寺,“后因游方,止于上都,別創(chuàng)精藍,掛錫而住”[2]493。看來慈智大德游方僅僅是自燕京至上京而已。另外一些僧人的游方范圍更小,據(jù)《僧奉航塔記》記載,奉航幼年出家于燕京左街駐蹕寺,“自后負笈游方,復歸本寺”,此后曾提點涿州惠化寺、京北花嚴寺[2]583。由此揣測,奉航的活動范圍應不出燕京一帶。

      遼代僧人飛錫游方的目的,大體可以劃分為三種。

      一是尋師學法,不斷精進。如法均大師自幼得京西紫金寺非辱律師教誨,“雖行在毗尼,而志尚達摩。因負笈尋師,不解衣者多歲”[2]437;鮮演大師試經(jīng)具戒后,“辭眾游方,尋師就學。始于白霫,次于幽燕”[2]667;僧人善弘于咸雍年間試經(jīng)具戒,“而后歷于群方,學習經(jīng)律,守其志,用其心,朝夕忘疲,星月歲周”[3]224。上述三例,法均、鮮演、善弘雖然游方的時機選擇各不相同,但目的顯然都在于提升佛學修養(yǎng)。

      二是賞游山水,瞻禮名剎。自魏晉以來,佳山勝水不僅具有賞游功能,與佛法傳播亦大有干系。遼代一些僧人游覽名山大川,意圖從自然風光中參悟佛法;至于瞻禮名寺巨剎、得大德接引,更是提升自身佛學修養(yǎng)的方便法門。如法頤大師出家后,“因倦學肆,訪尋山水。聞此蓮花勝概杖錫而至,與通理策公同時掛錫自屆此居”[3]287。恒簡大師與名僧通理恒策同門,“受具之后宗習識論,□于學肆,尋于山水”,“訪尋古跡,志在林泉”;問學于通理之后,恒簡大師又“杖錫名山。得詣中都青巒古跡而掛錫焉”[3]288。

      三是弘傳佛法,廣度有情。遼代高僧游方,無論尋師問道還是賞玩山水,往往還伴隨著弘法活動。上文提到的法均大師到上京、中京、西京等地傳戒時,“所到之處,士女塞涂,皆罷市輟耕,忘餒與渴”[2]438,說明法均游方途中的弘法活動吸引了大量信眾。燕京僧人惠忍30歲時“因巡參訪,云水閑游,屆長春州講演,約被徒眾千人”,“又至天慶年間,便住清勝一藍,兩街僧祿,高上師流,無不舉唱”[3]313。由此可知,惠忍游方過程中的弘法對象既有普通信眾,又有高僧大德。

      可見,遼代僧人游方范圍比較廣泛、目的多樣。僧人游方不僅有助于拓寬自身視野、提高佛學修養(yǎng),而且客觀上促進了各地的佛教交流。

      三、興修佛教建筑、刊刻佛教典籍

      遼代佛教之盛與寺院之多互為表里,所謂“今海內塔廟相望”[2]358應是僧俗信眾協(xié)力助緣的結果,其中很多寺院的興建與僧人密不可分。例如新倉鎮(zhèn)廣濟寺就是由多位僧人相繼修建而成:先有僧人弘演應邑人之邀振錫于新倉,因“適愿以經(jīng)營,遂立誠而興建”,由此開辟了廣濟寺基業(yè)。弘演年老時,又將擴建廣濟寺之責囑托給門人道廣,“廣法師諦聽斯言,慕承彼事”。此時,恰遇頭陀僧義弘游方而來,“因率維那瑯琊王文襲等數(shù)十人,異口同音而請,信心不逆而來。共結良緣,將崇勝概”[2]176-177。廣濟寺經(jīng)弘演、道廣、義弘等三位僧人的努力,終成一方名剎。遼代石刻文獻中類似記載還有不少:盤山祐唐寺經(jīng)兵火之后,“并已燼滅”,寺主希悟“覽斯基址,孰忍凄涼”,“徐興再造之心,爰起從新之務。于是手披榛棘,力用經(jīng)營”[3]345-346。自應歷十二年(962)至保寧十年(978),經(jīng)希悟率領僧俗十余年的不斷興建,祐唐寺終于風采重現(xiàn)。此外,應歷十四年重修燕京云居寺,系由“寺主苾芻謙諷,完葺一寺”[2]117;興宗時期,安德州創(chuàng)建靈巖寺,“禮請悟開上人住持,經(jīng)始營葺”[2]593;燕京谷積山院創(chuàng)建華藏,“崇勝司空大師懷本提振而主領之”[3]164。創(chuàng)修寺院工程浩大,非一方耆宿無力主持其事。上述僧人憑借自己慈悲苦行建立起的社會影響,登高一呼,應者云集,因此才有了遼代“列剎交望”[2]452“方方而宣創(chuàng)精藍”[2]418的塔廟林立的景象。

      檢視遼代石刻,我們發(fā)現(xiàn)除興建佛寺,僧人還多方面參與了其他佛教建筑的創(chuàng)建工作。有的僧人主持興修佛塔,特別是興修舍利塔,如興中府和龍山花嚴寺僧人悟玄、道弼等,“奉為天祐皇帝萬歲,皇族于官父母師僧一切有重修古塔,載安舍利”[2]400;有的僧人主持塑造佛像,如沙門圓凈就在漁陽縣大王鎮(zhèn)靜嚴寺內,“創(chuàng)造釋迦佛像一鋪”[2]686;有的僧人建經(jīng)幢祈福,如中京大天慶寺殿主悟寂、沙門歸如“特抽凈賄,預建梵幢,愿資見生之遐壽,欲薦來世之果因,承茲福佑,普及舍靈,影覆塵沾,齊登覺岸”[3]175。

      僧人以弘傳佛法為己任,而弘法自然離不開佛經(jīng),因而刻寫佛經(jīng)就成為遼代僧人日常生活的重要內容。自隋大業(yè)年間開刻、歷代相續(xù),在中國佛教史上擁有重要地位的云居寺石經(jīng)的遼刻部分,便與多位僧人的努力密不可分。據(jù)石刻史料記載,“至大遼留公法師,奏聞圣宗皇帝,賜普度壇利錢,續(xù)而又造”,得石經(jīng)47帙。其后不久,名僧通理大師“因游茲山,寓宿其寺???jīng)未圓,有續(xù)造之念”,遂于云居寺開壇放戒,不足之數(shù),又廣為募化,最終以施錢萬余鏹“付門人見右街僧錄通慧圓照大師善定,??笨淌薄@^善定之后,“又有門人講經(jīng)沙門善銳,念先師遺風,不能續(xù)扇,碑經(jīng)未藏,或有殘壞,遂與定師共議募功”,將遼代所刻經(jīng)碑4000余片“皆藏瘞地穴之內”[2]670-671。另據(jù)清寧四年《四大部經(jīng)記》記載,太平七年(1027),樞密直學士韓紹芳清點云居寺既有石經(jīng),上奏朝廷,圣宗皇帝“乃委故瑜伽大師法諱可元,提點鐫修??庇灴?,補缺續(xù)新”[2]285?!冻珀糯髱焿炈洝愤€敘述了崇昱大師協(xié)助通理大師續(xù)雕石經(jīng)的過程:崇昱在王家島結識通理后,于大安八年(1092)“結心相與,返詣西峰,駐錫于石經(jīng)山云居寺,與師同辦石經(jīng)”[2]682。綜合遼代石刻所記,主持、參與遼代續(xù)刻云居寺石經(jīng)的僧侶,至少有留公、通理、善定、善銳、可元、崇昱等多人。至于捐資刻經(jīng)的僧人,為數(shù)更多,根據(jù)《房山石經(jīng)題記匯編》,僅《瑜伽師地論》條下即有“新城弘法寺施錢一百貫,辦碑五十條”“六聘山天開寺施錢一百貫,造碑五十條”“易州開元寺大眾施錢壹伯貫文,造碑五拾條”[9]487“燕京延洪寺大眾施錢一百貫文,造碑五十條”“燕京左街延洪寺紫衣義學首座三綱大眾沙門守干等施錢壹佰貫文,造施伍拾條”[9]489等多條記載。除施錢造經(jīng),還有僧人負責??保纭洞髮毞e經(jīng)》條下,多條捐造題記都提到“講經(jīng)論沙門季香校勘”[9]317-319;《光贊般若波羅密經(jīng)》條下亦有“石經(jīng)云居寺講百法論沙門法明校勘”[9]300的記載。這些史料說明,遼代僧人多角度多層面地參與了遼刻房山石經(jīng)的鐫造工作,他們?yōu)榉可绞?jīng)遼刻部分所作的重要貢獻值得銘記。

      《契丹藏》是與房山石經(jīng)遼刻部分相比肩的遼代又一佛教瑰寶,它的刊刻與流布浸潤著遼代僧人的心血。燕京憫忠寺高僧詮明主持了圣宗時期《契丹藏》的編校雕印工作,燕京圓福寺高僧覺苑主持了興宗、道宗時期卷裝大字本《契丹藏》的校正及增修工作,燕京左街僧錄、沙門瓊煦承擔了小字冊裝本《花嚴經(jīng)》的提點雕造,燕京弘法寺沙門方矩、天王寺沙門志延等人也參與了雕造、??钡仁?前揭蔣金玲文)[1]。

      房山石經(jīng)遼刻部分及《契丹藏》的刊刻雕印作為遼代最重要的佛教文化工程,能夠參與其中的僧人畢竟為數(shù)有限,大多數(shù)僧人所進行的是單部佛經(jīng)的刻寫、散施工作。1988—1992年,考古工作者在內蒙古巴林右旗慶州白塔內發(fā)現(xiàn)一批重要遼代佛教文物,內有多件單刻佛經(jīng)。其中,卷軸裝《妙法蓮華經(jīng)》后記曰:“法華座主弟子惟德,述新雕小字法華經(jīng)記”,可知僧人惟德參與了這部《法華經(jīng)》的雕印工作;《棖竿陀羅尼咒》的一則后記中寫道:“開泰十年(1021)二月福先寺講經(jīng)論比丘志淵依燕本雕印散施”,說明福先寺僧人志淵是這些陀羅尼經(jīng)咒的施主[10];在一幅單頁名為《大乘莊嚴寶王經(jīng)六字大明陀羅尼》的印經(jīng)上,有落款為“上京僧祿宣演大師賜紫沙門蘊珪施”[11]。此外,寫經(jīng)殘卷《大般若波羅密多經(jīng)·卷第七十六》的卷尾發(fā)愿文寫道:“應歷十七年妙因院賜紫苾芻尼惠深愿以此書經(jīng)功德普及于一切我等與眾皆成佛道”,卷中還發(fā)現(xiàn)三處加蓋“妙因藏記”的淺紅印記。從“書經(jīng)”及藏書印來看,此經(jīng)或為妙因院惠深手書并收藏[10]。由上述慶州白塔出土的佛經(jīng)題記情況看,有惟德、志淵、蘊珪、惠深等多位僧人參加了當?shù)氐姆鸾?jīng)刻寫及散施,這當是遼代僧人日?;顒拥囊粋€寫照。

      四、從事社會公益活動

      佛教的終極關懷是度人成佛,但這并不妨礙幫助普羅大眾解除今世的種種煩惱,而化度有情的重要方式就是從事社會公益活動。從個人修行的角度來說,從事以救苦救難、普濟眾生為宗旨的社會公益活動是為僧人自己積累福報,但客觀上也為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蕓蕓眾生提供了幫助。近年來,探索歷代佛教公益事業(yè)的論著不斷問世,唯遼代相關成果寥寥[12]。因此,仍有必要對遼代佛教慈善活動進行梳理,唯因史料所限,只能大略言之。

      一是收埋骸骨。寄放、收埋骸骨是中國古代寺院的一項傳統(tǒng)慈善事業(yè),北宋時期的漏澤園即是例證。據(jù)學者考證,北宋漏澤園的建置大都與佛教相關,經(jīng)常延請佛教僧侶主持[13],連漏澤園的守護人一般也由僧侶為之[14]。遼代是否有漏澤園之類的公共慈善設施尚不可考,但《遼史》及遼代石刻中對僧人主持寄放、收埋骸骨的事件確有實錄。如耶律倍去世后,其遺體“有一僧為收瘞之” (《遼史》卷七二《耶律倍傳》)[15]1335。太平五年五月,晉國公主中京提轄使宋匡世去世后,“權厝于京南義井院精舍”[2]181,直至太平六年三月方歸葬先塋。這則史料說明遼代的一些寺院有寄放遺體的功能。此外,撰于壽昌五年(1099)的《義冢幢記》詳細描述了燕京僧侶主持收埋災民尸骨的過程:“先于大安甲戌歲,天災流行,淫雨作陰,野有餓莩,交相枕藉?!贝蟀布仔鐨q即遼道宗大安十年,該年水災情況《遼史》缺載,但記載該年四月,“除玉田、密云流民租賦一年”(《遼史》卷二五《道宗紀五》)[15]341,或許與這次水災有關。從《義冢幢記》介紹的情況看,這次水災造成大量人員死亡:“時有義士收其義骸,僅三千數(shù),于縣之東南郊,同瘞于一穴?!敝?,因“厭其卑濕,掘地及泉,出其掩骼,暴露荒甸,積聚如陵,議徙爽塏而改藏焉”。最終,幾位僧人合力實現(xiàn)了災民遺骸遷葬:“復請虎谷法華上人道蒨,十方院講主善涓,虔擇福地,時建道場,供佛延僧,洗心盥掌,運有委骨,置在壇內”,“已乃遷葬于粟山之屺,目曰義冢?!盵2]495-496現(xiàn)有遼代史料涉及僧人收存、掩埋骸骨的只有寥寥幾例,但并不代表這一慈善傳統(tǒng)到遼代已經(jīng)弱化甚至中斷。遼代中后期,一方面佛教大興,另一方面自然災害頻發(fā)。大安四年,作為遼代政治、經(jīng)濟中心的上京、南京地區(qū)已經(jīng)到了“許良人自鬻”(《遼史》卷二五《道宗紀五》)[15]334的地步。以道宗、天祚時期的社會狀況來看,野有餓殍當非鮮見,而遼代中后期佛教之所以大受社會推崇,僧人收埋遺骸之類的善舉應當起到了推動作用。

      二是籌設義倉,賑濟貧困。遼代中后期,受災害、戰(zhàn)事等因素影響,底層民眾的貧困化日益嚴重,連重熙年間興宗在求言詔中都承認“徭役不加于舊,征伐亦不常有,年谷既登,帑廩既實,而民重困”(《遼史》卷一〇三《蕭韓家奴傳》)[15]1594。在這種情況下,佛教組織在防災救荒、賑濟貧困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中國古代防災備災的重要措施之一是設立義倉,而僧人也往往參與其中。一般情況下,義倉所需糧米皆出于民間,而佛教組織往往以其特有的感召力參與勸捐活動。具體而言,僧侶在兩個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一方面是發(fā)起、籌設義倉。如寶勝寺前監(jiān)寺大德玄樞“戒定慧學,杰出人表”,“當世以大德為如來之木鐸也”。玄樞得四眾稱善之際,“由是聞達鞍山傳戒大師。知師以精進慈悲喜舍為務,乃相謂而言曰:‘茍歲不登稔,如何濟世?!焱x倉,凡不足者,隨眾而惠之”[2]603-604。該段史料中的“鞍山傳戒大師”由《法均大師遺行碑銘》[2]437-439來看,當為馬鞍山慧聚寺傳戒大師法均。玄樞能得法均首肯,可見其社會聲譽之高。為救荒計,法均邀請玄樞一同發(fā)起了義倉。另一方面是為義倉提供資助?!夺屽榷ü舛鹕崂洝吩疲骸凹从谢菪写蟮?,潛資義倉,提點云敷,共舍凈資一千緡。其諸釋侶,量力施錢。共四百千,用充功費?!盵2]629不過,從碑文內容來看,惠行大德資助的這個義倉并非為救荒而設,而是為興修佛塔設立的,由此我們可以看出,遼代可能有各種不同用途的義倉。

      除了設立義倉,遼代僧人還直接出資,扶助孤弱、賑濟貧窮。如《懺悔正慧大師遺行記》記燕京永泰寺懺悔正慧大師“遍濟貧人,約二十余億□□□”[2]659;《崇昱大師墳塔記》載崇昱大師徹悟之后,“遂罄舍衣缽,賑貧施乏,無復遺余”[2]682;大昊天寺妙行大師志智“隨郡縣糾化義倉,賑給荒歉,凡有乞者,無使空回”[2]587。除了上述以隨機方式賑濟貧弱的行為外,有些僧人還通過“無遮會”來施舍財物糧米。前文所記寶勝寺前監(jiān)寺大德玄樞病重時,曾“請諸師德,轉讀藏教,設無遮會”[2]604;僧人善□曾經(jīng)與信士劉清“同去南北朝驛路上,設無遮之飰,濟求戒之人”[2]350-351。記述遼代僧人賑濟貧乏的史料雖然數(shù)量不多,但我們從中仍可窺見其參與社會救助方式的多樣性。

      三是興建橋梁。參與公共設施建設、特別是參與道路橋梁建設,是佛教慈善事業(yè)的一個重要內容。遺憾的是,遼代這方面的史料極少,就筆者所見,僅《重修桑干河橋記》一則。該文記敘僧錄崇雅與“律主大師、法華座主、主簿、正字四人共議,再蓋大橋”,其后通過開壇放戒化到造橋所需經(jīng)費千貫,終于大康九年(1083)在桑干河上架起一座石倉堅固、梁木豐大的橋梁[16]。

      綜上所述,遼代僧人的弘法活動,以課誦佛經(jīng)、游方問道、興建塔寺、參與公益等為主要內容。無論坐禪誦經(jīng),還是振錫遠游,抑或開壇放戒等,根本目的都是為了提高自身的佛學修養(yǎng),追求佛陀教法的真義,擴大佛教的社會影響。僧人弘法活動促進了遼代佛教的繁榮,同時,僧人參與建造的佛教建筑、刊刻的佛學典籍也為后世留下了寶貴的文化遺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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