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笨
M和W的友誼來得猝不及防。在全班同學(xué)還相互記不清名字的時候,他倆已經(jīng)開始如同小學(xué)生般相約去廁所了。當然,沒有手拉手。
“就是很巧啊。開學(xué)第一天我想去剪個頭,當時他就坐我旁邊。我看我倆年紀差不多,就問他,你也是新生嗎?他說是。我問他,哪班的?他說,二班。我說,哎呀,我也二班!就這么認識了?!辈辉竿嘎缎彰腗說道。
“所以呢,這就是你倆在分座位時,趁老師不注意,把桌子搬到一起強行同桌的理由嗎?”
“哎呀,這不是,這不是‘雛鳥效應(yīng)嘛!”
“可以可以,那你倆誰是鳥媽媽?”
……
第一周,班干競選,M當了數(shù)學(xué)課代表,W當了物理課代表。
于是,本身自帶MW結(jié)界的兩個人莫名加持了一股王霸之氣,一般沒誰這么想不開再往他倆那桌湊合。不然就會出現(xiàn):剛和W聊兩句,M突然提問你骰子落點的概率;或者想叫M打籃球,W說好啊,咱們先算算這道小滑塊加速題。
三年彈指一揮間,WM兩人高考分數(shù)相近,卻填了完全不同的學(xué)校和專業(yè)。
“同樣是理工科,十個志愿一個都沒撞上。你們這是終于相看兩相厭,打算老死不相往來了?”
W笑著讓我走開:“別挑撥我們兄弟之間的關(guān)系?!?/p>
“行行行,你們天下第一好!”
大學(xué)報到的前一天,我拿著火車硬臥票找座位。好不容易推著行李箱找到了17號,抬頭一看,左邊的下鋪坐著M,右邊坐著W。
……
搶過他倆的火車票。喲,不光起始、終點站一樣,連鋪位都是對面。
“你們不是填的不同學(xué)校嗎?”
“是啊,誰知道他怎么就錄取到我隔壁(大學(xué))去了?”
“哦對了,票我倆也不是一起買的。你看這個人多討厭?!?/p>
……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覺得自己特多余。
“那個,你們慢聊,我先去睡覺了?!?/p>
寒假,班長在群里連發(fā)了三條通知,艾特所有人,問要不要組個局大家一起吃頓飯。一群人鬧哄哄地吃完,有的回家,有的迫不及待沖向網(wǎng)吧去體驗合法通宵的快感,還有的提議去唱歌。
于是,七八個人在KTV的包廂開了第二輪party。然而留下的這幾個恰好都是當初的班干。氣氛迷之肅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色一個比一個詭異。才分別半年,每個人對彼此的臉都有點兒ptsd(創(chuàng)傷后壓力心理障礙癥),誰都不敢開這個頭先去點歌,甚至還想要掏出筆來做一套理綜題。
W咳嗽了一聲,說:“我來吧?!彪S后十分自然地看向M,“你想唱什么?”
半年不見的M 似乎多了思考時咬手指的習(xí)慣。他想了兩秒:“《最佳損友》吧?!?/p>
有人調(diào)侃:“你倆這算什么最佳損友?明明是模范密友!”
我悄悄捂住臉。
旁邊有人問:“小E,你怎么了?”
我說:“噓,別說話,嗑cp上頭?!?/p>
編輯/李鵬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