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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不到的江原(二)

      2021-04-08 07:59一只西飛雁
      花火A 2021年1期

      一只西飛雁

      文案:費了好大一番工夫,馮暢終于追到江原。

      她自認很情深了,江原卻回以冷笑。

      上期回顧:

      江原好像惹到了一個麻煩。她無處不在,無法無天。

      而且精力無窮。

      雖然視她如無物,但馮暢對他步步緊逼,那兩句話對江原來說,也像“只掉落了一只的靴子”,讓他心神不寧。

      ——“我來確認一件事情?!薄按_認好了?!?/p>

      到底要確認什么?

      最后一場考完,馮一堂將馮暢帶去了公司。

      兩人乘專屬電梯直上二十九層,這一層連同樓上,早在建樓之初,就被打通成了馮一堂的專用套房。

      電梯上行的過程中,馮一堂看了一下腕表。

      馮暢:“怎么了?”

      馮一堂將數字“27”摁亮,“下午有個會,我去看一眼?!?/p>

      他倆時間趕得巧,才從電梯出來,左側會議室的門便開了。

      手拿筆記本的男男女女魚貫而出,有些步履匆匆,有些在交談,看見馮一堂后自覺在墻邊站成了一排,臉上表情收斂不少。

      問好聲此起彼伏:“馮總好!”

      馮一堂微微頷首,大步邁進會議室。楊城灃坐在環(huán)形桌的首席,正和秘書低聲交談,聽見動靜回身來看,臉上立刻笑開了:“喲,暢暢來了,叔叔可好久沒見你了!”他走過來拍她的肩膀,“考得怎么樣?”

      馮暢:“正常發(fā)揮吧?!?/p>

      “那肯定沒問題。今天怎么的,跟你爸視察工作來了?”

      馮暢笑一笑:“晚上和朋友在附近玩,懶得回家了?!?/p>

      楊城灃還要再問,馮一堂說:“暢寶,我和你楊叔有點事談,你先上去。”

      “好?!?/p>

      馮暢只是短暫地露了個面,見了她的人卻忍不住打探是誰。

      資歷頗老的經理個個都知道:“是大小姐啊,這幾年來得少了,小的時候,馮總經常帶來公司的。”

      有人問:“是會議墻上那個小女孩嗎?”

      “正是?!?/p>

      這么一說,大家恍然大悟。

      會議墻上掛著的照片很多,有小女孩的卻只有一張,那張照片,看過的人很難不留下深刻印象。

      拍攝的定格時間是東昇大廈竣工剪彩那天,麗日當空,錦帶遍地,諸多彼時在業(yè)內已有名有姓的大佬在臺階上分站成幾排,個個西裝革履,意氣風發(fā)。

      九歲的馮暢站在黑壓壓的人群前,一點不怯場。她穿卡其色風衣,頭頂一個簡單的帶齒發(fā)箍攏住長發(fā),雙手插兜,抬眼直視著照相機,很有幾分酷勁,任誰第一眼看,都要覺得后面種種,不過是她的陪襯了。

      “原來公主殿下都長這么大了?!币晃荒惺堪l(fā)出感嘆。

      旁人揶揄:“怎么,你打算去應征駙馬?”

      “公主要是真看上我,我肯定就從了?!?/p>

      “你不怕被馮總剝下一層皮來?”

      “那還是算了?!蹦惺苛ⅠR回了工位,“閑談莫論國事。”

      *

      江原所在的班級,有個非常熱情的班長,生怕之后幾天大家各有旅游安排,走得參差不齊,他再不能聚齊人,便提議大家當晚出來聚次餐,最后整整齊齊地玩一回。

      他的動員詞說得非常巧妙:“趁著這次人齊,大家有仇報仇,有冤報冤,該說說盡,該做做絕,不讓青春留遺憾,不讓回憶意難平。然后呢,有情況的建議你們拉著手來,有節(jié)目的,可以早早準備一下了。同學們,七點鐘校門口不見不散?!?/p>

      江原看完一笑置之,他跟媽媽賀靈報備完,從床底拖出封存已久的幾箱漫畫。

      一本還沒翻完,好友姚正浩急匆匆地在外喊他的名字。

      江原:“進來!”

      院里的房子,只要有人在家,大家都不習慣緊關大門,只用門簾遮擋。

      姚正浩掀開門簾直奔他房間,羅睿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邊。

      江原:“你火燒火燎的急什么?”

      羅睿:“他準備節(jié)目呢?!?/p>

      “哦?!苯巳坏攸c頭,“加油?!?/p>

      姚正浩:“什么加油,你給我出主意??!”

      江原:“你問我?”

      羅睿:“就是,你問他能問出什么。向來只有人家對他表演節(jié)目,還都垮臺了,可見沒有參考價值?!?/p>

      姚正浩:“你們有沒有良心,他就算了,你也不幫我,哼?!?/p>

      羅睿:“兄弟,對不住了。我和肖雅水到渠成,實在是沒有經驗可以分享?!?/p>

      姚正浩嘆了口氣:“我到底要怎么說,才能盛大又不給人施壓,浪漫又不落俗套呢?!?/p>

      羅睿:“你干脆別告白了,你這搞得我們壓力很大?!?/p>

      姚正浩:“不如你讓肖雅旁敲側擊先問問?”

      羅睿:“這有什么好問的,人家崔芷儀喜歡誰你真不知道?我覺得你還是考慮被拒絕之后怎么才能把場面圓回來比較實際?!?/p>

      姚正浩:“你懂什么。這種事說不準的。不然你讓肖雅攛掇崔芷儀先告白,等她失敗了我再來?”

      江原說:“你就知道崔芷儀會失敗?”

      姚正浩和羅睿齊齊愣了一下,姚正浩“啊”的一聲撲過去箍住江原脖子:“你敢答應!咱倆朋友沒得做了!割袍斷義,恩斷義絕!”

      “行了?!苯χ鴮⑺麙唛_,“逗你的,我沒興趣?!?/p>

      羅睿:“哎,江原,我就好奇了,你就從來沒對哪個女生有不一樣的感覺?”

      江原:“要什么感覺?”

      姚正浩:“臉紅心跳的感覺。”

      江原玩笑道:“那大概是發(fā)燒了?!?/p>

      羅睿嘖嘖道:“浩子,看見沒有,無欲則剛。”

      江原笑一笑,不置可否。

      姚正浩很欣賞江原的態(tài)度,他鼓勵道:“很好,繼續(xù)保持?!?/p>

      江原懶得跟他貧,他說:“你到底想出來沒,差不多可以走了?!?/p>

      姚正浩:“無?!?/p>

      羅睿:“要我說你就自然一點,給人送束花,看人收不收,別搞那些有的沒的?!?/p>

      飯后,眾人聚在學校附近的KTV,面對面開了兩個大包廂,愛鬧愛唱的同學們兩邊跑,玩得熱火朝天。

      姚正浩采納了羅睿的提議,悄悄訂了一束花。

      他在歡呼尖叫聲中忐忑地走向崔芷儀,崔芷儀第一反應卻是看向江原。

      江原看著好兄弟,嘴角帶笑,目不斜視。

      結果是,崔芷儀遲遲不收,肖雅上前解圍,將可憐的花束接了過來,放在一邊。

      姚正浩非常傷心,當晚抱著話筒唱到了最后一輪,桌上的啤酒也被他開了一打又一打。

      姚正浩喝高了之后,纏著江原怎么都不準他先走,說是不能讓自己落單。江原哭笑不得,只能留下,姚正浩得寸進尺,一杯又一杯地灌他酒。

      玩到十一點多,一眾好友都玩得差不多了,才從包廂出來。

      大家勾肩搭背地走在雁江邊,意猶未盡的姚正浩扯著嗓子吼:“那女孩對我說,說我不是她的夢——”

      “說這個世界,對她這樣的不多——”幾個男生都跟著唱了起來,姚正浩的聲音最為撕心裂肺:“她漸漸忘了我,但是她并不曉得,遍體鱗傷的我,一天也沒再愛過——”

      得虧沿江一帶都是酒吧清吧,才無人出窗指責他們擾民。

      意氣昂揚、激情無處揮灑的年輕人唱完一曲又起一曲。大家都醉了,也就不覺得丟人了。

      金瑯借著馮暢和祁凱京終于考完的名義,拉他們到酒吧狂歡。

      她在舞池中央又唱又跳,祁凱京如臨大敵地護在左右。

      馮暢對這事興致不大,但她愿意陪著金瑯開心瘋玩。只是場內音響震動吵得人耳朵疼,她待了一會,躲去了頂樓的露天吧臺。

      吧臺四面圍了玻璃護欄,面朝雁江的那邊分散著擺了三兩把高腳椅。

      馮暢吹著夜風,慢慢喝酒。

      不遠處傳來荒腔走板的歌聲,馮暢順著聲音望去,看見五六個高個男生擠成一排,在江邊搖搖晃晃地走著,口中不忘高歌。

      其中有張眼熟面孔。

      馮暢瞇眼看了一會,確認那是江原。

      她放下酒杯,起身下樓。

      姚正浩一行人前進的步伐被當街攔截,他問馮暢:“你哪位?”

      馮暢:“我找江原?!?/p>

      江原被人架在中間,和旁人一樣用陌生的眼神看她,快兩個月不見,再加上朦朧酒意,他忘了她是誰。

      姚正浩說:“不準找?!彼ё〗?,“你也來告白嗎?不準!”

      羅睿提醒他:“她又不是崔芷儀,為什么不準?”

      “對哦?!币φ泼靼琢?,一把將江原推出去,“那給你。免得別人惦記?!?/p>

      不靠譜的朋友們越走越遠,江原也沒想著要追上去。他屈肘靠在雁江護欄邊,仰著臉,將頭發(fā)往后抓,晚風帶著淡淡花香,拂過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馮暢的心跳又不可控地加快了,她叫他:“江原?!?/p>

      他偏過頭,平平常常地看著她:“干嗎?”

      馮暢出其不意地用食指指尖在他下巴上勾了一下。

      江原愣了愣,臉色慢慢冷起來:“原來是你。”

      馮暢湊過來,臉龐離他不到十厘米,而江原真是變得遲鈍了,竟眼睜睜地任她靠得這么近。

      他聽見她說:“你竟然把我忘了?!?/p>

      語氣有幾分興師問罪。

      江原覺得好笑,一個囂張跋扈、仗勢欺人又毫無禮貌的陌生人,他忘了就忘了,還要跟她報備嗎。

      他說:“怎么,不能忘?”

      馮暢:“你暑假打算怎么過?”

      她話題說換就換,江原一時沒反應過來:“干什么?”

      馮暢:“參考一下啊,很無聊。”

      江原:“上午練車,下午看心情,要么游泳,要么打球。”

      他故意說得這么爽快,是知道自己的暑假安排對這人來說基本沒有參考價值,想叫她吃個癟。

      結果這人一副很受教的樣子,甚至問了他游泳和打球的詳細地址,搞得好像真會去一樣。

      當然,后來的江原知道了,馮暢真的會去。他理解的“參考”和馮暢話中的“參考”,也從來不是一個意思。

      他只后悔那晚喝過了頭,戒備心直線下降,喪失了該有的判斷力。

      六月份的雁南體育館,只要不在周末,大小泳池只有寥寥幾個人。

      江原換了衣服,熱身之后在淺水區(qū)游了一個來回。

      雙手觸到泳池瓷壁,他停了下來,轉身站好,擦一把臉上的水。

      旁邊泳道有人故意劈水過來,他以為羅睿他們到了,在搞惡作劇,當即排山倒海般一頓回擊。水花還未平息,水下有了動靜,江原先發(fā)制人,將人捉了上來。

      其實碰到那一瞬,江原已察覺到不對,立刻松了手。但水中冒出的人是馮暢,他還是感到意外。

      馮暢扶著浮標,抹了一下眼睛,和他打招呼:“嘿,江原?!?/p>

      可能是戴了泳帽的緣故,出水的馮暢一點不顯狼狽,濕漉漉的眼睛又清又亮,江原多看了兩眼,審美正常的他不得不承認她算好看。

      但這不會改變他對她的不良觀感,他也不信馮暢出現在這,真是為了打發(fā)時間。

      他以不變應萬變,反問她:“干嗎?”

      馮暢說:“江原,不如我們談戀愛?!?/p>

      游泳館人太少了,四周太靜了,馮暢每個字都真真切切地進了江原的耳朵。

      江原表情碎裂,他眨了下眼,點評道:“還真是花樣百出?!?/p>

      “什么?”馮暢沒聽懂。

      江原:“你想干什么?報復粟文西?”

      馮暢一頭霧水:“跟她有什么關系?”

      江原:“你是看不慣粟文西搶你男朋友,想用我來氣她?真犯不著,我跟她純粹就只是住在同一條街的鄰居?!?/p>

      馮暢忍不住笑了:“粟文西告訴你的?”

      江原不說話,馮暢笑得直抖,她直接道:“江原,我對你一見鐘情。你看不出來嗎?”

      江原真看不出來。他被表白的經驗并不算單薄,含羞帶怯、拐彎抹角的女生他見過,大膽活潑、伶俐生動的女生他也應對過。

      但像馮暢這樣,打過一架,未見幾回,回回劍拔弩張,毫無預兆就告白的,他確實沒招架過。

      何況還在這種場合,兩人都沒穿多少,不談風月還好,馮暢一把話題往男女上引,氣氛難免就不大對頭。

      江原越發(fā)目不斜視,眼角余光卻不可避免地看見,馮暢靠近時,露出水面的雙肩上,兩根細細的黑色肩帶。

      他無從碰她,只好口頭制止:“說話就說話,別靠近了?!?/p>

      馮暢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說:“四月那天下午,我之所以來找你,是因為午睡夢見了你。說來奇怪,江原,我明明只見過你一面,你卻總在我夢里出現。我想是因為我白天想了你太多次的緣故。我不確定這是不是代表我喜歡上了你,只能來找你確認。結論顯而易見。雖然我自己都說不出為什么。江原,大概要跟你談戀愛,我才能找到答案。”

      從馮暢的“夢見了你”起,江原的耳朵就開始若有若無地發(fā)癢,很輕微,他上手摸了摸,發(fā)癢的感覺又消失了。

      他看了一眼馮暢,馮暢也正看著他,她神色輕松,眼帶笑意,一點也不像個心情忐忑地等待回應的表白者。

      她的臉上也找不見幾分羞意,好像剛剛那番直接大膽的話不是從她口中說出。

      江原只有一個回答:“對不起。”

      馮暢的懷柔手段未起作用,也并不意外,只問:“為什么?”

      “我不喜歡你?!?/p>

      馮暢身形微動,擋住他的去路:“哪里不喜歡?”

      她離他更近了。

      江原的后背緊貼池壁,他有點頭疼,疑心馮暢早算計好了要在泳池,在這種進退維谷的境況下出其不意地將他一軍。哪里不喜歡?不喜歡還要理由?從前可沒哪個女孩會再這么多此一問。他也懶得應付,正要將拒絕的話再說一遍,眼睛卻先看見了羅睿和姚正浩。他們并肩站在泳池邊,望著兩人的方向,目瞪口呆。

      江原沒來由地有些惱,不感興趣就是不感興趣,他何必被困在這和她扯一堆不知所謂的話。

      這么一想,他干脆往下一縮,水遁走了。

      與好友會合之后,江原免不了被打趣。

      羅睿說:“你怎么在哪都有桃花?”

      姚正浩則好奇兩人說了什么,怎么認識的,江原罵他八卦,姚正浩說:“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我還想看她長什么樣子呢!可惜她一直沒轉身,都只看到后背。”

      江原:“人又沒走,自己看去啊,跟我這碎碎念什么?!?/p>

      姚正浩:“早走了!你一溜,人家就上岸走了?!?/p>

      江原聞言往泳池周圍一看,果然不見她身影。

      他舒了口氣。

      臨分別時,三個人約好第二天同一時間體育館再見。

      結果他因事耽誤了小半個鐘頭。原以為他倆先到,一定在水里泡上了,進去才發(fā)現,兩人都好端端地在休閑椅上坐著,陪人聊天聊得熱火朝天。

      姚正浩最先看見他,當即閉了嘴巴。

      馮暢見狀回頭,抬手和他打招呼:“嘿,江原。”

      江原走過去,坐在唯一的空椅子上:“在聊什么?”

      姚正浩:“沒聊什么?!?/p>

      馮暢:“聊你啊?!?/p>

      兩人同時出聲。羅睿撲哧笑了,馮暢也笑了,她看了一眼時間,姚正浩問:“要走了?”

      “嗯?!彼D向江原,“我等了你好一會,你一直不來,我才跟你朋友聊了幾句?!?/p>

      江原:“等我干什么?”

      馮暢:“你說呢?!?/p>

      江原:“該說的話我昨天說得很清楚了?!?/p>

      馮暢:“可惜我等會還有別的事,得先走了。下次見啊,江原?!?/p>

      馮暢離開之后,羅睿說:“這人有點意思啊?!?/p>

      姚正浩:“我也覺得,看著特傲特冷,不好接近,一笑、一說話又不是這么回事?!?/p>

      羅睿:“首先,我跟你說的也不是一回事。其次,人家要套你的話,能不用點策略嗎?”他指著姚正浩跟江原告狀,“這傻子簡直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你賣得干干凈凈?!?/p>

      江原踢姚正浩的椅腳:“你怎么回事,怎么跟誰都能聊?”

      姚正浩嘆了口氣:“我這人不像你,我就是特別‘吃美人計。”

      江原和羅睿都忍不住樂了,兩人交換眼神,齊齊起身,姚正浩跑也來不及了,一路討?zhàn)堈J錯,還是被提著手腳抬到了泳池邊。

      江原瞪他一眼:“你心里打什么算盤真當我不知道呢。”

      羅睿:“扔他——”

      這天散場時,羅睿問江原明天還來不來。

      江原:“為什么不來?”

      羅睿:“你不怕她接著堵你?”

      江原不當回事:“一直不理會她,她自然就覺得沒意思了?!?/p>

      次日的游泳館,馮暢一直沒有出現。姚正浩失落得像漏追一集電視劇。

      然而等他提著袋子出來,才發(fā)現原來女主角一直在外等待。

      他的腳步一下就剎住了。

      馮暢雙臂環(huán)抱著倚在墻邊,穿藍色褶皺長裙,墨鏡推在頭頂,是比昨日清水出芙蓉更濃烈的好看。

      她走近江原,姚正浩一時竟有些移不開眼,被羅睿拉到一邊。

      江原不瞎,說出的話卻依舊無情:“又怎么了?”

      馮暢:“借你手機打個電話?!?/p>

      江原:“特地跑過來借手機?”

      馮暢:“問你要號碼你又不會給。”

      江原:“你每天就沒別的事?”

      馮暢:“當然有了??上X子里總是想著你,做什么都不能專心。——本來今天沒想過來,也不知道怎么的,不知不覺就走到這來了。江原,我可能是太喜歡你了?!?/p>

      姚正浩和羅睿眼觀鼻,鼻觀心,恨不能融為背景墻,將存在感降到最低。

      江原啞口,這人怎么越來越厚臉皮,當這么多人的面講這種話竟然一點不臉紅。

      他說,又一次說:“我不喜歡你?!?/p>

      馮暢還是那副不意外、不氣餒的樣子:“我知道。所以是我來見你?!?/p>

      江原一時竟沒想到話來反駁。不過腦子里有個聲音告訴他:再和她爭下去,他就是傻瓜。

      江原繞開她往外走。

      姚正浩走之前不忘鼓勵馮暢:“加油,有志者事竟成?!?/p>

      成個頭。江原想在他后腦勺上削一刀。

      早在高三寒假,江原就被學長劉競帆威逼利誘著,答應了高考過后的暑假去給他幫忙。

      同樣被劉競帆邀約的還有粟文西。

      只不過他忘記了。

      這天中午,粟文西吃完飯,找到江原家,約他等會一塊兒去劉競帆出資的培訓班。

      “學長說他今天正好有空,讓我們一起過去??纯喘h(huán)境,長長經驗,順便選幾份資料帶回來?!?/p>

      江原反應了一會,才想起來這回事。他拿起手機,劉競帆正好發(fā)了幾條消息過來,他滑動著看完。

      粟文西:“怎么了?”

      江原:“沒事。走吧。”

      他發(fā)消息給姚正浩和羅睿,說他下午有事,去不了游泳館,叫他們不必等他。

      羅?;亓藗€OK(好)。

      姚正浩卻打電話來問:“真來不了?”

      “嗯。”

      “那你要不要跟她也說一聲?”

      說的是誰不言自明。這一個多星期,馮暢幾乎一日不落地出現在體育館。有時比他們還早,待足幾小時,有時匆匆來去,只待幾分鐘。

      她為江原而來,倒并不時刻圍著江原轉,只是很偶爾才會好像突然興起似的,要堵住江原講兩句甜言蜜語。

      ——姚正浩單方面管那些話叫甜言蜜語,江原管那些話叫廢話。

      江原就不明白了,他的詞匯庫早已告急,馮暢怎么一天一個新花樣層出不窮。他懷疑馮暢對他那幾句一成不變的貧瘠臺詞都具備免疫力了,不然怎么一次比一次無動于衷。

      江原認為自己也是無動于衷,處之泰然的。姚正浩卻在馮暢離開之后,湊過來悄悄說他的耳朵紅了,江原心中一驚,立馬辯解說是曬紅的。

      他不喜歡她。他很肯定他不喜歡她。他怎么會喜歡這樣的人。喜歡不是這么輕率的事情。

      他只是沒有遇過這么難纏的女孩,才一時沒法應付馮暢的張揚和直白,習慣就好了。沒什么特別的。

      江原說:“你跟她很熟?”

      姚正浩:“我是覺得人家特地為你而來,跑空不太好?!?/p>

      江原好笑:“那跟我有什么關系?”

      又不是他叫她跑來。他有義務每天給她見一面?

      姚正浩:“朋友,要不要這么冷血……”

      江原說:“浩子,你這么關心她,移情別戀了?”

      姚正浩:“那倒沒有,同病相憐行不行?”

      江原:“行。別扯我就行。還有事沒?沒事掛了。”

      劉競帆比江原大四歲,打小就是金銀街遠近聞名的小霸王,整天帶著屁股后面一串小嘍啰,弄得街上雞飛狗跳。他父母不在身邊,爺爺奶奶根本管不住他。

      江原和劉競帆截然不同。他自小家教嚴格,不光要跟著外公練書法,還要跟著爸爸踢正步。媽媽賀靈很少要求他做什么,可她的目光就像一把尺子,約束著江原成長中的一言一行。

      從懵懂童年起,江原就一直是鄰里交口稱贊的三好學生。與肆意妄為的劉競帆是兩條平行線。

      之所以會熟識起來,是因為在市圖書館偶然碰了一面。劉競帆見江原手中拿的書恰好自己才看過,滿肚子讀后感正無處分享,便興致勃勃地拉著他一路熱聊回家。

      這次交談,兩人在驚訝中刷新了對對方的“成見”。

      原來劉競帆早已不是吳下阿蒙。

      他對“讀書”這事不知幾時突然有了熱情,搖身一變,漸漸成了大人口中“別人家的小孩”。

      高考過后,劉競帆去了北方一所知名高校念金融,大學期間將自己本就豐裕的壓歲錢倒騰來倒騰去,倒騰出一座多于本金幾十倍的小金庫來。

      雁城這個還在萌芽階段的培訓機構,是劉競帆就讀于雁師大的幾個同學合伙開的。劉競帆只在早期出于義氣投了錢,掛個名字,偶爾往里面送送熟人,年底分分紅。

      江原和粟文西到時,劉競帆正在樓下抽煙。

      “帆哥!”

      看見兩人來,劉競帆眉頭舒展,笑了起來:“好久不見啊,江原,粟文西?!?/p>

      他摁熄指間閃著星火的煙,帶他們上樓,在平常用來接待家長的圓桌旁坐下。前臺小助理倒了兩杯茶過來。

      三個人聊了幾句,劉競帆將他們帶到走廊盡頭。

      他推開左側半掩的門,里邊有半個教室大小,布局狹長,靠墻隔成了幾個格子間,近門的左右兩個小隔間,各坐了一個學生和一個老師,老師正盯著學生寫作業(yè)。

      劉競帆小聲說:“一對一一般都在這間房,一次課一個半小時,給學生查漏補缺用的。”

      粟文西沒有資格證,不能正式授課,但高考成績出來,當一面活招牌,吸引家長報家教性質的一對一,還是很吃香的。

      “小文西,你進去聽聽套路,學兩招?!眲⒏偡退谖奈髡f。

      粟文西奇怪:“江原不進來?”

      “我找他有別的事?!?/p>

      “哦?!彼谖奈鳑]有多問,帶著新鮮感進了房間。

      劉競帆將江原帶進辦公室。

      兩人在沙發(fā)上坐下。劉競帆問江原:“你志愿準備填哪?”

      “雁大?!?/p>

      “還是一心想學生物?”

      “嗯。”

      “看來我們江大帥哥這是鐵了心要做科研,當科學家了?!?/p>

      “少往高了抬我啊。劉總?!?/p>

      劉競帆哈哈笑:“我微信說的,你看了沒?”

      劉競帆今年大學畢業(yè),拉了三兩志同道合的好友回雁城注冊了一家科技公司。小公司剛剛萌芽,正是四處找投資,百事待興的用人之際,他每天忙到焦頭爛額,早想把江原抓過來幫忙,又“體諒”對方才考完,便拖了一段時間。剛巧粟文西聯系他暑假補習的事,他就擇日不如撞日,讓她順便去找一趟江原。

      江原說:“怎么突然想做游戲開發(fā)?”

      “好玩兒啊,我大學不是輔修了計算機嗎。”

      “我一個高中生能幫你什么?”

      “少謙虛,當我不知道呢,去年暑假就瞧見你在看Python教程了?!?/p>

      Python是梁永教授推薦的一門較好上手的編程語言,江原順手學來當工具的。

      “那我不管,江原,你寒假可答應了要來幫我的,男子漢一諾千金,不準賴。”

      江原開玩笑:“我怎么覺得你是沒錢請人,騙我來做白工的?”

      “嘖,開源節(jié)流嘛,談錢多生分。等開學了,哥給你包個大紅包?!?/p>

      兩人又說笑了幾句,粟文西敲門進來了。

      劉競帆收了笑,問她:“怎么樣?”

      粟文西:“看著不難。”

      劉競帆:“是不難,你看你想教哪個學段,等會兒去打印室拿幾份資料?!?/p>

      粟文西:“就是時間……我上午有別的兼職,晚上要在家?guī)兔?,只有下午可以過來?!?/p>

      “這樣啊……”劉競帆一時有些心疼小姑娘,“沒事,我跟助教說一聲,讓她就著你的時間來?!?/p>

      “謝謝帆哥?!?/p>

      “小事?!?/p>

      下期預告:

      在自家門口見到馮暢,江原其實并不意外。他腦袋里出現她經常掛在嘴邊的“每天都想見你”之類的鬼話,甚至有種“今日打卡”的塵埃落定感。

      這天,江原被迫過了個戲劇化下午,心中卻并不如何生氣,甚至覺出幾分荒誕的好笑,這世上還有人一邊肇事、一邊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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