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皓宸
曾經聽過一個為《紐約時報》提供插圖的插畫師的故事,在講解自己的經歷時,這個插畫師說:“每時每刻想留在紐約的插畫師太多了,以插畫師的經驗看,畫插畫沒什么捷徑,就是不停地畫,這么說吧,你所熟知的成功插畫師,都是每天保持畫畫八個小時以上的。如果一定要說比一般人幸運的話,只能說我們比一般人較早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你看到的作家、畫家、音樂家等各種家都很有名,但你不知道他們在閃閃發(fā)光之前都經歷了什么,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有程度不一的腰椎間盤突出、肩周炎,有的人甚至會為了一個章節(jié)、一個音符、一個布局焦慮失眠……可以這么說,你給你自己加的戲,有些同樣發(fā)生在你仰望著的人身上。
汪曾祺寫過一篇小說《辜家豆腐店的女兒》,辜家豆腐店的女兒賣掉了所有,卻連普通女孩應該有的都觸不可及。故事的結尾,大紅花轎帶著漂亮的新娘從辜家豆腐店門前過,辜家女兒擠在人群里看,花轎過去,她坐在竹椅上發(fā)了半天呆,接著大哭一場。然后她用發(fā)霉的抹布擦干眼淚,擦擦手,繼續(xù)泡黃豆。
我一直覺得辜家豆腐店的女兒才是一邊努力喪和一邊拼命愛的終極呈現(xiàn)方式,擦干眼淚,擦擦手,繼續(xù)泡黃豆。
人生確實給了你超過一百種可行為的方式,但大多數(shù)的我們,都選擇了最平常的那一種。那些花樣百出的劇情始終來源于電影電視,哪怕真實生活中僅有的幾次戲劇性極強的靈光一閃,也不過是平淡歲月里的小高潮,高潮過了就過了,終究要落回一個人喪的生活。
但再喪,還是明白一個道理,未來還有那么多年,腦子里也一直有個最偏愛的理想生活畫面,所以拼命愛,拼命學,拼命賺錢,一個人只要活著總是為了某些愛的東西的,哪怕是曾經擁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