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風(fēng)華

(1.教育部漢字文明研究中心，河南 鄭州 450001；2.鄭州大學(xué) 文學(xué)院，河南 鄭州 450001)

所謂“卜辭關(guān)系”指的是同版卜辭之間的關(guān)系；“大版”，指的是完整或接近完整的大卜骨。大版之上的卜辭更齊備，是考察時人占卜思路、語辭文法、卜骨時代之佳證。

筆者曾較為系統(tǒng)地整理村南系列甲骨卜辭，本文選擇其中若干大版，作為考察卜辭關(guān)系的“小切口”。

綜觀歷組一類及二類、無名組一類及二類大版之卜辭關(guān)系，其顯著差別可歸納為：

(1)歷一類同版卜辭多。無一類、無二類相對較少。歷二類兼具二者特點(diǎn)。

(2)歷一類卜辭同版占卜主題通常多種多樣，無名組則單一，歷二類兼具二者特點(diǎn)。

(3)時間節(jié)點(diǎn)多。歷二類兼具二者特點(diǎn)。

(4)歷一類同版卜辭通常多列分布，無一類、無二類以單列于骨條為主，骨面上通常是領(lǐng)辭。歷二類兼具二者特點(diǎn)。

(5)歷一類前辭通常完備，歷二類、無一類、無二類省刻者較多。歷二類兼具二者特點(diǎn)。

(6)歷一類卜辭行款布局通常較為雜亂，無名組則富有條理、邏輯性強(qiáng)，歷二類兼具二者特點(diǎn)。

(7)歷一類相同主題的卜辭多遍布全版，無名組則集中，歷二類兼具二者特點(diǎn)。

(8)歷一類成對、成組卜辭多遙相呼應(yīng)，無名組則上下相連，歷二類兼具二者特點(diǎn)。

從歷一類、歷二類到無名組一類和二類，是一個有規(guī)律的發(fā)展演變序列，其特征可以概括為：同版主題越來越顯明，文辭越來越簡明，行款越來越簡潔，文辭之間的邏輯性和條理性越來越強(qiáng)，有的占卜類型到黃組僵化為某種固定格式，如“祊祭”卜辭(其中的卜旬辭更為典型)。

為便于對比，本文分析的順序為：無一類、無二類、歷二類、歷一類，每組舉兩例。

一、無一類大版卜辭關(guān)系舉例

無一類選擇《屯南》2386、2710兩版為例。

第一例：《屯南》2386

《屯南》2386版基本完整，上有8辭，可分為三個占卜主題，用空行加以區(qū)分(見圖一、圖二)。

(1)丁卯卜：翌日戊王其田，亡□。吉。用。

(2)弜田其每。

圖一 《屯南》2386正反面對照圖

(1)和(2)辭為正反對貞，屬第一個占卜主題，是丁卯日卜問在次日戊(戌)是否“田”。

圖二 《屯南》2386正反面局部對照圖

本版的特點(diǎn)是：占卜時間單一；占卜事類單一，圍繞田獵；除(1)辭外，其余諸辭均有不同程度的省刻；行款整齊、利落，成對、成組卜辭空間距離近；卜辭集中刻寫在骨條上，骨條有限空間無法容納的某些文辭齊備的領(lǐng)辭，轉(zhuǎn)刻到貼近骨條的骨面上，但與之相應(yīng)的鉆鑿仍舊在骨條上。

第二例：《屯南》2710

《屯南》2710骨條下端殘失，上見6辭，請參圖三。

圖三 《屯南》2710正反面對照圖

綜上，本版與上一版具有相同的特征：同版卜辭少；主題單一；省刻文字較多，領(lǐng)辭外，屬辭均無前辭；占卜思路清晰、層次分明；排列有序而整齊；卜辭主要集中在骨條上，個別不省刻內(nèi)容的領(lǐng)辭，轉(zhuǎn)刻到貼近骨條的骨面上。

二、無二類大版卜辭關(guān)系舉例

無二類選擇《屯南》2542、2343兩版為例。

第一例：《屯南》2542

《屯南》2542為完整大版，上有6辭，請參圖四、圖五。

(1)丙申卜：翌日丁雨。茲用。不雨。

(2)戊雨。茲用。不雨。

(4)弜往于田，其每。

(6)王叀斿麋射，弗每，永王。

本版6辭可分兩個板塊：(1)(2)兩辭為第一板塊，卜問丁日還是戊日下雨，占卜結(jié)果是兩天都無雨。

圖四 《屯南》2542正反面對照圖

圖五 《屯南》2542摹本局部

其余屬第二板塊，又可分為兩個小的板塊。(3)(4)兩辭為正反對貞，卜問是否“田”。從二者語辭對比情況來看，(3)辭后段的“湄日亡”“永王”和(4)辭末尾的“其每”均非占卜焦點(diǎn)，而是習(xí)語，或稱“套話”。

綜上，本版有兩個干支，占卜內(nèi)容貌似各不相同，其實(shí)可能是圍繞田獵這同一個主題的，即第一主題卜問是否下雨服務(wù)于第二主題“田”。無名組同版同日既卜天氣、又卜田獵的例子不勝枚舉，如《合集》28556、28558、28559、28572、28574、28576、28585、28602、28608、28611、28615、28617、28618、28563、28633、28682、28719、28720、28748、28757、28965、28967等等。

本版的特征：同版卜辭少；主題集中；省刻文字較多，領(lǐng)辭外，屬辭均無前辭；占卜思路清晰、層次分明；排列有序而整齊；卜辭主要集中在骨條上，個別不省刻內(nèi)容的領(lǐng)辭，轉(zhuǎn)刻到貼近骨條的骨面上。無名組卜骨的空間多有留白，卜骨利用率相對較低。

第二例：《屯南》2343

《屯南》2343為完整大版，上有7辭，請參圖六。

(3)其五牢。

(4)羌十人。

(5)十人又五。

(6)廿人。大吉。茲用。

(7)卅□。

本版7辭均屬于同一個大的占卜主題，卜問使用祭品的種類和數(shù)量。具體來說，可以分為兩個小的主題。第一個小主題包括(1)—(3)辭，卜問使用多少毛牲。

裘錫圭先生曾提出過很重要的兩點(diǎn)：

圖六 《屯南》2343摹本

剩余卜辭屬于第二個小主題，卜問使用多少人牲。

本版卜辭的特點(diǎn)概括如下：卜辭數(shù)量少；占卜主題單一；省刻文字較多，領(lǐng)辭外，屬辭均無前辭；占卜思路清晰、層次分明；排列有序而整齊；卜辭僅刻寫在骨條上，在同一列內(nèi)。

上述特征在無名組具有普遍性，極少例外。

三、歷二類大版卜辭關(guān)系舉例

歷二類選擇《屯南》2295+H57.57、2366兩版為例。

《屯南》2295+H57.57綴合后已完整，其上7辭，請參考圖七：

圖七 《屯南》2295+H57.57摹本

本版卜辭雖然亦分兩列，但是它與歷一類的區(qū)別在于，除了靠近骨邊的一列外，另一列貼近骨條，單字單列縱刻于卜骨中部，而非將一條卜辭斷為數(shù)行、寫成塊狀。這種做法在典賓類、歷二類皆有一定數(shù)量。這應(yīng)該是一種具有時代性的書寫特征，即其僅流行于某個階段。

值得注意的是，此類單字、單列縱向刻寫者，與其上方諸辭是成對、成組的，林宏明先生將其命名為“領(lǐng)辭”，其上方諸辭被稱為其“屬辭”。這種做法在歷二類較多，無名組基本無例外，出組僅有少量，賓組尚未見到。出組此類卜辭中，領(lǐng)辭與其屬辭一同刻寫在骨條上而非單字、單列縱向刻寫在靠近骨條的骨面上。

與無名組相比，此版雖然同樣圍繞同一占卜主題，但二者是發(fā)生于丁未、庚戌兩天的占卜，即兩個小占卜主題的前辭干支有別。

本版與上舉無名組各例具有相同的特征：同版卜辭少；主題集中；省刻文字較多，領(lǐng)辭外，屬辭均無前辭；占卜思路清晰、層次分明；排列有序而整齊；卜辭除了刻寫在骨條上外，骨面上有單字、單列縱向刻寫的多列卜辭——這個特點(diǎn)在典賓類、歷二類較為多見(5)劉風(fēng)華：《殷墟村南系列甲骨卜辭整理與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66-67頁。。

第二例：《屯南》2366

《屯南》2366為完整大版，請參圖八。

圖八 《屯南》2366

(1)庚午貞：王其告自且乙、毓且乙、父丁。二

(2)于大乙告。 二

與無一類、無二類同版卜辭相比，此版同樣是同日、圍繞同一占卜主題、展開多角度的卜問，與前者是極其接近的。

其特征可總結(jié)為：主題集中；省刻文字較多，領(lǐng)辭外，屬辭均無前辭；占卜思路清晰、層次分明；排列有序而整齊；卜辭主要集中在骨條上，個別不省刻內(nèi)容的領(lǐng)辭，轉(zhuǎn)刻到貼近骨條的骨面上。

四、另一種歷二類大版卜辭關(guān)系舉例

歷二類除了上文所舉文辭簡省、行款疏朗、文辭有條理者，還有一部分，截然相反。限于篇幅，本文僅舉《屯南》1116一例為證，其余的可參考《屯南》1054、1059、1089、1099、1104、1111等。

《屯南》1116為基本完整的大版，請參圖九。

圖九 《屯南》1116摹本

本版上有16辭，可分為6個版塊。

(8)癸巳卜，貞：又上甲歲。 一

(9)弜又歲。 一

(11)弜巳又。 一

(12)甲午卜，貞：又出入日。 一

(13)弜又出入日。 一

(16)己亥卜，貞：竹來以召方，于大乙朿。 一

先看占卜時間節(jié)點(diǎn)。本版涉及的前辭干支為6個，這在無名組是極其罕見的，在歷一類是很常見的，詳下文。

次看內(nèi)容。

a.或省刻或不省刻

本版有的成組、成對卜辭會承前省刻前辭和部分命辭，如(4)(6)(9)(11)(13)諸辭；有的則不省刻，如(15)辭。

b.占卜主題復(fù)雜多樣

按照占卜時間，全版可分6個版塊。有的版塊下面還可以細(xì)分更小的占卜主題，有的版塊則僅有一辭——即“單貞”(6)沈之瑜：《甲骨學(xué)基礎(chǔ)講義》，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第67頁。。

辭(10)—(13)是同日所卜，但前二辭和后二辭所卜內(nèi)容還是有差別的，應(yīng)劃歸不同的占卜小主題。

(1)(2)(7)(16)諸辭為孤立的，未見與之成對、成組者。這樣的情況，同樣在無名組中已經(jīng)絕跡，歷一類中多見，歷二類中已經(jīng)很少。

c.重貞和單貞(7)沈之瑜：《甲骨學(xué)基礎(chǔ)講義》，第68頁。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上文提到的“單貞”，辭(3)(4)與辭(5)(6)是重復(fù)占卜(重貞)，這樣的情況在無名組中已絕跡，而歷一類卜辭中還大量存在，歷二類中并不多見。

最后看行款。

a.骨面

第一，本版卜辭繁密，在歷二類不少見，更是歷一類的常見做法，到無名組已然絕跡。

第二，成組、成對卜辭的分布。辭(5)(6)，辭(8)(9)，辭(12)(13)，辭(14)(15)分別為不同的成對、成組卜辭，或為正反對貞、或為選擇貞，但卻分隔兩處，這同樣是歷一類常見的做法，無名組已經(jīng)絕跡。

b.骨條

從下向上的排列次序是：1、7、2、8、3、4、9、10、11、13，如此行款雜亂的刻寫做法，與賓組相類似，歷一類也有一些，無名組已經(jīng)絕跡。

(8)(9)兩辭為正反對貞，卜問是否對上甲致歲祭。但二者一在骨面、一在骨條，不經(jīng)過仔細(xì)分辨，很容易相互“失散”。

辭(14)(15)，此二者的編號可能會引起爭議。本文以(5)(6)兩辭為參照——肯定句在骨面、否定句在對邊。然而，肯定句(12)辭位于骨面，與之成組、成對的(13)辭則刻寫在骨條頂端。這與前四者是截然不同的做法。所以，似可推論，有些歷二類卜辭，成組、成對卜辭的排列并無固定的做法。

也就是說，此類歷二類卜辭的行款，很容易引起誤解，它既不像無名組那樣通過空間位置來約束和固定卜辭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像歷一類那樣，通過完整的前辭來保證同組成對卜辭不會相互失散。

五、歷一類大版卜辭關(guān)系舉例

歷一類選擇《屯南》2351正、751兩版為例。

第一例：《屯南》2351正

《屯南》2351為完整大版，請參考圖十。本版上有16辭，按不同的干支和占卜內(nèi)容可分為6個版塊。

圖十 《屯南》2351正摹本

(1)癸亥卜：翌甲子啟。允。 一

(2)癸亥卜：不啟。 一

(3)癸亥卜：翌甲子啟。 一

(4)癸亥卜：不啟。 一

(5)甲子卜：乙丑其易日。 一

(6)甲子卜：不易日。

(9)丁卯卜：易日。 一

(10)丁卯卜：不易日。 一

(11)丁卯卜：戊辰易日。 一

(12)丁卯卜：不易日。 一

(13)戊辰卜：己巳易日。 一

(14)戊辰卜：不易日。 一

文圖對照，可知本版卜辭可分為左、中、右三列。

顯而易見的是，同日所卜之辭，除了(1)—(4)這個版塊，(11)—(12)這對卜辭是從下向上排列的，其余5個版塊和成對卜辭都是左右相對，而且右側(cè)為肯定語氣，左側(cè)為否定語氣，類似龜卜。具體排列順序為：

(5)—(6)

(7)—(8)

(9)—(10)

(11)—(12)

(15)—(16)

(13)—(14)

(1)癸亥卜次日甲子天氣是否晴朗。

(3)丙寅日停卜一天。

(4)丁卯日，接著卜問當(dāng)日和次日戊辰是否“易日”。

總之，《屯南》2351同版卜辭關(guān)系的特點(diǎn)是：第一，時間節(jié)點(diǎn)多；第二，占卜事類多；第三，相對來說，行款雜亂；第四，卜辭分布類似龜卜；第五，各辭均不省刻前辭。

第五點(diǎn)與第三點(diǎn)可能具有互補(bǔ)關(guān)系，因為刻得亂、卜辭散布，所以各辭不省略前辭，才便于搞清楚誰與誰為成對、同組內(nèi)容；各辭均有前辭，從文字即可辨別出成對、同組卜辭，因而刻寫得雜亂也不影響閱讀和查檢。

第二例：《屯南》751

《屯南》751版不甚完整，現(xiàn)存16辭，請參圖十一。

圖十一 《屯南》751摹本

(5)乙酉卜：又伐，乙巳。 三

(8)戊戌卜：又十牢。 三

(9)戊戌卜：又十牢，伐五，大乙。 三

(10)己亥卜：又伐五、十牢，大乙。 三

(11)己亥卜：又十牢。 三

(12)己亥卜：又十牢，且乙。 三

(13)己亥卜：先又大乙，廿牢。 三

(14)己□□：先□且□十□。 三

(15)己亥卜：先又大甲十牢。 三

本版也分左、中、右三列。

按照不同的干支和占卜內(nèi)容，本版卜辭可分為7個版塊。有的版塊內(nèi)容簡單，辭條少；有的版塊內(nèi)容較為復(fù)雜，辭條多，包含有更小的占卜主題。

第一版塊即辭(1)，卜問對父乙致祭相關(guān)事項，該辭下方卜骨殘失，原有的成對或成組卜辭缺失。

辭(6)(7)周邊卜骨完整，缺失與之成對、成組之辭，有可能根本不存在這樣的成對、成組卜辭，也有可能它們隨著卜骨殘斷已缺失。不過，即使如此，因為卜骨殘斷部分體量較小，這樣的成對、成組卜辭數(shù)量也不會大，同時，也必然表明它們與此二辭距離遙遠(yuǎn)。這是它們與歷二類、無名組卜辭顯著的差別。

本版有的版塊左右對貞，如(3)和(4)、(8)和(9)，其余成對、成組卜辭星散各處，如乙酉日(2)—(5)這四辭，分布在左中、右下、左上、右上四個并不對稱的位置。若非各辭不省刻前辭，判斷星散各處的成對、成組卜辭會變得困難。歷一類行款雜亂、不省刻前辭，應(yīng)該是一對相互制約的組類特征。

己亥日(10)—(15)六辭，分布在骨版中部，大致可分為不整齊的三列，或者不甚規(guī)整的左右兩個“品”字形版塊。從常見內(nèi)容來推測，其占卜順序可能是從右向中再至左側(cè)。己亥日六辭屬于祭祀類卜辭，占卜不同的“小主題”。(10)(11)卜問用多少祭品祭祀大乙，其中的(10)辭內(nèi)容完整而居于骨條靠下位置；(11)辭內(nèi)容簡省而在其上。從常見卜辭來推測，(10)辭先卜，(11)辭后卜。不過，歷二類、無名組此類成對、成組卜辭通常數(shù)量越卜越大，即先卜者數(shù)量小、位置靠下，后卜者數(shù)量大、位置靠上。(12)辭卜問對祖乙之祭的相關(guān)事項。由(10)—(12)兩辭，可知商王在祭祀時候猶豫不決，不知該向誰求告。(13)—(15)兩辭則卜問先向大乙、且□、大甲中的哪位祖神致祭。由此可知，或許先享祭者更尊貴。

己亥日之六辭，有沒有可能先卜問先向誰致祭，再卜問各自享用多少祭品呢？從邏輯關(guān)系上看是可能的。不過，因為在骨卜中骨條位置更重要，我們認(rèn)為這種假設(shè)可能不成立。此類無法確定占卜次序的問題，在大多數(shù)歷組和所有無名組卜辭里，都容易解決，因為可以通過空間位置來確定占卜順序：通常先卜者在下方，后卜者在上方。

本版的特點(diǎn)是：時間節(jié)點(diǎn)多；卜辭多；占卜事類多；行款雜亂，成對、成組卜辭或距離遙遠(yuǎn)；各辭均不省刻前辭；可能存在單卜之辭，即沒有與之成對、成組的卜辭。

綜上，本文主要討論了殷墟村南系列無一類、無二類、歷二類、歷一類四個主要的卜辭亞類的同版卜辭關(guān)系，其中前三者具有共同的特征。

第一，從同版卜辭的前辭干支時間來看，同版占卜時間節(jié)點(diǎn)較少。

第二，整版內(nèi)容通常相互有邏輯聯(lián)系，占卜主題少。

第三，行款整齊，卜辭主要集中在骨條上，有的領(lǐng)辭因為骨條空間有限，而轉(zhuǎn)刻到鄰近的骨面上。

第四，前辭經(jīng)常省略，文辭簡潔。

歷一類與之正好相反。歷二類還有一些骨版，處于上述兩種傾向之間。

因而不難看出，從占卜思路方面來看，從歷一類、歷二類到無一類和無二類，有一個逐步完善、逐步成熟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