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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代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中的政黨因素

      2021-04-17 07:54:10杜紅娟
      關鍵詞:民族黨工黨保守黨

      余 濤,杜紅娟

      (1.中國社會科學院 西亞非洲研究所,北京 100010;2.渭南職業(yè)技術學院,陜西 渭南 714026)

      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結束前夕,在蘇格蘭經濟低迷、政治改革進程發(fā)展不暢等因素的影響下,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再次興起——當代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以下或簡稱為“運動”)由此開始。迄今為止,當代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先后經歷了“要求自治”“努力分權”和“爭取獨立”三個階段。在這三個階段中,包括保守黨、自由黨等在內的英國各政黨和以蘇格蘭自治協(xié)會與蘇格蘭民族黨為代表的蘇格蘭各地方性政黨,在不同時期各自圍繞著自己的政黨利益與政治目標,對“運動”分別采取了漠視、打壓、反對、支持或者引導與推動的態(tài)度——這在客觀上緩和或促進了蘇格蘭民族主義并最終對“運動”起到了“推手”或“引擎”的作用。

      一、“要求自治”階段:1918年9月-1979年5月

      這一時期對“運動”產生影響的主要是蘇格蘭各地方性政黨與工黨。蘇格蘭各地方性政黨出于自身利益與“使命”,往往從成立之日起便不遺余力地引導和推動著蘇格蘭民族主義;工黨內部雖然最初意見并不一致,但在拉攏選民和爭取選票的作用下,最終還是選擇了支持蘇格蘭自治。

      1.蘇格蘭各地方性政黨:不遺余力地引導和推動著“運動”的發(fā)展。從一定意義上來說,當代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的“旗幟”首先是由蘇格蘭自治協(xié)會“舉起”的。1918年9月,蘇格蘭自治協(xié)會(SHRA)在格拉斯哥成立。成立后不久,協(xié)會就采取舉辦會議和辦理雜志的方法,將人們的注意力吸引到“議會對蘇格蘭的不充分安排上”[1]178。其次,協(xié)會還組織了大量集會并讓相關人員進入其他組織,借以鼓勵人們追求自治的行為。再次,從1918年底開始,協(xié)會就開始認真審查議員候選人對蘇格蘭自治的態(tài)度,以便決定其是否值得支持。此外,協(xié)會還試圖通過敦促議會立法和建立蘇格蘭國民大會(SNC)等方式來推動自治。雖然回顧過去,協(xié)會的許多目標沒有達到,但協(xié)會的這些行為無疑加強了蘇格蘭自治,推動了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的發(fā)展。

      這一時期另一重要的蘇格蘭地方性政黨是蘇格蘭民族聯(lián)盟(SNL)。1920年,聯(lián)盟由一批旅居于倫敦的蘇格蘭文人組成,因而在成立之初,聯(lián)盟的斗爭主要集中在文化領域。例如,針對英國“欺騙”蘇格蘭人民的行為,聯(lián)盟發(fā)起了重新解釋和理解蘇格蘭歷史的活動。并且在這一過程中,聯(lián)盟總是“有意無意”地將英蘇兩方的矛盾描繪為兩個種族(凱爾特人和條頓人)與兩種文化(凱爾特文化和條頓文化)之間的斗爭[2]。1924年吉本(Gibson)加入后,蘇格蘭民族聯(lián)盟的斗爭逐漸從文化擴展到其他領域。例如1925年,蘇格蘭民族聯(lián)盟通過了“通過現(xiàn)存選舉活動取得蘇格蘭(議會)代表的大多數(shù)”等政治性內容[1]187。從1927年開始,蘇格蘭民族聯(lián)盟還試圖與蘇格蘭自治協(xié)會進行談判,采用政黨合作的方式來推動自治。總之,這一時期的蘇格蘭民族聯(lián)盟從文化領域入手,在各個領域內展開了爭取蘇格蘭自治的斗爭。

      這一時期影響較大的蘇格蘭地方性政黨還有蘇格蘭民族運動(SNM)和格拉斯哥大學蘇格蘭民族聯(lián)合會(GUSNA),它們往往從成立之日起便圍繞著蘇格蘭民族主義展開了斗爭。例如1928年,格拉斯哥大學進行校長選舉,在聯(lián)合會的大力支持下,坎寧安·格雷厄姆(Cunninghame Graham)成為候選人。雖然,格雷厄姆最后的得票比時任的英國首相斯坦利·鮑德溫(Stanley Baldwin)少了66票[3],但他通過競選活動和格雷厄姆在競選活動中的精彩表現(xiàn),使格拉斯哥尤其是格拉斯哥大學的民族主義大增。

      1928年,在上述政黨合并的基礎上,蘇格蘭國民黨(NPS)成立。1934年,蘇格蘭國民黨進一步與蘇格蘭黨(SP)合并,組成蘇格蘭民族黨(SNP)。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從此便有了一個更為明確和統(tǒng)一的領導機構。但蘇格蘭民族黨在成立后的相當長一段時間內表現(xiàn)并不出色。直到20世紀60年代,由于擁有“大量的新成員”“更加協(xié)調一致的領導人”和“一定的動員和運動形式”[4],蘇格蘭民族黨才開始打破僵局,走到了蘇格蘭議會選舉和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的前列。也正是在此情況下,1975年,蘇格蘭民族黨經過思索提出“走向獨立”的口號;1977年則進一步更改為“完全獨立”[5]155-156。

      值得提出的是,在上述蘇格蘭民族黨相對“低落”的時候,從其內部分裂出來的蘇格蘭協(xié)約(SC)和由羅蘭·繆爾黑德(Roland Muirhead)等組成的蘇格蘭國民大會(SNC)對它起到很好的補充作用。例如1949年10月,蘇格蘭協(xié)約在蘇格蘭國民會議(SNA)上提出了飽含民族主義精神的“契約”[1]247。同時,通過對該“契約”的宣傳以及隨后的簽名活動,蘇格蘭的民族主義大增。此外,蘇格蘭國民大會還將包括激進的異己者等在內的其他不同政見者吸引到大會中來,這一方式不僅有效地團結了各種“愛國者”,而且極大地提高了蘇格蘭的民族主義。在1918年9月到1979年5月這段時間,蘇格蘭各地方性政黨往往從一開始便投入到蘇格蘭的民族主義運動中,這有力地促進了運動的發(fā)展。

      2.英國工黨:政黨利益下的客觀選擇。在工黨內部關于給予蘇格蘭某種自治的討論,可以說自其建黨之日就沒有停歇過。在這一過程中有人認為應當尊重蘇格蘭,將蘇格蘭事務交由蘇格蘭自己管理。也有人認為應該在蘇格蘭實行社會主義,將其建設成為“社會主義的橋頭堡”[6]。

      但驅使工黨最終選擇支持蘇格蘭自治的還是政黨利益。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后,伴隨著自由黨的“隕落”,英國政壇長期以來保守黨與自由黨相互對峙的局面逐漸被工黨和保守黨所取代,而保守黨歷來都是英國反對蘇格蘭自治的堅固“堡壘”,因而出于斗爭的需要,工黨即使不愿意支持蘇格蘭自治也必須有所“表示”。并且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后,工黨與蘇格蘭民族主義在目標上又出現(xiàn)了一定程度上的重合:“對工黨、工會及合作組織的成員來說,地方自治是推進勞工運動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盵7]76在這種情況下,工黨更傾向于選擇支持蘇格蘭自治。

      此外,更為重要的是,英格蘭一直是保守黨傳統(tǒng)意義上的選舉“領地”,而工黨與保守黨在威爾士又經常相差無幾,加之在簡單多數(shù)制的選舉制度下對于選區(qū)的選擇也非常重要等原因,蘇格蘭自然就淪為工黨戰(zhàn)勝保守黨的關鍵性“票倉”??梢哉f也正是在上述因素的綜合作用下,1924年工黨上臺后面對嚴峻的經濟形勢對蘇格蘭自治的態(tài)度雖有所冷淡,但最終還是做出了允許其成員向議會遞交有關蘇格蘭自治的議案等行為——工黨贊同蘇格蘭自治的態(tài)度開始越來越明朗。

      1928年蘇格蘭國民黨(NPS)成立后,伴隨著蘇格蘭國民黨的壯大,工黨不得不在選舉問題上更多地考慮蘇格蘭的民族主義因素。1929年國民黨的參選更是使工黨在蘇格蘭的選舉中多了一個直接性的競爭對手。工黨在蘇格蘭的選舉壓力進一步增大。1934年蘇格蘭民族黨(SNP)成立后,蘇格蘭的民族主義勢力進一步增大:相較于1931年,1935年英國大選時蘇格蘭的民族主義候選人已從原先的5人提高到12人[8]88;在1940年阿爾蓋(Argyll)地區(qū)的補選中,蘇格蘭民族黨在遭受多黨圍攻的情況下仍然得票8000,而擁有龐大宣傳團隊的政府一方也僅得票12000[8]99。這充分說明以蘇格蘭民族黨為代表的蘇格蘭民族主義勢力已經崛起。在這種情況下工黨若想勝出,必須充分考慮到包括蘇格蘭民族黨等在內的各種蘇格蘭民族主義力量的要求,同意蘇格蘭自治。但另一方面,面對蘇格蘭衰落的經濟形勢,許多工黨成員仍然對英國政府報以希望,期盼英國政府能在“重新分配資源和幫助苦難地區(qū)”上積極行動[9]。因而在這一時期,工黨在有關蘇格蘭自治的問題上仍然是“左右為難”。

      進入20世紀60年代后,情況發(fā)生了變化。在這一時期,蘇格蘭民族黨在歷經政策調整和領導人更迭后開始復蘇。1967年,在漢密爾頓(Hamilton)的補選中,蘇格蘭民族黨獲得了高達46%的選票,贏得了自1945年以來的首個議席[5]121。進入70年代后,蘇格蘭民族黨更是在發(fā)現(xiàn)北海油田的基礎上大打“石油牌”,煽動蘇格蘭的民族主義。蘇格蘭的民族主義運動再次呈現(xiàn)出強勁的發(fā)展勢頭。面對如此局勢,1973年由工黨政府成立的皇家憲法委員會在廣泛調查的基礎上提出《基爾布蘭登報告》(Kilbrandon Report),其中的多數(shù)派報告建議成立一個“放權的”蘇格蘭議會,支持蘇格蘭自治等[10]228。1974年,在大選勝利的基礎上,工黨又進一步推出了名為《英國內部分權:討論性的選擇》放權綠皮書,翌年又推出《我們變革中的民主》放權白皮書。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在工黨及其成員的推動下繼續(xù)前進。

      1976年,工黨政府在認真討論后向英國議會提交《蘇格蘭和威爾士法案》,建議設立一個擁有一定立法權的蘇格蘭議事會(SA);同時為保證該議事會的獨立性,工黨還建議其日常運轉由國家財政進行支持等[10]380。工黨對于蘇格蘭自治的支持進入實質性的發(fā)展階段。由于該法案在經過議會表決后最終失敗,工黨推動蘇格蘭自治的勢頭被迫中斷。1979年3月,關于“蘇格蘭是否實行自治”的全民公投失敗后,工黨被迫解散議會進行大選。選舉的結果是保守黨大獲全勝,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由此進入了“努力分權”的下一階段。

      二、“努力分權”階段:1979年5月-1998年12月

      1979年5月大選后,英國進入了一個長達18年的保守黨連續(xù)執(zhí)政時期。在這一時期保守黨一直對蘇格蘭的民族主義采取“漠然”或者“敵視”的態(tài)度,工黨和蘇格蘭民族黨則各自出于自身的利益需要,繼續(xù)對蘇格蘭的民族主義采用引導、支持、帶領或者推動的態(tài)度。蘇格蘭的民族主義在這種壓制與引導下繼續(xù)前進。

      1.保守黨“僵化保守”,蘇格蘭民族主義“風云再起”。保守黨一直是反對蘇格蘭自治的堅固“堡壘”,是聯(lián)合王國和英國聯(lián)盟主義的忠實擁躉者。因此保守黨在1979年接過英國的權力之杖后,不僅沒有繼續(xù)前任的蘇格蘭自治政策,而且還通過一系列的改革措施,走上了一條加強中央集權的發(fā)展道路。

      需要指出的是,保守黨政府加強中央集權的措施主要是通過其掌握的一系列財政手段來實現(xiàn)的。例如1980年,保守黨政府出臺了《地方政府計劃和土地法》,將原來為地方政府提供總體財政資助的比例支持撥款制(R.S.G)更改為封鎖撥款制(the block grant);1982年,保守黨政府又出臺了《地方政府財政法》,廢除了地方政府征收額外稅種的權力;1984年,保守黨政府再次頒布了《稅收法》,授權國務大臣控制部分“無節(jié)制開支”的地方政府稅收等[11]。這些措施大都“傷害”了蘇格蘭,引起了蘇格蘭政府和廣大民眾的不滿。

      相較于上述財稅改革,保守黨政府的其他一些改革性措施更是直接激起了廣大蘇格蘭民眾的“憤怒”。例如從1979年開始,保守黨政府進行了私有化改革。通過改革,許多企業(yè)的生產效益和經營規(guī)模確實得到了明顯提升。但就蘇格蘭而言,在傳統(tǒng)老舊產業(yè)相對集中的情況下,保守黨政府的私有化改革帶來更多的是工廠倒閉、工人失業(yè)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惡化。以煤礦行業(yè)為例,1979年保守黨剛上臺時蘇格蘭有15家煤礦工廠,到1997年保守黨垮臺時卻僅存兩家[12]256。就工人和失業(yè)情況來看,僅在保守黨執(zhí)政的頭兩年(1979、1980年),蘇格蘭就失去1/5的工人力量;1981年12月,格拉斯哥的男性失業(yè)率高達21.2%,女性為19%[12]257。

      “人頭稅”又稱“社區(qū)稅”,來源于英國歷史上征收較早的爐灶稅。1989年“人頭稅”首先在蘇格蘭推行[13]。這種看似公平的政策實際上忽略了人們經濟上的不平等。也即,不管是老無所依還是年富力強,是居住在棚屋還是擁有豪宅,都要繳納同等數(shù)量的稅款。正如著名的保守黨政要尼古拉斯·瑞德利(Nicholas Ridley)所說:“這是一個讓伯爵和清潔工都交同樣錢的政策?!盵14]一位蘇格蘭市民也說:“人頭稅的本質是讓生活在莫寧賽德(Morningside)擁有六間臥室但沒有任何子女的老婦們每周清一次錢箱。”[12]271可見,這種形式上公平的稅收政策并未能真正惠及民眾,尤其對于相對貧困的蘇格蘭人民來說,這種“一刀切”的稅收制度更是有故意剝削與壓迫之嫌。

      總之,在保守黨政府的上述種種“倒行逆施”下,1981年初,工黨組織了一次有15萬人參加的游行[12]258。1989年,反人頭稅聯(lián)盟也組織了一次大約有85萬人參加的不交稅運動[12]272。此外,從選舉來看,1987年大選工黨獲得了蘇格蘭72議席中的50個,比上次增加9個;蘇格蘭民族黨獲得3個,比上次增加1個;保守黨雖獲得了10個,但與上次相比減少了11個[5]192。如果與1955年獲得近50%的議席相比,保守黨的情形更是大相徑庭[15]。蘇格蘭的民族主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再次“成長”起來。

      1990年,在眾多人的反對聲中,撒切爾夫人下臺。繼任的保守黨梅杰政府在蘇格蘭自治問題上態(tài)度雖有所緩和,但蘇格蘭民族主義的勢頭已經起來。在這種情況下,在1997年的英國大選中,工黨以壓倒性多數(shù)勝出,翌年《蘇格蘭法案》獲得通過。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由此進入“爭取獨立”的下一階段。

      2.工黨堅持不懈,支持并推動蘇格蘭進行分權。前有所述,自工黨建黨之日起,在工黨內部一直存有蘇格蘭自治的思想。但另一方面,此時的工黨又是矛盾的——在國家利益和蘇格蘭的地區(qū)訴求之間,工黨必須尋找到一個平衡點,因而這一時期的工黨時常對分權抱以“三心二意”的態(tài)度,分權也往往只是停留在口頭或形式上。但是1979年5月后,形勢發(fā)生了變化:通過1979年的蘇格蘭公投,工黨看到了蘇格蘭獨立的決心。保守黨的上臺也使工黨明白只有在蘇格蘭實行真正的分權才能從根本上吸引蘇格蘭,從而確保自己選舉的勝利。在這種情況下,工黨逐漸由原來的“形式上的分權”轉為“真正的分權”,其思想也與蘇格蘭民族黨和蘇格蘭民眾更為接近[16]。在此基礎上,工黨在1982年接受了建立蘇格蘭議會的建議,1983年更是承諾如果上臺將設立直接選舉的蘇格蘭議會。工黨支持蘇格蘭分權的力度越來越大。

      1983年,在英國大選中,工黨雖在全國范圍內敗北,但在蘇格蘭卻以35.1%的選票占據(jù)了第一大黨的位置[17]。工黨支持蘇格蘭分權的決心進一步增大。1984年,工黨蘇格蘭執(zhí)委會催促各選區(qū)工黨加入以復興蘇格蘭自治運動為目的的“爭取蘇格蘭議會活動”。1987年,工黨又提出了新的蘇格蘭法案,并對包括蘇格蘭議會選舉等內容進行了詳細的規(guī)定。1989年,工黨領袖金諾克(Neil Kinnock)在工黨內部面臨分裂的情況下更是許下諾言:如若工黨在下次大選中獲勝,將立即提出設立蘇格蘭議會的立法提案[6]。

      進入20世紀90年代后,在工黨的領導與支持下蘇格蘭制憲會議(SCC)先后通過了《朝向蘇格蘭議會:給蘇格蘭人民的報告》和《蘇格蘭議會,蘇格蘭的權利》兩個報告。兩者都對即將成立的蘇格蘭議會進行了一定的規(guī)劃。尤其是后者,成為1998年《蘇格蘭法案》的主要內容,同時也為1999年蘇格蘭議會的建立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反過來,工黨對于蘇格蘭分權的支持又使得工黨在20世紀90年代的幾次選舉中一路凱歌。1994年工黨由倡導改革與發(fā)展的布萊爾出任黨魁。上臺后不久,布萊爾便提出了“新工黨,新英國” 的口號,實行在蘇格蘭和威爾士下放權力的“開放民主”政策[18]89。1996年布萊爾宣布如果大選獲勝,將舉行公投來決定包括蘇格蘭在內的民族地區(qū)的分權問題。在這種情況下,1997年工黨順利贏得大選并上臺執(zhí)政。1998年,在工黨的支持下蘇格蘭經過公投,有關分權的事宜順利地獲得通過。同年底,《蘇格蘭法案》獲準成為法律,根據(jù)法案,1999年蘇格蘭將單獨成立議會,蘇格蘭分權的時代終于到來。

      總之,1997年5月前,工黨為了在蘇格蘭地區(qū)爭取選票、贏得選舉而選擇支持蘇格蘭分權;1997年5月后,工黨為了兌現(xiàn)承諾、塑造“新工黨”的形象而選擇繼續(xù)推動蘇格蘭分權??梢哉f,也正是在上述工黨的不斷努力下,當代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中的分權事宜才能得以較快發(fā)展并最終落實。

      3.蘇格蘭民族黨“不辭勞苦”,引導和推動著蘇格蘭人民進行分權。在保守黨執(zhí)政期間,與工黨一樣為爭取分權而“努力奮斗”的還有蘇格蘭民族黨。但蘇格蘭民族黨在這一過程中也歷經嬗變。前有所述,自從20世紀60年代,蘇格蘭民族黨開始“復蘇”。進入20世紀70年代后,蘇格蘭民族黨又在大打“石油牌”的基礎上取得了選舉的勝利。但自從1979年的自治公投失敗后,蘇格蘭民族黨內部一直存在著嚴重的思想分歧:以“79團”為代表的一方和以傳統(tǒng)派為代表的另一方圍繞著本黨的斗爭定位等問題展開了激烈的爭論。這就導致蘇格蘭民族黨在隨后的幾年里一直難有作為。因此,在1983年的大選中,蘇格蘭民族黨也只獲得11.8%的支持率[5]189。

      蘇格蘭民族黨的這種狀況一直持續(xù)到1984年。1984年,由于在意識形態(tài)等問題上達成了一致,蘇格蘭民族黨的支持率開始回升。同年6月,在蘇格蘭舉行的歐洲議會選舉中,蘇格蘭民族黨獲得了高達17.8%的選票[5]190-191;1987年,在英國大選中,蘇格蘭民族黨獲得14%的支持率,其議席也相應地由原來的2個增加為3個[19]232。

      進入20世紀90年代后,蘇格蘭民族黨的情況進一步好轉。1990年9月,經過競選,亞歷克斯·薩爾蒙德(Alex Salmond)成為蘇格蘭民族黨的新領袖。新上任的薩爾蒙德年富力強、能力出眾,因而在薩爾蒙德的領導下,蘇格蘭民族黨可以一方面繼續(xù)向保守黨和工黨施壓;另一方面則有能力采取措施用以加強蘇格蘭民族黨與其他黨派之間的合作。具體來說,薩爾蒙德一方面充分利用自身的技能和天份與其他的政黨領袖進行“辯論”,宣傳蘇格蘭民族黨的思想和政策,另一方面則通過對自身政黨定位和分權議題的調整來加強與其他黨派的合作[7]150-155。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在以薩爾蒙德為首的蘇格蘭民族黨的帶領下繼續(xù)前進。

      總之,在當代蘇格蘭民族獨立運動的“努力分權”階段,作為“運動”的旗幟和急先鋒,蘇格蘭民族黨在運動中扮演了重要的“領導人”角色。可以說,也正是在蘇格蘭民族黨的這種“不辭勞苦”的引導與推動下,蘇格蘭民族獨立運動才得以在保守黨的長期壓制下堅持并發(fā)展起來。

      三、“爭取獨立”階段:1998年12月至今

      1998年12月《蘇格蘭法案》通過后,蘇格蘭進入真正的分權時代。但蘇格蘭民族主義的大門已被打開:在隨后的幾年里,由于工黨和自民黨在蘇格蘭聯(lián)合執(zhí)政時成績平平,蘇格蘭的民族主義再次涌起。同時,在蘇格蘭民族黨的領導下,蘇格蘭又進一步提出獨立的要求,并且這種要求持續(xù)至今,成為當代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中的主旋律。

      1.工黨和自民黨執(zhí)政時成績平平,蘇格蘭民族主義再次涌起。1997年,保守黨下臺后工黨上臺執(zhí)政,蘇格蘭的民族主義進入一個暫時性的平穩(wěn)發(fā)展階段。但是,由于工黨在選舉過程中為了拉攏選票,不斷加大對選民的承諾,同時分權的實施也使得廣大的蘇格蘭民眾歡欣鼓舞,其內在的民族主義情緒在得到實質性的“肯定”后進一步高漲,這反過來又促進了蘇格蘭的民族主義。也即,分權后蘇格蘭的民族主義相對平穩(wěn)的同時,其內在的情緒卻在不斷上升,一俟時機成熟,它必將通過一定的方式爆發(fā)出來。

      1999年,根據(jù)《蘇格蘭法案》,蘇格蘭進行了分權后的首次選舉。選舉的結果是工黨獲得蘇格蘭議會129個席位中的56個,蘇格蘭民族黨、保守黨、自民黨和其他政黨則分別獲得35、18、17和3席[5]245。在這種情況下,根據(jù)相關規(guī)則,工黨只好選擇與自民黨聯(lián)合執(zhí)政。但由于意識形態(tài)和成長歷史的不同,工黨和自民黨的執(zhí)政理念并不相同。另外,由于自民黨從來沒有忘記“保持本黨的獨立特性”和顧及保守黨的“感受”[20],因而兩黨在聯(lián)合執(zhí)政時不免會出現(xiàn)相互推諉、相互扯皮的現(xiàn)象,蘇格蘭的行政效率大打折扣。

      2003年,蘇格蘭議會再次選舉。經過選舉,工黨在蘇格蘭議會中的席位減少了6個[18]161,工黨被迫選擇繼續(xù)與自民黨聯(lián)合執(zhí)政。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偏低的行政效率和由此導致的許多不盡人意的分權措施下,許多蘇格蘭人的不滿日益加重。2006年的一項研究表明,是年大約有58%的蘇格蘭人認為反社會的行為進一步增多,39%的人認為醫(yī)療機構體系變得更差,22%的人認為學校狀況正在惡化[18]167。

      總之,原本內在高昂的民族主義情緒加上由于工黨和自民黨執(zhí)政時所帶來的外部“刺激”,蘇格蘭的民族主義再次興起。在這種情況下,在2007年的蘇格蘭議會選舉中,工黨最終以46席的成績敗給蘇格蘭民族黨;自民黨也由2003年的17席跌落為16席[5]266。蘇格蘭民族主義在與工黨和自民黨的雙向互動中不斷前進。

      2.蘇格蘭民族黨始終如一,領導和推動著蘇格蘭民族主義走向獨立。1999年的蘇格蘭議會選舉后,伴隨著分權措施的實施,蘇格蘭的民族主義也迅速降落了下來。在此背景下,蘇格蘭民族黨在2001年的英國大選、2003年的蘇格蘭議會選舉、2004年的歐洲議會選舉和2005年的英國大選等選舉中都遭到了失敗。例如,在2003年的蘇格蘭議會選舉中,蘇格蘭民族黨僅獲得蘇格蘭議會129個席位中的27個(同期的工黨是50個,1999年蘇格蘭議會選舉時蘇格蘭民族黨是35個)[5]245,253。在2004年的歐洲議會選舉中,蘇格蘭民族黨也僅獲得19.7%的投票率(相較于1999下降了7.5%)[5]257。直到2007年5月,在自身歷經改革和蘇格蘭民族主義再次升起的情況下,蘇格蘭民族黨才得以在蘇格蘭議會選舉中再次勝出。

      但是,蘇格蘭民族黨在這一過程中從未灰心。相反,在黨魁斯維尼(Swinney)和薩爾蒙德的帶領下,蘇格蘭民族黨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地推動著蘇格蘭民族獨立運動和自身的發(fā)展。例如在2004年的一次特別會議上,針對黨內行政人員過多和權力分散等問題,斯維尼提出了相應的改革方案。同時,也正是在這次會議上,蘇格蘭民族黨正式將目標從“自治”更改為“獨立”[19]95。

      2007年的蘇格蘭議會選舉后,蘇格蘭民族黨和蘇格蘭的民族主義運動都進入了一個相對快速發(fā)展期。對于蘇格蘭民族黨來說,選舉的勝利和執(zhí)政黨身份的獲得無疑使它獲得了更多領導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的機會與力量。在此情形下,2007年和2009年,蘇格蘭民族黨先后發(fā)布了名為《國民對話:選擇蘇格蘭的未來》和《你的蘇格蘭,你的聲音》獨立白皮書,并鼓勵人們進行有關獨立的討論。在這兩本為即將到來的蘇格蘭獨立公投做注腳的白皮書中,蘇格蘭民族黨對獨立的細節(jié)做了更為詳細的“規(guī)定”[21]。同時,蘇格蘭民族黨還將憲政改革的方向分為四種,即保持現(xiàn)狀、卡爾曼式分權、完全分權和完全獨立[22]。這也從客觀上為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的發(fā)展指明了方向。

      2011年5月,蘇格蘭民族黨在蘇格蘭議會選舉中再次勝出。在這種情況下,蘇格蘭獨立公投已成為必然。再三思考下,英國政府決定賦予蘇格蘭議會權力以舉行公投。2012年10月,在經過數(shù)月的談判后,英國首相卡梅倫和蘇格蘭事務大臣薩爾蒙德在愛丁堡簽訂了有關蘇格蘭公投的協(xié)議。協(xié)議的內容被設定為兩項,即“你是否同意蘇格蘭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同意”或“不同意”),時間定于2015年前[19]172-175。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由此進入實質性的獨立階段。

      其實早在愛丁堡協(xié)議簽訂之前,蘇格蘭民族黨就聯(lián)合其他黨派,在蘇格蘭建立了名為“贊同蘇格蘭”(Yes Scotland)的競選組織并展開了相關活動。2012年11月,在協(xié)議簽訂后,“贊同蘇格蘭”正式啟用位于格拉斯哥希望大街(Hope Street)的競選總部,該總部實行對公眾開放的政策。在這種情況下,它很快便吸引了很多人參加進來并由此擴大了影響。此外,蘇格蘭民族黨還充分利用其他一切可能的機會與渠道,努力宣傳蘇格蘭獨立的好處。例如薩爾蒙德充分發(fā)揮其能言善辯的天賦,四處發(fā)表有關蘇格蘭獨立好于“在一起”的言論;在民族黨主辦的《獨立》雜志和官方網(wǎng)站上,蘇格蘭民族黨更是采用加重標題等方式,連篇累牘地對蘇格蘭要求獨立的場景進行“報道”;有些成員甚至還向包括愛爾蘭在內的部分國家尋求支持[23],以期通過外部力量達到支持蘇格蘭獨立的目的。

      2014年9月,轟轟烈烈的蘇格蘭獨立公投如期而至,雖然最后是統(tǒng)一派占了上風,但蘇格蘭民族黨并未就此罷休。2016年6月,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沉寂后,蘇格蘭民族黨的黨魁尼古拉·斯特金(Nicola Sturgeon)表示蘇格蘭“極有可能”在英國脫歐后進行第二次獨立公投[24]。之后斯特金更是在多個場合明確表示“蘇格蘭有權舉行第二次獨立公投”“蘇格蘭第二次獨立公投‘近在咫尺’”等。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在蘇格蘭民族黨的推動下繼續(xù)前進。

      進入2020年后,在新冠疫情和英國脫歐給蘇格蘭帶來的雙重壓力下,蘇格蘭民族黨要求蘇格蘭獨立的決心更加堅定。在2020年12月的蘇格蘭議會上,斯特金發(fā)表演講時說:“我們越早掌控自己的未來越好?!盵25]筆者有理由相信,在不久的將來,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一定會再次襲來。同時,蘇格蘭民族黨在這一過程中仍然會扮演重要角色。

      綜上所述,在從1918年至今的當代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中,以保守黨和工黨為代表的英國各政黨與以蘇格蘭自治協(xié)會和蘇格蘭民族黨為代表的蘇格蘭各地方性政黨分別扮演了“推手”與“引擎”的角色。也正是在這些政黨的作用下,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才能不斷“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并最終在獨立的邊緣徘徊。同時,從以上的論述中我們還可以看出:

      第一,以蘇格蘭民族黨為代表的一些帶有強烈民族主義色彩的蘇格蘭政黨,在當代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中扮演了重要角色。這充分說明了在民族國家的社會結構下,民族主義依然是當前西方各有關階層相互團結的法寶。

      第二,就蘇格蘭民族主義運動而言,在當前西方民族-社會問題頻出和蘇格蘭民族地區(qū)-分離主義勢力躍躍欲試的情況下,我們應該進一步加強對有關問題的研究,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取長補短、洋為中用,從而有助于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第三,政黨政治是當代西方社會的一個痼疾和縮影。在當前西方各國普遍實行多黨制的情況下,這一現(xiàn)象必將如影隨形,長期存在。我們應正視這一現(xiàn)象并加強對其研究,只有這樣才能在國際社會中更好地維護我們的國家利益與民族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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