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吉
摘 要:新《著作權法》終于在上位法位階上對我國之前施行已久、但實則缺乏立法依據的作品登記制進行了一次“確權”。但由于版權自創(chuàng)作完成時產生、作品登記以自愿為原則,以及核準時又采取形式審查,這三點造成了當前作品登記制固有的缺陷與不足,其負面效應日益顯現。如何在遵從《保護文學和藝術作品伯爾尼公約》和我國著作權法律體系所確立的權利保護的基礎框架內進行完善與修正,是本文著力要探討的議題,而相關分析與論證都將圍繞新《著作權法》第十二條展開。
關鍵詞:作品登記 著作權法 版權保護 著作權歸屬
歷時十載,我國《著作權法》完成第三次修訂,新法將于2021年6月1日正式施行。在本輪修訂期間,圍繞著體例結構、稱謂概念、權利創(chuàng)設、條文變動等,立法者討論斟酌、數易其稿,直到定稿的終獲通過,可謂“十年磨一劍”。
一、引言:成就之外的追問
對比2010年舊版,新《著作權法》基本維持原有的體系架構,在章節(jié)名稱上,把第四章由原來的“出版、表演、錄音錄像、播放”調整為“與著作權有關的權利”,第五章則從“法律責任和執(zhí)法措施”改動為“著作權和與著作權有關的權利的保護”。在具體條文設置上,吸收和借鑒了《著作權法實施條例》《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條例》以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著作權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等法規(guī)及司法解釋的部分條款,同時加強了與其他法律的銜接。①
借修法,新《著作權法》新增作品登記制度,明確規(guī)定作者等著作權人可以到國家著作權主管部門認定的登記機構辦理作品登記,與著作權有關的權利參照適用前述規(guī)定。該條款系第十二條,位列“著作權歸屬”一節(jié),其全文為:“在作品上署名的自然人、法人或者非法人組織為作者,且該作品上存在相應權利,但有相反證明的除外。作者等著作權人可以向國家著作權主管部門認定的登記機構辦理作品登記。與著作權有關的權利參照適用前兩款規(guī)定。”
對于著作權取得的認定,我國作為《保護文學和藝術作品伯爾尼公約》和《與貿易有關的知識產權協議》的成員國,遵循“自動保護原則”,即作品一經產生,作者自動獲得著作權保護的原則。換言之,登記并非取得著作權的必要條件。然而應當承認,登記制的推廣有助于公眾了解作品的權屬,在發(fā)生侵權爭議時,也可以作為主張權利的一方所提供的初步證據,從而減輕其舉證責任。另一方面,當發(fā)生著作權重復轉讓或專有許可時,登記則具有對抗善意第三人的效力。更有觀點認為,在數字網絡環(huán)境時代,著作權登記的效力和作用更為突出。在促進作品創(chuàng)作和傳播的同時,由于數字化自身的特點,作品被復制、修改和消除使用痕跡都變得前所未有的方便和容易。通過發(fā)表和傳播作品獲得和保存創(chuàng)作的初始證據越來越帶有風險,著作權登記更加不可或缺。[1]
從效力與層級上講,新《著作權法》首次出現與登記有關的內容,是從基本法律的高規(guī)格確立并提高了著作權登記的地位。在此之前,有關的立法規(guī)定也只有《作品自愿登記試行辦法》《計算機軟件保護條例》《計算機軟件著作權登記辦法》等,但它們僅為部門規(guī)章,法律位階較低。因此,本次新法出臺“無疑是著作權法發(fā)展過程中的歷史性進步”。[2]
然而就該制度所存有的一些問題,在之前的實踐中就已被不少學者注意到并提出了完善建議和改進對策,[3][4]但對照新《著作權法》第十二條,條文似乎仍未充分回應原有的關切,也無法有效地解決當前的實操難題。加之作品登記以自愿為主,是否登記并不影響作品權利的實質行使,于是從實際登記的情況看,登記作品的數量在作品總數量中只占很小的比例,即使在這個很小的比例中,登記的作品的權重也很不夠,一些有影響、有分量的優(yōu)質版權作品,大多沒有進入登記的范疇。[5]倘若現實如此,那么第十二條設置的價值或功能究竟是什么?面對既有的、留存的問題,在后續(xù)法律適用中又該完善哪些措施?這既是本文聚焦的議題,也是探尋困境突圍之策的目的。
二、價值:提供上位法準據
檢視我國作品登記制的不足,癥結集中在制度設計本身。對此,早前的相關研究就已經作出了較為準確、全面的概述。例如,袁學術等作者在《我國作品登記工作的成效與問題研究》一文中指出,著作權登記主體不一,登記工作缺乏統(tǒng)一標準,這就容易導致A地不予登記的作品在B地可獲準通過,或A地登記的作品在B地不被認可,以及作品登記是否需要實質審查存有爭議。[6]蘇平在《著作權登記制度完善的思考》中觀察到,由于登記與否對著作權轉讓合同的效力并無任何影響,由此產生“一女多嫁”的現象,交易安全缺乏也就相應地成了阻礙著作權交易市場發(fā)展的一大因素。[7]至于登記收費情況混亂、登記證書規(guī)格不統(tǒng)一、信息發(fā)布不統(tǒng)一不便于查詢、管理信息系統(tǒng)重復建設等,這也都是制度設計欠縝密下的必然產物。[8]
對比以上問題,新《著作權法》第十二條的推出僅解決了“作品登記之前缺乏法律支撐,行政法規(guī)或者部門規(guī)章的相關規(guī)定涉嫌違法”這一立法尷尬。如前所述,在新《著作權法》實施以前,作品登記由《作品自愿登記試行辦法》《計算機軟件保護條例》《計算機軟件著作權登記辦法》等法規(guī)、規(guī)章予以規(guī)定。在具體管理層面上,一般作品和軟件作品分別實行分散管理和集中管理兩種模式,即前者可由中國版權保護中心和各省區(qū)市版權管理部門分頭負責,后一權責歸于中國版權保護中心。而2002年由最高人民法院發(fā)布的《關于審理著作權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和國家版權局先后在2011年、2016年、2017年發(fā)布的《關于進一步規(guī)范作品登記程序等有關工作的通知》《關于規(guī)范作品登記證書的通知》《關于規(guī)范電子版作品登記證書的通知》等一系列規(guī)范性文件,則分別從作品登記證書的證明效力、登記審查、登記時限、格式要件等方面作了一些統(tǒng)一化、規(guī)范化的要求。但即便如此,由于沒有上位法依據,任何行政法規(guī)或者部門規(guī)章都是無權規(guī)定著作權登記的(規(guī)范性文件則更加無從談起了),所以,“加快著作權登記入法”的重要性和迫切性更是自不待言。[9]
可以看到,新《著作權法》第十二條最大的意義在于,為我國長期以來著作權登記“無法可依”但實際上又早已“有據可循”的做法,提供了上位法準據,算是一種遲來的補過。作為著作權保護中一項不可或缺的基本制度,它被寫入法中、明確規(guī)定,有利于維護我國法制的統(tǒng)一,也有助于示之以眾,成為著作權人的自覺選擇項。[10]
基于登記所衍生的公示效果,使著作權的權屬——不論其原始取得還是許可使用(或轉讓),都有了多一種可以被外部感知的方式。除登記之外,作品還可以通過發(fā)表、權利人聲明、生效判決等方式進行公示。多種公示方式使著作權的對世性、排他性具備了可供查詢與鑒別的途徑。特別是對那些未經公開發(fā)表或內容實質相同的作品,在涉及權屬認定、侵權判斷時,多了一個輔助性的初步證據。它對法院調查案件情況時提供一種參考證明,避免權屬爭議,以及降低交易成本、保障交易安全等,都有積極的作用。②
三、問題:初步證明力幾何
對于作品登記,我國采用自愿的形式,行使與否交由著作權人自行決定。同時,版權登記機構僅以形式的審查。在申請人遞交相關材料后,如果資料齊全并符合登記流程,一般自受理之日起30個工作日便可辦理完成,繼而權利公告。③新《著作權法》第十二條對鼓勵作品登記作了規(guī)定,但沒有對申請登記時該審查什么、做何種程度的審查給予明確。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參照《作品自愿登記試行辦法》,對申請材料的審查往往限于兩大項,一是核實申請人是否為適格的申請主體;二是審查作品是否為不予登記的類別。在這兩項之中,學界和實務界對前者一般沒有異議,關鍵分歧在后一項。有觀點認為,一件作品是否受《著作權法》保護(即“可版權性”)最終的判斷權在法院而非行政登記機關。事實上,登記機關經過審查認定的受到《著作權法》保護的“作品”也極有可能面對被法院一紙否決。因此,其結論是登記機關根本沒有必要對此進行審查。[11]該論證確實有一定道理,但也犯了以偏概全的錯誤。它的出發(fā)點是基于《作品自愿登記試行辦法》中規(guī)定的審查內容為“不受著作權法保護的作品;超過著作權保護期的作品;依法禁止出版、傳播的作品”。但它說理的方向偏離了,其結論點不該是“審查的可有可無”,而恰恰應當是“審查的有待商榷”。
《作品自愿登記試行辦法》第五條、第八條分別規(guī)定了登記機關在什么情形下將不予核準和屆時會審閱哪些內容。條文各自為:“屬于下列情況之一的作品,作品登記機關不予登記:①不受著作權法保護的作品;②超過著作權保護期的作品;③依法禁止出版、傳播的作品”和“作者或其他著作權人申請作品登記應出示身份證明和提供表明作品權利歸屬的證明(如封面及版權頁的復印件、部分手稿的復印件及照片、樣本等),填寫作品登記表,并交納登記費。其他著作權人申請作品登記還應出示表明著作權人身份的證明(如繼承人應出示繼承人身份證明,委托作品的委托人應出示委托合同)。專有權所有人應出示其享有專有權的合同”。
該辦法對登記工作究竟該采取何種審查語焉不詳,也沒有規(guī)定登記機關審查的具體內容。從實務操作并結合《關于規(guī)范作品登記證書的通知》后所附的《新版本作品登記證書樣本》來看,作品登記證書對于作品登記的事項包括:作品名稱、類型、作者、著作權人、創(chuàng)作完成日期、首次發(fā)表日期。且登記證書載明“以上事項由某某申請,經某版權登記機關審核,根據《作品自愿登記試行辦法》規(guī)定,予以登記”。由此可推斷,登記機關真正審核的內容是作品登記證書上列明的事項,而相關事項悉數為申請人自行填寫,登記機關并不需要也無法實質性地作出判斷,而對申請被保護的對象是否屬于《著作權法》保護的客體,也僅僅只是形式上的審查,因此其勢必會出現一種現象:即便獲得《作品登記證書》,但這也是一種“推定的事實”,一旦發(fā)生版權糾紛,法院仍需圍繞獨創(chuàng)性的有無進行裁判。
然而這正是常常引發(fā)觀點分歧的所在。既然作品登記制無一例外地采取形式審查,在發(fā)生權屬糾紛時,最終的判斷權仍交由法院依法行使。[12]那么,作品登記制所體現的“初步證明力”究竟有多大意義?不僅如此,就登記制所催生的負面效果,還有如下幾種表現。
第一,容易耗費公共服務資源。主管部門提供的作品登記屬于公共行政性服務,需要耗費不少的人力、物力、財力,但現實中存在大量沒有商業(yè)利用價值、沒有發(fā)生權屬爭議可能性、沒有需要確權證據的作品提交作品登記申請,它們的涌現只會導致公共服務資源浪費。而那些真正有市場價值、有基于利益產生糾紛可能的作品卻很少登記在冊。[13]
第二,司法審判中過度依賴著作權登記證書?!蹲罡呷嗣穹ㄔ宏P于審理著作權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七條第一款規(guī)定:“著作權登記證書可以作為判決權屬的證據,但因登記證書僅能起到初步證明效力,故原告出具著作權登記證書不能視為其已經完成了舉證證明責任。”但到了個案的著作權侵權糾紛訴訟中,法院往往憑借此款規(guī)定便“傾向性”地認定原告完成了舉證責任,是推定的著作權人了。因此,會把接下來的舉證責任轉移至被告一方。但事實上,登記證書僅能起到初步證明效力,除了原告仍需進一步舉證補強外,法院還應當對權利沖突、案件事實展開全面調查。
第三,誘發(fā)道德風險,警惕“版權流氓”行為。出于上述第二條,單憑著作權登記證書便認定權利歸屬容易在實踐中誘導冒名登記、虛構版權并通過惡意訴訟來牟取非法利益。由于我國著作權登記工作尚未形成“一地登記、全國通行、數據互通、可循可查”,有強烈的地域限制和各自為政的意味,并且登記采取的是“自愿登記、形式審查”,所以不排除一部分申請人搶先將他人作品進行著作權登記,并向法院主張權利以謀取利益的惡意訴訟行為,而這一現象在網絡環(huán)境下、電子商務中尤為突出。[14][15]
以上幾個問題由于表現較為突出,影響廣泛且典型,因而形成了對我國著作權登記制的挑戰(zhàn)。當實施同類登記制的國家悉數采取形式審查,而且事實上也無法做到實質審查之際,其固有的制度設計自然會帶來某些無法克服、難以避免的缺陷和不足。這也就意味著,除非一了百了取消登記制,此后對著作權權屬的認定交由作品發(fā)表、權利聲明或司法裁決來完成——只要認可該制度尚有存在的必要與價值,那么為了盡力避免一些弊端的催生、發(fā)酵,結合新《著作權法》的實施,通過一些解釋修訂、規(guī)則補救或政策出臺,才是接下來的工作要義。
四、結語:基于框架內的建議
上文提到,在新《著作權法》生效之前,指導和規(guī)范作品權屬登記的是一些法律位階較低的部門規(guī)章、規(guī)范性文件,但由于立法上長期沒有賦予著作權登記以名正言順的地位,導致這些文本從法理上講是“無法可依”的。如今,這一尷尬因新《著作權法》第十二條的出現得以消除,而一系列基于新法實施背景下的修訂工作也將勢在必行、被提上議事日程。
以《作品自愿登記試行辦法》為例,除了補充訂立背景、修改稱謂用語、調整文本結構以更妥善地銜接新《著作權法》之外,還可以借此契機,將以往一直被學界和實務界詬病的有關作品登記過程中機構設置、收費標準、證書格式、信息發(fā)布、登記種類④、管理系統(tǒng)(便于全國范圍查詢)不統(tǒng)一或缺席的情況一并解決。而當務之急也是有立竿見影效果的事項是,可以把國家版權局這些年先后發(fā)布的《關于進一步規(guī)范作品登記程序等有關工作的通知》《關于規(guī)范作品登記證書的通知》《關于規(guī)范電子版作品登記證書的通知》等規(guī)范性文件,整合、并入到新的《作品自愿登記試行辦法》中,當然,名稱中的“試行”亦可轉為“實施”。
新《著作權法》新增作品登記制度,其立法本意是為了方便公眾了解作品權利歸屬情況,通過厘定主體,降低交易風險或減少侵權糾紛。但在既有的形式主義的登記框架下,要對海量作品進行如商標、專利申請式的確權審查,難度之大可見一斑。版權登記制度的內在局限是一個不可否認的命題,也是一個兩難的選擇。⑤我們無意否定版權自動產生的根本原則,也尊重和遵守作者自愿登記的普遍秩序,但為了規(guī)避由于區(qū)域隔絕下的信息不對稱所誘發(fā)的惡意登記行為,應當由國家版權局牽頭成立一個全國性可在線查詢,并提供在線預約、登記申請、版權交易展示的信息平臺。借助信息技術的不斷發(fā)展、數據庫的日益擴容,無論是文字作品,還是美術作品、攝影作品或視聽作品,與以往登記在冊或已經公開發(fā)表網絡上可供搜索、查詢的作品進行自動關聯、智能比對(有點類似學術文獻查重),并就形式上給出一個獨創(chuàng)性與否的基本判斷,這種發(fā)展趨勢和應用前景不僅值得期待,而且也是可行的。
最后,還是要回歸與遵從新《著作權法》第十二條的立法宗旨。該條清楚地傳遞了兩個信息:一方面,鼓勵著作權人積極地申報登記,明確權利主體,以避免權屬的模糊與紛爭;另一方面,登記證書僅僅是版權權利成立的一種初步證據,它不能作為當然的權利憑證來認定,對涉及著作權權屬糾紛的案件,主張權利所有者的一方仍需進一步完成舉證責任。對此,人民法院尤其要謹記并貫徹進審判程序。
注? ? 釋:
①參見“關于《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修正案(草案)》的說明”,載中國人大網,http://www.npc.gov.cn/npc/c30834/202011/f254003ab9144f5db7363cb3e01cabde.shtml。亦可參見吳漢東:《〈著作權法〉第三次修改的背景、體例和重點》,載《法商研究》2012年第4期。
②由于《著作權法》強調獨創(chuàng)性而不強調唯一性,因而,只要能排除抄襲或剽竊,內容實質相同的作品彼此共存、各自均享有著作權。公示原則對這種共存狀態(tài)非常重要,借此方式將著作權宣示于外界,既有利于著作權的侵權判斷規(guī)則(“接觸+實質相似”)的適用,也因能降低交易成本而有助于這些作品的許可使用。參見楊明:《論著作權公示原則的確立及實踐路徑——以〈著作權法〉修法為契機》,載《中國版權》2020年第19期。
③關于中國著作權登記的實務操作流程和相關規(guī)則介紹,可參見劉卓:《中美著作權登記實踐對比與分析》,載《科技傳播》2020年第10期。
④明確登記種類也是著作權保護制度急需的。著作權登記的信息從權利的發(fā)生和行使來看,通常有兩個方面:一是原始取得的信息,二是權利變化的信息,后者包括轉讓、專有許可、質押等。
⑤為此有學者嘗試從“交易的版權登記”角度破解當前的困局,詳見呂炳斌:《版權登記制度革新的第三條道路》,載《比較法研究》2017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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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譚君.“黑洞照片”事件后的版權亂局:一張圖片的真證書和假權利[EB/OL].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8486847.
(作者單位系浙江傳媒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