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盛基
東北的原始森林樹木參天,紅松是這里的絕對主角,中國最好的紅松子就產(chǎn)自這里。因此,山民每年都到這里采集松塔,剝?nèi)∷勺印?/p>
秋天,是唯一允許山民進山采集松塔的季節(jié)。清晨,老李就帶著兒子進山了。老李是老把式,兒子是初次進山的新手。
紅松每棵都有20多米高,憑著豐富的經(jīng)驗,老李仰頭一看就知道哪棵樹上的松塔已經(jīng)成熟。選定了目標之后,老李穿上腳蹬(dēng)子開始爬樹。這是個危險的營生,他不想讓兒子冒險,就把他留在樹下,提醒進山的山民注意安全,防止被從樹上扔下的松塔砸傷。
上到樹頂之后,老李撥拉開濃密的枝葉,全神貫注地搜尋著松塔,采集到手后,扔到地面。
經(jīng)過一天的采集,老李上上下下好幾棵樹,卻收獲不多。兒子說:“紅松漫山遍野,長的松塔怎么這么少?。 崩侠钫f:“今年雨水多,陰雨連綿,是紅松結(jié)果的小年,所以松塔就少?!?/p>
收拾停當,爺倆準備出山。老李打開兒子已經(jīng)扎好口的口袋,從里面拿出一些松塔,扔向了林間。
兒子不解地問:“爸爸,好不容易采的,你為什么扔了,難道你扔掉的那些不好嗎?”
老李笑著說:“不!是最好的。森林里還有狍子、鹿、野豬等動物,得給它們留點兒過冬的口糧??!”
兒子仍然不解,老李繼續(xù)說:“這里地處溫帶,紅松生長30年才開花結(jié)果。如此長的周期,松林為什么能連成片,給我們源源不斷地提供松塔呢?就是因為那些動物為紅松傳播了種子,傳播了生命。沒有它們,我們能持續(xù)收獲嗎?所以,我們不能虧待它們,更不能獨享大自然賦(fù)予的這些果實?!眱鹤用靼琢?,重重地點了點頭。
的確,大自然的饋贈不僅僅屬于人類,而屬于世間萬物,只有分享才能源源不斷,而獨享終將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