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博

熟悉中國古代寓言故事的讀者都不會不知道“自相矛盾”這個成語。作為現(xiàn)代戰(zhàn)場上士兵們的防護用具之一——防彈衣，和輕武器就像矛與盾一樣，相生相克，從誕生之日就隨著輕武器的發(fā)展而不斷成長、進化。防彈衣在歷經烽火硝煙的同時，亦走出了一條屬于自己的發(fā)展之路。材料和技術的進步使得現(xiàn)代防彈衣的材質、性能不斷升級迭代。下面，就讓我們通過防彈衣發(fā)展的關鍵（型號）時期，去探尋現(xiàn)代防彈衣的百年風云！

“守護神”的誕生

廣義上來講，防彈衣的淵源可以追溯到中世紀中后期的騎士板甲。盡管在當時以冷兵器為主角的戰(zhàn)場上，板甲更多發(fā)揮的依然是防御傳統(tǒng)冷兵器劈砍的作用，但事實上，面對戰(zhàn)爭中出現(xiàn)的火門槍/火繩槍射出的鉛丸，騎士們身上的板甲也體現(xiàn)了相當不錯的防御能力。上世紀70年代，曼徹斯特大學對三支不同時期不同規(guī)格的，長度分別為12.7厘米（5英寸，14世紀）、25.4厘米（10英寸，15世紀初）、38.1厘米（15英寸，15世紀后期）的火門槍仿制品測試中，在對9.1米距離的2.54毫米軟鋼板進行射擊時，除槍管38.1厘米長的火門槍能達到70%以上的擊穿率，其它兩種尺寸規(guī)格的擊穿率均不足40%。由此可見，騎士的板甲在槍械發(fā)展初期的確能“客串”一把防彈衣的角色，而從更長的時間線上來看，現(xiàn)代防彈衣早期的發(fā)展思路中也有冷兵器時代板甲的設計特征。

真正意義上的現(xiàn)代防彈衣誕生于19世紀90年代，由波蘭裔工程師、神父卡西米爾·齊格林研發(fā)。該防彈衣由4層3毫米厚的絲綢制作（也有說法認為防彈衣內部還有一層鋼板），并采用了“密集編織”這一新工藝，每0.1米²重250克。絲綢防彈衣憑借材料優(yōu)異的韌性和高密度，能夠在近距離內抵擋當時大多數(shù)手槍彈的攻擊。然而，由于原材料的價格極其昂貴，當時一件防彈衣的價格約合800美元，并且防護面積也較小，僅適用于高級要員的貼身防護。雖然它的出現(xiàn)具有劃時代的意義，但就實用性與普及性來看，防彈衣正式投入使用，還是要從一戰(zhàn)時期說起。

防彈衣的崢嶸歲月

燧發(fā)槍時代，傳統(tǒng)的重裝騎士和步兵方陣被“線列式戰(zhàn)術”所取代，燧發(fā)槍的威力使得板甲失去了防護作用，同時滑膛槍管糟糕的射程和精度又使得士兵作戰(zhàn)距離較近，兩、三輪齊射之后便進入白刃格斗模式，身穿護甲則嚴重影響格斗能力。于是，布制軍服與皮革彈帶取代了護甲。然而，隨著二次工業(yè)革命之后，膛線、無煙火藥、金屬彈殼子彈與自動機構在槍械上的運用，單兵的火力投送變得精準而致命，加上火炮與飛機的應用，戰(zhàn)場變得空前殘酷。在這種情況下，為了給士兵們提供更好的防護，人們又開始將目光轉到護甲上面來。

雛形期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到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的30年間是防彈衣發(fā)展的初級階段。面對塹壕中鋪天蓋地的炮彈破片與流彈，參戰(zhàn)各國都加緊了單兵防護裝備的研發(fā)，頭盔的發(fā)展迎來了春天！然而受制于技術條件，成熟的單兵護甲卻沒有出現(xiàn)，已有的冶金手段無法平衡防護性能與裝備重量的矛盾。唯一小規(guī)模投入實戰(zhàn)的是德軍專為塹壕火力點中機槍手開發(fā)的“龍蝦甲”（因護甲分段相接形似蝦殼而得名），由硅鎳合金制成，可以有效防御敵方機槍手、狙擊手遠距離射來的子彈。但其侶千克的重量只能限制在相對靜止的塹壕火力點中使用，指望普通步兵穿著這么一身去沖鋒陷陣、突擊敵方防線著實不太可能。于是，許多普通士兵打起了自家祖?zhèn)骺椎闹饕?，不少人攜帶家里的“中世紀”板甲應征，也有一些較富裕的人家會像電影《戰(zhàn)馬》中的莊園主一樣，為參戰(zhàn)的兒子、丈夫訂制一副可以穿在襯衣中的胸甲。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高機動，立體化的機械化戰(zhàn)爭使得作戰(zhàn)強度和烈度大大加強，對于單兵護甲的需求更加強烈。新的合金材料的出現(xiàn)也為士兵裝備有效的防彈護具提供了技術上的支撐，比如美軍研制的M1型防破片衣（供轟炸機組使用）和M12型鋁制防彈衣，以及蘇聯(lián)研制的SN型系列胸甲。尤其是蘇聯(lián)的SN-42型，由1.8～2.2毫米的36SG特種鋼制成，重3.5千克，近距離對德軍各型手槍發(fā)射的9毫米帕拉貝魯姆手槍彈“免疫”，百米距離內對PPSh41和MP-38/40沖鋒槍的射擊也有非常好的防護效果。其廣泛裝備于戰(zhàn)斗工兵部隊，在各類城市/攻堅戰(zhàn)中發(fā)揮了巨大作用。在斯帕斯捷緬斯克地區(qū)的戰(zhàn)斗中，穿著SN-42的蘇軍上士拉扎列夫正面遭遇德軍數(shù)發(fā)手槍射擊卻安然無恙，反而將對方擊斃，展現(xiàn)了優(yōu)異的性能。

當然，金屬材質的防護性能和重量之間的平衡始終是一個難題。這些被稱之為“胸/護甲”的初級防彈衣只能提供給轟炸機機組成員或戰(zhàn)斗工兵之類的對防護性需求大于機動性需求的人員，對于強調機動性的普通步兵和偵察兵并不適用，不具備普及的可能性。

成熟期

一戰(zhàn)德軍的“龍蝦甲”

二戰(zhàn)盟軍轟炸機機組成員彩繪圖，可以看到他們裝備的防彈衣

二戰(zhàn)蘇軍戰(zhàn)斗工兵標配的SN-42胸甲。左圖為SN-42胸甲貼身的一面

二戰(zhàn)蘇軍戰(zhàn)斗工兵標配的SN-42胸甲。左圖為SN-42胸甲貼身的一面

上世紀50年代到90年代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防彈衣發(fā)展進入了上升期，軟質防彈衣（Bulletproof vest，簡稱Vest）出現(xiàn)。該階段防彈衣根據防彈材質可分為尼龍和芳綸兩個時期。

防破片衣的裝備，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朝鮮戰(zhàn)場上美軍的傷亡

PASGT系統(tǒng)包括防彈衣和頭盔

華盛頓越戰(zhàn)紀念碑旁的越戰(zhàn)美軍雕像，身上穿著的是極具那個時代象征的的M69防破片衣

上世紀50年代到70年代尼龍時期的防彈衣主要以美軍M51、M52和M69防破片衣為主（Vest最初即指防破片衣，后變?yōu)閷涃|防彈衣的稱呼），使用玻璃纖維層壓板（M51）和高強度尼龍（M52/69）作為防彈材料，重量在2.7～3.6千克左右，能防護部分炮彈破片和手槍的遠距離射擊。盡管對于北越使用的M43一類的步槍彈依舊束手無策，不過有總比沒有強。尼龍防彈衣的普及，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美軍戰(zhàn)場上因破片和流彈導致的傷亡（盡管在越南雨林中穿著厚重的M69是一種巨大的折磨）。同期裝備飛行員的內置氧化鋁/碳化硅板的ABA和VBA防彈衣，對步槍彈的防御效果倒是不錯，只可惜9.3千克的重量對普通士兵來說，依舊不太適合。

70年代初，美國杜邦公司研制成功一種新型芳綸纖維——凱夫拉（Kevlar）。該材料密度低、強度高、韌性好、耐高溫、易于加工和成型，吸收彈片動能的能力是尼龍的1.6倍，是鋼的2倍，具有極高的軍用前景。與此同時，美國陸軍納迪克研究實驗室開展一項研究，希望能以凱夫拉來制作新一代的輕型頭盔和防彈背心，來減輕士兵負荷。最后，PASGT防彈衣，即“地面部隊的個人裝甲系統(tǒng)”（Personnel Armor System for Ground Troops）的子系統(tǒng)誕生，防彈衣進入芳綸時代。

PASGT防彈衣采用與M69相似的馬甲式設計，最初采用的防彈材料為第一代凱夫拉（kevlar29），90年代以后采用第二代凱夫拉（kevhr129），重量在4.3千克左右，可抵御9毫米帕拉貝魯姆彈的手槍射擊（美標ⅡA級別）。80年代，蘇軍也在阿富汗戰(zhàn)場開始裝備6B系列防彈衣。但與PASGT純凱夫拉的馬甲式設計不同，6B系列防彈衣采用了吊帶背心式設計，內部還設有鈦合金板用于增強防護（蘇軍對鈦合金材料有一種特殊的情懷，許多頭盔和背心都采用鈦合金制造，6B系列防彈衣也不例外，直到684和685型才將防彈板改為陶瓷材料）。

發(fā)展期

進入21世紀，中、低烈度的地區(qū)沖突和反恐戰(zhàn)爭使得士兵對防彈衣的性能和人機功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成熟的硬質防彈衣（Plate carrier，PC）和軟/硬質（Armor carrier，AC）防彈衣應運而生。AC類防彈衣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便是美軍的IBA“攔截者”防彈衣系統(tǒng)。

蘇聯(lián)682防彈衣三視圖

蘇聯(lián)683防彈衣的正面和背面

OTV防彈衣，AC類背心的經典型號。右圖為OTV防彈衣的內部

683防彈衣內部的硬質防彈板和容納襯套

該防彈衣系統(tǒng)由OTV軟質防彈衣和SAPI硬質（碳化硼）防彈插板組成。OTV防彈衣包括可拆洗的護頸、護襠、護臂、本體外套和MK2凱夫拉防彈襯層組成，重3.8千克，防彈能力可達到美標ⅢA級（長槍管卡賓槍發(fā)射的9毫米帕拉貝魯姆彈）：兩塊SAPI硬質防彈插板重3.6千克，配合軟質防彈內襯可達到美標Ⅳ級防護（7.62毫米中間/全威力步槍彈射擊），士兵個人可以選擇性加裝。該類防彈衣既有軟質的大防護面積和完整銜接覆蓋優(yōu)勢，又有硬質防護帶來的核心區(qū)強化防護，可更換的防彈內襯可以調節(jié)防彈能力與機動性的平衡，使士兵的任務適應性大大增強。該系統(tǒng)亮點還不止于此，優(yōu)秀的人機功效給士兵帶來了更大的便利：（1）背心采用魔術貼搭扣的馬甲式設計，后部還設有提拉織帶使得士兵在受傷時，可以由醫(yī)護兵快速移動和卸下裝備。（2）背心本體前后均設有類似FLC攜行具的PALs織帶，可將有限的附件包掛載于防彈衣上，一定程度上實現(xiàn)“攜防一體化”，拓展了防彈衣戰(zhàn)術功能。（3）可拆卸式的護頸、護襠、護臂，不同的尺碼與腰部調節(jié)帶相結合，為士兵提供了更為舒適的穿著體驗和可選的防護。后來的升級版IOTV防彈衣則進一步改進結構（馬甲式改為腰腹開合的背心式），增加了快速穿脫系統(tǒng)（快拆扣），增設PALs織帶強化拓展性，貼身面設計透氣層來提高穿著舒適度。時至今日，包括俄軍的6845防彈衣和我軍的15式防彈衣，在設計上依舊體現(xiàn)著這些元素。

美軍IOTV GEN3型防彈衣，是OTV的第三代改進版

MBC-X輕量化型側圍（上）和全包覆型側圍

MBC-X系統(tǒng)通過增加軟質襯層附件，可以由PC防彈衣變?yōu)锳C防彈衣

而更輕更堅固的超高分子量材料（PE或者DSM）技術的成熟，則帶來了以硬質防彈插板防護為主的PC類防彈衣（或稱戰(zhàn)術背心/插板攜行具），它們大多被精銳部隊和特種部隊使用。例如Crye Precision公司的JPC、CPC、AVS戰(zhàn)術背心。此類防彈衣強調輕量化、高機動性和核心防護能力（針對心肺、脊柱重要部位的防護），目的是在維持防護能力與機動性平衡的基礎上，最大限度地提高承載性，降低重量，以保證比AC、Vest類防彈衣有更好的機動性和持續(xù)作戰(zhàn)能力。以俄羅斯MBC-X系統(tǒng)（題圖）為例。該防彈衣分為本體、腰部承載、可替換附件。以承載硬質防彈插板的本體（前板+背板+肩墊）為基礎，通過加裝可掛載附件包的模塊腰帶，能擴大戰(zhàn)術裝備的攜帶能力、改變受力環(huán)境（由肩部受力變成腰、肩部共同受力），腰帶與本體貼身面設有多種類型的透氣/緩沖墊，可供用戶自由搭配：通過可替換附件，可以在背板上直接安裝槍榴彈包、水袋、中型戰(zhàn)術背包等負載，也可以使用其它附件包自由搭配：選裝側圍系統(tǒng)支持輕量化型（鏤空織帶側圍）、全包覆型、AC型（在背板內部加裝一層包括側圍的軟質防彈層，從而轉變成AC類防彈衣）三種側圍;肩墊，前、背板通過鋼芯軟繩和尼龍扣具相聯(lián)，具有緊急情況下快速穿脫的功能。除此之外，必要時還可加裝護襠和護臂的防彈組件，增強防護面積?？偟膩碚f，以MBC-X為代表的PC防彈衣，已不僅限于為士兵提供必要的彈道防護，更多的是作為“未來士兵系統(tǒng)”的承載平臺，通過防彈衣和各類選裝附件將防護、彈藥、通信功能有機整合在一起，實現(xiàn)單兵裝備的整合與優(yōu)化。這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防彈衣未來的發(fā)展方向。

我國防彈衣的發(fā)展

我國防彈衣的研發(fā)起步時間較晚。上世紀50年代，我軍設計了第一款防彈衣，以3毫米玻璃鋼片為防護材料，呈鱗片狀排列，重6～7千克，能夠有效抵御手榴彈破片和手槍彈。60年代抗美援越期間，為保護運輸車隊人員安全，防御美軍飛機投擲的集束炸彈襲擊，我軍又開發(fā)了以玻璃鋼、鉻鋼玉、碳化硼復合材料與鋁合金結構的兩種防彈衣裝備運輸部隊。不過，這些型號都沒有成建制配發(fā)部隊，設計較為落后，防彈材料和重量控制上都存在問題。

國產TF-90防彈背心

到了上世紀80年代，為保障亞運會安保任務，總后軍需裝備研究所研制了TF-90-79/54式防彈衣。該型防彈衣采用特種防彈鋼為防彈材料，吊帶背心式設計，分前后兩片，通過后片的腹部固定帶固定、調節(jié)適合自己的腰圍度，最后在前片上的魔術貼完成固定，兩側無防護（這種設計至今仍存在于部分國產防彈衣上）。其型號后綴79/54標示其分別防護的等級。79型可抵御79式沖鋒槍發(fā)射的51式7.62×25毫米普通手槍彈（以下簡稱51式手槍彈）射擊，54型可抵御54式手槍發(fā)射的51式手槍彈射擊。由于各種原因，解放軍并未正式裝備TF-90防彈衣，反倒是公安、武警裝備較多。該防彈衣作為外銷產品也廣受好評，后來還衍生出TF-95和采用新型芳綸纖維的79式軟質防彈衣。

06式防彈衣的正面（左）和背面

新型15式防彈衣，圖為武警虎斑迷彩款式

作為解放軍第一款成建制規(guī)模配發(fā)的防彈衣，04型防彈衣無疑具有里程碑的意義。該型防彈衣采用軟質防彈內襯，可防51式手槍彈射擊，還設有專門加裝硬質防彈插板的空間以供升級防護等級。04型在總體設計上與TF-90系列相似，但在肩部調節(jié)、開合方式和防彈衣外套材質上有較大的改進，背部還增設有應急提拉帶。該系列共分A、B、C、炮兵四型。A型（未量產）背心前片為鱗片鋼板，后片為凱夫拉材料;B型為步兵基礎款型;C型在B型的基礎上加裝護肩、護頸和護襠;炮兵型防彈防震背心則本體、護肩、護襠一體化，造型也更為圓潤。04型防彈衣推出不久后，我軍又裝備了一款06型特種兵防彈衣。該型防彈衣采用三片式結構，后片通過搭扣和腰部尼龍調節(jié)繩相聯(lián)，前片一分為二，左、右采用中間開合并由魔術貼固定。值得一提的是，該防彈衣不僅可以加裝護頸和護襠，其類似美軍FLC裝具上的模塊化織帶使它具備了加裝戰(zhàn)術附件包的功能，一定程度上實現(xiàn)了“攜防一體化”。

后來，我軍開始配發(fā)新的15式防彈衣。該防彈衣配置國標Ⅱ級軟質防彈內襯，可抵御51式手槍彈射擊，還可選用硬質陶瓷防彈插板，提供更高級別的對步槍彈的防護;其設有更多的模塊化織帶，提高了戰(zhàn)術拓展性;兩片結構腰帶式開合+防彈側圍使其具備了側面防護力，同時也更加透氣排汗：新加入的快拆繩扣能迅速脫掉防彈衣，以解決士兵落水和受傷時快速卸去裝備的問題。

04型防彈衣正背面圖

隨著軍民融合和軍事裝備采購的多樣化，武警特戰(zhàn)、空中突擊旅和亞丁灣護航等部隊紛紛采購民營戰(zhàn)術裝備公司生產的各類新型防彈衣（戰(zhàn)術背心）。這些新產品不僅具有模塊化功能和更高的防護力，還兼有水上助浮等特殊功能。

結語

隨著材料學的進步與新設計理念的提出，現(xiàn)代防彈衣正處于新的發(fā)展上升期。一方面，新材料的出現(xiàn)使得生產更高防護等級、更加輕薄的防彈內襯成為可能。在未來，蜘蛛絲纖維、非牛頓流體與磁流變液體可能會取代傳統(tǒng)的芳綸纖維和陶瓷防彈插板。另一方面，防彈衣的外罩材料也將會由具有防紅外功能的迷彩織物制作。在更遠一些的將來，還可能會出現(xiàn)能根據環(huán)境變化而主動改變顏色的光學迷彩防彈衣外罩。而可拆卸的戰(zhàn)術附件包與模塊化織帶相結合，快速穿脫機構、激光鏤空裁剪和立體循環(huán)透氣襯墊技術的成熟運用，則使得防彈衣的戰(zhàn)術功能大大拓展，攜防一體化和人機功效大大增強。在此基礎上，根據未來戰(zhàn)場單兵裝備模塊化和集成化的需求，防彈衣將進一步整合各類單兵電子終端和戰(zhàn)斗用具，甚至可將微型電源和感應器嵌入貼身面，實現(xiàn)裝備攜行、防彈、通信、定位、士兵戰(zhàn)斗/健康能力監(jiān)測、單兵電力供能為一體的綜合系統(tǒng)，成為一整套未來士兵信息化作戰(zhàn)支持系統(tǒng)中重要的組成部分。[編輯/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