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克錦
名稱突出“伊朗之幸”(COV-IranBarekat)的伊朗國產(chǎn)新冠疫苗,6月25日經(jīng)最高領袖哈梅內(nèi)伊的公開接種,開始為世人所知。
雖然疫情肆虐下,關于不把疫情政治化的呼聲很高,但由于長期和西方對抗,伊朗在推介國產(chǎn)疫苗時難免突出政治色彩—把國名寫進了疫苗名稱。
伊朗是疫情比較嚴重的國家,約8000萬人口的國家,6月下旬時累計確診病例達300多萬,死亡8萬多人。而且伊朗疫苗接種率偏低,伊朗衛(wèi)生部在6月初宣布,全國接種第一劑疫苗的人口比例不足5%,接種了第二劑的只有1%。
疫苗接種率低,有兩方面因素。
一方面,哈梅內(nèi)伊不信任西方的疫苗。伊朗本來參加了全球疫苗分配機制,不過西方生產(chǎn)的輝瑞、莫德納和阿斯利康三大疫苗開始在全球大規(guī)模使用時,2021年1月8日,哈梅內(nèi)伊在電視直播講話中說:“禁止進口美國和英國的疫苗。我已經(jīng)告訴政府官員這一點,現(xiàn)在再公開說出來。”
不少分析認為,哈梅內(nèi)伊之所以要禁止進口美英疫苗,既有擔心美英借此要挾伊朗的原因,也因為美國對伊朗進行制裁,伊朗擔心用美元在國際市場購買疫苗,賬戶會被美國凍結。雖然拜登政府表示,民眾所需的食品和醫(yī)藥不在制裁之列,但美國的制裁也的確給伊朗購買疫苗造成了不便。在缺乏互信的情況下,伊朗不想冒險。
另一方面,西方內(nèi)部也有主張“出口疫苗時,先不要管伊朗”的人。來自加州的美國國會眾議員劉云平(TedLieu)是民主黨內(nèi)較有影響的人物,6月初他在社交媒體上就說,反對拜登政府在出口疫苗方面“一視同仁”。劉云平認為,美國應該優(yōu)先援助盟友,比如印度和伊朗都需要疫苗的時候,美國就應該先援助印度。劉的言論引起美國一些人的批評,認為他將疫苗政治化,歧視伊朗人。但這樣一個重量級的民主黨議員,公開表達這種違反全球疫苗分配機制原則的觀點,難道是偶然的嗎?
哈梅內(nèi)伊也不是一味反對外國疫苗,伊朗也從俄羅斯和中國進口疫苗,并購買了一批“在韓國生產(chǎn)的”阿斯利康疫苗。但對于直接從“充滿敵意”的西方國家進口,伊朗的強硬派們大概會覺得,那是“不爭氣”的表現(xiàn)。
最爭氣的做法當然是自己研制。實際上,伊朗是較早開始研制新冠疫苗的國家。2020年12月,“伊朗之幸”疫苗開始第一階段臨床試驗,一些相關官員、研究人員和他們的家屬自愿接種試驗。2021年3月和4月,“伊朗之幸”疫苗進入第二和第三期臨床試驗。5月“伊朗之幸”進入量產(chǎn),伊朗衛(wèi)生部門也批準其可用于廣泛接種。
哈梅內(nèi)伊在公開接種時,特意說這是“民族的驕傲”,而他堅持要接種國產(chǎn)疫苗,是為了對參加研制的“青年科學家們”表示敬意。
伊朗媒體還說,“民族的驕傲”并不止這一款疫苗;伊朗已成為“世界第六個”“西亞第一個”可以生產(chǎn)新冠疫苗的國家;現(xiàn)在還有亞洲、南美和“一個歐洲國家”準備購買“伊朗之幸”疫苗。
這種消息自然會令伊朗官員們士氣高漲一番,而且從另一個角度說,“伊朗之幸”也許會給將在8月上臺的當選總統(tǒng)易卜拉欣·萊希帶來一點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