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慧
我一時想不清,這種情感是失望還是忘懷,竟站在那里久久凝視。
遠(yuǎn)方的一切固然都是美好的,可這美好僅存在我短暫的夢中似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是誰又曾想錯過呢?夢是虛幻縹緲的東西,有回憶也有現(xiàn)實,誰能想到它們之間的差距,這背后或許是個人情感的自我麻痹和遺憾,沒有人能在這里滿心歡喜。
過去的事未必就能過去,它只是被記憶暫時性地烙上了法印,留存于未來的便是過去美麗的遺憾,我們走過的每一步,并不是都留有足記,有些印記或被歲月磨砂,或被別人踩過,那消散了的便是你久久不能復(fù)原的夢,我不愿說,哪怕它只是天空中很小很小的一粒塵埃都會有它的用處,我們在過去和未來之間徘徊,仍不愿意直面現(xiàn)實,現(xiàn)實和當(dāng)下都是美好的,并不一定慘淡,可事實是你此時此刻正需要情感安慰時,現(xiàn)實不一定能給你,相對于明天,你面對現(xiàn)實的勇氣總會先一步抵達(dá),它會給你力量,自信和情感,使你在失落之中仍然繼續(xù)前行。
果敢是什么,是一種自信之后的勇氣和氣魄?還是百般無奈之中的選擇?抑或兩者都有?不管是基于前者或是選擇后者,我們總歸需要這種魄力去面對生活中的種種問題,它是釋放焦慮的一把鑰匙,能不能豁然開朗,關(guān)鍵在你的一念之間。
我不愿意多想,繼續(xù)前行,樹葉被我踩得咯吱咯吱響,它的身體發(fā)麻,終于禁不住扯開嗓子朝我咒罵:你這個面目丑陋的人,怎有如此之力,快快離開。我麻木地看了看它,便不再作聲,默默離開。夏天的午后,知了悠閑地曬著太陽睡著了,蜻蜓越過湖面,飛得很低,它看起來跟我一樣盲目,盲目到無所適從,只是朝著湖面轉(zhuǎn)著圈兒飛來飛去,蝴蝶看到了,仿佛被它美麗的身影所吸引,它也飛過來湊熱鬧,只是它忽閃的翅膀沒有蜻蜓有力,不到一會便在一個花瓣上歇了下來。
陽光和煦,冬日正暖,落光了葉子的柿子樹只有金黃色的果實做伴,一大群麻雀成群結(jié)隊地在樹上樹下跳轉(zhuǎn),它們尋找食物,也是欣賞柿子樹衰敗的跡象,沒有麻雀能夠理解這個老樹幾十年的孤寂和堅持,就如柿子也不體諒一般。它不言,我不語,誰人能知。我站在樹下,久久佇立,只聽得風(fēng)吹樹葉呼呼響。
“快過來,孩子?!币豢诶暇l(fā)出低沉的聲音,意識忽閃之間,我挪動一下腳步,沒有外套的我,就算是在冬日暖陽之中也會不停地打寒戰(zhàn),老井冰冷的身體自帶寒氣,在那里想曬太陽的我注定是待不了多久的,我下意識地跺了跺腳,搓了搓手,但冰冷的雙手雙腳已經(jīng)失去知覺,關(guān)于遠(yuǎn)方的美好,過去塵封的記憶和果敢的勇氣都在頃刻間變得麻木,它們像土地一樣被凍住了,只等來年開春再將它們解封。
來年開春,冰封的大地,用它厚實的泥土承載了萬物,它同樣也包容了我,包容了我的壞脾氣,也賜予了我愛的力量,走在那片曾出生的土地上,我觸碰到了自己的靈魂,從此不再彷徨和失落,那一刻我的腳步走得堅定有力,我不需要再去尋找關(guān)于過去和未來,也不會在自己短暫的夢中畫下美好,能賜予我力量的從來都是那些不起眼的信心和勇氣,在那一刻我找到了自己,也擁抱了她。
如果我有什么能告訴自己的,那肯定是擁抱自己的初心!
(作者單位:西北師范大學(xué)傳媒學(xué)院)
(責(zé)任編輯 葛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