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勇兵,錢晨辰
(鹽城師范學院 物理與電子工程學院,江蘇 鹽城 224007)
InGaN基發(fā)光二極管(LED)已經(jīng)廣泛應用于很多領域,比如通用照明、LCD背光、戶外顯示屏、汽車照明、景觀照明等[1,2]。氮化物半導體材料的禁帶寬度從1.9eV到6.2eV之間連續(xù)可調(diào),理論上可以發(fā)射紫外到紅光整個光譜[3]。InGaN基LED的內(nèi)量子效率(IQE)隨著驅(qū)動電流的增大而快速下降,這就是文獻中報道的Droop效應[4]。迄今為止,科研人員提出了不同的理論來解釋Droop效應,比如俄歇復合[5]、電子泄漏[6]、空穴注入不足[7]等。另外,同GaN基藍光LED相比,長波長的InGaN綠光LED的Droop效應更加嚴重[8]。文獻中報道了俄歇復合是引起Droop效應的主要原因[9]。傳統(tǒng)的ABC模型被廣泛應用于研究InGaN量子阱中的載流子復合動態(tài)過程。在這個模型中,內(nèi)量子效率IQE=Bn2/(An+Bn2+Cn3),其中參數(shù)A為Shockley-Read-Hall(SRH),參數(shù)B為輻射復合系數(shù),參數(shù)C為俄歇復合系數(shù)[10-14]。
InGaN基LED不僅在照明顯示領域廣泛應用,其作為光電子器件,還可以實現(xiàn)可見光無線通信[15]。同傳統(tǒng)的無線通信技術相比,可見光通信具有安全性高、無電磁干擾、成本低等優(yōu)點。LED器件的調(diào)制速率決定能否實現(xiàn)高速可見光通信,其調(diào)制速率與LED器件的載流子復合壽命以及電容有關[16]。借助于InGaN量子阱中的傳統(tǒng)的載流子復合ABC模型計算載流子復合速率和載流子復合壽命,分析3db調(diào)制帶寬與載流子復合機制的關系[17,18]。
本文主要研究載流子復合機制對 InGaN 綠光LED的Droop效應和調(diào)制帶寬的影響?;贗nGaN量子阱中傳統(tǒng)的ABC模型,研究綠光LED在不同的有效有源區(qū)厚度下,IQE隨注入電流的變化趨勢;分析綠光LED在不同的有效有源區(qū)厚度下,載流子濃度隨注入電流的變化;研究綠光LED在不同的量子阱寬度下,IQE隨注入電流的變化;分析綠化LED在不同的有效有源區(qū)體積下,俄歇復合損耗隨注入電流的變化;研究綠光LED在不同的注入電流下,Droop效應隨有效有源區(qū)厚度的變化。同時,研究綠光LED在不同的有效有源區(qū)厚度下,3db調(diào)制帶寬隨注入電流的變化趨勢;研究綠光LED在不同的量子阱寬度下,3db調(diào)制帶寬隨注入電流的變化趨勢。
本論文研究采用我們以前研究中的實驗樣品[19]。實驗樣品為采用MOCVD技術在C面(0001)PSS襯底上外延生長的InGaN基綠色LED。三甲基鎵(TMGa)、三乙基鎵(TEGa)、三甲基銦(TMIn)、氨氣(NH3)、硅烷(SiH4)和環(huán)戊二烯(Cp2Mg)作為前驅(qū)體和摻雜劑。實驗樣品的外延結(jié)構(gòu)由30 nm的低溫GaN成核層、4μm非摻雜GaN層、3μm硅摻雜GaN層、12對In0.08Ga0.92N/GaN(2 nm/7 nm)層、16對In0.25Ga0.75N量子阱/GaN量子壘(3 nm/12 nm),3 nm未摻雜AlGaN1層,40 nm Mg摻雜pGaN(pGaN1),16 nm p型AlGaN電子阻擋層(AlGaN2),200 nm的pGaN(pGaN2)、15 nm的Mg重摻雜p+GaN和2 nm的p-InGaN層。采用平面結(jié)構(gòu)工藝制備InGaN基綠光LED,ITO和Cr/Al/Cr/Pt/Au金屬分別為P電極和N電極的歐姆接觸,二氧化硅作為器件的鈍化保護層,器件的尺寸為20×40 mil2(0.5 mm2)。
在傳統(tǒng)的ABC模型中,內(nèi)量子效率IQE的公式如下[10-12]:
(1)
同時,IQE的一階近似的表達式如下[10-12]:
IQE=VacBn2/(I/q)
(2)
其中Vac是器件的有源區(qū)體積,B是輻射復合系數(shù),n是器件的有源區(qū)內(nèi)的載流子密度,I是注入有源區(qū)的電流,q是基本的電子電量。
文獻中研究經(jīng)常假設載流子在量子阱有源區(qū)均勻分布的,實際上是不均勻分布的,通過局限于富In區(qū)域[20],特別是長波長的InGaN綠光LED,這就導致了實際的有效有源區(qū)體積(Veff)比物理體積(Vac)要小得多。在我們先前的研究中[11],在設計的3 nm量子阱中,InGaN綠光LED的有效有源區(qū)厚度僅為0.24 nm,載流子濃度的實際值遠遠大于計算的數(shù)值。
因此,量子阱有源區(qū)中載流子濃度的表達式如下[10-12]:
(3)
在我們先前的報道中[19],527 nm的InGaN綠光LED器件實現(xiàn)了53.3%的峰值外量子效率EQE,但是當器件的注入電流密度達到40A/cm2時,EQE僅為31.4%,即EQE下降了41%,如果要實現(xiàn)更高工作電流密度,EQE將會更加顯著下降。在PSS襯底上制備的InGaN綠光LED的光提取效率LEE通常設定為0.8,IQE=EQE/LEE[11]。我們先前報道的527 nm的InGaN綠光LED器件的EQE和IQE數(shù)據(jù)如表1所示。
表1 InGaN綠光LED的EQE和IQE[19]Table 1 EQE and IQE of InGaN Green LEDs
在我們以前的研究報道中[11],量子阱厚度為3 nm的InGaN綠光LED的有效有源區(qū)厚度Deff僅為0.24 nm,在接下來的ABC模型參數(shù)計算中,我們將Veff設定為1.2×10-10cm3。將表1中的數(shù)據(jù)代入公式(1)和(3)中,通過理論計算,得到ABC模型參數(shù)數(shù)值,A、B、C分別為1.36×107s-1、3×10-11cm3s-1、3.89×10-30cm6s-1。
通過理論計算,圖1(a)為在不同有效有源區(qū)厚度Deff(0.24~3 nm)下,IQE隨注入電流的變化趨勢,圖1(b)為在不同的量子阱層QW厚度(3 nm、4.5 nm、6 nm)下,IQE隨注入電流的變化。隨著有效有源區(qū)厚度或者量子阱層厚度的增加,在注入電流增大時,IQE下降趨勢變緩,Droop效應的拐點電流明顯增加,主要原因在于降低了有源區(qū)中載流子的濃度。然而,在C面藍寶石襯底上生長厚的InGaN量子阱是一個巨大的挑戰(zhàn),厚的InGaN量子阱導致壓電場強度增大,引起更強烈的量子限制斯塔克效應(QCSE),以及更低的電子空穴波函數(shù)的重疊,這也在我們先前的研究報道中得到證實[12],最后一個量子阱采用厚的量子阱生長工藝,實現(xiàn)了InGaN藍光LED的Droop效應的下降趨勢變緩,但是在實驗中發(fā)現(xiàn),器件的峰值IQE同窄的量子阱器件相比,下降非常明顯,對于長波長的InGaN綠光LED,要生長厚的高In組分的量子阱工藝難度更大。
圖1(a) 在不同有效有源區(qū)厚度Deff下,內(nèi)量子效率IQE隨注入電流的變化趨勢Fig.1(a) Curve:The internal quantum efficiency (IQE)varies with the injection current at different effective active region thickness圖1(b) 在不同的量子阱層QW厚度下,內(nèi)量子效率IQE隨注入電流的變化Fig.1(b) Curve:The internal quantum efficiency (IQE)varies with the injection current at different thickness of quantum well layer
通過理論計算,圖2顯示了在不同的注入電流下,Droop效應下降率隨著有效有源區(qū)厚度的變化??梢钥闯?,在不同的注入電流下,隨著有效有源區(qū)厚度的下降,Droop效應下降非常明顯。為了進一步研究Droop效應的機制,圖3為載流子濃度隨注入電流變化的曲線圖。由圖3可以看出,隨著有效有源區(qū)厚度的減小,載流子濃度隨著注入電流的增大而顯著提高。在特定的注入電流下,隨著有效有源區(qū)厚度的減小,載流子濃度明顯增大,原因主要是載流子的局域化效應。由于In組分在InGaN量子阱中分布是非常不均勻的,載流子主要集中在富In區(qū)域,特別是長波長的高In組分的InGaN綠光LED,這導致富In組分的綠光LED的有效有源區(qū)厚度非常小,從而引起有源區(qū)中載流子濃度的增大。隨著注入電流的進一步增大,由于更強的載流子局域化效應而導致的載流子濃度的快速升高,引起更高的俄歇復合損耗,從而加劇Droop效應。圖4所示為在不同的有效有源區(qū)厚度下,俄歇復合損失比隨注入電流的變化趨勢。由圖4可以看出,俄歇復合損失比非常依賴于有效有源區(qū)的厚度。在低注入電流下,俄歇復合損失比隨著注入電流增大而快速上升,在大的注入電流下,俄歇復合損失比接近于飽和狀態(tài),上升速率很慢。隨著有效有源區(qū)的厚度下降,俄歇復合損失比上升,主要歸結(jié)于載流子濃度的快速上升。
圖2 在不同的注入電流下,Droop效應下降率隨著有效有源區(qū)厚度的變化Fig.2 Curve:The drop rate of droop efficiency varies with the thickness of active region under different injection current
圖3 載流子濃度隨注入電流變化Fig.3 Curve:The carrier concentration varies with the injection current
圖4 在不同的有效有源區(qū)厚度下,俄歇復合損失比隨注入電流的變化Fig.4 Curve:The Auger recombination loss ratio varies with the injection current at different effective active region thickness
借助于InGaN量子阱中的傳統(tǒng)的載流子復合ABC模型,載流子復合速率表達式如下[18]:
R(n)=An+Bn2+Cn3
(4)
載流子復合壽命與復合速率的表達式如下[18]:
(5)
LED的調(diào)制帶寬與載流子復合壽命的表達式如下[17,18]:
(6)
將公式(4)和(5)代入公式(6),表達式如下[18]:
(7)
通過理論計算,圖5(a)為在不同有效有源區(qū)厚度Deff(0.24~3 nm)下,綠光LED的調(diào)制帶寬隨注入電流的變化趨勢,圖5(b)為在不同的量子阱層QW厚度(3 nm、4.5 nm、6 nm)下,綠光LED的調(diào)制帶寬隨注入電流的變化。由圖5(a)可以看出,隨著注入電流的增大,調(diào)制帶寬明顯增大,這與載流子濃度n有關;在相同的注入電流下,隨著有效有源區(qū)厚度的增加,調(diào)制帶寬明顯下降,在500 mA的注入電流下,調(diào)制帶寬從684 MHz下降到85 MHz。由圖5(b)可以看出,在相同的注入電流下,隨著InGaN量子阱寬度的增加,調(diào)制帶寬有所下降,在500 mA注入電流下,調(diào)制帶寬從684 MHz下降到372 MHz。為了提高LED的調(diào)制帶寬,盡可能的降低有效有源區(qū)厚度或者降低量子阱的厚度,這與降低綠光LED的Droop效應是相矛盾的。
圖5(a) 在不同有效有源區(qū)厚度Deff下,綠光LED的調(diào)制帶寬隨注入電流的變化Fig.5(a) Curve:The modulation bandwidth of green LED varies with the injection current under different effective active region thickness圖5(b) 在不同的量子阱層QW厚度下,綠光LED的調(diào)制帶寬隨注入電流的變化Fig.5(b) Curve:The modulation bandwidth of green LED varies with the injection current at different quantum well layer thickness
從實驗樣品中分析數(shù)據(jù),提取綠光LED的ABC模型參數(shù)?;贏BC模型,經(jīng)過理論計算,隨著有效有源區(qū)厚度或者量子阱層厚度的增加,在注入電流增大時,內(nèi)量子效率IQE下降趨勢變緩,Droop效應的拐點電流明顯增加;在不同的注入電流下,隨著有效有源區(qū)厚度的下降,Droop效應下降非常明顯。在低注入電流下,俄歇復合損失比隨著注入電流增大而快速上升;在高注入電流下,俄歇復合損失比接近于飽和狀態(tài),上升速率很慢。隨著有效有源區(qū)的厚度下降,俄歇復合損失比上升。隨著注入電流的增大,綠光LED的調(diào)制帶寬明顯增大。在相同的注入電流下,隨著有效有源區(qū)厚度的增加,調(diào)制帶寬明顯下降;在500 mA的注入電流下,調(diào)制帶寬從684 MHz下降到85 MHz。在相同的注入電流下,隨著InGaN量子阱寬度的增加,調(diào)制帶寬有所下降;在500 mA注入電流下,調(diào)制帶寬從684 MHz下降到372 MH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