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德明,翟 敏,廖廷彥
棗陽市第一人民醫(yī)院兒科,湖北棗陽 441200
過敏性紫癜是好發(fā)于兒童細小動脈和毛細血管的炎性疾病,具體發(fā)病機制雖尚未明確闡明,但免疫功能紊亂是目前公認的過敏性紫癜病理基礎[1-2]。過敏性紫癜依據(jù)臨床癥狀可以分為5型:單純皮膚型、腹型、關(guān)節(jié)型、腎性、混合型。腹型過敏性紫癜臨床發(fā)病多先出現(xiàn)腹痛癥狀,后出現(xiàn)紫癜,早期腹痛癥狀易誤診為急性闌尾炎、小腸炎等疾病,嚴重威脅患者生命安全[3-4]。干擾素-γ(IFN-γ)、白細胞介素-4(IL-4)與過敏性紫癜的研究已有諸多報道[5-7],但與腹型過敏性紫癜的研究甚少。腸型脂肪酸結(jié)合蛋白(I-FABP)由小腸單層柱狀上皮細胞分泌,在腸道缺血及炎癥壞死時呈高表達,是壞死性小腸結(jié)腸炎早期臨床診斷的有效標志物[8-9]。本文旨在探討血清IFN-γ、IL-4、I-FABP在腹型過敏性紫癜患兒發(fā)病中的臨床意義,進而為早期診治提供參考依據(jù)。
1.1一般資料 選取2018年1月至2020年9月在本院就診的122例腹型過敏性紫癜患兒為觀察組,其中男64例、女58例,年齡3~13歲、平均(7.97±3.03)歲,平均體質(zhì)量指數(shù)(BMI)為(17.83±1.56)kg/m2。患兒臨床表現(xiàn)為便潛血或黑便或鮮紅色血便癥狀,可歸為消化道出血;依據(jù)消化道有無出血的臨床表現(xiàn)分為消化道出血組和消化道無出血組。消化道出血組共43例,其中男22例、女21例,平均(7.75±3.20)歲;消化道無出血組共79例,其中男42例、女37例,平均年齡(8.08±2.97)歲。納入標準:(1)診斷標準參照《兒科學(第9版)》中的相關(guān)內(nèi)容[10],確診為腹型過敏性紫癜;(2)患兒為首次發(fā)病;(3)患兒處于急性期,即發(fā)病時間在7 d以內(nèi);(4)年齡為3~13歲。排除標準:(1)病情復發(fā)者;(2)病程大于7 d;(3)合并其他嚴重感染者;(4)經(jīng)藥物治療者。另外選取在本院常規(guī)體檢的健康兒童122例為對照組,其中男60例、女62例,年齡3~13歲、平均(8.09±2.81)歲,平均BMI為(17.42±1.58)kg/m2。觀察組與對照組在性別、年齡、BMI上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本研究通過本院倫理委員會批準,受試兒童家屬均簽署知情同意書。
1.2研究方法 均于清晨抽取各受試兒童2 mL空腹靜脈血,離心(1 500 r/min,10 min),保留上清液待用。采用酶聯(lián)免疫吸附試驗(ELISA)法檢測血清IFN-γ、IL-4、I-FABP水平,ELISA試劑盒均購于武漢博士德生物工程有限公司,具體操作嚴格按照說明書進行。用HBS-1096C酶標分析儀(南京德鐵實驗設備有限公司)測定450 nm處的吸光度值,繪制標準曲線計算標本中IFN-γ、IL-4、I-FABP水平。
2.1對照組與觀察組血清IFN-γ、IL-4、I-FABP水平比較 與對照組相比,觀察組血清IFN-γ水平較低,IL-4、I-FABP水平均較高,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對照組與觀察組血清IFN-γ、IL-4、I-FABP水平比較
2.2消化道無出血組、消化道出血組血清IFN-γ、IL-4、I-FABP水平比較 與消化道無出血組相比,消化道出血組血清IFN-γ水平較低,IL-4、I-FABP水平均較高,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消化道無出血組、消化道出血組血清IFN-γ、IL-4、I-FABP水平比較
2.3觀察組血清IFN-γ、IL-4、I-FABP相關(guān)性 Pearson分析結(jié)果顯示,觀察組血清IFN-γ與IL-4、I-FABP均呈負相關(guān)(r=-0.618、-0.531,P<0.05),IL-4與I-FABP呈正相關(guān)(r=0.605,P<0.05)。
2.4血清IFN-γ、IL-4、I-FABP單獨及聯(lián)合檢測對腹型過敏性紫癜的診斷價值 血清IFN-γ、IL-4、I-FABP單獨檢測腹型過敏性紫癜的曲線下面積(AUC)依次為0.786、0.829、0.810。IFN-γ≤23.77 pg/mL診斷腹型過敏性紫癜的靈敏度為88.10%,特異度為72.30%;IL-4≥38.57 pg/mL診斷腹型過敏性紫癜的靈敏度為74.60%,特異度為92.30%;I-FABP≥117.05 pg/mL診斷腹型過敏性紫癜的靈敏度為76.30%,特異度為80.00%;三者聯(lián)合檢測AUC為0.937,顯著高于三者單獨檢測(P<0.05),靈敏度為83.10%,特異度為92.30%。見圖1、表3。
圖1 血清IFN-γ、IL-4、I-FABP單獨檢測及三者聯(lián)合檢測診斷腹型過敏性紫癜的ROC曲線
表3 血清IFN-γ、IL-4、I-FABP單獨及聯(lián)合檢測對腹型過敏性紫癜的診斷價值
續(xù)表3 血清IFN-γ、IL-4、I-FABP單獨及聯(lián)合檢測對腹型過敏性紫癜的診斷價值
關(guān)于過敏性紫癜發(fā)病機制的研究主要圍繞機體免疫異常,過敏性紫癜患者外周血中輔助性T細胞亞群Th1/Th2免疫功能紊亂,Th1細胞比例及活性降低,Th2細胞比例及活性增高[11-12]。IFN-γ是Th1細胞分泌的重要免疫調(diào)節(jié)因子,可激活巨噬細胞,促進Th0細胞分化為Th1細胞,抑制Th2細胞增生及IL-4分泌。促過敏反應因子IL-4由Th2細胞分泌,可活化B細胞分泌大量免疫球蛋白E,免疫復合物在血管壁沉積,引起炎性反應[13-14]。朱海濤等[15]發(fā)現(xiàn)IFN-γ在過敏性紫癜患兒血清中呈低表達,IL-4呈高表達,過敏性紫癜患兒體內(nèi)Th1功能減弱,Th2功能增強,Th1/Th2免疫應答失衡是過敏性紫癜形成的關(guān)鍵環(huán)節(jié)。任彥青[16]研究發(fā)現(xiàn)過敏性紫癜兒童經(jīng)過治療后,血清IFN-γ水平較治療前增高,IL-4水平較治療前降低,患兒皮疹、紫癜、關(guān)節(jié)疼痛等臨床癥狀改善。本研究發(fā)現(xiàn),與對照組相比,觀察組血清IFN-γ水平降低,IL-4水平升高,提示IFN-γ、IL-4參與腹型過敏性紫癜的發(fā)生;與消化道無出血組相比,消化道出血組血清IFN-γ水平較低,IL-4水平較高,提示IFN-γ、IL-4與腹型過敏性紫癜的發(fā)展密切相關(guān)。且觀察組血清IFN-γ與IL-4呈負相關(guān),與王曉莉等[11]研究一致,腹型過敏性紫癜患兒體內(nèi)Th1功能減弱,其血清代表因子IFN-γ呈低表達,而Th2功能增強,其血清代表因子IL-4呈高表達,Th1與Th2相互影響,體內(nèi)Th1/Th2失衡可能是關(guān)鍵病因。ROC曲線顯示IFN-γ、IL-4單獨診斷疾病的AUC分別為0.786、0.829,提示IFN-γ、IL-4可在一定程度上用于腹型過敏性紫癜的初步診斷。
I-FABP是脂肪酸結(jié)合蛋白的其中一種,與代謝性疾病、炎癥性疾病及腸組織缺血損傷密切相關(guān)[17-19]。田云粉等[20]探討了I-FABP與足月新生兒壞死性小腸結(jié)腸炎的關(guān)系,發(fā)現(xiàn)患兒血清I-FABP水平顯著高于對照組,可用于臨床診斷。本研究發(fā)現(xiàn),與對照組相比,觀察組血清I-FABP水平升高,提示I-FABP參與了腹型過敏性紫癜的發(fā)生。進一步研究發(fā)現(xiàn),與消化道無出血組相比,消化道出血組血清I-FABP水平較高,提示I-FABP與腹型過敏性紫癜的發(fā)展關(guān)系密切。Pearson相關(guān)分析顯示,觀察組血清I-FABP與IFN-γ呈負相關(guān),與IL-4呈正相關(guān)。推測這3種因子通過某種機制相互作用,但針對其具體作用機制仍有待大量動物實驗或臨床深入研究。ROC曲線分析結(jié)果顯示,I-FABP單獨檢測腹型過敏性紫癜的AUC為0.810,I-FABP≥117.05 pg/mL診斷靈敏度及特異度較高。此外,三者聯(lián)合檢測的AUC為0.937,顯著高于三者單獨檢測,靈敏度為83.10%,特異度為92.30%。提示為提高臨床診斷效果,可將IFN-γ、IL-4、I-FABP聯(lián)合檢測用于臨床腹型過敏性紫癜的早期診斷。但本研究也存在部分不足之處,如僅為單中心、小樣本診斷分析,且未納入如急性闌尾炎、小腸炎等其他易誤診疾病,有待后期進一步深入研究。
綜上所述,腹型過敏性紫癜患兒血清中IFN-γ低表達,IL-4、I-FABP高表達,三者聯(lián)合檢測對腹型過敏性紫癜具有較高診斷價值,可用于腹型過敏性紫癜早期診斷及病情評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