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志晨
一條狗的使命是什么?
是當玩伴,替主人守門還是陪伴老人?
東街有條剛出生沒多久的小白狗,是條流浪狗,沒有人要的就叫流浪狗,這也映了它的一生,到處流浪。
(一)
這小狗棋樣倒是很標致,一雙琥珀似的眼睛水靈靈的,還有它那雪白的皮毛,是它的標志。憑借著這兩處閃光點,它成功的被王二娘從眾多流浪狗中挑選出來,抱給自己的大孫子玩.
初到王家,大人們對它很好,對它進行一番梳洗,在這里,它第一次知道有熱的“雨水”,從前天空上那一滴又一滴泳冷的雨點打在它身上時,又冰又疼,不一會兒就把身子弄濕了,它不知道躲雨,任由雨點落在身上,然后劃過它的皮膚,劃過根根毛發(fā),吸允污漬,再從毛尖落地,隨著其它雨點一起“滴嗒”;在這里,它第一次知道有又軟又熱還泛著香氣的飯食,在這之前,它只吃過一個桶里的東西,它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見其它的狗都這樣做,它也學著坐到哪里,只要翻出來能瞬的東西它就吃,然后嘴里就會哈嘴里就會哈出一陣一陣的臭氣.
在這里,溫暖像氤氳的水氣,在它周圍飄浮。后又一滴一滴附在它的皮膚上,令它全身放松,感覺這一切都不真實。
它也第一次感覺到了疼痛,王二娘家的孫子并不是省油的燈,其他的孩子都是善良、調(diào)皮、而他們家孫子,卻有著變態(tài)似的虐待心理.
他們第一次見面的畫面十分和諧,王二娘開開心心的將它抱到孫子面前,期待看到孫子的笑臉。
孫子確實笑了,笑得好天真無邪,孫子把狗放在面前,用手去撫摸它,力道很大,把小狗的頭都拾到到快挨著地板了,再一次抬手時,小狗立馬夯足了勁,孫號的手又落在它的頭上,這次它的頭又下次了一厘米,又一次撫摸,小狗的頭又下降了一厘,小狗的頭就這樣一厘米一厘米的下去又一厘米一厘米的上去。此時的它真的像一個玩物。
山風微微,所有的植物被吹得刷唰想響,王二娘在廚房對著外面的孫子說:
“大孫子,你在外面跟小狗玩會兒,我給你做好吃的!”隨后便是一陣噼哩啪啦的吵菜聲·
孫子看向爬在地面正曬太陽的小狗,徑直過去,手掐著它的后膀子就抱在了懷里,嚇得小狗一哆嗦就從孫子手中掉了下來,“碰小狗的頭撞到了地,這聲音可真有趣。小狗竟然有這樣的聲音,他又重復了剛才的動作,抱起它,再扔出去。
小狗的身體一次又一次的碰擊石磚每撞一次,它的腦袋就會翁翁響,它起身,跟跟蹌跑的去躲開孫子的追趕。它知道,要是再被他抓住,那揪心的疼痛又會來臨,如果再來一次,那它可能就起不來了。
它這是它第一次感到恐懼,孫子像一匹急切獵捕獵物的惡狼,它真的在努力避開孫子的惡爪,可躲不掉。疼痛感再次來襲。
“大孫子吃飯啦!”
終于熬到頭了,趁著孫子去吃飯的空隙,小狗慢慢站起來,結(jié)果剛一站起,又栽倒在地,一時分不清自己是站著還是爬著,它晃了腦袋,竟能感覺到腦袋里有東西也在晃動,身體雖被摔了個稀爛,但逃跑的意識卻猶其清醒。
清醒的逃跑意識就是它此刻的支柱,支撐著讓它的兩只前腳站起,爪子使了勁地去碾住地,它全身都在使勁,透牙齒都磨得此此響,后腳也站起來了,只不過還身體還是會一個勁的東倒西歪,它盡力保持重心平衡,每走一步老會在地磚上留下爪痕.
它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出大門,夕陽光下的影子一腐一拐它低著頭,不知道要去哪,但肯定不回去。
(二)
廣場邊的樹林里,煩悶的蟬聲不停的叫喚,雨水淹受了泥土,滲進木凳,天邊的落日滾燙,灼燒著發(fā)頂,青天誼成火盆。
老人顫顫巍巍的手撐不住拐杖,卻能穩(wěn)健的從口袋掏出一包煙。再掏掏,卻沒帶打火機。
仰頭,想問還沒下班的太陽借一縷火,老人只要點燃一根香煙的火星就夠。
未果,老人仰下頭,腳邊的阿浪慵懶的掃著尾巴,蜷縮在老人腳邊。
與老人作伴,一起安享晚年是它最后的使命……
(三)
阿浪從老人那里逃出來了,因為它好像知道自己要死了。
它臥在青草里,如果肚皮時不時隨著呼吸起伏,它真的跟一條死狗沒什么區(qū)別。灌木叢擋著它的視線,透過嫩葉的縫發(fā)隙往外看一只臟兮兮的小白狗正在垃圾桶邊覓食;一眨眼,又看到披著金色陽光的一腐一拐的狗;一眨眼,又看到守在路邊怡然不動的狗;再次閉眼,卻沒有再睜開……
指導老師:張雪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