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鴻英 沈雷
摘要: 在傣族文化中,象因體型高大力量威猛,象征著力量與王權;同時與“吉祥”中的“祥”字發(fā)音相同,被賦予“祥瑞”之意?!跋蟆蔽幕鹪从谌祟愒焐駮r代,久遠且深厚,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具有重要地位,也是世界文化的重要分支。近年來,越來越多的服裝品牌回歸傳統(tǒng)民族文化之中,更多的傳統(tǒng)文化有待更深入地挖掘。文章以傣族“象”文化為例,概述傣族“象”文化,從圖案設計、色彩搭配及現(xiàn)代工藝技術等方面,系統(tǒng)地探究傳統(tǒng)文化在現(xiàn)代服裝中的設計應用,豐富服裝設計方法,為改善國潮服裝發(fā)展現(xiàn)狀,延展“象”文化分支,繼承弘揚中國傳統(tǒng)文化貢獻力量。
關鍵詞:
“象”文化;創(chuàng)新;服裝設計:文化發(fā)展;圖案設計;服裝工藝;傳統(tǒng)文化
中圖分類號: TS941.11;K892.23
文獻標志碼: B
文章編號: 1001-7003(2021)10-0121-08
引用頁碼: 101302
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1.10.019(篇序)
Research on "elephant" culture of Dai nationality and its application in modern design
JIA Hongying, SHEN Lei
(School of Design, Jiangnan University, Wuxi 214122, China)
Abstract:
In Dai culture, elephant symbolizes power and kingship for its tall figure and mighty strength. At the same time, as it is pronounced the same as the Chinese character "xiang", it is given the meaning of "auspicious". Originated from the era of human beings god-making, the time-honored and profound "elephant" culture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it is also an important branch of world culture. Recently, as more and more clothing brands have been returned to the traditional national culture, more traditional culture needs further exploration. Taking Dai nationality "elephant" culture as an example, 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elephant" culture in Dai nationality, systematically investigates the traditional culture in the modern apparel design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pattern design, color matching and modern processing technology, enriches clothing design methods, aiming to improve the current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clothing, extend the branches of "elephant" culture, and contribut to the inheritance and promotion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Key words:
"elephant" culture; innovation; apparel design: cultural development; pattern design; apparel technology; traditional culture
收稿日期: 2021-01-16;
修回日期: 2021-09-14
基金項目: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規(guī)劃基金項目(20YJAZH087);國家重點研發(fā)計劃重點專項項目(2019YFB1405700);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19YJC760096);江南大學研究生科研與實踐創(chuàng)新計劃項目(JNKY19_017)
作者簡介: 賈鴻英(1996),女,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服裝設計與服裝文化。通信作者:沈雷,教授,942372345@qq.com。
目前國內外在“象”文化研究領域擁有部分相對較為完整的理論成果,例如國內肖琰[1]寫的《隋唐時期象文化意蘊研究》中把隋唐時期的象文化進行系統(tǒng)分析與注釋,劉曉巍[2]發(fā)表的《西雙版納南傳佛教教育與傣族文化發(fā)展》中嘗試把教育與傣族文化相結合,以及日本學者[3]在《雲南省ダイ族社會における自然崇拝と仏教—「寨心崇拝」と「穀霊信仰」の変容—》中講述了云南傣族與佛教的關系演變等。但國內外對傣族象文化元素的提取與拓展并不全面,少有的資料并不完善,更鮮有與服裝設計相結合,使針對傣族“象”文化的研究仍有很多空間。嘗試把“象”文化元素在現(xiàn)代服裝設計中應用的可行性,表現(xiàn)在以下三個方面:1) 市場是文化傳承、傳播、沖擊和融合的大舞臺[4]。近年來服裝市場掀起了“國潮”“民族”之風,使得越來越多的消費者更加關注服裝品位與文化內涵。2) 世界文化包羅萬象,相互交融又相互獨立?!跋蟆蔽幕粌H是中國傣族特有的文化,在東南亞、印度等地區(qū)均有所涉及,從遠古時代的“創(chuàng)世神”之說到象雕塑、象音樂、象建筑等都可以看出,象文化底蘊豐富,探究傣族“象”文化,為促進中國乃至世界的文化交流貢獻微薄之力。3) 通過不斷豐富和完善象文化的內容與傳播途徑,使象文化得以更系統(tǒng)完整地傳承。
本文通過對傣族“象”文化的發(fā)展與藝術文化特征等進行簡潔系統(tǒng)梳理,在文獻、實地考察拍攝等基礎上研究其特色之處,將其圖案、顏色和工藝等特點取其精華,深入挖掘探討后在服裝上進行設計創(chuàng)新實踐,結合現(xiàn)代的設計理念、方法,將形式美法則、服飾搭配原則與“象”文化進行融合發(fā)展,為“象”文化的藝術演變形式提供新的思路與載體。
1 傣族“象”文化的起源與發(fā)展
“象”文化是指以象為神靈,以崇拜象、信仰象、歌頌象為核心,從而產生的各類精神產品和物質產品,以及這些產品投射在人們心理上的和社會習俗中的各種反映[5]。在討論“象”文化的時候,首先會想到的是泰國、印度等國家與之密切相關。其實不然,中國傣族也是“象”文化的分支之一,但又有其本身獨特的風格特征。通過對中國傣族地區(qū)的實地考察,結合博物館的參觀調研及對些許有關“象”文化的文獻資料查閱,歸納出傣族“象”文化從起源到發(fā)展主要受以下三方面因素影響。
1.1 地理因素
中國五十六個民族,因受地理環(huán)境的影響形成了風格迥異的民風、民俗。其中,傣族先民自古聚集于云南的威遠江、怒江、瀾滄江、元江、瑞麗江五大河谷流域,屬亞熱帶季風氣候,冬暖夏濕,降水充沛,被大型原始森林所覆蓋。優(yōu)越的區(qū)域地理位置,使得傣族地區(qū)成為象的樂園。出土于魏王墓西晉咸寧五年張玉春撰寫的《竹書記年》“越王使公師偶來獻……犀角、象齒”中記載可知,象與象牙是傣族先民進奉中原王朝的主要貢品。近年來,考古學家在云南地區(qū)發(fā)掘出各種象化石,例如小龍?zhí)肚洱X象化石、保山劍齒象化石等。根據(jù)以上所述,不難看出自遠古以來傣族地區(qū)象的數(shù)量十分可觀。也正因如此,象文化已深深地烙印到每一個傣族人民的心中,融入當?shù)厝说纳钪?,使得象文化在傣族不斷發(fā)展并綿延至今。
1.2 宗教信仰
在遠古時期,大多數(shù)先民選擇圖騰紋樣時會選擇動物或者植物的外形。例如中國苗族先民所崇拜的圖騰紋樣為蝴蝶;中國羌族自古認為萬物有靈,并最終形成了以“羊”為圖騰的崇拜觀念[6]。傣族先民也不例外,遠在創(chuàng)造信仰的時代,他們便創(chuàng)造并供奉兩個以“象”為基形的神靈:一個是人身象首始祖象神,另一個則是鎮(zhèn)天定地象神。在佛教傳播進入傣族地區(qū)之后,在殺生等思想道德方面與當?shù)貍鹘y(tǒng)的宗教信仰雖有沖突,但在崇拜“象”文化這一方面卻保有較高的一致性。在佛教里,通常認為釋迦牟尼在還未化身成佛之前最后一次轉世便是投生為象,然后輪回轉投為人。公元前2世紀的印度巴魯特石刻《釋迦牟尼誕生圖》中正是描繪的此景象。佛教與傣族象文化相互交融,使得傣族先民崇象意識更加強烈;“吉祥”中“祥”與“象”諧音,傣族人們普遍認為“象”可以為當?shù)厝嗣駧砑榕c幸福;部族的節(jié)日慶典等大型活動時都要穿著華麗的服飾并騎乘在被盛裝彩飾的大象上。思想上的崇拜,使得象文化的產物接踵而至,例如象壁畫、象舞蹈、象雕塑及象織錦等,都為“象”文化的傳播起到了載體的功效。
1.3 戰(zhàn)爭農耕
據(jù)水稻史專家諸寶楚的研究記載,傣族先民是最早學會種植水稻作物的民族之一,早在新石器時代,云南就已經開始種植水稻[7]。進入農耕時期后,象成為了重要的農耕助手,例如唐代樊綽所編《蠻書》卷四記載:“象,開南以南多有之?;虿兜?,人家多養(yǎng)之,以代耕田。”不難看出,在傣族,象在農耕中的作用非同小可;除此之外,象也是古代傣族戰(zhàn)爭中的絕對力量,例如在傣族人傳誦的史詩《厘俸》中寫道“海罕按照天意出征,威武的戰(zhàn)象在壩子里布成象陣”;以及至今都被傣族人民侃侃而談的“象戰(zhàn)”,俄陶嘩變,勐卯王盛怒,出兵30萬,其中戰(zhàn)象千頭之多,最終取得了勝利。無論是在農耕還是在戰(zhàn)爭中,象在傣族人民心中的作用是無可替代的,而且進一步加深了傣族對象的依賴性。
2 傣族“象”文化的藝術特征及比較分析
傣族“象”文化的產物不勝枚舉,因篇幅有限,無法將所有類別的象文化藝術特征進行分析比較,故本文以象織錦(傣錦)中的“象”元素作為主要論述對象。筆者對云南人家民俗博物館、云南省博物館及西雙版納民族博物館、紅河州博物館等實地調研考察,發(fā)現(xiàn)云南人家民俗博物館藏有象織錦相關展品6件,云南省博物館有象織錦相關展品20件,西雙版納民族博物館藏有象織錦相關展品8件。通過對以上展品進行歸類分析,本文嘗試提取具有傣族象織錦中具有特色的設計元素。
2.1 圖案元素
一般來說,象織錦中的“象”圖案元素按表達方式可分為兩種,一種是以西雙版納織錦為代表較為具象的圖案表達方式,多用規(guī)整的二方連續(xù)圖案,并選取與傣族的佛教文化相關的元素進行組合。例如在用象織錦做的佛幡中,當數(shù)《象馱寶塔房》最為有名(圖1(a))。黑白對比強烈的誦經亭紋與花柱紋組成的帶紋,剪影狀的大象鮮明突出,背部裝飾塔房、花盆端莊穩(wěn)定,與下排誦經亭、人紋組合成的灰色、柔和細膩的紋樣形成對照。整個畫面點,線,面靈巧組合,直線、折線運用其中,加強了節(jié)奏的變化。又如佛幡《象馱誦經亭紋》(圖1(b)),為凸顯象尾巴、四肢和鼻子,將象的頭部及軀干部分用大塊面的色塊表達,利用間隙留白分割出象與經文具體部位,搭配鏤空的獻花柱紋,圖案結構嚴謹、主次分明、精彩巧妙地組成了別樣的“象”圖案的視覺效果。
另一種是以德宏織錦為代表較為抽象的圖案表達方式,多用幾何形狀的二方連續(xù)或四方連續(xù)圖案,提取象身體的局部器官進行夸張變形。例如象鼻紋(圖1(c))和象足紋(圖1
(d)),象鼻紋整體呈硬朗的方形,內部是由小漸變到大的菱形構成,周圍飾有不同大小的卷曲狀紋樣和小菱形,外圍以折線型線條連接整體,線條上附有小三角等細節(jié),顯得整體紋樣既統(tǒng)一又耐看;象足紋相對于象鼻紋來說,曲線運用較多,整體更加圓潤,雖然也有尖角穿插其中,但選取的主要形狀為六邊形,較接近圓形,因此視覺上更為溫和柔美。
2.2 色彩特征
調研發(fā)現(xiàn),因受地理位置的影響,象織錦中“象”元素的色彩特征也具有明顯的地域差異性。西雙版納的織錦中象圖案色彩多以紅、黑、白三色為主,有時會參雜其他色彩。在色相上,多以對比色(色環(huán)上150°~180°)為主,整體效果艷麗,給人以明快的視覺感受[8];在明度上,呈現(xiàn)出以高明度為主,這種色彩基調給人以樸質粗放卻不失莊重的感覺;在純度上,以高純度對比和中純度對比為主,節(jié)奏感強烈,表現(xiàn)出直率純真的意味。例如西雙版納的筒帕(圖1(e)),象紋樣以黑、白為主,邊飾紋樣以紅色、綠色為主,明度純度較高,顏色對比鮮明,顯得沉穩(wěn)且略帶神秘之感。
德宏的織錦中象圖案色彩相比較而言更加豐富,以濃重的色彩搭配為主,常用的色彩有朱紅、桃紅、橘黃、嫩黃、翠綠、粉綠等,有時會夾雜金銀線,使圖案效果更加富麗堂皇。《滇志》中有“干崖(盈江)絲織五色土錦充貢”的記載,可見得德宏地區(qū)織錦色彩的豐富性,這種豐富性也直接影響了象紋樣的圖案色彩屬性。在色相、明度和純度上,德宏的象圖案顏色與西雙版納的顏色性質基本一致,但相比之下德宏的象圖案顏色更具有多樣性。例如象鼻紋(圖1(c)),大紅、玫紅、深綠、黃綠相互穿插,顏色艷麗又豐富,將白色用于圖案紋樣之間的隔斷,反面襯托出施色的熱烈,給人以鮮明的視覺對比,明覺亮麗。
2.3 工藝手法
區(qū)域之間的文化差異同樣會間接影響象織錦的工藝手法。西雙版納地區(qū)象織錦傳統(tǒng)手工織藝技術,因居住區(qū)域偏遠,交通不便,該地區(qū)的織造技藝是在本地原有傣族紡織技術的基礎上創(chuàng)新發(fā)展起來的。傳統(tǒng)技藝創(chuàng)新的過程中有可能汲取了該地區(qū)其他少數(shù)民族紡織物的手法技藝,整體技藝風格可能會與傳統(tǒng)手法有些許不同,但因為遠離內地,整體藝術風格更加偏向于傣族本身的民族風格特色,與內地的技藝手法有較大差異。一般制作手法是以棉線為經線,紅黑或者其他顏色為緯線,運用通經斷緯的手法,制造出帶狀平行相間的圖案,運用這樣的手法所織出的象形紋樣縱橫相看都會有一邊輕一邊重的視覺變化,韻律感極強。在紗線運用方面,一般以棉線為主。
而作為南絲綢之路的要沖之地——云南德宏地區(qū),在歷史發(fā)展中慢慢成為前往緬甸、印度等地進行文化輸出交流的核心樞紐。蜀錦技藝作為內地的流行絲織品織造手法,不斷通過絲綢之路向外進行傳播交流。因其技藝精湛,致使德宏地區(qū)的傣錦技藝得到充分的學習融合并進一步得到發(fā)展[9]。從現(xiàn)有館藏及文獻資料記載中所展現(xiàn),其多采用彩經條紋與彩緯條紋互相交織織造。通過這樣手法編織出的象織錦既有通緯織花的同時又有斷緯織花,形成了豐富的紋樣色彩視覺效果。在紡織紗線使用方面,一般的織造物經線多以棉線為主,緯線以絲線為主。
無論是哪一種織造方法,都對織造要求更為嚴格,如一根線出錯,將會致使整幅象織錦的紋樣錯亂,因此在織造時對花紋組織要求必須相當嚴謹。由于受機器的影響,象織錦的織造方法不適用于大篇幅的細密的織物,同時織造的圖案紋樣也不能過于復雜。
2.4 比較分析
通過對兩地區(qū)不同的“象”元素進行綜合比較(表1),簡練概括出其特點,為后續(xù)延展設計做準備。
3 象文化元素在現(xiàn)代服裝設計中的創(chuàng)新應用
經過對兩地區(qū)織錦中象元素的分析與總結,本文嘗試將兩者的藝術特征提取并利用圖形設計、顏色分析轉換及工藝改進等方法,創(chuàng)新應用到現(xiàn)代服裝設計當中,為當下的“國朝”“民族”之風注入創(chuàng)新的思路和實踐經驗。
3.1 象織錦中象圖案元素的提取與演變
將織錦中的象元素提取、變形、打破、重組,或與現(xiàn)代的設計元素及手法相結合并運用到實踐研究之中[10],在考慮圖案的創(chuàng)新構成、設計美感的同時,與具體服裝款式進行搭配。在實際操作之中不斷調整、修改,使原創(chuàng)設計落到服裝本身,真正做到設計與實踐相結合。本文以西雙版納織錦中的象圖案元素提取為例(表2),進行創(chuàng)新設計。
從西雙版納織錦中提取并重新設計的象圖案作為單獨圖案,賦予圖案新的生命力,在此基礎上可以利用圖像形狀文法演變法則進一步對圖案進行豐富變化,增加圖案多樣性。以三角形為例,可以進行平移、對稱、翻折、旋轉、縮放等設計手法等得到新的圖案組合,稱為生成性演變,如圖7所示;在得到新圖形后繼續(xù)按照生成性演變,將會得到更加豐富的圖案,也叫衍生性演變,如圖8所示。
根據(jù)形狀文法圖案演變法則,西雙版納織錦中象圖案元素提取重組有了新的拓展,如圖9所示;同樣的設計方法也可以運用到德宏地區(qū)織錦象的抽象圖案設計元素之中,從而獲得更加多樣的織物圖案,如圖10所示。
3.2 象織錦中象色彩元素的提取與應用
舒適的色彩搭配可以讓人產生聯(lián)想,也可以表達創(chuàng)作的情感或者是烘托整體氛圍,顏色的使用在服裝設計中必不可少[11]。根據(jù)傣族地區(qū)象織錦的色彩特征,將其有關色彩的要素進行提取,結合色彩的設計理論和方法,比如可以把明度色標分成10個等級,1~3級為低調,4~6級為中調,7~10級為高調;同樣純度色標按照百分比制也可以分為10個等級,0~30%為低純度,40%~60%為中純度,70%~100%為高純度。并將其運用到3.1中設計的圖案元素當中,經過對不同圖案位置的填色與調整,形成完整的原創(chuàng)圖案系列設計,為后續(xù)服裝創(chuàng)新設計做準備,如表3所示。
象織錦中色彩元素因受地理位置的影響,產生了不同的色彩視覺效果,或沉穩(wěn)或濃烈,但都為服裝創(chuàng)新設計提供了與眾不同的色彩搭配方案,降低或提高其明度、飽和度都會給人以不同的視覺感受。將其色彩元素合理、優(yōu)質地運用到服裝設計中,除了考慮服裝的款式、面料以外,也要關注服裝受眾群體、行業(yè)流行趨勢等,不斷與時俱進,方能讓創(chuàng)意溫暖人心。
3.3 象織錦中象工藝元素的提取與實踐
象織錦有著豐富且復雜的工藝手法,可以通過對織錦中織線的創(chuàng)新或與其他工藝手法相結合的方式,既能保留象織錦原本工藝特色,又能創(chuàng)新研究出新穎且有風格的工藝特色,提高象織錦工藝在現(xiàn)代服裝中的使用率,進而使其在不斷創(chuàng)新改進中傳承。
首先,可以將象織錦中的織線進行創(chuàng)新。象織錦中所用的織線一般以棉線和絲線為主,隨著科技的進步,紗線的種類也在不斷更迭。在現(xiàn)代服裝設計中可嘗試采用“萊賽爾”纖維紗線進行織造,“萊賽爾”纖維擁有棉織物的透氣舒適性、滌綸織物的抗皺性及保形性、毛織物的高貴典雅的特質又兼?zhèn)湔娼z纖維的細膩觸感及良好的懸垂性,具有良好的韌性。其以竹、木等原料配以先進工藝制成的漿粕,最終可使其回收率高達99.5%,充分體現(xiàn)節(jié)能、環(huán)保及可持續(xù)的現(xiàn)代設計理念?!叭R賽爾”纖維所織造的衣物光澤亮麗、手感順滑、具有較高的韌性及抗皺性,水洗后不變形,擁有良好的透濕透氣性,與羊毛混紡的織造物成衣服用效果好,頗具時尚感。除此之外,還有牛奶纖維(milk fiber)、植物蛋白纖維(vegetable protein fibre)等多種新型纖維,可根據(jù)不同需要進行混織。
其次,織錦中織線可以進行適當?shù)目椌€粗細變化。象織錦中的織線粗細一致,織出來的織錦有時略顯平均,在現(xiàn)代服裝設計中可以根據(jù)穿著人群的不同、風格的不同進行織線的粗細變化[12]。如在比較不羈風格的服裝設計當中,可以適當加粗織線的股數(shù),體現(xiàn)粗放的視覺效果;在比較柔美溫婉的風格設計中,可以將織線股數(shù)適當減少,展現(xiàn)織物精致的工藝及細膩的質感。
最后,可將象織錦工藝與其他工藝相結合。在已經成型的織錦上進行二次、三次,甚至多次的面料再造,提高服裝的面料價值及美觀性;可與刺繡、珠繡、激光切割、絎縫線等工藝相結合,創(chuàng)新拓展工藝方式,互為補充,組合成質感更為豐富的觸覺和視覺效果,以滿足不同設計風格的需求,如表4所示。
從象織錦的圖案、顏色、工藝三個方面分別通過形狀文法、色彩設計理論方法及紗線變換、工藝結合等方式進行創(chuàng)新設計,為豐富其中圖案的內容,拓展其色彩的使用范圍,提高其工藝利用率提供了新的實踐經驗,進一步推動了象文化元素在現(xiàn)代設計中的傳承與發(fā)展。
3.4 象織錦元素在現(xiàn)代服裝設計中的應用
經過上述象織錦中象元素圖案、色彩和工藝的提取,綜合現(xiàn)代的服裝款式,結合市場因素將象文化運用到現(xiàn)代服裝設計當中[13],為中國服裝制造業(yè)的創(chuàng)新發(fā)展貢獻一點綿薄的設計力量,如表5所示。
4 結 語
感受傳統(tǒng)文化的獨特魅力,用載體促進文化傳承。象文化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不可缺失和遺忘的一部分,因受歷史、政治和地理環(huán)境等因素的影響,形成了屬于傣族的特色文化,綜合分析其鮮明的象圖案,獨特的色彩構成和經緯織花的工藝手法,創(chuàng)新提取其民族文化元素,利用形狀文法、色彩設計原理、織線變化與工藝結合等方式,結合現(xiàn)代的服裝設計款式進行系統(tǒng)的研究與開發(fā),為整個服裝行業(yè)的創(chuàng)新設計發(fā)展提供不
同的創(chuàng)新思路,進一步拓寬行業(yè)發(fā)展空間。在此基礎上也為象織錦的藝術表現(xiàn)形式的創(chuàng)新發(fā)展及象文化的傳播與繼承注入了更多的動力,對推動象文化的創(chuàng)新發(fā)展具有重要意義。
參考文獻:
[1]肖琰. 隋唐時期象文化意蘊研究[D]. 西安: 陜西師范大學, 2019: 1-79.
XIAO Yan. Study on the Cultural Implication of Elephants in Sui and Tang Dynasties[D]. Xian: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2019: 1-79.
[2]劉曉巍. 西雙版納南傳佛教教育與傣族文化發(fā)展[J]. 教育學報, 2016(2): 116-123.
LIU Xiaowei. Theravada education and culture of Dai nationality in Sipsong Panna[J]. Journal of Educational Studies, 2016(2): 116-123.
[3]欠端實, カケハタ ミノル. 雲南省ダイ族社會における自然崇拝と仏教— 「寨心崇拝」と「穀霊信仰」の変容—[J]. Journal for the Comparative Study of Civilizations, 2017, 17: 59-74.
[4]晏鯉波. 少數(shù)民族文化傳承綜論[J]. 思想戰(zhàn)線, 2007, 33(3): 42-47.
YAN Libo. On the inheritance of minority cultures[J]. Ideological Front, 2007, 33(3): 42-47.
[5]巖峰. 熱帶叢林的古代文明: 論云南傣族的象文化[J]. 云南社會科學, 2007(1): 89-94.
YAN Feng. On elephant culture of Dai people in Yunnan[J]. Social Sciencesin Yunnan, 2007(1): 89-94.
[6]李明. 茂縣牛尾村星辰飄帶紋樣解析及在羌族鎧甲舞中的精神價值探究[J]. 裝飾, 2020(3): 116-119.
LI Ming. Analysis of patterns on star ribbon in Niuwei village, Maoxian county, and exploration of its spiritual value in armor dance of Qiang nationality[J]. ZHUANGSHI, 2020(3): 116-119.
[7]高立士. 傣族悠久的稻文化[J]. 昆明師范高等??茖W校學報, 1999, 21(1): 72-76.
GAO Lishi. The time-honored rice culture of the Dai people[J]. Journal of Kunming Teachers College, 1999, 21(1): 72-76.
[8]楊明, 汪清, 李順慶, 等. 徽州刺繡藝術在現(xiàn)代服裝設計中的應用[J]. 絲綢, 2018, 55(4): 71-76.
YANG Ming, WANG Qing, LI Shunqing, et al. Application of Huizhou embroidery art in modern costume design[J]. Journal of Silk, 2018, 55(4): 71-76.
[9]ROSS, DORAN H. Elephant the animal and its ivory in african culture[J]. African Arts, 1992(4): 64-81.
[10]倪昀. 服裝設計中圖案設計方法分析[J]. 科技創(chuàng)新與應用, 2016(32): 289.
NI Yun. Analysis of pattern design method in costume design[J]. Technology Innovation and Application, 2016(32): 289.
[11]劉春曉, 單筱秋, 張毅. 絲巾設計中的唐代團窠動物紋樣創(chuàng)新[J]. 絲綢, 2020, 57(4): 112-118.
LIU Chunxiao, SHAN Xiaoqiu, ZHANG Yi. Innovation of combined animal patterns in the Tang dynasty in silk scarf design[J]. Journal of Silk, 2020, 57(4): 112-118.
[12]陳志軍. 中國傳統(tǒng)文化元素在服裝設計中的應用[J]. 福建茶葉, 2020, 42(1): 82.
CHEN Zhijun. The application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al elements in costume design[J]. Tea in Fujian, 2020, 42(1): 82.
[13]劉妃. 傣族織錦圖案在現(xiàn)代服裝設計中的有效應用[J]. 流行色, 2019(4): 43-44.
LIU Fei. The effective application of Dai brocade pattern in modern costume design[J]. Fashion Color, 2019(4): 43-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