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臺,是“文房四寶”之一,源于自然,用于雅閣。古有“以文為業(yè)硯為田”之說。文人墨客視硯臺為知己好友,而端硯,更為歷代文人所珍愛。
端硯的名稱是怎么來的?原來是因為它出產(chǎn)于古代的端州(廣東肇慶市),所以我們稱呼它為“端硯”。端硯之所以出名,和它選擇石料時特別嚴格分不開。端州地帶開采出的硯石石質(zhì)堅實幼嫩且溫潤如玉。它獨特而豐富多彩的紋飾讓人為之陶醉癡迷,再加上制作硯石的師傅巧奪天工的雕刻技藝,廣受文人墨客的喜愛。用端石制作出的端硯石質(zhì)非常細膩,有著“磨之無聲、貯水不耗,發(fā)墨而不損毫者”的美稱。要注意的是,只有用端州的端石制作出的硯才是端硯。
端硯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在唐朝初年剛開始生產(chǎn)的時候,它作為文人墨客書寫的實用工具,還沒有圖案花紋的裝飾,雖粗陋、簡樸,卻流傳甚廣,在唐朝李肇的《唐國史補》中就有云:“內(nèi)邱瓷甌,端州紫石硯,天下無貴賤通用之。”到了武則天圣歷三年,武則天將刻有“日月合璧,五星聯(lián)珠”圖紋的端硯賜給了名臣狄仁杰。狄仁杰受到賞賜后,得知采硯石工的艱辛勞動,還曾上奏,請求為百姓減去貢品數(shù)目。到了宋朝,在治平年間,人們開始開采水下的硯石。米芾在《硯史》中有言:“治平中貢硯,取水月余方及石?!鄙褡跁r襄陽人魏泰《東軒筆錄》載:端溪硯“巖石取于水底”。宋元符三年,途經(jīng)端州的蘇軾,看到端州采硯石工工作的場景,寫下了“千夫挽綆,百夫運斤。篝火下縋,以出斯珍”的詩句。
制作端硯是個體力活兒。在我們的印象中匠人都以男性居多,可是你知道嗎?還有一位女匠人,她做出的端硯非常出名。顧二娘是中國清代制硯工匠,她的公公是有名的制硯高手,后來顧二娘肩負起了制硯的家族重任。顧二娘不但心靈手巧,還肯刻苦鉆研,很快就掌握了制硯的技藝,并且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人們都親切地叫她“顧親娘”,稱她制作的硯臺為“老親娘硯”。她制作的硯臺被人們贊為“古雅而兼華美,當時實無其匹”。她制作的端硯清新質(zhì)樸、巧若天工,當時的書畫家都以能獲得顧二娘制作的硯臺為榮。
康熙三十年,有個叫黃任的詩人,性嗜藏硯,久聞顧二娘的盛名,特地收集了一批上等石料,到蘇州請顧二娘為他琢硯。歷時數(shù)年,顧二娘為他雕飾了一批式樣各異、造型精美的上品端硯。現(xiàn)藏于故宮博物院的“洞天一品硯”就是顧二娘為黃任所刻制的。
硯臺背面右半部刻楷書銘文:“不方不圓,不雕不琢。略事磨礱,德修罔覺。如金在冶,如玉離璞。端州多才此超卓,晤言一室君子樂?!弊蟀氩坑凶瓡懳模骸岸睾衲兀詾橘|(zhì)也。溫潤密栗,以永式也。磨礪灑滌,以修慝也。日新不息,以崇德也?!?/p>
透過這些文字,我們都能感受到顧二娘不僅技藝卓絕,更賦予了端硯高貴的品格。
(選自微信公眾號“央視百家”,有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