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章 李文賢 康曉軍 王樹芳 劉久榮
摘 要:北京城歷史悠久,遼代以后的城址位置變遷已基本考據清晰,而對于遼代以前的情況尚存在較多的模糊之處,當前一般認為是起源于廣安門一帶。重點對遼代以前的三期北京城(前期薊城、后期薊城、唐幽州)的城墻位置及變遷時間分別進行了一定的考證。首先對本區(qū)的歷史自然地理條件進行了一定的分析,據此作為探討北京城市發(fā)展變遷規(guī)律的基礎。根據地鐵施工的地層資料,發(fā)現了疑似“薊丘”,結合古文獻分析認為本區(qū)最早出現的城市——前期薊城應位于蓮花池湖區(qū)域,推測后來由于蓮花池的出現,大致于公元227—294年之間遷到廣安門一帶的后期薊城。分析認為后期薊城與唐幽州并非以往所認為的前后一致,而是有過擴城。根據前人研究成果及墓志銘中相關的方位記載,對后期薊城與唐幽州的城墻位置分別進行了推定,對城墻方位發(fā)生改變的時間進行了界定,初步得出約在公元752年,時任幽州節(jié)度使安祿山進行了一次擴城。
關鍵詞:北京城;前期薊城;后期薊城;唐幽州;墓志銘
Abstract: Beijing City has a long history. The location of the city after the Liao Dynasty has been basically clear. However, there are still many controversies about its sites before the Liao Dynasty. At present, it is generally believed that it originated from Guanganmen area. 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location and change time of the city walls of the three periods of Beijing before the Tang Dynasty (Jicheng City of the early stage, Jicheng City of the later stage and Youzhou City of the Tang Dynasty). First of all, the historical natural geographical conditions of this area are analyzed, as the basis for the discussion of the urban development pattern in Beijing. Based on the stratigraphic data of subway construction, a suspected Jiqiu hillock was found. Combined with the analysis of the ancient literature, it is considered that Jicheng, the earliest city in this region, should be located in the Lianhuachi Lake area. Due to the appearance of the Lianhuachi Lake, it is speculated that the city moved to Guanganmen area in about 227-294 A.D. The analysis shows that Jicheng and Youzhou of the Tang Dynasty were not consistent in location as believed in the past, but were expanded. According to previous research results and the related location records in the epitaphs, the respectively positions of the city walls of Jicheng and Youzhou in the late Tang Dynasty are inferred and the time of the orientation changes of the wall is defined. It is concluded that in about 752 A.D., the city was expanded by then chief executive An Lushan.
Keywords: Beijing City; Jicheng City of the early stage; Jicheng City of the later stage; Youzhou City of the Tang Dynasty; epitaph
首都北京城歷史悠久,因地理位置優(yōu)越很早就有人類在此生活并建城。據相關記載,最早在此出現的城市是西周初的薊城,其后依次發(fā)展有后期薊城(晉薊城)、唐幽州、遼南京、金中都、元大都,以及明清北京城。到遼南京時,城墻的位置范圍已是記載較多、考證明確了。而對遼代以前的古城狀況多有爭議之處,本文結合墓志銘及地層資料,嘗試重點從地學的角度對各遼代以前各階段的古城墻位置及變遷時間進行一定的考證分析。這對于區(qū)域歷史研究、城市規(guī)劃與建設等方面均具有較大的理論與現實意義。
首先應對北京城發(fā)展演化的地貌基礎進行簡單的分析。北京城西部地區(qū),以石景山(曾稱梁山)為首(陳廣斌,2012),東側老山—八寶山東西向分布,八寶山北側還有田村山,向東一段屬于其影區(qū),再向東公主墳一帶又有一片第三系膠結、半膠結的砂礫巖凸起,因此這一線在南北兩側河流的長期作用下形成了一道高梁。此梁向東繼續(xù)延伸,在白云觀一帶折向東南,經牛街北口崗上、法源寺、蒲黃榆,延伸至三臺村一帶(岳升陽等,2001),再往東南永定河就逐漸成為平原型河流,河道易分岔、擺動,此梁便漸不明顯,尾端被侵蝕分割成一些孤立小丘。白云觀、天寧寺、法源寺、先農壇、天壇等這些宗教建筑一般都是建在梁頂的最高處。此梁,在民國時期1∶10 000地形圖上仍較明顯,在白云觀以西南北寬約2 km。圖1是根據民國時期地形圖繪制的明清時期的地形河流推測圖,從中還可看出此梁的大致形態(tài)(岳升陽等,2012)。
此梁的存在,是本區(qū)地貌格局的重要特征。首先它成為了南北兩側的分水嶺,北側的高梁河,南側的涼水河,其名稱多少都與此“梁”有關;其次,此梁的南坡地帶形成了北京城的發(fā)祥地。因梁南坡的地勢相對較高,北側洪水一般不會跨過,南面離永定河道較遠,故較安全,同時背風朝陽,地下水豐富,因而非常適合建城。故北京最早期的城市就是在此梁南側發(fā)展起來的。
1 前期薊城(西周—漢)
北京現今城區(qū)范圍內最早出現的城市叫“薊”,《史記》等記載公元前1046年周武王伐紂滅商后,便同時分封了兩個諸侯,封召公于北燕,封黃帝的后人(一說為堯后)于薊,表明最晚在公元前1046年,薊城已經存在(朱祖希,2007)。北燕的都城城址在今北京房山區(qū)琉璃河董家林村,已經考古發(fā)掘證實。后來燕滅薊,大約在春秋初期燕國由董家林遷都至薊城(朱祖希,2004)。
薊之得名,源于薊丘,因丘得名。據酈道元《水經注》記載:“昔周武王封堯后于薊,今城內西北隅有薊丘,因丘以名邑也,猶魯之曲阜、齊之營丘矣”(陳橋驛注釋,2013)。
后期薊城已有考證位于廣安門一帶(趙其昌,2014),包括酈道元時期的薊城。《水經注》中有記載“水又東北,逕薊縣故城南”(陳橋驛注釋,2013),明確提到了“薊縣故城”即前期薊城的存在。
上述可知薊城的突出特點是附近有一大丘,但由于后來地層的淤積,城區(qū)范圍內已普遍淤積加高了5~10 m,如廣安門一帶的漢代陶井底部大多埋于今地表10 m以下的砂層中(岳升陽等,2001;北京市文物管理處寫作小組,1972);距今僅七八百年的金中都城水門被淤埋在5 m以下(韓光輝,1998)。依據大量鉆孔資料,特別是近年來的大量地鐵施工資料,以丘找城,發(fā)現在今蓮花橋地鐵站以北區(qū)域明顯存在一南北長約365 m的基巖小丘,高出南邊永定河階地后沿約8 m,認為此處即為“薊丘”,前期薊城則應位于前面的蓮花池湖區(qū)域(劉元章等,2019)?!端涀ⅰ酚嘘P蓮花池的記載:“湖東西二里,南北三里,蓋燕之舊池也”(陳橋驛注釋,2013)??赡苁钦f“這里大概是舊城遺址”,有“老城舊池”之意。相關地層資料也顯示,蓮花池內相關的層位存在較多的瓦片(劉元章等,2019),這有待進一步的發(fā)掘驗證。
1.1 城墻四至
前期薊城的城墻位置初步推測,依丘而建,北城墻應在丘前;據《水經注》中引《魏土地紀》,“薊東十里有高梁之水者也”“薊城南七里有清泉河(水)”(陳橋驛注釋,2013)(漢制1里合今約416 m)。根據地鐵施工地層資料可確定出當時的高梁河及清泉河的河道位置,再按距離反推便可確定出東墻大致在西客站西側,南墻大致在蓮花池南路一帶。20世紀80年代,西三環(huán)西側六里橋附近地下曾發(fā)現古代夯土層遺址(北京市文物研究所,1996),初步推測為西墻所在。則前期薊城大致為邊長1 km的方形。相同時期的房山區(qū)董家林村的燕國故城東西寬829 m,南北寬約700 m,兩者規(guī)模相近。其位置范圍如圖1、圖2所示。
至于后來為何遷城,分析認為這里是永定河沖洪積扇的扇緣地帶,為地下水溢出帶,根據地鐵施工、蓮花池內地層剖面及定年數據等的分析,本處從3000年前開始由河漫灘相逐漸演變?yōu)楹喑练e,推測由于后來長期積水導致地面沼澤化,不得不遷往高處。后來蓮花池湖出現,逐漸將老城淹沒于水下(劉元章等,2020)。
1.2 何時遷城
遷城時間可據零星歷史記載大致推定。
《魏土地記》中有關于薊城方位的描述:“薊東十里有高梁之水者也”、“薊城南七里有清泉河(水)”,經研究均是參照前期薊城來描述的(劉元章等,2019),表明成書時尚未遷城。有研究認為《魏土地記》成書于公元227—265年(劉元章等,2020)。
《水經注》有對蓮花池湖的描述,則酈道元所見必是后期薊城?!端涀ⅰ肥碛涊d:“大城東門內道左,有魏征北將軍建成鄉(xiāng)景候劉靖碑?!栽邓哪辏ü?94年)九月二十日刊石建碑”(陳橋驛注釋,2013)。提到了城內有一公元294年立的碑,如果此碑不是遷城時一同搬來,那么最晚在294年時就有后期薊城了。
綜上,前期薊城遷到后期薊城的時間初步推斷是公元227—294年。
2 后期薊城(晉—唐中期)
《三國·公孫瓚傳》記載公元東漢初平四年(193年)公孫瓚“與范俱還薊,于大城東南筑小城與虞相近,稍相恨望”(陳廣斌,2012)。位于蓮花池東南方向的正是后期薊城這片梁頂高地,因此后期薊城應是在公孫瓚所筑“小城”基礎上發(fā)展起來的。
2.1 與唐幽州關系分析
1974年由趙其昌先生主持對白云觀西遺址進行了發(fā)掘,發(fā)現了一段城墻的西北角殘址,被認為是薊城的西北城角。趙其昌研究認為,廣安門處薊城,上起西晉,下至于唐,基址不變,前后相沿使用,西北角為白云觀處,東南角為法源寺處(趙其昌,2014)。其認為自西晉至唐薊城城址不變的理由主要有二:其一,《水經注》記載:“今城內西北隅有薊丘”(陳橋驛注釋,2013),因酈道元提到了“今城內”,故趙其昌認為酈道元時城西北角之丘就是白云觀處的丘,故為晉城;其二,1965年八寶山南側出土的西晉華芳墓志記載永嘉元年(公元307年)“假葬于燕國薊城西二十里”(鄭仁,1965),墓中所出骨尺長24.2 cm,晉代每里合1800尺,則晉代每里為435.6 m,20里為8712 m。按距離推算至會城門村附近,據此認定白云觀處城乃西晉薊城(趙其昌,2014)。
但這是值得商榷的。首先,據地形地貌分析可知,高梁到了下游段漸不連續(xù),被侵蝕分割成很多的小丘。民國初期1∶10 000地形圖上仍可發(fā)現數個小丘,如中國人民公安大學處就有一比白云觀處更大丘(岳升陽等,2012)。因此,白云觀處土丘并不一定就是酈道元所見之土丘;其次,墓址距白云觀處城實際約為9400 m,與8712 m存在較大的誤差,可見墓志所指20里只是約略之數,既是約略,就可能會存在較大的誤差。
本區(qū)出土的大量墓志中,有關與城墻距離的描述,有的存在較大偏差,因此中間可能曾有過擴城。因此,后期薊城與唐幽州應當分別論述。
2.2 城墻四至
老墻根街有一段古城墻遺址,深受北京地方史學者注意,疑為其北墻(陳廣斌,2012)。西城區(qū)二龍路教育部院內出土的唐代仵欣墓志記:“以咸亨元年(670年)......遷柩于城東北五里之平原也”(魯曉帆,2011),按距離推算正好是到老墻根街處。根據古地貌及地層資料分析,古高梁河沿高梁的北側東流,其河道流向如圖2所示,從圖上可以看出,高梁河從西便門沿高地的北沿向東南經老墻根處,經東部韓家潭(八大胡同處),再經天壇北側折向東南(陳廣斌,2012;劉元章等,2019)。可見老墻根街處為當時高梁的北沿,再往北側、東側便是古高梁河道,受河道制約,故成斜街。后來發(fā)展為湖泊,仍是低洼地,因此老墻根處應該是當時建城的北界。
到唐初時,城墻尚未外擴。史載貞觀十九年(645年),唐太宗征高句麗退幽州城后,為悼念陣亡將士,建“憫忠寺”于城內東南角,即今日之法源寺;唐景福元年(892年)碑亦云:“大燕城內,地東南隅,有憫忠寺,門臨康衢”(勞允興等,1986)。寺址自唐至今未變(趙其昌,2014),因此大燕城東南角應該在法源寺處。清人趙恒夫著《寄園寄所寄》中有這樣一段記載:“京師二月淘溝,穢氣觸人,南城爛面胡同尤甚。深廣各二丈,開時不通車馬。此地在憫忠寺東,唐碑稱寺在燕城東南隅,疑為幽州節(jié)度之故壕也”(魯琪,1982)。據以上分析,后期薊城的東墻大約為今海濱胡同—爛縵胡同一線,南墻應大致在今棗林前街—南橫西街一線。
據已有相關考證,西墻位置在今北線閣街—南線閣街一線(陳廣斌,2012)。
可見后期薊城總面積約為1.8 km2,約為前期薊城的2倍。
3 唐幽州(唐中期—遼)
出土墓志多能較為真實地記載一些方位信息,是非常寶貴、可靠的歷史資料。本區(qū)出土的相關墓志中記載的有關與幽州城的距離信息見表1。
這里首先需要確定一下唐代1里的長度。唐代“五尺謂之步……三百有六十步謂之里”,根據現存的唐尺及各方的考據,唐制1尺為29.5 cm左右,則1里為531 m左右(胡戟,1980)。唐長安外郭城“周六十七里”,今實測約35.5 km,據此推算的1里也是530 m左右(胡戟,1980)。因此本文唐制1里按530 m計。
3.1 城墻四至
白云觀處殘城西北角的發(fā)現,揭示出了唐幽州城的西墻與北墻的大致走向。北墻在從白云觀東延一線,向東至頭發(fā)胡同。頭發(fā)胡同以北數十米有受水河胡同與之平行,原是一條明溝,稱臭水河,應當是城壕遺址(陳廣斌,2012;魯琪,1982);西墻則應在城角西墻沿白云路南延長線,城墻西南角在原魏墻角村(應為“外墻角”之訛)(陳廣斌,2012),東沿紅蓮南路—鴨子橋路,到白紙坊西街—白紙坊東街。
根據表1,眾多的唐后期的墓志銘,如田公夫人、姚子昂、王郅妻崔氏等,按方位推算,南墻也指向白紙坊東、西街一線(魯琪,1982);東墻仍為海濱胡同—爛縵胡同一線未變(陳廣斌,2012),如姚子昂、周妻劉氏墓志所述也大致指向此線。
可見東墻一直未變,相沿使用,其原因可能有兩方面,一是東北部為地勢低洼的河湖地帶,稱為燕夏(下)鄉(xiāng);二是東南部地勢雖高(稱為燕臺鄉(xiāng)),但可能是墓地分布區(qū)。到金海陵王擴建中都城時,還于大定九年(1169年)專門將《水經注》中提到的2個大的燕王陵(燕靈王劉健墓、燕康王劉嘉墓)遷到了城外(魯琪,1982)。
可見唐幽州除東墻方位不變外,在后期薊城的基礎上向北、西、南方向擴展,面積約為6.3 km2,擴大為原來的3.5倍(圖2)。
3.2 何時擴城
對于唐幽州何時有過擴城,史書未見有記載。出土的唐代墓志中,與幽州城的距離描述往往會存在較大偏差,推測可能是由于擴城而產生了差異,因此可據此大致推斷擴城時間。
1966年西八里莊京密引水渠工地同時出土李永定和耿宗倚墓志,耿宗倚墓志記:881年“葬于幽都縣保人(大)鄉(xiāng)樊村里原”(趙其昌,2014),1959年紫竹院三虎橋水利學校工地出土的趙氏墓志記:888年“葬于府城西北十里樊村之原”(北京市文物研究所,2003),1952年甘家口北京鋼絲廠出土的姚季仙墓志也記:864年“窆于幽都縣保大鄉(xiāng)樊村之原”(趙其昌,2014),可見當時的樊村范圍較大,中心大致在今增光路中國勞動關系學院一帶,四墓均埋于村周野外。李永定墓志記751年“葬于郡(范陽郡)西北十五里之平原”,而方位距離相近的趙氏墓志則記為“西北十里”,經量測,趙氏墓大致參照的是白云觀處,但并不是直線距離,大致有600 m的誤差,可能是因為中間隔有玉淵潭湖,其所指是繞道后的距離。因此李永定墓志所述應當也非直線距離,如按繞開水體測算,則到北線閣路北端的距離大致就是15里(7950 m)。因此,李永定埋葬時所參照的城墻應是后期薊城。
則從表1中可以看出,在唐天寶十年(751年)八月十日埋葬的李永定,與唐天寶十二年(753年)二月一日埋葬的紀寬之間,所參照的城墻位置發(fā)生了變化,則在公元752年前后,可能進行了擴城。時任幽州節(jié)度使正是安祿山,其于755年起兵反唐,但在至少10年前就以幽州地區(qū)為基地,筑雄武城,擴軍備戰(zhàn),暗中準備叛亂(魯曉帆,1994),此時他擴大加固其大本營幽州城的城墻應是很有可能的。
到了遼代稱為南京,和唐幽州基本一致,只是把城墻重加修筑(趙其昌,2014;侯仁之,2014)。
4 遼代以后的城址
遼代以后的北京城址演化情況,年代較近,記述、考證基本清楚,各期城墻范圍如圖3所示。
(1)金中都:金海陵王于1151年擴城,北墻的方位基本未變,只是在此基礎上向西、南、東3個方向擴展(侯仁之,2014)。經鉆探證實,西北角在今黃亭子,東南角在今四通路(朱祖希,2004)。金代末年,蒙古部族的鐵騎將使用數代的薊城燒毀,廣安門一帶的古城至此廢棄(趙其昌,2014);
(2)元大都:元大都遷向了東北方向,于1267年開始營建,到1283年遷入(朱祖希,2004);
(3)明清北京:1368年明軍攻入大都,為了便于防御,將北城墻南縮2.5 km。明成祖朱棣于1407年開始營建北京城,1421年遷入。嘉靖年間,擴建南面,使得北京城成為“凸”字形(朱祖希,2007)。
綜合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北京城最先是在梁的南坡發(fā)展起來(前期薊城),后來因為蓮花池一帶出現沼澤化而遷到了梁頂高處(后期薊城、唐幽州、遼南京、金中都),再后來隨著地面進一步淤積抬高,沼澤逐漸退去,便進一步深入發(fā)展到東北部一帶(元、明、清)。
5 結論
(1)研究認為北京城區(qū)最早出現的城市前期薊城位于蓮花池湖區(qū)域,分析了其最先發(fā)展起來的有利自然條件,城墻大致位置,遷城原因及時間;認為后期薊城(晉薊城)與唐幽州的城址并非一直未變,對兩者的城墻位置根據大量的墓志記載分別進行了一定的考證。
(2)根據大量墓志銘中的方位描述,初步確定出了后期薊城擴為唐幽州的時間,大致是在公元752年前后,由當時暗中準備叛亂的幽州節(jié)度使安祿山完成。
(3)北京城址的變遷與自然環(huán)境的變遷,尤其是水環(huán)境的變遷有著較為密切的關系。
參考文獻:
北京石刻藝術博物館,2012. 北京石刻藝術博物館館藏墓志拓片精選[M]. 北京燕山出版社:4.
北京市文物管理處寫作小組,1972. 北京地區(qū)的古瓦井[J]. 文物(2): 39-46.
北京市文物研究所,1996. “八五”期間北京考古工作回顧[M]//北京市文物事業(yè)管理局. 北京文博(1996年第4輯). 北京燕山出版社: 72.
北京市文物研究所,2003. 北京市文物研究所藏墓志拓片[M]. 北京燕山出版社:1-44.
陳廣斌,2012. 北京漢薊城新考[J]. 首都博物館論叢(26):36-45.
胡戟,1980. 唐代度量衡與畝里制度[J]. 西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4):36-43.
韓光輝,1998. 薊聚落起源與薊城興起[J]. 中國歷史地理論叢(1):115-130+1.
侯仁之,2014. 北平歷史地理[M]. 鄧輝,申雨平,毛怡,譯. 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172-190.
勞允興,常潤華,1986. 唐貞觀時期幽州城的發(fā)展[J]. 北京社會科學(1):114-117.
酈道元. 古典名著聚珍文庫:水經注[M]. 陳橋驛,注. 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3:180-188.
劉元章,李文賢,王樹芳,等,2019.從地質學的角度探究“薊丘”與“前期薊城”今之所在[J]. 第四紀研究,39(6):1532-1538.
劉元章,李文賢,康曉軍,2020. 北京蓮花池湖的形成時間探討[J].城市地質,15(3):296-301.
魯琪,1982. 唐幽州城考[R]//北京史研究會.北京史論文集:2. 北京史研究會:107-123.
魯曉帆,1994. 唐李永定墓志考釋[J]. 首都博物館叢刊:61-65.
魯曉帆,2003. 唐周及夫人劉氏墓志考釋[J]. 首都博物館論叢:89-97.
魯曉帆,2011. 唐仵欽墓志考釋[J]. 首都博物館論叢:148-155.
魯曉帆,2012. 唐代薛府君墓志蓋小考[J]. 收藏家(4):31-33.
魯曉帆,2013. 北京出土唐代崔載墓志考釋[J]. 中國國家博物館館刊(8):68-77.
岳升陽,徐海鵬,孫洪偉,2001. 古薊城地貌景觀的演化[J]. 水土保持研究(2):35-40.
岳升陽,侯馥興,2012. 侯仁之與北京地圖[M]. 北京科學技術出版社:8-207.
鄭仁,1965. 北京西郊西晉王浚妻華芳墓清理簡報[J]. 文物(12):21-26.
朱祖希,2007. 古都北京[M]. 北京工業(yè)大學出版社:3-61.
朱祖希,2004. 北京城演進的軌跡[M]. 北京:光明日報出版社:4-67.
趙其昌,2014. 京華集[M]. 北京燕山出版社:13-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