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舊衣（三首）
2021-11-09 03:46:51董振國
詩林 2021年2期
董振國
母親的舊衣
從小到大
很少見到母親穿過新衣
只見到她的黑發(fā)
落滿了白霜
她的衣服
綴滿大大小小的補丁
就像歲月走過的
密密麻麻的腳印
又像一朵美麗的花上
伸展著許多不同顏色的花瓣
難忘兒時那一個個春節(jié)
多少個期盼的不眠之夜
母親用盡星光和月華
為我們縫出
母愛的長度和溫度
母親的舊衣舍不得丟棄
她說，那是一面面照見過去的鏡子
浸染著歲月的艱辛和故土的體溫
穿上亮目、明心……
放大鏡
總是用變態(tài)的目光看人
卻從來沒有審視過自己
把小的東西放大
——找找缺點
把遠的景物拉近
——挑挑毛病
久而久之
它的耳朵消失了
它的鼻子不見了
它身上的器官全部退化了
只剩下一雙冷冰冰的大眼
像個怪物
不敢稱峰
高山坐在大地之上
我坐在高山之上
我不敢妄自稱峰
我怕風刀削去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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