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嘉
總有一種人定勝天的精神在歷史的天空回蕩
又是一年春天,馮技術員登上壩頂,望著這片廣袤的林海,含著淚水笑了。他抬頭看看藍天和飛鳥,微風吹過他斑白的頭發(fā)、他的生命,塞罕壩上,對于他來說,一切都是那么令人難忘。
他第一次上壩時,這里渺無人煙,寸草不生,眼前只有一望無際的沙漠向他撲來,仿佛要把他吞沒。來到壩上,他便開始埋頭育種??墒强烊齻€年頭了,種下來的樹上百畝,卻只有27棵活了下來,成活率太低了。他揉揉了左肩,一瘸一拐地向一棵巨大的落葉松走去,那是這荒灘中,唯一的一棵落葉松,很突兀,仿佛這是大自然的棄子。
但這棵落葉松卻是馮技術員和塞罕壩同志們的命根子,看見它,就看見了希望,生長的希望,綠色的希望。他走到樹前,伸出手撫摸著它,望著它的一身蒼翠,不禁流出了淚水,他不甘??!
一個星期后,林業(yè)局派來一位著名的國外植樹專家,是花了大價錢請來的,想讓他幫忙解決在荒原種樹的難題。這位專家很不耐煩,一路上因為車總是被陷進沙里而耽誤了好長的時間,憋了一肚子氣,而且他根本不相信,這片荒原可以種活樹。他不明白為什么會被請到這種地方,更不明白這些人為什么偏偏要選擇在這里種樹,在這個什么都沒有,沒有雨,沒有水,沒有土,只有成片的沙子和狂風的地方種樹。他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也不想再聽人們的解釋和懇求,他退了錢就走了。
壩上的人也不明白這個專家怎么就不戰(zhàn)而退了。但是不管怎樣,馮技術員種植在溫室里的落葉松殘根,好像比往年有了一些明顯的長勢,今年的冬天會變得不尋常。
雪一天比一天大,積雪已經沒過人的膝蓋了。這時,糧食快沒了,深山荒漠里,與外界聯系很困難,植樹隊的人一邊忍著饑餓,一邊育苗。趙大隊長為了解決糧食緊缺問題,冒著暴雪,獨自去望海樓請求支援,他艱難地在雪地里行走,走了一步又一步,卻再也沒有回來……等馮技術員牽著獵狗找到他時,趙大隊長矗立在雪地里,已經和石頭一樣堅硬了,這成了馮技術員和同志們無法抹去的傷痛。
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的年輕人投身于林場。每年春天,陽光照在荒原上,照在植樹人的臉上,一年四季,推土機和鐵鍬的聲音一直都沒有停過。
55年后,塞罕壩早已是一片林海了,成為遠近聞名的旅游勝地。馮技術員作為先進人物代表,總有人會問他:“你們是如何做到將沙漠變成林海這樣的奇跡的?到底是什么讓你們堅持到今天?”馮技術員堅定地說:“為什么我的眼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
指導老師? 姜有榮
(責任編輯/劉大偉 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