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的海邊,陽光沙灘海浪之外
一棵椰樹跟隨年長的另一棵
張開翅膀,讓北方的思念瘋長
椰樹和椰樹之間,是椰林通亮的聲氣
海南的海邊,陽光沙灘海浪之外
一簇簇紅樹林追趕另一簇簇紅樹林
腳纏著腳,讓放肆的海浪痛苦
紅樹林和紅樹林的握手,是海的墳墓
海南的海邊,陽光沙灘海浪之外
海南獨有的山鷓鴣、孔雀、雉柳鶯
三種鳥的飛翔,讓世界的眼睛刺痛
黑喉噪鹛、褐胸噪鹛、白頭鵯的
愛情,被海南天然的大溫室
綻放成一族亞種。一群北方女子
貼身而過,她們的竊竊私語是
喝著椰子水飛翔。海南冬天的氣息
有種鹿回頭莫名其妙就吸引人的魔力
海南的海邊,陽光沙灘海浪之外
一種華麗艷服打扮的水,高高掛起
椰樹的肩頭,椰子這響亮的姓和名之間
一串串淡黃色椰子樹的花直插云霄
一股股叫做椰的風,從海面掠過
突然,一組叫椰風海韻的漢字
高高掛在海南島的枝頭上
散發(fā)著醉人的情致
海南的海,海水湛藍的眼睛
統(tǒng)統(tǒng)奔著潔凈的目標,伸展著
椰林黑色的剪影,在海面上蠕動
海天交界之間,一股股的氤氳
冒出大海,隱隱約約流動著
浪花輕柔的姿態(tài),在海岸線發(fā)芽
一切幽藍的海水,于海邊神秘的夜色里
編織著海的深邃夢幻,碰撞著海岸的礁石
如同海底正在戀愛的鯊魚
海南的海,海水蔚藍的喉嚨
從萬泉河水清又清,滑到請到天涯海角來
石梅灣、澄邁灣、月亮灣、博鰲灣、亞龍灣
讓海南的海的喉嚨,肆無忌憚地
毫無畏懼地吼吧。躲在海天一色說話的
浪花,把海的故事
涂在鹿回頭的傳說中
讓海南的海情愫,潔凈為無瑕的
翡翠,把千古情愫
鐫刻在天涯海角
海南的海,海水粗獷的舞姿
用海草碧藍碧藍的肢體舞蹈的珊瑚
朝著海底的方向飄挪,生活成
海的熱帶雨林,出了海的珊瑚
被渾然天成的藝術,就那么輕輕一抹
血一樣的紅,氣質清雅的女子
用手挽上的春天,引領
遮天蔽日的紅和珊瑚的名字,而后
海南的海,只剩下富饒
海邊的女人,美麗成沒心沒肺的魚
男人飄著酒氣踏著波濤,被網拉長的
思念在眼前縮短。白帆隱隱一現
女人便在海邊站成了一張網
那些被網住的男人,就成了
游來游去的海鮮,再也不想走不出去
海邊的女人,望著藍藍的海
執(zhí)意地打撈男人。海黃木梳給男人梳
也給大海梳。女人把海的發(fā)絲梳理成
甜蜜的思念,整整齊齊地閃過海的封面
用牽掛算日子生活的女人,直一直腰身
把大海圍在脖子上,濃縮成無字的歌謠
把生猛海鮮滾動的名字,掩埋在日子里
海邊的女人,海風撩起她胸前奶香的帆
捧一碗椰子水,訴說比網眼還多的心事
一艘用心事打造的船,被男人開撐進
女人恨透了,但又離不開的藍藍的海
那些浩浩蕩蕩藍色的血,鐵青著臉
繃著海邊女人的身姿,因等待顯得
蒼老。無處安放黑陶般瓷質的身軀
比大海提前變成桑田。眼角滾動著
一顆顆清珠,遺落在漁歌中的海里
睜開眼時,濺起比海浪還高的浪花
走在前面的,是見海就有野心的男人
跟在背后的,是一位海邊的黎家女人
海邊的女人,到男人該回來的時候
擦去淚水。凝成那位叫做海子的
“愿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海南的陽光,午時的羽翼
凝固著。五公祠海瑞莫秀英炮臺
把椰樹遲鈍的影子,越縮越短
岑寂正像陽光的羽翼,在瞌睡中
土崩瓦解
海南的陽光,午時的羽翼
給蘇軾撰寫一幅《赤壁賦》
掛在蘇公祠,一動不動
海南用波浪鮮活的海
鑄就一枚會說話的
典故,和喂養(yǎng)的筆墨
海南的陽光,午時的羽翼
回蕩在檳榔含蓄的果實
和我之間的民間傳說,用嚼碎的漿
閃爍著陽光的羽翼,和色轉丹脂
已上唇的神秘
一地的果實,用黎家女選出的
午時的羽翼,引領醉人的天空
學會飛舞的陽光,午時把
羽翼掛在樹梢的夢境上
歲月生長出驕傲,和我
種植詩章離開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