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卿對當代書家藝術(shù)風格形成的啟示

任愛國

摘 要：本文主要介紹顏真卿早期、中期、晚期的書法風格并簡析其風格形成的淵源，通過當代書家學習顏真卿書法的現(xiàn)狀分析其利弊，闡述書法創(chuàng)作主體從顏體書法嬗變中應得的啟示。

關(guān)鍵詞：顏真卿;書法風格;當代書法創(chuàng)作

顏真卿（708—784），字清臣，別號應方，京兆萬年（今陜西西安）人，唐代名臣、書法家，與柳公權(quán)并稱“顏柳”，與趙孟、柳公權(quán)、歐陽詢并稱“楷書四大家”。

顏真卿書法精妙，擅長行、楷。初學褚遂良，后師從張旭，得其筆法，創(chuàng)“顏體”楷書，對后世影響很大。唐代宗時官至吏部尚書、太子太師，封魯郡公。784年，被縊殺，追贈司徒，謚號“文忠”。

一、顏真卿早中晚期書法風格簡析

（一）早期溫婉、雋秀，師法前賢

魏晉南北朝書法，“二王”一系獨領(lǐng)風騷。劉熙載曾說過：“顏魯公書，自魏、晉及唐初諸家皆歸隱括。東坡詩云‘顏公變法出新意’之句，其實變法得古意也。”又說：“顏魯公正書，或謂出于北碑《高植墓志》及穆子容所書《太公呂望表》。”[1]唐代開國太宗尊崇“二王”，廣為搜購其書法，弘福寺懷仁和尚集王羲之書法刻成《圣教序》，因此朝野上下皆學“二王”書法。上之所好，下之所效，學習“二王”書法成為初唐一時風氣。盡管如此，歐、虞、褚、薛前輩在崇王風氣的籠罩下，雖未擺脫魏晉的藩籬，卻還是開辟了初唐書風瘦硬、勁健的新風貌。杜詩“書貴瘦硬方通神”在《羅婉順墓志》中得以充分體現(xiàn)，是這一時期書法的審美取向。劉熙載在《藝概·書概》中認為：“然魯公之學古，何嘗不多連博貫哉！”孫承澤在《庚子消夏記》中說：“魯公楷書帶漢人石經(jīng)遺意，故去盡虞、褚娟娟之習?！盵2]康有為在《廣藝舟雙楫》中評價：“顏魯公出于《穆子容》《高植》，其古厚盤礴，精神體格，悉似《穆子容》，又原于《暉福寺》也。清臣渾勁，又出《圓照造像》，鉤法尤可據(jù)?！彼麄冏匪蓊佌媲鋾ǖ臏Y源，探索顏書的源流，為后世提供了豐富的史料。

自魏晉以來，我們可以從諸如《顏謙婦劉氏墓志》《經(jīng)石峪金剛經(jīng)》《文殊般若經(jīng)》等碑版中，找到與顏真卿書體中某些相似的地方。褚遂良博學多才，精通文史，他的書法在初唐時期占有重要的地位，傳世作品有《孟法師碑》《雁塔圣教序》等。隋末遺老虞世南，初唐政治家、書法家，代表作有《孔子廟堂碑》《北堂書鈔》等。王澍在《虛舟題跋》中評《孔子廟堂碑》：“清和圓勁，不使氣質(zhì)，不立間架，虛而委蛇，行所無事，尚足照映一世，炊流百代?！琅d之書以無結(jié)構(gòu)為結(jié)構(gòu)，無所用力而自得右軍心法也。”[3]褚、虞二人經(jīng)歷了南北、隋、唐幾朝，書法影響唐初書法，筆法圓勁秀潤，結(jié)體平實端莊，氣息靜穆溫婉?！读_婉順墓志》既有虞、褚的雋秀，又有“二王”之神韻。此墓志是繼《王琳墓志》《郭虛己墓志銘》《多寶塔碑》后顏真卿學習前賢的又一力作，早期溫婉、雋秀，個別字已具“顏體”書法雛形。

（二）中期形神兼具、氣勢磅礴、化篆入行、書風成熟

755年至763年的“安史之亂”期間，顏真卿的身份由官吏轉(zhuǎn)變?yōu)槎肥浚瑫r也是他書法創(chuàng)作的轉(zhuǎn)折點。據(jù)《舊唐書·顏真卿傳》記載，唐玄宗剛開始聽到安祿山叛變的時候，嘆曰：“河北二十四郡，豈無一忠臣乎！”隨后得知平原郡已做好防御的準備，大喜，顧左右曰：“朕不識顏真卿形狀何如，所為得如此！”顏真卿因反擊“安史”叛變的突出表現(xiàn)受到唐玄宗的高度贊賞，從此揚名，被朝臣共知，書名日盛。

從50歲至60歲，可以說是顏真卿書法創(chuàng)作的第二階段。在這一過程中“顏體”形神兼具，已漸成熟。其間作品有《祭侄文稿》（758）、《鮮于氏離堆記》（762）、《臧懷恪碑》（763）、《郭家廟碑》（764）、《爭座位帖》（764），均為顏真卿書法精品。《爭座位帖》是唐廣德二年（764）顏真卿寫給仆射郭英乂的書信手稿，如今墨跡不存，但在西安碑林留有刻石。從用筆上看，此帖深得圓勁遒婉之妙，線條幾乎無所不曲，充滿張力，點畫凝重而不板滯，豪放逸宕而不流滑，彰顯出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正氣。阮元對此帖線條意蘊作了生動的譬喻：“《爭座位帖》如熔金出冶，隨地流走，元氣渾然，不復以姿媚為念。夫不復以姿媚為念者，其品乃高，所以此帖為行書之極致?！薄都乐段母濉吠ㄆ霉P情如潮涌，書法氣勢磅礴，縱筆豪放，取篆籀筆法，圓轉(zhuǎn)藏鋒，如印印泥。此稿意不在書而在天機自動，以篆法入行。宋末元初的陳深在《停云閣帖題記》中評價：“縱筆浩放，一瀉千里，時出遒勁，雜以流麗?；蛉缱?，或若鐫刻，其妙解處，殆出天造，豈非當公注思為文，而于字畫無意于工而反極其工邪。”正如蘇東坡所說“書法無意乃佳”，《祭侄文稿》被人稱為“天下第二行書”，與王羲之《蘭亭序》媲美。顏真卿其行書都是在特定歷史背景下的“書為心跡”的行書巨卷。

（三）晚期人書俱老、外拓開闊、內(nèi)斂無華

60歲以后的顏真卿所書碑碑精彩、從心所欲，此時作品有“逍遙樓”三字（770）、《張景倩碑》（770）、《寶應寺律藏院戒壇記》（771）、《麻姑仙壇記》（771）、《小字麻姑仙壇記》（771）、《大唐中興頌》（771）、《宋廣平碑》（772）、《八關(guān)齋會報德記》（772）、《元結(jié)碑》（772）、《干祿字書》（774）、《竹山堂連句》（774）、《李玄靖碑》（777）、《顏勤禮碑》（779）、《顏家廟碑》（780）、《顏氏告身》（780）等典型刻碑，顏真卿晚期書法延續(xù)了《東方朔畫贊碑》的體勢，并在此基礎(chǔ)上逐漸豐富書法的內(nèi)涵。唐代大歷六年（771）《大字麻姑仙壇記》問世，其碑文蒼勁古樸，骨力挺拔，線條粗細變化趨于平緩，書法明顯吸收篆籀筆意。結(jié)體圓渾、樸厚、雄強，氣勢外拓呈開闊狀態(tài)。這些后期的碑刻書法用筆結(jié)體相近，大巧若拙。古稀之年顏真卿總結(jié)自己的書法創(chuàng)作，完成了體現(xiàn)書法藝術(shù)高峰和家族榮耀的《顏勤禮碑》（779）。唐建中元年（780），顏真卿作《顏家廟碑》，《墨池編》說此碑“莊重篤實”，清代孫承澤評“魯公忠孝植于天性，殫竭精力以書此碑，而奇峭端嚴，一生耿耿大節(jié)，已若顯質(zhì)之先人矣”?！额伡覐R碑》內(nèi)斂無華，是顏真卿七十二歲時所作，此時人書俱老，忠君愛國、求仁得仁、浩然正氣是顏真卿高尚人格的體現(xiàn)。

“取法于上，僅得為中;取法于中，故為其下?！庇腥菽舜?、無欲則剛，淡泊明志、寧靜致遠。大凡偉大的作家藝術(shù)家，都有一個漸進、漸悟、漸成的過程。[4]

二、顏真卿書法風格形成的淵源

（一）顏、殷家族傳承

顏師古的祖父顏之推書法精湛，且精于書學。自南朝以后，真卿祖上多以草隸篆楷為時人所稱道。在顏真卿的同輩之中，顏曜卿、顏旭卿等也在書學上造詣精湛，善工草隸篆籀。同時，殷氏家族眾多書學名家影響深遠。顏氏與殷氏兩家數(shù)世聯(lián)姻，兩家書學得以匯流合璧。顏真卿的父親和伯父少孤，養(yǎng)育在當時“以能書為天下宗”的舅父殷仲容家，蒙教筆法。殷仲容家學淵源，累代工書畫，是唐高宗、武則天時代著名的書法家。唐代書法評論家竇臮在《述書賦》里記載唐武德至乾元之間的“翰墨之妙，可入品流者”，就有殷仲容，說他所書“汴州安業(yè)寺額，京師裒義、開業(yè)、資圣寺，東京太仆寺，靈州神馬觀額，皆精妙曠古”。顏真卿在《顏元孫碑》中說：“仲容以能書為天下所宗，人造請者箋盈幾?！鳖佌媲鋸男∫灿赡赣H殷夫人親加教導，汲取了殷家書法的營養(yǎng)。

（二）初學褚遂良

前人有顏出于褚之說。米芾《跋顏書》中道：“顏真卿學褚遂良?！苯袢艘捕嘤杏∽C此說者。沈尹默認為：“顏平原書出于褚河南，其楷書結(jié)體端嚴，往往猶有伊闕佛龕碑之風格?！保ā渡蛞摃鴧哺濉罚┱撜呋蛑^從《麻姑仙壇記》《靖居寺題名》《宋廣平碑》等筆畫較瘦的作品中，更易發(fā)現(xiàn)顏真卿與褚遂良在用筆、結(jié)體以及清瘦圓潤筆風上的通連。

（三）張旭授筆法

《述張長史筆法十二意》中提到了顏真卿書法風格形成的又一淵源?！坝嗔T秩醴泉，特詣京洛，訪金吾長史張公，請師筆法……仆頃在長安二年師事張公，皆不蒙傳，人或問筆法者，皆大笑而已……仆因問裴儆：‘足下師張史有何所得？’曰：‘但書得絹、屏、素數(shù)十軸，亦償請論筆法，惟言倍加功學臨寫，書法當自悟耳?！妥酝Ｅ峒遥蚺c裴儆從長史月余。一夕前請，曰：‘既承兄丈獎諭，日月滋深，夙夜工勤，溺于翰墨，倘得聞筆法要訣，則終為師學，以冀至于能妙，豈任感戴之誠也！’長史良久不言，乃左右眄視，拂然而起。仆乃從行來至竹林院小堂，張乃當堂踞床而坐，命仆居于小榻而曰：‘筆法玄微，難妄傳授。非志士高人，詎可與言要妙也。書之求能，且攻真草，今以授之，可須思妙?！盵5]天寶二載（743），35歲的顏真卿拜訪張旭求筆法。近人蔣星煜寫道：“顏魯公之書學除家庭傳授之外，張長史之指導最為重要……魯公得成為書學大家，受之賜莫大焉。論書者咸以顏魯公為長史之嫡傳。”[6]顏真卿注重學習張旭的用筆之法，參悟用筆之理及“得齊于古人”的攻書之妙。這對顏書的成熟是極其重要的。

（四）民間書法汲取

除了向魏晉碑刻及寫經(jīng)取法，顏真卿還廣泛地吸取一切民間書法的創(chuàng)造，豐富和充實他的書法創(chuàng)作。啟功曾客觀地指出《多寶塔》結(jié)構(gòu)嚴密勻整，風格秀媚多姿，更多地保留了寫經(jīng)的書風。著名學者金開誠綜合顏真卿書風階段性的變化，認為50歲（758）以前，是顏氏向古人和民間書法學習的消化階段，代表作有《多寶塔》。這些民間書法，被統(tǒng)治階級所鄙視，但它們都是書法藝苑中的渾金璞玉，為當時人民所喜愛。例如新疆出土的《葡萄園契》，它與顏書的《祭侄文稿》在筆法上雖有所不同，但神韻相近，可以從中推測出顏書吸取了民間書法的養(yǎng)料。

以上簡略說明了顏真卿書法形成的淵源，但并不是僅有這些。他學書多廣，博古通今，師法造化，膽敢獨創(chuàng)。馬宗霍先生在《書林藻鑒》中說“逮顏魯公出，納古法于新意之中，生新法于古意之外，陶鑄萬象，隱括眾長，與少陵之詩、昌黎之文，皆同為能起八代之衰者，于是始卓然成為唐代之書”，開一代書風獨步盛唐書壇。

三、當代書家學習顏體書法現(xiàn)狀及利弊分析

認真分析和觀察當今書法的發(fā)展脈絡(luò)，不難發(fā)現(xiàn)最近幾年的楷書，尤其是唐楷，遭到冷落。唐楷，以其形體完備、法度森嚴為特征?？v觀歷史上的楷書四家，無一不是法度森嚴、用筆有法、結(jié)體端莊，經(jīng)典法書，不傾其一生，很難窺其堂奧。當代學習顏體楷書者，直接從晚期的作品入手，未能深入研習、分析顏體楷書的取法和淵源，導致作品肥胖臃腫、粗俗不堪。顏體楷書的內(nèi)在精神遺失，正大氣象殆盡，難以汲取其書法本質(zhì)。

同時由于當下審美的不穩(wěn)定性，大家都在談書法個性，這凸顯了楷書的局限性，不像行書、草書那樣能充分發(fā)揮個性，楷書的法度嚴謹給個性的表現(xiàn)和張揚帶來一定的局限，特別是唐楷，除了褚遂良之外的其他唐楷較少在展覽中露面。這跟當今追求的展廳效應、生活節(jié)奏和大眾審美有很大的關(guān)系，因為楷書篇幅寫大了不一定好看，而且吃力不討好，很難體現(xiàn)個性。時逢盛世，我們應重視顏體書法創(chuàng)作，要培根鑄魂、溯本求源，創(chuàng)作出無愧于時代的佳作。

從第12屆國展投稿和入展情況來分析，楷書投稿11229件，入展246件，入展率2.19%，粗略統(tǒng)計顏楷大字20幅。從品種比例與法源上來看：1.小楷187幅，且小楷多，大楷少。作品大多集中取法于鐘繇、文征明、王寵等或《靈飛經(jīng)》《敦煌寫經(jīng)》等。2.魏楷、其他39幅。魏楷基本取法在幾塊名碑名志之間，如《張猛龍》等。3.唐楷取法以褚遂良為最多，依次是虞世南、歐陽詢。其他指非以上類楷書，金農(nóng)、趙之謙等。除小楷外，大量的是中楷，大楷比重相對小，大字楷書榜書作品甚少?？瑫谡麄€來稿總數(shù)的比例是21.3%，在總體上有所上升。

小楷多、大楷少，這是一種不正常的格局。結(jié)合對近年國展的綜合考察，當代楷書創(chuàng)作出現(xiàn)如下問題。1.內(nèi)容上千篇一律，大多是傳統(tǒng)的詩詞歌賦。創(chuàng)作上只看形式創(chuàng)新和個人書寫風格，但在多元的形式下暴露的是書寫內(nèi)容的反復運用，缺乏思想性和國學的涵養(yǎng)，沒有書法家個人思想的表達和個人學識的表現(xiàn)，因此和觀眾的溝通就顯得蒼白無力，甚至有些乏味。2.從形式上看，構(gòu)成意識強烈，拼接做舊依然，大字榜書少，小字多。3.技法上重制作、少內(nèi)涵、缺激情。

清代王澍在《竹云題跋》中評顏書“魏晉以來作書者多以秀勁取姿，欹側(cè)取勢。獨至魯公，不使巧，不求媚，不趨簡便，不避重復，規(guī)繩矩而獨守其拙，獨為其難”。顏魯公從追求樸拙的藝術(shù)風格、反對矯揉造作的目的出發(fā)，以個人的修養(yǎng)、性情入書，達到不加矯飾、純?nèi)巫匀坏膶徝佬Ч＿@也是當今書法創(chuàng)作所欠缺的，值得思考。

四、書法創(chuàng)作主體應從顏體書法風格中得到啟示

就學習而言，當今書法學習者應該有顏真卿這樣對待書法孜孜不倦、銳意進取卻又不失嚴謹?shù)膽B(tài)度。顏真卿注重修養(yǎng)，底蘊深厚，對待書法一直力求創(chuàng)新，不斷完善自我，為當今書法學習者樹立了很好的榜樣：一方面要變革創(chuàng)新，不能光說空話;另一方面以古為徒，一定要在不斷學習臨摹古人碑帖中找到突破點，不斷完善自己的風格特征。就創(chuàng)作而言，注重學養(yǎng)奠定根基，顏真卿將自己的深厚涵養(yǎng)和人生閱歷應用到平時生活中，影響了自己的楷書創(chuàng)作，注重積累深厚涵養(yǎng)對書家的創(chuàng)作有一定的幫助。此外，顏真卿能明辨源流，把握時代書風，與時俱進，取法乎上。顏真卿楷書作品除取法篆、隸外，還學“二王”，師從張旭、褚遂良。集眾家之長但不拘泥其中，而是在楷書作品中循序漸進，靈活變通。這種取法態(tài)度是當今書法學習和創(chuàng)作的重要前提，值得我們探討。

顏真卿作為楷書筆法的繼承者和開拓者，從史書記載中可以看出他虛心求學的精神，這對書法學習者有很大的啟示。顏真卿所作的楷書是對唐代楷書筆法的發(fā)掘探索，他的楷書具有強烈的個性特點和時代氣息，筆法為后代書家學習取法甚多，如五代的楊凝式，宋四家和明清至民國的倪元璐、王鐸、傅山、何紹基、劉墉、錢灃、譚延闿等，都是成功的典范。顏真卿對待書法學習的探索求源和自我變革精神，激勵著書法家們在書法創(chuàng)作上知古而變、突破常規(guī)、大膽嘗試。

中國書法要表達的東西，是內(nèi)在的精神氣質(zhì)和涵養(yǎng)，這是中國書法的本質(zhì)。只有將它貫穿在筆墨當中，才能散發(fā)出高雅且有內(nèi)涵底蘊的文化氣質(zhì)，創(chuàng)作出正大氣象的作品，繼而推動當代書法創(chuàng)作的健康發(fā)展。

五、結(jié) 語

顏真卿是唯一一位能與王羲之并肩而立的書法家，其《祭侄文稿》乃千古絕唱，滿紙悲壯，被稱為“天下第二行書”。從34歲萌新真卿《王琳墓志》到45歲初現(xiàn)體象《東方朔畫贊碑》再到72歲內(nèi)斂無華《顏家廟》，這三個階段都是在不斷學習和吸收前人經(jīng)驗的基礎(chǔ)上“討千家米，煮一鍋粥”，開一代壯美書風。當前我們要總結(jié)書法創(chuàng)作的利弊，理清思路，吸取顏真卿書學精神的精髓，“培根鑄魂，守正創(chuàng)新”，創(chuàng)作出無愧于時代的書法作品。

參考文獻

[1] [清]劉熙載.藝概·書概.歷代書法論文選.上海書畫出版社，1979.

[2] [清]孫承澤.庚子消夏記.

[3] [清]王澍.虛舟題跋.歷代書法論文選.上海書畫出版社，1979.

[4] 習近平.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人民出版社，2014.

[5] [唐]顏真卿.述張長史筆法十二意.歷代書法論文選.上海書畫出版社，1979.

[6] 蔣星煜.顏魯公之書學.武漢古籍書店，19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