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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媒體融合的“具身化”轉向
      ——基于央視頻的考察

      2021-11-27 13:04:52李舒霓
      視聽界 2021年3期
      關鍵詞:媒介身體融合

      李舒霓

      2019年11月20日,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加快融媒體轉型的統一平臺——央視頻APP正式上線。[1]相比央視近幾年的其他新媒體實踐,智能化媒介技術的應用讓央視頻凸顯了媒體融合具身化轉向后的人機接合態(tài)勢。

      縱觀學者關于媒體融合的論述,已經經歷了技術融合、場景融合、產業(yè)融合、文化融合、社會形態(tài)融合等階段,而從“具身傳播”視角出發(fā)對媒體融合問題進行討論的研究目前尚少。媒體融合的目標是創(chuàng)建一個滿足用戶需求、促進人的社會行動自由度的媒體融合生態(tài)[2],從關注“媒介與媒介”的融合到關注“人與媒介”的融合,技術的具身化發(fā)展趨勢要求我們在討論融媒體轉型時不能只停留于技術媒介形態(tài)的融合方式,而應進一步考察技術的應用將如何形塑用戶的知覺體驗,帶來新的互動形式與社會活動、應用場景與社群關系、與他者發(fā)生關聯的方式。在這一過程中,去尋求傳播與人類存在的根本性關聯,拓展媒體融合研究的想象空間,打開傳播與人、與其他各領域相互交流的大門。因此,本文欲研究以下三個問題:央視頻為何存在具身性?它是怎樣實現具身性傳播并與人們日常生活相勾連的?主體在融媒體交互體驗中又是如何不斷強化不同媒介之間聯系,實現媒體融合的“具身化”轉變的?

      一、作為研究視角的“具身傳播”

      (一)“具身”與“具身傳播”

      “具身”這一概念,涉及哲學、心理學、人類學等多個領域,其基本涵義是指認知對身體的依賴性。[3]這一概念強調了身體對認知的形塑作用。自麥克盧漢、基德勒等人將身體問題引入傳播學視域,關于“身體與傳播”的討論就從未停止。本文將依據唐·伊德“身體—技術”模式的論證,進一步梳理具身性傳播過程中“人—技術—世界”關系之變化。

      所謂“具身傳播”,即是將肉體視為傳播的條件,重新定義身體與傳播的關系。[4]在傳播研究中引入具身性,除了進一步追問身體觀念對傳播效果的影響,也打開了傳播研究與其他學科在身體與傳播關系討論時的交叉性視野。從這一理論視角出發(fā),媒介技術得以與主體行為相勾連,通過技術對人類與世界相處經驗的模擬,進一步強化既能離身又能獲得身體在場體驗的技術神話[5],尋求強主體性與參與感的媒介體驗。

      (二)選取央視頻為考察對象

      作為央視級的綜合性視聽新媒體,加上“互聯網化眾籌”的內容生產形式和“賬號森林體系”模式助力,央視頻掌握了優(yōu)質視頻內容和高曝光度,用戶資本也由此積累起來。

      從布爾迪厄的“慣習”理論來看,人們的身體實踐從經驗上勾連著傳播對社會的維系與個體的行為,個體從身體實踐中獲得某種難以被固定和表達的經驗,這些經驗的累積能夠形成一種文化慣性,并能夠抵制想要修正或改變它的大部分意識動機。在手機日益成為人們無法脫離的“電子器官”的時代,移動終端上的央視頻在傳播過程中也經由身體界面,從而塑造主體認知、整合身體經驗。在這一過程中,文化慣性也成為人們想要獲得更優(yōu)化媒介體驗必備的媒介素養(yǎng)。人們體驗著不斷革新的智能媒介技術,重塑、拓展了自己對世界的全身性感知,也使自身普遍存在于技術具身化的現實中。由此,傳播得以將個體的身體實踐作為中介,央視頻的具身性傳播也從個體身上顯現出來。

      二、具身化的新型智能主體

      智能媒介技術改變著人在新傳播中的位置,也塑造了新型智能主體。“新型智能主體”即通過傳播的具身化建構的技術身體。“身體—技術”模式的不同形塑了“數據身體”“VR具身”“AI化身”等各種形態(tài)的技術身體,通過不同的具身傳播方式影響著融媒體傳播效果與主體的媒介存在方式。

      央視頻的“大中臺+小前臺”的設計,使用戶在媒介參與中建構了自己的“中臺身體”及主體的信息獲取行為。所謂“中臺”,就是能夠做到將業(yè)務發(fā)展的全流程進行數據化采集的平臺。這種身體是數字化的身體,通過采集用戶在央視頻中的參與互動、收看直播、點擊廣告、評論分享等數據進行重新編碼,使得原本無法感知的虛擬操作被數據技術標準化為可視的傳媒指標,最終沉淀為不斷優(yōu)化的平臺內容和服務能力。同樣這一過程也將重新詮釋主體身體行動的意義,“用戶在看什么”“用戶想看什么”“還能給用戶看什么”這些問題都能夠通過他們的“中臺身體”數據獲得解答。另外,由于“中臺身體”在建構時有著統一處理標準,因此在匹配客戶端中各種業(yè)務場景時也更加靈活高效。接著,“身體”作為量化后的數據資產被存儲在數據中臺,以“中臺身體”這一數字化身成為虛擬空間實時數據的來源。這時,數據中臺所創(chuàng)造的價值功能使用戶拓展著自我信息身體,每個用戶都獲得了一個可衡量的數字化身份,這也為未來信息傳播與獲取提供了智能化的共享數據庫。

      VR共生實現了“視覺零點”意義上的現實身體與虛擬身體的重合。央視頻于2020年4月15日起推出了“珠峰十二時辰系列慢直播”。在這場高難度的VR直播中,我們能夠看到從海拔5000米的珠峰絨布寺所設置的VR攝像頭回傳的畫面信號。不同于以往只能用手指移動操控觀景視角,在這場VR直播中觀眾可以通過轉動手中的手機變換視角,以手機作為現實觀景時的眼睛,自主決定要看雪山、天空還是觀察信號塔上的維修工人,實現了虛擬在場情況下的“移步換景”。這時手機屏幕就成了觀眾的“技術假肢”,由其所開啟的沉浸式的觀看方式“是主體意識以數字化編碼方式整合客體表現出的可感受的對象化的存在”[6],既是對現實世界的擴展,也是對主體認知能力的擴展。觀眾在客觀世界中以身體和手機構成的“身體—技術”系統打開了能夠在另一空間游覽的視窗,背景同期聲中的呼呼風聲等自然音也讓VR游覽在聽覺代入下變得更為真實。技術反饋與身體反應的聯結,使屏幕仿佛成為通往另一重空間的“窗戶”,這也擴展了身體眼、耳之功能,讓觀眾有了“千里眼”和“順風耳”,能夠感知到遠在珠穆朗瑪峰的全時景觀。這種游覽體驗是個人化的,也能給用戶帶來“第一人稱”的感覺。當人們浸入VR影像映射出的虛擬遠程空間,傳統靜止的觀看更多成為動態(tài)的“游覽”,觀眾的身份也隨著在場的交織來回切換,“逼真復現和超真實的臨場感又恰好耦合了傳播媒介技術演進的兩大基本趨勢——‘現實化’與‘人性化’趨勢”[7]。

      如果說“中臺身體”和“VR具身”中“身體—技術”之關系都是人機互為共生體,那么“AI化身”則是唐·伊德技術身體理論中“他異關系”的典型。AI人工智能通過一套與人類智能活動并行的算法制造交互性場景,并在具體的交互活動中體現其具身性,由此產生了“AI化身”。以央視頻在2020年3月16日推出的“云賞櫻”直播活動為例,負責畫面拍攝采集的正是新上崗的“AI無人直播車”。其中,“AI大腦”的設置幫助無人直播車實現了計算協同、感知協同以及智慧協同。除了完成超高清視頻的移動采集與高速實時傳輸,還能像人類一樣路遇行人及時避讓,并與路人進行互動交流。通過上述表現我們能夠發(fā)現,AI似乎正以能夠基于大數據學習并模仿人類意識的具形生命的身份輔助著媒體工作開展。作為刻畫人類智能的他者,AI仍應與人直接發(fā)生關系,從而改變單純對人類智能的模仿,實現對身體的“設計”,并使之成為滲透在具身行動中的智能技術。換言之,“AI化身”本身無法像人類一樣創(chuàng)作創(chuàng)新性內容,但當它的創(chuàng)造力被人類激發(fā),根植在人機耦合的伙伴關系中,便能夠在互動共生中觸發(fā)“AI化身”內容創(chuàng)作的更多可能性,同時,使融媒體生產從技術上進一步智能化,完成由“媒體智慧”向“媒體智庫”的自我進化。

      三、具身化的融合觀看體驗

      具身性傳播除了塑造了不同的身體在場體驗,作為視頻類應用來說,其“觀看”體驗亦呈現出融合性趨勢。央視頻吸納融合了多種視頻呈現形式,包括短視頻、長視頻、直播(慢直播)、點播、VR全景視頻等。當各種觀看方式的視頻類型聚合在同一平臺上時,用戶的觀看行為也將變得更具層次感。

      央視頻具身化的融合觀看體驗塑造了感官知覺層次感。尤為顯著的進步性體現在4K/8K超高清技術的應用上。在央視頻中,觀眾能夠通過“電視”模塊中CCTV 4K超高清頻道、4K專區(qū)以及帶有4K角標的視頻片源,享受到4K超高清畫面體驗。高清流暢的畫面質感和清晰細膩的細節(jié)展示,也讓更趨真實的觀看效果給了觀眾身臨其境之感。而隨著4K超高清技術在電視轉播當中的運用越來越普遍,8K電視技術也逐漸投入了應用當中。以2019年底央視頻推出的中央廣播電視總臺8K原創(chuàng)紀錄片《玉蘭之城》為例,其每一幀畫面,不僅建筑的鋼筋結構紋理清晰,就連藝術家筆下亞麻油畫布的質感都顯現得淋漓盡致。在畫面的虛實處理、場面調度、光線明暗、景別角度等方面賦予了影像紀錄一定的藝術性和文化厚重感。屏幕“被看”的本體屬性大大增強,強烈的真實感和豐富的體驗感內構著“看”的核心內涵。[8]而由高分辨率、高動態(tài)、寬色域和全景聲的獨特技術帶來的超高清的現場還原能力,不僅拓展了人們外在于客觀世界新的感官知覺體驗,更從視覺上激發(fā)出強烈的在場感。

      除了感官知覺對身體經驗的拓展,數字景觀的視頻化呈現又帶給人們以空間在場的層次感。搜索央視頻中的慢直播內容,主要為各地山水風光、建筑景觀等固定機位的全景現場直播畫面,如“‘小蠻腰’的日與夜”“一城山色半城湖:濟南大明湖”等。以爆款“與疫情賽跑——近景直擊武漢雷神山醫(yī)院建設最前線”為例,依托于5G傳輸技術,這場直播為雷神山醫(yī)院的“網絡監(jiān)工”們提供了遠程虛擬在場的空間,其全時的、相對完整的直播畫面也建構了疫情防控場景中“世界在觀看”的沉浸式場景。可以說,“慢直播”對于人們而言不再只是一種觀看媒介,更多成為背景,人們能夠隨時浸入其中。

      同時,“慢直播”也提供了陪伴式社交,為遠程在場的“百萬監(jiān)工們”營造了想象的共同體。在這個全新的輿論話語空間中,客觀世界的議事空間被延伸,評論區(qū)成為觀眾們的“共鳴場”和“約會地”,原本物質化的塔吊、挖掘機等重型設備被網友們親切稱呼為“小藍”“大白”“小黃”,還有在評論區(qū)“叫賣早餐”的、進行成語接龍的,獨特的參與文化在疫情這一特殊時期為受眾打發(fā)了無聊時光、克服了焦慮恐慌,不僅催生出了獨特的梗文化,更存留下人性化、數字化、具象化的社會記憶。人類的真情實感在人機共生的環(huán)境中不斷與技術理性進行著價值整合,這種“廣場式”的強在場感建構起了公共場域中受眾全新的身份感,實體空間與虛擬空間也越來越呈現出滲透、互嵌關系。

      正如麥奎爾教授認為的,數字媒介成了現代城市“空間制造”實踐和戰(zhàn)略的重要發(fā)展方向,媒介技術、具身行動和城市地理元素的融合創(chuàng)造了公共空間的全新體驗。這種體驗使得人們能夠借助移動終端作為獲取賽博空間身份的鑰匙,通過觀看“城市慢直播”點擊切換頁面,實現在賽博空間中行走觀景。同時,人們能夠發(fā)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選擇其在場方式與觀看方式,新的數字技術支持了新的城市化的體驗和中介交往?!奥辈ァ彼O置的固定機位也由此成為公共人的“眼睛”存在于城市之中,最終或成為嵌入城市環(huán)境中無處不在的基礎設施,創(chuàng)造著新的智能城市類型。

      綜上,諸多視頻案例已然說明了技術具身化正在從“身體”與“觀看”兩方面塑造著用戶的融媒體經驗。那么,從以上具身性傳播實踐來討論媒體融合問題,當新型智能主體處在當前融媒體環(huán)境下進行交互體驗,又將如何不斷強化不同媒介之間聯系,實現媒體融合的具身化轉變?

      四、具身化的“身體—技術”交互連接

      從我們選取央視頻這一案例開始,事實上并非獨立地談論一款新的客戶端產品有何創(chuàng)新之舉,而欲宏觀地審視這些創(chuàng)新之舉在主流廣電媒體的實踐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當身體在新傳播中逐漸占據重要地位時,如何進一步借由人的主動性來強化媒體融合之效果。由此我們將參與融媒體實踐的“身體”“技術”“媒介”關聯起來看,提出以下三個疑問:智媒技術介入后,什么樣的“我”在參與融媒體實踐?融媒體實踐中的“我”將如何“觀看”?智能化媒體融合階段“我”與不同媒介的關系又是什么?

      (一)融媒體實踐中“我”的轉變

      央視頻中的新傳播技術正在重塑觀眾的認知模式,認知主體也就成為被技術滲透了的“我”,這時的“我”是身體與技術的共生體。此時,央視頻不再僅僅是外在于人的“工具”,而轉為身體本身,成為人們在融媒體時代的媒介生存方式,與看電視這一背景同時構成了智能化融媒體環(huán)境的完整場景。這樣的媒介互動形塑著人們的身體經驗,使投屏觀看、內容切換、沉浸式體驗這些互動實踐漸漸成為“我”的融媒體參與習慣,智能化的媒介參與也成為“我”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除了“我”的媒介生存方式的改變,“我”在媒介環(huán)境中的“身份”也同樣發(fā)生了變化。央視頻提供的入駐創(chuàng)作功能,使用戶能夠同時作為平臺上的受者和傳者存在,“我”不再僅僅是內容的觀看者和消費者,更是內容的生產者。注冊央視頻號通過認證就能夠上傳“我”創(chuàng)作的視頻,也讓身體表演成為重要的社交手段。同時,“新媒介技術下的身體賦權,使得身體的敘事能力被解放出來,身體也成為敘事的媒介和傳播的主體”[9]。如央視頻在2020年5月推出了“520特別活動”,用戶只需進入該話題界面,點擊界面下方的“上傳”,即可上傳自己拍攝的符合該話題要求的短視頻內容?!癎拍”功能的推出,讓每一個用戶都擁有了生產視頻內容的可能,“全員媒體”也在主流媒體平臺得到了體現。

      “我”的主動參與和身體敘事在一定程度上推動著文化創(chuàng)新,不同種類的影像內容勾連著社會生活的各種領域,并滲透到整個社會的日常生活中。拍攝過程中的美顏、特效、濾鏡等視頻技術的發(fā)展給予了“我”身體操弄與自我呈現更多的可能性,使“我”能夠獲得理想化的樣貌與身體完成前臺表演。其次,這些創(chuàng)造出的影像內容為“我”能夠尋找在某一知識領域志同道合的伙伴提供了新的社交渠道,并由此獲得一批在現實生活中因地緣因素不能相識卻有著共同話題的遠程同事。與此同時,這些有著同一興趣的用戶通過發(fā)布作品、參與互動也獲得了一定的身份認同感和歸屬感,并不斷以作品交流和生活分享推動各自內容的持續(xù)性生產。另外,一部分頭部博主在優(yōu)質內容生產的同時,還能夠獲得在現實空間原本無法享有的象征性權力和文化資本,由此帶來社會發(fā)言權和社會地位,也為他們實現商業(yè)變現提供了社會資源和粉絲基礎。而隨著電商發(fā)展和跨平臺合作機制的不斷完善,越來越多博主開始通過視頻帶貨進行產品推廣和資本引流,實現資本再創(chuàng)造,獲得實質性的收入報酬。當越來越多被技術賦能的“我”有機會成為內容創(chuàng)作中的一員,智能技術在推動受眾身份融合、線上線下場景融合的同時,也在一定意義上影響人們的日常娛樂生活和經濟文化進步。

      (二)融媒體實踐中“看”的轉變

      當“觀看”的主動權來到觀眾自己手里時,“回看”“選看”等觀看方式逐漸成為觀眾普遍的選擇。傳統媒體也出現了非線性轉變,這種轉變一方面提升了觀眾對于節(jié)目內容的期待值,內容的獨家程度和視覺吸引力成了留住屏幕前觀眾的重要考核標準。由于畫面播出內容能夠被回看,注意力分配也隨之變得更為自由,人們能夠在觀看節(jié)目的同時隨心所欲地安排自己“觀看”的時間和節(jié)奏。除此之外,數字技術下多重流動的視覺認知模式,使得觀眾的注意力在不同屏幕間游走,聯通化屏幕使用行為塑造了人們的新型觀看習慣,那么,具體來看,這種觀看習慣將如何連接起不同的視覺媒介呢?

      首先,人們的“觀看”與“被看”相互交織。以央視《主持人大賽》AI虛擬觀眾為例,觀眾通過數字化身參與現場節(jié)目錄制,同時在參與和觀看節(jié)目的過程中也能夠觀看自己。這400位虛擬觀眾均以其提前采集的面部自拍照所制作的專屬“3D虛擬人”畫面出現在虛擬觀眾席上,實時面部追蹤技術和面部識別技術使得觀眾的表情動作能夠與真實評審保持同步,做到了數字化地“親臨賽場”。當參與錄制逐漸被引入虛擬空間后,同一融媒體語境中的電視和手機就建立起了密切的合作關系,觀眾借由手機提供的智能媒體技術進入電視播出畫面這一遠程虛擬空間。這時,傳統單向度的“觀看”變?yōu)榱似聊换ガF,這種互動賦予了觀眾身體“被看”的視覺機制,并使“我”看電視和電視看“我”成了一個雙向過程。主體能夠自由實時地在“看”與“被看”之間進行視域的相互轉化,并為這種“被看”的可能作身體的展示與表演。

      其次,跨屏互訪和多屏同看成為“觀看”方式新寵兒。屏幕作為顯像媒介,在富有層次感的流動性觀看模式下也重構著人們的視覺生活、社交經驗和信息傳播方式。一方面,這種多媒介的跨屏互訪重構了當前的視覺傳播模式。極大程度上改變了原來單向度的、單媒介的、單功能的傳播模式,形成了一種新的融合傳播形式。[10]“看電視”這一動機也逐漸擴展為由移動終端技術賦能的主體所進行的互動觀看行為?!澳弥謾C看電視”也逐漸構成了當前受眾參與融媒體實踐的完整場景。另外,多屏同看成為了許多人的新型觀看習慣。央視頻作為大屏中“中央電視臺”影像傳播的互動產品,改變了人們只沉浸于獨立屏幕進行視頻觀看的方式。4K投屏功能、電視節(jié)目回放功能、電視節(jié)目的同步點播、電視節(jié)目中活動的線上互動等成為人們跨屏互訪時新的選擇。這時,央視頻的觀看體驗無疑成為唐·伊德所說的“成型的實踐”中的一部分,“大屏—小屏”的互動形塑著受眾新的觀看習慣與身體體驗。用戶也逐漸站到了收視行為的中心位置,在信息傳播中更具參與感和主動性。

      (三)交互與體驗:人與媒介的連接

      央視頻的智能化技術應用正在賦予融媒體實踐中的“我”和“看”新的變化,這些變化是技術與身體的互動,也連接起了人與媒介之間更緊密的關系。當“我”變得智能化、“看”變得多樣化,“我”與不同媒介的關系對于推動媒體相融又意味著什么呢?“我”的具身性傳播實踐在全媒體傳播格局構建中的作用又該如何被發(fā)揮呢?

      第一,從“交互”入手,不斷加強內容的交互傳播,打通內容的回流渠道,使具身性滲透到傳播的各個環(huán)節(jié)。在人人都是內容創(chuàng)作者的時代,除了應實現大屏內容小屏播,也應遴選優(yōu)質的小屏內容放上大屏,建構具有流動性的融媒體內容供給體系,這也就積累了一大批能為新聞現場提供影像素材的“草根拍客”,以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內容的連接、共享與整合。對于入駐央視頻號的創(chuàng)作者,央視頻為其提供了品質推動、流量激勵和國家級媒體渠道加持,同時創(chuàng)作者的內容將有機會登上總臺的大屏。如抗疫期間,由央視頻號博主“蜘蛛猴面包”自發(fā)拍攝上傳的“武漢Vlog”就登上央視新聞頻道《面對面》欄目,作為新聞素材得以在大屏呈現。除了新聞影像,如梗文化、“國聘行動”類似的線上線下場景式互動同樣能夠形成不同屏幕間交互的內容生態(tài)和融媒體爆款話題。交互內容在主體的看與被看中重新建構著身體與技術、在場與缺席之間的關系,并不斷激勵優(yōu)質原創(chuàng)內容再生,推動影像文化走向多元化。由此,具身性也經由內容的媒介間交互滲透到生產、觀看、傳播環(huán)節(jié)中,不同媒體間的距離也在人們的具身性傳播中被拉近直到進一步融合。

      第二,以用戶“體驗”聯結不同媒介,塑造用戶融媒體體驗感。這種體驗感是指用戶沉浸于當下融媒體場景中所形成的身體經驗與情緒反應。人們借由智能媒介技術獲得近乎離身的體驗,同一環(huán)境中的次媒體相較于主媒體以背景形式存在,兩種媒體在具身性交互中相互喚起,整合這一過程中的身體經驗與融媒體體驗感,累積起來成為人們習以為常的媒介生活習慣,與日常生活相勾連。這時,融媒體將不再只是“語境”,而是成為一種生存環(huán)境。[11]人們會在日常媒介實踐中不自覺地浸入多種媒介的交互空間中,并使不同媒介的獨有優(yōu)勢得以在媒介實踐中充分發(fā)揮。

      可以說,交互實現了具身性的流動,使融媒體各環(huán)節(jié)變得協調統一,而具身性體驗則使融媒體成為“我”的生存環(huán)境。在央視頻這一案例中,“我”與新媒體技術互為共生體,又在共生體與傳統媒體交互中實現了智能化的媒介參與。由于傳播效果是否達成與傳者和受者的參與度息息相關,人對于媒體相融的能動性作用也因此顯現。交互與體驗實現了媒體融合在“人與媒介”維度上的融合,也使“我”的具身性傳播實踐之意義在全媒體傳播格局構建中得以體現。

      五、結語

      在媒體融合向縱深發(fā)展的時代,回到用戶視角來看智能化變革下的融媒體進程,我們會發(fā)現,技術并非脫離身體的烏托邦,技術具身也越來越成為人們普遍所在的媒介環(huán)境。從具身化轉向來看媒體融合進程,既是時代發(fā)展的要求,亦是在尋求傳播與人類存在的根本性關聯,拓展著媒體融合研究的想象空間。

      從“身體”與“觀看”兩方面所塑造的融媒體經驗來看,融媒體的具身化轉向幫助主體實現現實空間與虛擬空間的融合、公共領域與私人領域的融合、文化與生活的融合、傳者與受者的融合。具身性在場方式的改變?yōu)橛脩魩砹诵碌幕有问脚c社會行動、新的應用場景與社群關系、新的與他者發(fā)生關聯的方式,而回歸身體也打開了傳播與人、與其他各領域相互交流的大門。在智媒技術日新月異的今天,我們值得期待的是,媒體融合的具身化轉向能夠帶給全媒體傳播格局建設更多驚喜,至于如何實現未來技術身體與智能融媒體的良好合作仍待我們進一步考察。

      注釋:

      [1]廖江衡.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央視頻5G新媒體平臺正式上線[J].中國廣播,2019(12):97.

      [2]蘇濤,彭蘭.熱點與趨勢:技術邏輯導向下的媒介生態(tài)變革——2019年新媒體研究述評[J].國際新聞界,2020,42(01):43-63.

      [3]葉浩生.“具身”涵義的理論辨析[J].心理學報,2014,46(07):1032-1042.

      [4]于瀛,秦藝丹,方惠,劉海龍.2019年中國的傳播學研究[J].國際新聞界,2020,42(01):23-42.

      [5]姚曦,任文姣.從意識沉浸到知覺沉浸:智能時代廣告的具身性轉向[J].現代傳播,2020(01):128-132.

      [6]Don Ihde.Embodied Technics[M].Copenhagen:Automatic Press,2010:58.

      [7]史安斌.作為傳播媒介的虛擬現實技術——理論溯源與現實反思[J].人民論壇·學術前沿,2016(24):27-37.

      [8]胡智鋒,雷盛廷.技術驅動下的審美、媒介、接受——對8K超高清電視的觀察與思考[J].編輯之友,2020(04):53-59.

      [9]韓少卿.“戲精”:短視頻狂歡的新身體敘事[J].新聞愛好者,2018(10):29-32.

      [10]張斌.屏幕研究:“元媒介”時代影視研究的融合路徑[J].暨南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5,37(07):93-99+163.

      [11]陳思勤.論全媒體體驗的審美類型[J].社會科學戰(zhàn)線,2020(04):156-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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