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口有人在做布鞋,卻是機器納的鞋底,縫的鞋幫。
在那里,我會看上很久。像個懷舊的人。
做布鞋的人,只是為了生活,并沒有和我一樣的感傷。
母親老了,很多年沒有做布鞋了。
我也很多年沒有穿布鞋了。
但我記得穿過的布鞋,笨拙而簡單,沒有任何浮華,也沒有一點硌腳。
我穿著它,走過小巷,走過校園,走過城市喧囂的街道。
我相信每一雙布鞋給我的力量和勇氣,我不懼怕路途的漫長和艱難。
然而我惶恐于母親的蒼老,她干裂的手已拿不起一根纖細的針。
機器可以縫制曾經的布鞋,但母親年輕的歲月已經一去不返,時光從來不會停下奔跑的腳步。
想起母親在煤油燈下納鞋的情景,想起那個被深愛的孩子,忽然心頭就有了針扎一樣的銳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