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慶軍
詩歌是生活的出口,“言有盡而意無窮”?;蛟S很多人特別是詩歌評論界認為天津詩歌寫作者個體上或許不弱,但整體上不強,天津本土詩人的詩歌突破性不足,沒有在審美和修辭上形成統(tǒng)一的風格……這些觀點或許有一點道理,但如果仔細研究天津詩人的創(chuàng)作,你會發(fā)現(xiàn),天津很多詩人的創(chuàng)作與天津城市的地域文化有機結合、實現(xiàn)互喻,他們的詩歌耐讀,特別是一批天津女詩人的創(chuàng)作,深刻、大氣、充滿洞見、有著自己的個性。她們的詩歌是清醒的,她們的文字那樣接近生活、接近天空,遠離那些鼓噪,營建了一片純凈的空間。
天津很多女詩人的詩歌唯美、大氣、深刻。這期《天津詩人》選發(fā)的天津女詩人作品專輯,是天津眾多女性詩人中的代表。她們用詩歌彈撥著生活的音律,她們的詩歌如同一道神諭,一旦被寫出來,就在很多人心里咣當、搖晃,和讀者產生共鳴。
詩是有關靈魂和精神的言說,是有關時間和經驗的記憶,是打有強烈個性烙印的語言藝術。一個人寫詩是為了走進自己呼喚自我,直到黑暗發(fā)出金屬質的回聲。和其他省市的詩歌創(chuàng)作不同,天津詩人不怎么抱團。這種寫作對個體是客觀有效的,回望天津女性詩人的創(chuàng)作,從不缺少把視線聚焦在時代的語句,她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將經驗囿于個人情感中,尋求內心世界與外部世界對話的渠道,主動與時代語境建立對話聯(lián)系并積極介入周遭的日常生活,文本具備了某些指向終極價值的審美趨向。她們或許是生活里的小女人,保持一個女人的幽微之心,她們的詩歌卻可以延展自己的思索,舒展內心的宏闊之境,拓寬了心靈疆域,拓寬了話語詩歌的認知和版圖。
詩人應該是用分行文字解密生活密碼的人,女性詩歌寫作更是這樣。天津女詩人在自己建造的詩歌殿堂里“發(fā)現(xiàn)”和“洞見”,再現(xiàn)時代的聲音、生活的感知、民族的良心、道德的盾牌……她們的語言越過理論詮釋的視野,最存在各種真實和虛幻之間。不論她們在某種詩歌評判中是不是受重視,她們都用自己的努力在話語詩壇不斷滲透、發(fā)展、自我更新,用有變化的氣息構造某種超越性的力量。她們從來沒有被邊緣化,或許她們的詩歌表面上軟弱,讀一讀卻可以抵達你的內心。
自上世紀末葉伊蕾寫作《獨身女人的臥室》至今,天津女詩人一直注重將情感作“內斂”化的處理,以使每一寸的抒寫都能落到心靈實處。這里的“內斂”并非源指某種詩學技巧,而是她們真實地、與世界展開對話的方式。她們的詩作充滿了對生命的求索與探問,詩意地悟讀生活,為我們剝下世俗的外衣,并引導我們身至一片開闊的澄明之境。注重雕刻靈魂——成為天津女詩人寫作長久守望的詩歌理想。
詩在紙上如同銘文在碑石,見證且記錄,無論詩人活著或死去。活著是詩被孕育的過程,詩人同詩活在一起;死去,詩替詩人活,追趕時光——天津女詩人的詩可能只是表現(xiàn)一種狀態(tài),如同某個人一直安靜地存在于某處,遇到讀懂它的人可以活回來。曾經和幾位天津女詩人聊天,知道她們的生活狀態(tài)各異、寫詩的初衷和過程都不同,但她們都敬畏文字,熱愛生活,而詩神也以不同的方式和方法賜予她們靈感……
本期選發(fā)的這些天津女詩人的詩作,是她們有限生活的經驗和理想構建出的不盡相同的狀態(tài)。她們的詩歌充滿溫暖和愛,是社會、歷史和生活空間的延展,是靈魂的眼睛和內在生命、內心精神的凝視和深情觸摸。
當然,一些天津女詩人的創(chuàng)作在語言和意境的把握上還顯得韻致有余、凝練不足。詩歌抒情的直白讓詩歌的回味性大打折扣,從而會降低了詩歌的審美品質,但這不影響天津女詩人致力于探尋詩歌的哲學意義與精神深度的努力。真情懷真性情是一首好詩歌必備的品質,這種品質在天津女詩人的創(chuàng)作中是常見的。
這些年來,天津女詩人詩歌在藝術方面,包括語言、結構等不斷提升,有一種照亮人民與生活的精神與責任,用詩性光芒輝耀社會生活的空間!她們的詩歌語言平實而自然,融合了諸多生活語匯,又極具智性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