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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于晚近吳下詩人集李商隱詩的文獻考察與文本探微
      ——以《楚雨集》為中心

      2022-03-17 20:05:06
      常熟理工學院學報 2022年1期
      關鍵詞:集句

      李 晨

      (蘇州大學 文學院,江蘇 蘇州 215123)

      一、《楚雨集》考

      中國近代詩歌史的書寫之中,出現(xiàn)過“晚清西昆派”“西磚派”“晚唐詩派”等提法,這些流派名稱的內(nèi)涵重點關涉了晚近時期的幾位吳下詩人,其中,張鴻、曹元忠、汪榮寶長期寓居京城,徐兆瑋也往返于京城、吳地之間。他們四人學習李商隱,形成了一股詩學浪潮,又以標志性的“西磚酬唱”歷來為詩歌史家津津樂道。徐兆瑋《蠻巢詩詞稿·敘》提道:“(張鴻)嘗與曹君直(元忠)、汪袞夫(榮寶)倡和,仿西昆體,成《西磚酬唱集》?!盵1]867張鴻是“西磚酬唱”的核心人物,“西磚”正是得名于張鴻居所所在的胡同名稱。就流派而言,有模仿“西昆酬唱”的特定形式,有汪榮寶《西磚酬唱集序》作為詩學綱領,有詩人群體共同經(jīng)歷戊戌、庚子劇變的離亂心緒,“西磚酬唱”已然構擬出流派生成的框架和軌跡。但是,《西磚酬唱集》的篇什不多、未曾刊印、稿本散佚,讓“西磚酬唱”最終變得有名無實,晚近吳下詩人仍需以創(chuàng)作之潮獲得實現(xiàn)學習李商隱之旨的流派生成的動力,此動力之后由《楚雨集》完成,這也是詩歌史家相對忽視的部分。①張明華、李曉黎整理《近代珍稀集句詩文集》(《中國近現(xiàn)代稀見史料叢刊》第二輯,鳳凰出版社2015年版)亦未收錄《楚雨集》。

      《楚雨集》得名于李商隱的名句“楚雨含情皆有托”,是集李商隱句所成的詩集,也是晚近吳下詩人學習李商隱最為直接的體現(xiàn),詩中所體現(xiàn)的對李商隱詩歌的熟諳和掌握構成了晚近吳下詩人自身詩歌寫作的詩學源泉。較之于散佚無蹤、輯佚困難的《西磚酬唱集》,《楚雨集》更具規(guī)模,所集詩歌數(shù)以百計,在晚近詩壇的共時語境中也更具影響。今檢“西磚”諸家,其名下多有《楚雨》一集。曹元忠存有《楚雨集》一卷,王欣夫《蛾術軒篋存善本書錄》中著錄:“余編《箋經(jīng)室遺集》,先得別稿輯入,后獲此冊,雖闋《秘殿篇》小序,而每首均坿注所出,集句體例固宜如是?!盵2]312《箋經(jīng)室遺集》乃曹元忠的詩文集,王欣夫未提《楚雨集》對《箋經(jīng)室遺集》的補輯之用,說明《楚雨集》所收詩歌應當還是保存在《箋經(jīng)室遺集》之中了,《箋經(jīng)室遺集》卷十八即有百首集李義山詩。然《箋經(jīng)室遺集》的集李詩并未標明每句出自李商隱的哪首詩,這是體例不及《楚雨集》之處。宗廷虎、李金苓所著《中國集句史》提到曹元忠《凌波榭集李(義山)詩》專書,因曾說明“筆者在復旦大學圖書館借閱到該校中文系教授王欣夫于1960所寫《后記》的手抄本”[3]314,據(jù)此推測《凌波榭集李(義山)詩》即為《楚雨集》。汪榮寶詩集《思玄堂詩》包括“第一集”“第二集”和“楚雨集”,是將集李詩單列,較為清晰。徐兆瑋存有稿本《楚雨集》二卷、《集義山詩稿》一卷,今藏于常熟圖書館[4]1958。他說:“丙午長夏,與汪袞甫(榮寶)、曹云瓿(元忠)同集義山句為詠史詩”①徐兆瑋《北松廬詩話》卷五,轉(zhuǎn)引自黃培《晚清民國中晚唐詩派研究》,南京師范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10年,第125頁。,說明集李詩的創(chuàng)作時間始于1906年前后,地點當在北京。在“西磚”詩家中,徐兆瑋“集李”的延續(xù)時間最久,至20世紀30年代仍有同類型作品的創(chuàng)作?!拔鞔u酬唱”的核心人物張鴻反而沒有《楚雨集》,因為從1906年起張鴻出任駐日本長崎領事,自是無法在場。當然,更具說服力的推斷應是張鴻極有可能對集李詩缺乏興趣。張鴻的學生孫景賢,其詩集《龍尾集》之后附有“舊集玉溪詩”,是為羽翼。

      王欣夫著錄曹元忠《楚雨集》時說:“君直先生于光緒季年,旅寓都門,與徐兆瑋、汪榮寶等各集義山詩以紀事托興,而先生詩最工?!盵2]312李猷則說汪榮寶“集義山句,亦并時第一,迄今尚無繼者,蓋非記誦純熟絕頂聰敏,不能致也”[5]122。龔鵬程更是推舉汪榮寶的集句義山詩是“近代第一”[6]169。曹元忠(1865—1923),字夔一,號君直,別號云瓿,晚號凌波居士,江蘇吳縣(今蘇州)人,著有《箋經(jīng)室遺集》(王欣夫編次)、《凌波詞》等。汪榮寶(1878—1933),字袞父、袞甫,號太玄,江蘇吳縣(今蘇州)人,著有《思玄堂詩》《金薤琳瑯齋文存》《法言義疏》《清史講義》等。究竟是曹詩“最工”還是汪詩“第一”,姑且不論,可以認定的是,“西磚”詩家的集李風氣,曹元忠充當核心人物。曹元忠集李熱情十分強烈,僅《秘殿》一題竟達四十首,罕有匹敵者。他又作有《楚雨集自敘》和《楚雨集題詞》,不光是為自己,也為各家的《楚雨集》張目?!冻昙詳ⅰ肥且黄钌屉[文句所成的奇作,《楚雨集題詞》也是由集李詩組成,共計六首。從汪榮寶的角度來看,他的集李詩即有不少唱和曹元忠詩作而成,如《雪和君直》《玄圃和君直》《紅樓和君直》。多年以后,汪榮寶作《懷曹君直》詩說:“紅樓玄圃俱消歇,惟有詩篇飼蠹魚”[7],即意指于此。徐兆瑋曾經(jīng)把汪榮寶“所集義山五七言詩檢查箋注,另寫一通”[8]21,寄與曹元忠。孫景賢的“舊集玉溪詩”目次為:《雪》八首和徐兆瑋,《紅樓》八首、《玄圃》一首、《白海棠》六首和曹元忠,《擬意》一首和汪榮寶——同樣能見和曹元忠詩所占比重超出他人。從《楚雨集》的接受來看,許寶蘅是應當提及的,他也是集李詩的愛好者?!对S寶蘅先生文稿》中,《詠籬仙館別集》全為集李詩,數(shù)量亦多。晚清年間,許寶蘅和曹元忠、汪榮寶熟識,他對曹、汪的集李詩推崇備至,在日記中數(shù)次品評,由衷贊賞②“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三十日(4月12日)……汪袞父有集玉溪詩七言三十六首、五言九首絕佳,其近世史十八首尤妙。”許寶蘅著,許恪儒整理《許寶蘅日記》,中華書局2010年版,第126頁?!?949年12月28日,初九日壬辰……袞父集玉溪《詠雪》八首絕佳,作題后一首云云?!蓖?,第1607頁。,并且親手抄寫。1950年,曹元忠、汪榮寶已經(jīng)去世多年,某日,許寶蘅錄完自己所集玉溪詩五十八首,仍慨嘆“惜袞父、君直皆作古人,無與共賞此奇者矣”[9]1611。

      二、《楚雨集》的刊印問題:兼及晚近吳下詩人群體之凝聚

      既然曹元忠、汪榮寶、徐兆瑋名下皆有《楚雨集》,那么他們是否有過計劃將各自的集李商隱句詩合為整體刊印《楚雨集》呢?答案是肯定的,他們也為此做了精心準備。徐兆瑋在日記中交代了《楚雨集》的刊印計劃,大略分為三階段:第一階段從1905至1907年,第二階段從1908至1909年,第三階段為民國成立以后。

      徐兆瑋(1867-1940),字少逵,號虹隱,江蘇常熟人,所撰詩集總名為《虹隱樓詩集》。從徐兆瑋方面看,《楚雨集》刊印工作的開展,條件有三:第一,徐兆瑋1905年5月入都,并于同年創(chuàng)作一定數(shù)量的集李詩而有了結(jié)集的構想:“予前曾集《玉溪詩》十二首,今更得前數(shù),屬對不難,難在意境相稱耳。予欲取同人所集義山句合刊一集,曰《挦摭集》,亦可與《痦堂》、《香屑》并存也?!盵10]571第二,徐兆瑋與曹元忠、汪榮寶、陸增煒等集李詩同好往來日密,并在1906年夏共同切磋詩藝,奠定了《楚雨集》刊印的基礎。如日記所記:“曹君直來,攜示所集義山詩共三十八首。予檢舊作錄出,亦得三十八首。袞父、彤士(陸增煒)并之,約在百首以外,亦可為巨觀矣”[10]646;“昨,曹君直攜示汪袞甫集義山詩三十首,予因?qū)⒃鍖彾?,共得五十首。君直又集五律十二首。予擬集排律一首,義山七言多而五言少,所以難也”[10]650;“晨起,訪君直,以集義山詩與之,適汪袞甫亦在,暢談半日”[10]650。與此同時,不在京城的孫景賢也進行著集李詩創(chuàng)作,并與徐兆瑋信件往來相示。第三,“西磚”詩家對清代其他集句詩名家有所關注,如黃之雋《香屑集》、石贊清《饤饾吟》、史久榕《麝塵集》[10]650、王以敏《檗塢詩存別集》[10]921等。

      很快,在1906年夏,刊印集李詩的計劃出爐,由曹元忠、汪榮寶、徐兆瑋三人合刻,陸增煒被暫時排除:“曹云瓿來,言汪袞甫意集李義山詩,擬三人合刻,彤士詩亦不佳,可不必俟之矣?!盵10]661題詞由徐兆瑋擬撰:“曹君直欲將集義山詩匯刻一集。予擬為題詞,仍集義山句為之?!盵10]665《楚雨集》之名由汪榮寶所?。骸凹x山詩,袞父云可名《楚雨集》。”[10]665為集句詩作注的工作多交給孫景賢,付梓時間則定在七月初[10]673(按:陰歷)。

      然而,當時間轉(zhuǎn)入1906年下半年,問題卻接踵而至。先是汪榮寶因為詩歌影射宮廷和時局,顧忌詩歌違和,又不肯署以別號。徐兆瑋給孫景賢的信里提道:“兩書均收到,集句亦照改,惟汪袞甫以其詩有忌諱,不肯付梓。愚勸用別號,而袞甫又不愿,此與孟樸(曾樸)不肯印《雁來紅》同一,通人之蔽也?!盵10]696對此,徐兆瑋評論道:“付梓之議,袞所創(chuàng)也。彼甚珍惜其詩,急欲表襮,而又恐盛名之下,或有鬼蜮,以詩集矢于彼者,事固難料。若吾輩泯泯無聞,則彈射所不及,大可言論自由,可見名之一字有時而為患也。”[10]696解決辦法是徐兆瑋去上海印行《楚雨集》,曹元忠也表贊成。[10]696

      再是汪榮寶隨徐世昌出關考察,阻滯了《楚雨集》的付梓計劃。曹元忠給徐兆瑋的信里說道:“袞父即日有奉天之行,楚雨裒集,恐彼無心于此,弟又不能見面,奈何?”[10]729已經(jīng)南下的徐兆瑋表示《楚雨集》不能馬上付梓:“袞甫于役盛京,未識何時返斾?!冻辍芬患植荒苠岣惰魅硕!盵10]731更為棘手的是,汪榮寶臨行之際到處找尋,三天也沒有找出集李詩稿。[10]735曹元忠提出的解決辦法是《楚雨集》由曹、徐合刊,排除汪榮寶,或者加上孫景賢。[10]735徐兆瑋同意加上孫景賢,但是反對排除汪榮寶:“袞甫何日回京,甚盼覓得草稿郵寄同刊?!盵10]737

      之后的困難出自徐兆瑋,1907年初,徐兆瑋即將赴日本留學。雖然徐兆瑋十分心懸《楚雨集》之事,他臨行之前給陸增煒的信中說道:“袞父集句如已覓得草稿,望即寄東。大著亦期速藻,俾《楚雨集》得早日告成,幸甚?!盵10]756然而刊印之事還是延宕了近半年。1907年中,徐兆瑋回國,曹元忠給徐兆瑋的信中約定了新的刊印時間:“計達此函時,足下必以暑假歸國,袞父詩冊奉上,正好在滬。”[10]779

      再來的阻力出自孫景賢。徐兆瑋向?qū)O景賢催稿:“與孫希孟(景賢)書,索詩稿及云瓿稿,并催希孟集句速寫定本,以七月中旬擬將《楚雨集》排印也?!盵10]780孫景賢要求三旬期限:“云瓿集李暨大稿擬細楷合寫一本,更盼將袞父詩即寄來,約需三旬之久,可一同奉繳。拙稿姑緩寄?!盵10]780不久之后,徐兆瑋返回日本,繼續(xù)向?qū)O景賢催稿。由于徐兆瑋身在日本,直到1908年5月才回國,《楚雨集》的刊印之事只能就此擱置。

      時至1908年11月,徐兆瑋抵達京城,很快即與曹元忠見面,《楚雨集》的刊印之事也再次啟動。此時尚有花絮,陸增煒集成《悼秀集》,擬與《楚雨集》合訂而分集。陸增煒的集詩之前雖被曹元忠等認為不佳,卻在外界獲得詩名,徐兆瑋記道:“彤士竟以此得詩名,為肅邸所面詢,名士虛聲類如斯也?!盵10]906陸增煒又集玉溪文為《悼秀集》序,曹元忠于是“思集《楚雨集》序以敵之”[10]924。終于,曹元忠在1909年春集成《楚雨集序》。汪榮寶日記里說:“遇曹君直于東華門,邀至其寓齋,示所集義山文《楚雨集序》,新穎可喜”[11]8。徐兆瑋日記里說:“云瓿示予集李義山文為《楚雨集》一首,敏妙不可思議”[10]962;“曹云瓿集義山文為一序,頗詭麗氣息,乃不似義山,亦是奇作”[10]968。

      徐兆瑋推動《楚雨集》印行的工作總體較為順利:第一,繼續(xù)向?qū)O景賢催稿,孫景賢也有了答復:“茲錄寄集李四十首……尚有雜集六首,當另書寄?!盵10]924“舊集四十首,稍有更易,已錄定一本,擬正月中旬寄北?!盵10]939第二,錄《楚雨集》,并為汪榮寶、曹元忠詩作注。第三,1909年春,徐兆瑋又作了不少集李詩。第四,徐兆瑋想邀張鴻加入:“云瓿、袞父急欲刊《楚雨集》,似仿《西昆酬唱》之例,聞吾哥亦已集成,望速寄來,題目可代注也”[10]966,但是沒有實現(xiàn)。

      關于《楚雨集》的體例,汪榮寶希望仍沿用西磚酬唱式的義附竊比:“如《西昆酬唱》之例,此袞父持論也?!盵10]924“袞甫議從《西昆酬唱集》之例,以《元圃》為壓卷,其余各以類從。”[10]965關于《楚雨集》的刊法,“君直欲用木板,袞父謂木板必須仿宋,君直難之,乃議仍用排字印”[10]913。關于《楚雨集》的名稱,又有《東華酬唱集》的擬議:“ 《楚雨集》擬改《東華酬唱集》?!盵10]967孫景賢對徐兆瑋說:“ 《東華酬唱》比附西昆,挦扯古人頗似之,然用《楚雨》原名亦佳,未知卓見如何?”[10]977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刊印之事系于徐兆瑋一身,時間卻是一直拖延。戊申年(1908)臘月,徐兆瑋給孫景賢的信里說:“ 《楚雨集》約明春二月中付印”[10]924。年尾徐兆瑋返鄉(xiāng),己酉年(1909)二月卻沒有回到京城,他在給孫景賢的信里說:“ 《楚雨集》俟瑋到京即當付刊”[10]941;在給曹元忠的信里說:“去歲刊詩之議,不可以弟一人之延遲,敗諸公之雅興。茲先將注成袞夫詩一冊寄郵,中有復句已一一簽出,望交袞夫改定。弟詩及委注大著當先后寄上。聞希孟尚有續(xù)集十余律及和《紅樓》、《元圃》兩題,已貽書促其送來……弟三月中必可北來?!盵10]954回京不到幾日,徐兆瑋在給孫景賢的信里說:“ 《楚雨集》決計于四月內(nèi)排印?!盵10]965到農(nóng)歷五月,徐兆瑋在給孫景賢的信里又說:“集李因循未刻,桐士又病,復將展限。”[10]997此后,徐兆瑋、曹元忠、汪榮寶、孫景賢雖有大量集李詩新出,但《楚雨集》的刊印計劃卻徹底停滯了下來。

      及至民國成立之后,《楚雨集》的刊印再被提及,孫景賢尤其熱情不減。他給徐兆瑋的信里說:“前過滬上,與曹民風說及《楚雨集》將付印,索閱者甚多。頃民風又來函催,望檢稿寄來?!盵10]1290徐兆瑋答復道:“ 《楚雨集》稿已檢出,航寄不妥,當自攜交?!盵10]1292差不多同一時間,孫景賢遇到曹元忠,談及《楚雨集》,孫景賢信中說道:“云瓿又晤,談及刊詩,伊愿手寫付石,用《西昆酬唱集》例,非唱和之作附于卷尾。景賢頗贊同其說,未知卓見以為如何?”[10]1296可惜日記里面呈現(xiàn)的是徐兆瑋沒有給予積極的回應。又過了一年,孫景賢提出了新的計劃:“稍涼請命駕來蘇,并攜《楚雨集》來,擬乞石農(nóng)抄付石印?!盵10]1383徐兆瑋答復道:“《楚雨集》本擬在京排印,匆卒未果,承示欲令石農(nóng)手寫付印,甚善”[10]1384,但事情卻沒有下文。汪榮寶對《楚雨集》的刊印也有關注。1913年,徐兆瑋給孫景賢的一通信中說:“汪袞夫提議刻集李詩,云七言稿本在兵變時遺失,五言卻完全無恙?!盵10]13561914年,孫景賢給徐兆瑋的一通信中說:“袞夫見示集李七言,云五言全稿經(jīng)亂散失,其警聯(lián)尚能默誦。景賢勸其補錄見寄,匯齊諸家所集,覓工楷者寫付石印。彤士遇于勸業(yè)場,與作茗譚,亦有刻《悼秀集》之志,并云其集玉溪文一序勝于云瓿所集?!盵10]1356這里且不談汪詩五言七言存佚問題的前后矛盾,不久之后,汪榮寶赴任駐比利時公使,集李五言的補錄云云必是無從談起。

      今天回過頭來梳理《楚雨集》的相關史實,可以發(fā)現(xiàn)集李詩的創(chuàng)作實際成為維系“西磚”詩人群體不可或缺的紐帶?!拔鞔u酬唱”的參與者目前只能確定張鴻、曹元忠、汪榮寶三人,徐兆瑋雖然常被詩歌史家列為與張、曹、汪同派,但“西磚酬唱”的1899年,徐兆瑋并未離開常熟及周邊范圍,對“西磚酬唱”只是旁觀者和記錄者,同時也只是與張鴻經(jīng)常通信,所以徐兆瑋與曹元忠、汪榮寶的交游加深以及對“西磚”詩學執(zhí)行的深化,是經(jīng)由《楚雨集》的結(jié)撰、討論和詩藝的切磋來完成的。經(jīng)由《楚雨集》,孫景賢也成為真正意義上“西磚”詩人群體的后起之秀。清民鼎革,曹元忠成為清遺民,汪榮寶“出仕新朝”,“西磚”詩人群體風流云散,《楚雨集》卻給他們留下豐富的記憶。民國九年(1920)孫景賢去世①一般以為,孫景賢的卒年是1919年,實則有誤,據(jù)《徐兆瑋日記》可知,孫景賢去世于民國九年(1920)一月二日,己未十一月十二日?!褒埼惨延谑臻L辭人世矣”。見《徐兆瑋日記》第2063頁。,徐兆瑋幫助整理《龍尾集》,尚從《楚雨集》中補輯孫景賢的集李詩置于《龍尾集》之內(nèi)。民國二十二年(1933)汪榮寶去世,徐兆瑋讀罷《大公報·文學副刊》刊載的汪榮寶詩《梅畹華生日集義山句》,在日記中慨嘆道:“集義山句四首不但詞意蘊藉,自然工妙,且見汪君寢饋于義山者深,可明其詩淵源所自。曩與云瓿、袞夫集義山詩,眾合刻《楚雨集》而未果,袞夫手稿一冊尚留篋中,《壽畹華詩》蓋應酬之作,與前所集句頗有重復,暇日擬錄出,寄副刊以示世之嗜袞夫詩者。”[10]3650

      三、集李寫作:《楚雨集》的特征、價值

      對于作為集句詩集的《楚雨集》,不妨從個性和共性兩方面把握。

      從個性來看,首要問題是集李義山詩的抒寫,如何與“西磚”詩學相得益彰,這要從《楚雨集》的名稱入手。曹元忠《楚雨集題詞》云:

      含煙惹霧每依依,十二峰前落照微。為問翠釵釵上鳳,每朝珠館幾時歸。

      杜蘭香去未移時,珠箔輕明拂玉墀。盡日傷心人不見,空教楚客詠江蘺。

      楚王葬盡滿城嬌,莫損愁眉與細腰。料得也應憐宋玉,女蘿山鬼語相邀。

      十二玉樓空更空,楚歌重迭怨蘭叢。豈知為雨為云處,只有襄王憶夢中。

      陽臺白道細如絲,莫道人間總不知。楚雨含情皆有托,非關宋玉有微辭。

      風簾殘燭隔霜清,郢曲新傳白雪英。縱使有花兼有月,草間霜露古今情。[12]573-574

      所謂“楚雨含情”,楚騷的哀怨悱惻之情外化為傷心人語,從宋玉到李商隱,再審視作為京城小官的曹元忠,身份的無足重輕讓他們面對混沌黑暗的國事只能感傷于懷,只能運用詩歌的比興手法微辭托諷,吟詠“香草美人”,正是“空教楚客詠江蘺”。改革受阻,家國受難,曹元忠同情光緒皇帝這位名義上的國家統(tǒng)治者的悲慘遭際:“豈知為雨為云處,只有襄王憶夢中”,套用李商隱所運用的“巫山云雨”典故,或許正為暗喻光緒對珍妃的懷念。曹元忠認為《楚雨集》是“郢曲新傳白雪英”,是陽春白雪,新奏的楚調(diào)?!安蓍g霜露古今情”,楚雨之音的情感和宋玉、李商隱是古今相通的,而且情感上的古今共鳴也會不乏理智上的借古喻今、以古諷今,也就是“楚雨含情皆有托”。那么所托為何?曹元忠《秘殿集李義山句》小序直接給出了答案:

      修門十載,更歷萬狀;欲言不敢,為思公子;長歌當泣,取近婦人;托旨閨幨,從事義山。雖效尤西昆,挦撦彌甚;而曲終奏雅,義歸麗則。所謂國人盡保展禽,酒肆無疑阮籍,玉溪生倘許我乎?作《秘殿篇》。[12]571

      序文巧妙地將所知的清季掌故裝飾成一個又一個的美麗謎題,如同詩題《秘殿》,神秘、深邃,幽幽地滲透著現(xiàn)實的政治博弈和歷史的詭變?!坝圆桓摇?,只好“托旨閨幨,從事義山”,把不敢言、不能言之事用詩歌語言道出。曹元忠和汪榮寶仕宦京師,親身經(jīng)歷清末戊戌、庚子之變,他們分別與戊戌六君子、袁昶、許景澄中的個別人物有過交游,對改革帶有一定的傾向性和同情心。然而這些人物卻在近代史的劇變之中招致殺身大禍,成為國家動蕩的犧牲品,因而曹元忠、汪榮寶深切感受到了政局的嚴酷和國變的震撼,他們集李,借重李商隱詩歌的象征手法和朦朧語境,影射晚清史事,抒發(fā)各自情感。潘景鄭著錄《曹君直秘殿篇稿本》,指出:“晚清數(shù)十年中,牝雞司晨,內(nèi)禍外侮,薦臻無已,憂時者知國祚之將移,緘口不敢議政,而托之于詩人諷詠之旨,此亦雅頌之遺意乎?”這與汪榮寶《西磚酬唱集序》中所說“而今之所賦,有異前修,何則?高邱無女,放臣之所流涕,周道如砥,大夫故其潛焉。非曰情遷,良緣景改。故以流連既往,慷慨我辰;綜彼離憂,形諸詠嘆……側(cè)身天地,庶以寫其隱憂,萬古江河,非所希于曩軌,儻有喻者以覽觀焉”[13]19-21不謀而合。他們學李,以“詩史”為指向,有著明確的理論取舍,一方面對當時詩壇流行的“同光體”持有批判意見,徐兆瑋說:“近人多摹宋詩,而鄭蘇龕、陳伯嚴為此派之巨子,然作意為之,毫無氣韻,適足供高心空腹者藏拙耳”[10]955;另一方面,對同為學李卻又專注艷情的一派較為排斥,故而徐兆瑋在《北松廬詩話》里批評史久榕“近艷體”,“故不錄”①徐兆瑋《北松廬詩話》卷五,轉(zhuǎn)引自黃培《晚清民國中晚唐詩派研究》,南京師范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10年,第125頁。,這點大約也是徐兆瑋、曹元忠不滿陸增煒《悼秀集》的原因。徐兆瑋指出集句詩創(chuàng)作應當“愜心貴當”②徐兆瑋《北松廬詩話》卷三,轉(zhuǎn)引自黃培《晚清民國中晚唐詩派研究》,南京師范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10年,第128頁。,是為楚雨之情的經(jīng)驗反饋,其所集哭沈鵬(北山)詩十律,曹元忠贊其“于北山身世言之歷歷,彥和所謂宛轉(zhuǎn)附物,怊悵切情,尊著足以當之。即非集句,已是名作,況取材玉溪乎?鄙臆是制在《楚雨集》中當為第一?!盵10]1036

      集李乃是“西磚”詩群對學習李商隱的有力貫徹,當李商隱詩句架空唐代歷史穿越到晚清,這重朦朧與晦澀自是未曾消減。閱讀晚近吳下詩人的這些集李詩,要如潘景鄭所謂“然想象當時情事,猶可約略得其一二也”[14]302。李猷也說:“義山詩深晦,固未可全懂其寓意何在,集句成詩,亦只求直覺上發(fā)現(xiàn)其為何意而已?!盵5]130以徐兆瑋詠沈北山其人其事為例,1899年,沈鵬因上疏請誅三兇(榮祿、剛毅、李蓮英)而下獄,《國聞報》披露之后引起巨大反響;1909年,沈鵬去世,徐兆瑋連作有十首《集義山詩挽沈北山》和七首《哭沈北山》悼之。同一主題,非集李詩的《哭沈北山》云:“繼起有吾友,懷疏劾三兇。沮格不得上,傳寫遍寰中”,“三兇首榮李,其一為剛毅”[10]1060,敘事直白,直截了當;而《集義山詩挽沈北山》則須從抽象的文字中尋找意脈的走向,感受“宛轉(zhuǎn)附物,怊悵切情”,閱讀難度較大。如“那修直諫草,安有大橫庚”一句,徐兆瑋日記中說明:“北山聞大阿哥立,憤欲再入都上疏。安有大橫庚,此本事也”[10]1023。反使?jié)h文帝“兆遇大橫”的典故,暗示光緒帝位岌岌可危,汪榮寶就曾有句“象法喜瞻金布甲,龜符驚失大橫庚”[7]《重有感》,指喻戊戌政變。此句如無徐兆瑋自己的解釋,實難以從集句文本中確知沈北山尚有二次上疏的計劃。集句詩“終隔一層”,好在像汪榮寶的集李詩,通常附有小注,給讀者指明方向,如《朱門》“此詠項城被逐”,《玄圃和君直》“此詠頤和園”,《紅樓和君直》“此詠寶月樓”,《華清》“此詠戊戌至辛丑間時事”,《楚宮》“此詠國變以后西苑”[7]。即以《華清》為例——《華清》十八首是汪榮寶晚清集李詩的典型作品,原題或為徐兆瑋《北松廬詩話》所說“近世史雜詠”①徐兆瑋《北松廬詩話》卷五,轉(zhuǎn)引自黃培《晚清民國中晚唐詩派研究》,南京師范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10年,第126頁。。這組詩歌深寓寄托,其言所指應予仔細推敲,如“玄武湖中玉漏催,瑤池阿母綺窗開”,當指戊戌變法后期,慈禧在頑固派的慫恿下,回朝“訓政”;“君王曉坐金鑾殿,哀痛天書近已裁”則指光緒皇帝傷痛于戊戌變法的失??;“通靈夜醮達清晨,不問蒼生問鬼神”諷刺慈禧竟然相信、依賴義和團勢力;“敵國軍營漂木柹,二江風水接天津”“虜騎胡兵一戰(zhàn)摧,中元朝拜上清回”代指庚子國變,八國侵略者勢如破竹等等。對于集李詩的分析,既要如龔鵬程強調(diào)“分析其藝術‘形式’之存在問題,找出其組織結(jié)構與內(nèi)在意義間的聯(lián)系,并為他轉(zhuǎn)化舊有經(jīng)驗文句以發(fā)展其主題、傳達其意義而喝彩,那是種高度語言秩序的重組與創(chuàng)造性想象的完成”[6]169,又要著力感知排列組合李商隱詩句所帶來的造境效果和所傳達的情緒,即如汪榮寶《秋興》《楚宮》所奏出的沉痛哀傷、物是人非的亡國曲調(diào)。如《秋興》《楚宮》第一首:

      一歲林花即日休,涼風只在殿西頭。遙知小閣還斜照,只有空床敵素秋。衣帶無情有寬窄,酒壚從古擅風流。嗟予久抱臨邛渴,瘦盡瓊枝詠四愁。(《秋興》)

      十二玉樓空更空,至今云雨暗丹楓。常娥搗藥無時已,子晉吹笙此日同。蠟照半籠金翡翠,風聲偏獵紫蘭叢。幾人曾預南熏曲,獨立寒流吊楚宮。(《楚宮》)[7]

      清亡以后,投身北洋政府的汪榮寶與曹元忠、徐兆瑋已呈政治立場分道揚鑣之勢,民國元年的徐兆瑋為此抒發(fā)一通感慨:“天涯知己寥落如晨星,以云瓿之學問與性情,實于斯世大相乖忤,不似袞甫輩騎墻之見,朝可秦而暮可楚,然此病根深入,即為坎坷之媒。鄙人幸而有田可耕,有敝廬可退隱,有書可讀?!盵10]1271處在人心紛亂的時代轉(zhuǎn)折點上,靈活機變、朝秦暮楚的汪榮寶看似“華麗轉(zhuǎn)身”,從清政府官員變成民國政府官員,然而正如徐兆瑋警示的那樣——“坎坷之媒”!《秋興》第一首即能看出汪榮寶心中的坎坷與不得志?!皼鲲L只在殿西頭”的出處是李義山詩《宮辭》,“嗟予久抱臨邛渴”的出典是《史記·司馬相如列傳》,皆有仕進受阻之意涵,正對應著汪榮寶雖屬袁世凱集團卻實未得到重用的處境。史家對汪榮寶的定位是“立憲派”,其政治動力和憲政改革息息相關,民國之后的歷史發(fā)展已然和其理想偏離。汪榮寶曾參與清末立憲,盡展學自東瀛的政法方面才能,這與其之后的處境形成鮮明的對比?!冻m》詩里,“幾人曾預南熏曲,獨立寒流吊楚宮”,“南熏”之曲為君主圖治之曲,不管代表著戊戌變法還是庚子后新政,汪榮寶的追憶和憑吊都是發(fā)自肺腑的。而這一切的大背景是清廷大廈的轟然崩塌,“一歲林花即日休”,可見突然之間的王朝終結(jié)造成的心理沖擊,“十二玉樓空更空”則就惟剩王朝終結(jié)后的凄涼了。

      從共性來看,集句詩帶有游戲性質(zhì),講求技巧和新奇。它有游戲的禁約:“題無重篇,篇無復句?!盵15]2它的藝術要求,如錢仲聯(lián)先生所說:“集句貴天衣無縫,運用自如?!盵16]171仍以汪榮寶的集李詩為例,其《畹華三十生朝》歷來頗受稱道?!额等A三十生朝》四首作于1923年,據(jù)張豂子《梅蘭芳三十生日聞見錄》載:“民國十二年十一月(舊歷九月二十四日)為梅氏三旬覽揆之日,綴玉軒內(nèi),賀客如云……京津滬港,以及內(nèi)地寄贈之詩文書畫,美不勝收,其中尤有巧思者,為汪袞甫氏集玉溪詩句四律,以四幅宮絹書之?!盵17]82吳宓激賞其“工妙”[18]211。王賡錄入《今傳是樓詩話》:

      梅郎畹華生日,名流寵以詩者甚多。以言杰構,要推袞甫集義山句四律。詩云:“想象咸池日欲光,今朝歌管屬檀郎。莊生曉夢迷蝴蝶,侍女吹笙弄鳳凰。檢與神方教駐景,久留金勒為回腸。章臺街里芳菲伴,一曲清塵繞畫梁?!薄笆|香三代繼清風,心有靈犀一點通??偘汛荷綊呙槛欤苯蹄y漢墮懷中。姮娥搗藥無時已,子晉吹笙此日同。賒取松醪一斗酒,彩衣稱慶桂香濃?!薄皯浵蛱祀A問紫芝,披香新殿斗腰肢。荔枝盧橘沾恩幸,紫鳳青鸞共羽儀。漢苑風煙吹客夢,蒿陽松雪有心期。前身應是梁江總,自有仙才自不知?!薄凹医t蕖曲水濱,羅窗不識繞街塵。從來此地黃昏散,并覺今朝粉態(tài)新,萼綠華來無定所,毛延壽畫欲通神。浣花箋紙?zhí)一ㄉ?,一一蓮花現(xiàn)佛身?!奔淙绱藴喅桑灰滓?。[19]329

      “如此渾成,洵不易矣”,正如楊圻帶給李猷的詩學經(jīng)驗:“集句至難。第一要詩熟,第二要有技巧,先師云史先生曾為余言之,其法以單句分五七言依韻歸類,另上句仄韻者,亦歸一類,需集句時,取出檢閱,互相搭配,又句法組織不同者,亦為歸類,如此嘗試,必可成功。又取前人成句湊合,主要在能把握神氣?!盵5]130具體到集李,《徐兆瑋日記》中既有創(chuàng)作之心得:“予嘗謂集義山五言易,七言難,蓋五言屬對易工,七言不易工也。且七言集之者多,難于見長,五言則尚無集者,易討好耳”[10]934;也不乏創(chuàng)作之心路歷程,時有感嘆創(chuàng)作之難:“欲避前人窠臼,一難也;欲避同輩機杼,二難也。”[10]943所以他對王以敏集義山七律能達百余首之神勇十分欽佩。通過集李詩的創(chuàng)作,“西磚”詩人獲得了豐富的集句經(jīng)驗,此后,曹元忠又有集陶(淵明)詩,徐兆瑋又有集溫(庭筠)詩等。

      無疑,“西磚”詩群的集李詩創(chuàng)作成績斐然。然而,目前學界已經(jīng)出版的幾部中國集句詩史對《楚雨集》的關注并不充分,反而是在民國年間,在汪東粗略構建的集句詩史話語下,《楚雨集》獲得了一席之地:

      集句創(chuàng)自宋人,孔毅父善此體,東坡贈詩所謂“裁縫滅盡針線跡”者是也。顧偶爾為之,篇幅未廣。清初王漁洋集梅花詩三百首,黃石牧有《香屑集》,于是始恢廓矣。中晚作者,推禮親王《萃錦吟》、戴毅夫《采百集》,然皆兼取眾集,不專一家。光緒中,山陰史竹坪集李義山詩為《麝塵集》,家兄袞父及曹君直等,亦有《楚雨集》之作,編珠織錦,傳誦一時。[20]5-6

      因之,在討論內(nèi)容上波瀾壯闊、形式上爭奇斗艷的晚近詩歌時,我們應當賦予吳下“西磚”詩人以充分的關注。特定的歷史條件下,其詩歌創(chuàng)作中所表現(xiàn)的深厚學養(yǎng),所寄托的精邃思想,所反映的復雜現(xiàn)實,在《楚雨集》中展露無遺。他們的集李詩句,他們對李商隱詩歌的接受,不僅僅是形式層面的,更多是精神層面的。這應該是詩歌創(chuàng)作和詩歌評價所追尋的真諦,決不可以“游戲文字”一言蔽之或一筆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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