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鈺蓉
看,遠處一路小跑過來一個瘦小的“老女孩”,紅色的大包,隨著細碎的腳步一閃一閃的,那不是“飄柔姐”是誰?
說起“飄柔姐”那可了不得,她是我們的英語老師,又是語文老師的閨蜜。她原姓魏?!帮h柔姐”是我們班上一個特有的梗,是源于開學時的一個玩笑。
初一開學時,她早早站在講臺上等候我們,甚至比班主任還早。她那一頭古怪的發(fā)型的確把我震驚到了。她把頭發(fā)染成了杏色,頭頂?shù)念^發(fā)卻沒被染過的頭發(fā)遮住。上白下棕,讓人看著有些滑稽。整個發(fā)型像是被壓過,向上聳立著,連劉海兒也硬邦邦地貼在額頭上。不知道她用了多少定型水才做成了這么一個古怪的發(fā)型,當時班上就有同學忍不住躲在課桌下“哧哧”地笑得很魔性。心直口快的我直接站出來問她是用什么洗發(fā)水洗頭發(fā)才這么古怪。只見她微微一笑,略做沉思狀說,第一遍用的是飄柔,第二遍用的是海飛絲,第三遍用的是阿道夫。同學們哄堂大笑,我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對她印象開始改變,源于一次自習課的“社死”。按道理說,一般上初二,老師就很少再抓學習了,可“飄柔姐”正好相反,隨著年紀增長,她不僅不松,還抓得更緊。每節(jié)自習課上各種卷子、提綱如洪水般呼嘯而來,我越來越厭煩她自習課上沒完沒了的講解和無聊至極的單詞默寫。記得很清楚,在一次五校模擬試卷的講解中,我在課桌上偷偷寫起了數(shù)學作業(yè),全然忘記了“飄柔姐”早已悄無聲息地站到了我的身后。只見她響亮地咳嗽了一聲,老天!我當場就呆在了原地,欲哭無淚地看著她毫不留情地將我嘔心瀝血的證明過程撕了個粉碎。一邊撕還一邊用吃人的目光盯著我,我覺得那一瞬間自己就像被蛇怪美杜莎盯著一樣僵住了,淚水幾經(jīng)打轉(zhuǎn),終于還是被收了回去。
那節(jié)自習課,雖然還剩下幾分鐘就下課了,但我覺得那幾分鐘像幾十年那樣漫長。
下課后郁郁寡歡的我打開了剛發(fā)下的英語本,只見那紅筆一絲不茍地把我每個出現(xiàn)語法錯誤的地方都用圈畫出來并做上了標注。甚至在每個錯誤句型上都用筆標注出課文出處。看到這些,我的內(nèi)心百感交集。剛剛還在抱怨她讓自己“社死”一回,現(xiàn)在倒好,原來她對我、對班級是那么負責和用心。
行文至此,不禁莞爾。說句兒女情長的話,我還真有點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