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興
(華中師范大學,湖北 武漢 430079)
批評話語分析者主要站在否定、批判的立場上揭示話語背后的意識形態(tài)及權力關系,通過解構的方式旨在揭露并消除社會中的不平等等消極現象。較為典型的批評話語分析學者是Fairclough、van Dijk 等人,他們有關批評話語分析理論的主要觀點可以歸納如下:話語的含義不具中性,話語分析的任務就是要挖掘字里行間隱含的、受意識支配的意義部分;權力能賦予話語地位,現實生活中的話語常帶有反映社會階層利益的政治化色彩,其中權力起著重要影響;話語分析的目的是揭露不平等現象;話語還能給人定身份。[1]“系統(tǒng)功能語法不僅僅描述語篇的語言結構,而且力圖去了解為什么會出現這種結構,并從語篇所完成的社會和交際功能來解釋原因”[2],因此批判話語分析的主要工具為系統(tǒng)功能語法。Fairclough 在話語三維概念(語篇、話語實踐、社會文化實踐)的基礎上提出了話語分析的三維分析方法:對語言文本的描寫、話語生成的離散過程間關系的詮釋以及離散過程和社會過程之間關系的解釋。[3]
圖1 三維話語分析觀
演講是一種在公眾場合以語言為媒介向他人傳播意義、觀點、思想的交際活動,政治演講則是以政治事件為主題的語言交際活動。雖然每個語篇都有意識形態(tài),但相對而言,意識形態(tài)在具有爭議的事件中表現得最明顯,其原因是與這些事件有關的人通常都會以某種方式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和立場。[4]政治演講最主要的便是通過演講說服聽眾,傳遞意識形態(tài),達到一定的政治目的。前英國首相丘吉爾曾在1941年德國大舉入侵蘇聯之際發(fā)表了影響深遠的廣播演講,并在演講中說明了相關戰(zhàn)時政策、消滅納粹的決心以及對全國人民、世界人民聯合起來肅清納粹制度的鼓舞。本文以丘吉爾“就希特勒入侵蘇聯演講”語篇為語料,從評價理論為視角出發(fā),以Fairclough 的三維話語分析觀為指導,分析語篇中的批評話語,窺探出政治演講語篇中的意識形態(tài)、丘吉爾為鼓舞人們獲得戰(zhàn)爭勝利與和平而斗爭所使用的演講語言特色。本文采用定量與定性結合的研究方法,使用wordsmith 詞頻統(tǒng)計軟件以及UAM 標注工具以追求數據的客觀性的同時,采用定性的研究方法,參考評價系統(tǒng)中的態(tài)度子系統(tǒng)對政治演講語篇中的消極詞匯、介入系統(tǒng)、極差系統(tǒng)以及態(tài)度韻進行定性的批評話語分析。
Martin 的評價理論是在Halliday 的系統(tǒng)功能語法的基礎上提出的,是在人際元功能的基礎上在詞匯層面的發(fā)展。Halliday 主要是從語法的角度研究語境與語言功能之間的關系,人際功能的研究重點放在了語氣和情態(tài)這兩個語法范疇上,而忽視了詞匯的人際功能。語言研究只從結構和功能出發(fā)是不夠的,還需要賦值語義的研究(semantics of evaluation),即研究說(對)話者通過語言賦予語言對象的價值意義。[5]因此Martin 在肯定Halliday 從語法層面研究人際功能的基礎上,從詞匯層面入手,在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的已有框架之下創(chuàng)建了評價理論,豐富了原有理論基礎。在跨學科方面,Martin 在以Halliday 功能語法為基礎的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結合社會學研究的基礎上,其跨學科范圍有了一定擴大,體現在語言學與心理學、倫理學、美學的結合上,分別反映在情感系統(tǒng),評判系統(tǒng)以及鑒賞系統(tǒng)上。
Martin 的評價系統(tǒng)由三個子系統(tǒng)構成:態(tài)度、介入、極差。態(tài)度次系統(tǒng)由情感(affect)、評判(judgement)以及鑒賞(appreciation)三個變量組成,且三個變量都有積極與消極之分、直接與隱含之分;介入次系統(tǒng)主要關注態(tài)度的來源;極差次系統(tǒng)包括語勢(force)以及聚焦(focus)兩個變量,其中語勢指的是講話者態(tài)度的強弱變化,聚焦指的是講話者對某個人或某個事情所作的加劇性的描述。[4]評價系統(tǒng)中的三個子系統(tǒng)是“合取”的關系,態(tài)度系統(tǒng)為評價系統(tǒng)的核心,態(tài)度的來源概括為介入,態(tài)度的強弱概括為極差。
國內,王振華在2001年對評價系統(tǒng)作了詳盡的描述,指出其緣由、背景,并介紹了該理論的研究框架,為后人的研究指明了方向。[5]在此基礎上,王振華通過對“硬新聞”進行“態(tài)度系統(tǒng)”的分析,指出新聞中也會較為隱蔽地表達出主觀觀點、態(tài)度。[6]馬偉林指出,評價理論與系統(tǒng)功能語法的研究層次不同,前者研究語法層面,而后者研究話語層面,后者超越了系統(tǒng)功能語法中的語氣和情態(tài),但他指出評價理論并未涉及語篇中小句的邏輯語義關系、信息結構以及物性系統(tǒng)中的過程中的評價。[7]王振華等整理出評價理論帶來的困惑,并一一作了消解,在態(tài)度是否有否有“零極差”中的解答中,指出只要有態(tài)度,就會有極差。[8]評價理論在話語分析中最初的應用是懷特博士對報刊話語中的評價系統(tǒng)做的分析,而李戰(zhàn)子綜述了評價理論在話語分析中的一些應用,對三種話語的研究做了簡要介紹:商業(yè)包裝話語、歷史話語的分析以及自傳話語的分析,并且提出了應用中的問題。[9]
語言使用者利用介入手段調節(jié)其對所說或所寫內容所承擔的責任和義務。[5]介入系統(tǒng)具體可以分為單聲與多聲,如果所說內容來源為一個聲音則為單聲,如果語篇聲音由多方面組成則為多聲介入。多聲系統(tǒng)主要包括了兩種介入策略:對話收縮與對話擴展。其中對話收縮指的是引入多種聲音而對某一種聲音進行限制,包括否認和聲明兩個部分;對話擴展指的是引入其他聲音喚起更多的聲音,以此來擴大對話空間,包括引發(fā)和摘引兩個部分。利用UAM 標注工具對丘吉爾“就希特勒入侵蘇聯演講”語篇中的介入系統(tǒng)進行統(tǒng)計、標注,得出如下數據:
圖2 語篇介入系統(tǒng)統(tǒng)計
(1)單聲
由于所選語篇為演講語篇,演講者通常無溝通,由一人進行演講,因此演講語篇中單聲介入較多。根據統(tǒng)計,第一人稱主語“I”共出現23 次,其復數形式“we”共出現24 次,“our”共出現17 次,“us”出現7 次。由此可見,第一人稱的使用在演講語篇中是頻率較高的,這是因為演講者是整個事件的主要參與者,演講內容多為自己的觀點、所見所想。同時,該語篇中第一人稱復數的使用旨在弱化演講者的主觀性、增強話語的可信度、拉近與聽眾的關系,起到更好的呼吁作用。
例如該演講語篇的最后一段:“Let us learn the lessons already taught by such cruel experience. Let us redouble our exertions and strike with united strength while life and power remain.”。此段落用單聲的方式直敘了演講者的呼吁,希望聽眾們能夠團結起來、合力奮戰(zhàn)。通過運用第一人稱復數“us”拉近了與聽眾的距離,表明抗戰(zhàn)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而是整個國家、整個世界應該團結在一起做的努力。而排比修辭手法的運用,更是加強了氣勢,使該呼吁更有效力。
(2)多聲
在政治演講中,演講者也會使用多聲介入的方式來增強演講內容的可信度,降低主觀性,使內容更加客觀可靠。根據統(tǒng)計可知,該語篇中對話收縮、對話擴展均有使用,但對話收縮的使用更多,促使聽眾認同演講者觀點,抑制其他潛在立場。語篇僅有兩處使用引發(fā)策略中的情態(tài)動詞would、shall 進行對話擴展。
But presently I shall show you something else that lies behind and something that touches very nearly the life of Britain and of the United States.(黑體為作者所加,下同)
These Quislings, like the Nazi leaders themselves, if not disposed of by their fellow-countrymen, which would save trouble…
通過使用情態(tài)動詞“shall”凸顯了演講者的傾向,且“shall”用于第一人稱時有表決心的作用,此處表明演講者決心將納粹的真相揭露出來,體現出演講者的堅定態(tài)度。此處“would”一詞用在虛擬條件句中,意為納粹頭目被同伙解決掉就會省下麻煩。
通過摘引策略進行對話擴展也為兩處,以此來表示外部的聲音,第一處引自國王陛下政府的聲音,第二處為敵對一方皇家空軍的揚言。然而,對話縮略的使用在語篇中體現更多,主要手段是否認和聲明。例如:
It is noteworthy that only yesterday the Royal Air Force, striking inland over France,cut down with very small loss to themselves twenty-eight of the Hun fighting machines…
此句中的“noteworthy”一詞通過聲明的手段壓縮了對話,強調皇家空軍在自己基本無損傷的情況下對法國的大肆侵略這一行徑是顯著的行為,是全世界人民都有目共睹的行為。
If Hitler imagines that…h(huán)e is woefully mistaken. On the contrary, we shall be fortified and encouraged in our efforts to rescue mankind from his tyranny
由此可見,該語篇演講者擴大對話空間的意愿并不強烈,僅僅站在主觀的立場上發(fā)表呼吁,壓制其他外來聲音的介入,因此主觀性較高,確立了自己的權威性。與之相反的是,多聲中的對話收縮使用頻率遠高于對話擴展??梢钥闯霰M管演講者通過介入多種聲音來增強可信度,但其目的還是在于促使聽眾接受自己的觀點,帶動聽眾的情緒,說服聽眾團結一致,因此主觀性較強。
演講語篇具有呼吁、表情的功能,因此此類語篇中有較多態(tài)度類詞匯,用以體現演講者的主觀態(tài)度、情感。本文參考評價系統(tǒng)中態(tài)度子系統(tǒng),統(tǒng)計了全文總計2025 個詞匯中的積極詞匯與消極詞匯,其中表示評判性的詞匯共38 個,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態(tài)度詞匯統(tǒng)計
根據統(tǒng)計可知,表示情感類評判詞匯較少,共3個且都為積極詞匯;表示評判的詞匯最多,全部為消極評判詞匯,因此可以看作被前景化;鑒賞類詞匯共9 個,占比較為均勻。
(1)評判
該語篇的演講者側重于通過大量使用消極的評判類詞匯,使其前景化,以此來吸引讀者的興趣,且需注意的是26 個評判類詞匯中24 個都是用于描述希特勒或是德軍敵人,大量評判類詞匯構建出德軍消極的形象。只有詞匯“ill-armed”和“ill-prepared”用于描述英方軍隊。通過使用這兩個消極詞匯,顯示出敵人攻擊英方時,英方處于弱勢地位,以此凸顯出敵方的不人道、不仁慈。而語篇第十一段,全段共用了5 個評判類詞匯形容德國軍隊:
Hitler is a monster of wickedness,insatiable in his lust for blood and…The terrible military machine which we and the rest of the civilized world so foolishly,so supinely, so insensately…It must be in continual motion, grinding up human lives and trampling down…
通過使用大量的消極評判詞匯,演講者塑造了德國軍隊十惡不赦的形象,使聽眾能產生共情,了解到德國軍隊的真實面目,從而合力抗爭爭取和平。整個段落作者只是通過對希特勒及其軍隊進行描述達到呼吁的作用,同時使用“must”這一情態(tài)動詞,增強了語氣,加深了對德軍惡劣行徑的描述。
(2)鑒賞
鑒賞類消極詞匯全部用于對敵方的描寫:
Not content with having all Europe under his heel or else terrorized into various forms of abject submission, he must now…the Nazi gangsters to build up year by year from almost nothing-this machine cannot stand idle…which the diabolic emblem of the swastika flaunts itself…I see advancing upon all this, in hideous onslaught…
區(qū)分評判和鑒賞的一個關鍵在于首先看它評價的是人的行為(如能力)還是人的行為所致的結果(如業(yè)績)。其次看它是含有倫理道德意義還是含有美學價值。[1]此處四個形容詞全部用于形容敵軍行為的結果,但都無一不凸顯出敵軍納粹黨的殘忍可怕,飽含了演講者對納粹黨的厭惡之情。
(3)情感
值得注意的是,該語篇中僅有3 個情感類詞匯,且為積極情感詞匯,分別為:pleasant, laugh 以及delighted,其中pleasant 和delighted 為“品質”情感詞匯,laugh 為“過程”情感詞匯,通過使用行為過程動詞表達出情感的波動。
I see the 10,000 villages of Russia, where the means of existence was wrung so hardly from the soil, but where there are still primordial human joys, where maidens laugh and children play…I see the German bombers and fighters in the sky, still smarting from many a British whipping, so delighted to find what they believe is an easier and a safer prey…
此段中的兩個情感類詞匯與全文前景化的消極評判詞匯形成了對比。仔細觀察可發(fā)現,此處兩個積極詞匯均用于描寫蘇聯人民在戰(zhàn)爭前的幸福生活,說明德國軍隊的入侵將會給普通人民帶來沉重的后果。通過強烈的對比能夠激起聽眾的共情,能使聽眾聯想到自己現目前的美好生活,同時想象出戰(zhàn)爭將要帶來的災難,由此集結所有反法西斯力量為維持和平、守衛(wèi)現在的美好生活而共同抗戰(zhàn)。
極差系統(tǒng)是對態(tài)度介入程度的分級資源,包括語勢和聚焦兩個子系統(tǒng)。[5]語勢指的是講話者態(tài)度的強弱變化;聚焦指的是講話者對某個人或某個事件所作的“加劇性”描述。
圖3 語篇極差系統(tǒng)統(tǒng)計
極差系統(tǒng)在政治演講語篇中的地位不容忽視,分析發(fā)現,該語篇中的語勢遠遠高于聚焦出現的次數。聚焦子系統(tǒng)僅包含兩個詞匯,一個為模糊性描述“nearly”,一個為加劇性描述“so”。在語勢子系統(tǒng)中,強勢多于弱式,主要通過比較級、最高級來實現,強化了演講者所表達的情感、判斷、鑒賞感情。如:
We shall bomb Germany by day as well as by night in ever-increasing measure, casting upon them month by month a heavier discharge of bombs and making the German people taste and gulp each month a sharper dose of the miseries they have showered upon mankind.
該段落出現于語篇的后半部分,連用三個比較級說明英國人民、世界人民可以嘗試的努力,體現出抗戰(zhàn)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大家加倍共同的努力。語勢的變化除了由可以表示程度的強化性副詞以及形容詞比較級、最高級表示之外,還可以由含有不同程度的不同表態(tài)性詞匯來表示,如:
We will never parley; we will never negotiate with Hitler or any of his gang.
此句話連用兩個動詞表示出演講者的態(tài)度,但動詞“parley”比“negotiate”的程度更深,特指與敵人的會談、商討。由此可見演講者想要傳達的態(tài)度為毫無商量的余地,不僅是因為對方是演講者方的敵人,就算是作為普通的談判對象,演講者一方也不會愿意與希特勒進行談判、讓步。
當評價資源被用來建構一段話語的基調時,隨著語篇的展開,評價方面的選擇會如同某種特定的韻律一樣分布在逐漸展開的語篇中。[10]態(tài)度韻的韻律結構共同存在于一個語篇之中,使語篇成為連貫的整體,因此可以說態(tài)度韻是語篇銜接和連貫的體現,其理論來源同樣為Martin 的評價理論。Martin 進一步將韻律結構分為滲透型(saturation)、加強型(intensification)和主導型(domination)。
(1)主導型
在演講語篇的開篇部分,演講者陳述了目前的狀況:戰(zhàn)爭已經到了關鍵時刻,而這次是第四次關鍵時刻,前三次分別是法軍戰(zhàn)敗德軍、英軍皇家空軍戰(zhàn)勝德軍以及美國通過了租借法案為英國提供戰(zhàn)爭支持,第四次即德軍襲擊蘇聯。這四次關鍵時刻將第一部分的語篇串了起來,形成了連貫的整體。通過層層逼近的方式體現了第四次關鍵時刻來臨的危機感,奠定了整篇演講的基調。
圖4 主導型韻律模式
(2)滲透型
在該演講語篇中,消極態(tài)度被前景化,消極態(tài)度資源數量遠遠高于積極態(tài)度資源,對語篇的建構起到了支撐作用,并且以滲透性韻律貫穿全文。該語篇中的消極態(tài)度資源的滲透型分布通過對希特勒、對德軍行徑的滲透型描寫,加深了演講者對聽眾的情感呼吁,也凸顯了演講者強烈的主觀態(tài)度。
圖5 滲透型韻律模式
(3)加強型
態(tài)度資源在句內、句際和段落間層層推進而加強,呈現出加強型的韻律結構,可以通過反復、下級修飾、感嘆句結構、最高級等形式體現。[11])在該演講語篇的第十六段中,出現了最高級的修飾詞“worst”,指出納粹政權的身上有著共產主義最糟糕的特點,其后使用三個動詞句具體化了其糟糕惡劣的行徑,此處屬于句際間同一個段落之間的加強型韻律結構。通過逐漸加強的韻律體現出演講者對納粹黨不斷遞增的痛恨之情,又將這種痛恨傳遞給世界聽眾。但值得注意的是,此處演講者將納粹黨與共產主義相提并論,無不體現出演講者意識形態(tài)中對一切違背西方資本主義的對抗。
圖6 加強型韻律模式
評價手段表達的不僅僅是敘事者的態(tài)度,更是作者與讀者共同構建共享的價值觀的努力。[1]該演講語篇的對象為全世界反法西斯人民,受眾較廣,且有共同敵人,演講者通過廣播演講的方式拉攏了與世界反法西斯人民的心理距離,建構起共同的價值觀,傳遞出演講者的意識形態(tài)、情感態(tài)度。
在評價理論的框架下,本文探討了丘吉爾“就希特勒入侵蘇聯演講”中的態(tài)度系統(tǒng)、介入系統(tǒng)、極差系統(tǒng)以及韻律模式,以此來揭示丘吉爾做該政治演講時的意識形態(tài)、情感態(tài)度。根據統(tǒng)計可知,該演講語篇中的消極評判態(tài)度處于前景化的地位,演講者通過使用大量的消極評判詞匯對德軍進行批判;介入系統(tǒng)中,多聲子系統(tǒng)中的對話收縮資源較多,使語篇的商榷性降低,凸顯出演講者自己的主觀態(tài)度;極差系統(tǒng)中的強勢語勢運用較多,更加顯示出演講者態(tài)度的強硬、堅定;語篇的態(tài)度韻律分布較廣,使語篇更為連貫。總體而言,該演講能在時代背景下鼓舞人心,但從評價理論視角下對該政治演講語篇進行分析可知,該語篇的主觀色彩較為強烈,體現出丘吉爾戰(zhàn)時的意識形態(tài),演講者旨在通過貶低與西方意識形態(tài)相違背的納粹主義、共產主義構建出丘吉爾擔負國際使命的偉大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