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言情作家。有生之年,寫風寫月寫朝陽,敬花敬你敬青春。
這兩年我的生活像是被按了加速鍵,每一天的時間都在飛速流逝,回頭往后看,甚至想不起幾件特別開心的事,處在對未來很迷茫的年紀,快樂變得奢侈。
又是一年盛夏,轉(zhuǎn)眼就到了畢業(yè)季,我印象最深的還是高中畢業(yè),自以為擺脫束縛,想著以后就自由了,心靈上的狂歡持續(xù)了很久。
有些同學拍完畢業(yè)照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了,多年后當我再翻看照片,明明覺得很熟悉,但又叫不出名字。
整理舊物時,我在一個發(fā)黃的筆記本上看到了自己高考前寫下的目標,雖然最后沒有去那所學校,但我一直記得當時為什么想去那里,因為我的偶像是袁隆平爺爺。
小時候經(jīng)常聽外婆講吃不飽的那些貧苦日子,就能懂他們在生活變好之后還是像以前一樣節(jié)儉的原因了——吃過苦,淋過雨,就會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幸福。
袁隆平爺爺已經(jīng)去世一周年了,一年前看到消息那天,我失眠了一整夜,在網(wǎng)上刷到和他相關的視頻都會忍不住流淚。
那段時間,我變得敏感且脆弱,但又很容易被一句話或者一段視頻治愈,希望自己變得勇敢,然而又總是當一個膽小鬼,說服自己不要再回頭,卻又頻頻往后退。
我一直都是這樣一個極為矛盾的人,渴望擁有很多很多的愛,但又故作灑脫。
這是今年的第三篇專欄,其實編輯早就提醒我要交稿了,我硬是從上個月拖到了這個月,無數(shù)次打開文檔,刪刪改改,始終不能確定應該寫些什么,我糾結的問題不是文字的意義,而是我寫下的這些能給正在看這篇專欄的你帶去什么。
兩年前,我偶然提筆寫故事,幸運地收獲了一些讀者,他們隔著屏幕鼓勵我,陪伴我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無法入睡的夜晚。我很感激,但本性不善于表達,大部分私信我的讀者是年輕姑娘,赤誠又熱烈,我從未帶給她們什么,她們卻能把我當成朋友,毫無保留地向我傾訴生活中的煩惱和喜悅。我在屏幕前也跟著她們忽喜忽悲,有時候發(fā)現(xiàn)我正在和她們聽同一首歌,看同一部電影,都會有一種她們好像就是在我身邊的錯覺。
袁隆平爺爺去世那天晚上,我轉(zhuǎn)發(fā)了一條央視的新聞,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還有讀者私信我,讓我早點睡覺,語氣親昵得像是已經(jīng)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
時隔一年,我想起那些私信,依然會被治愈,于是我邁過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未來很漫長,我不知道會停在哪里,但被善意點燃的此時此刻,我有了足夠的勇氣,不再執(zhí)著于那些毫無意義的糾結。‘淺喜似蒼狗,深愛如長風’,只要我相信,被時間淡化的人和事就永遠存在,留在相冊里的照片和記憶中的痕跡都是證明,證明我存在過,證明我們在陌生的世界相遇過。
也希望你勇敢,希望你健康。
如果再貪心一點,我也希望你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