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夢

□文／朱以光

1

晚飯后，母親在昏黃的油燈下縫補衣服，父親照例在火塘邊吸食旱煙，我們幾姊妹圍聚在父母身邊享受寧靜——真的是享受寧靜，白天父母忙于出工，有時影子都看不見，我們在家飽一頓餓一頓，物質上缺吃，精神上缺愛，兒童的本能使然，我們內心是多么希望父母能夠隨時看顧呵護我們啊——這時有一種細微的聲音響起，開始我以為是母親上鞋底拉動細麻繩的凝澀之聲，但母親并沒有上鞋底啊！我一說，父母也屏氣側耳而聽，父親說，這是黃麂子在叫——我知道黃麂子，我們鄰居軍先生愛打獵，背著黑色的長桿火藥槍，帶著攆山狗，攆山狗的鈴鐺當當當?shù)仨?，山上的黃麂子就要遭殃——我說，那它在哪里叫？父親繼續(xù)吃他的煙，母親說，好像在松林邊上。母親又說，你聽，就在松林邊的碾子灣！碾子灣我也知道，就在我們屋后一里左右的坡上，那里有一座廢棄的石碾子，傾斜在一條小河溝邊我家的菜園子里，故名。碾子灣的后面就是松林坡，蓊蓊郁郁的松林蓋在一匹蜿蜒而上的山上，仿佛一襲綠玉似的緞子。我心里發(fā)緊，挨近母親坐去，母親說，怕啥，黃麂子有啥怕的！我不知道我怕啥，其實我看到過黃麂子，頭小尾大，有點像小羊子，周身都是土黃色的淺毛，跑動起來很優(yōu)雅。我頭腦里就浮現(xiàn)出黃麂子走下大山，走過松林坡，在碾子灣邊走邊叫的情景。我不明白的是，它應該在山上生活啊，山上才是它的家啊，為什么跑到山下來叫了呢？

不久又發(fā)生一事，我家剛買不久的小豬不見了。那時生活緊張，買一頭小豬殊為不易，我家沒錢，小豬都是賒欠的。一般是要先放養(yǎng)幾天，任由它在我們住處周圍拱食，喂食時才喚回，晚上睡在院子里。有一天，母親突然很焦急地說，豬兒不見了！她就到處喚，“豬兒——嚕嚕！”“豬兒——嚕嚕！”這聲音急促而悠揚，在山間溝壑飄蕩，母親活路又忙，她一天既做活路又找豬，或者說，做活路時都沒有忘記找豬，擔水在喚豬，種菜在喚豬，上山砍柴在喚豬，撈木葉也在喚豬，“豬兒——嚕嚕！”“豬兒——嚕嚕！”這喚豬聲都可以當歌唱了，可是母親不管，大有活要見豬死要見尸的意思，在飯桌上，她都念的是豬經(jīng)：這豬兒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毛狗吃了？我們人小，不知道為母親分憂，吃飯就吃飯，睡覺就睡覺，哪里去想豬兒哪里去了；父親也不太管這些事，他的做派跟我們也差不了好多。母親說到毛狗，我的腦海里就想起狗，但狗是家養(yǎng)的，到處可見；毛狗是野生的，我沒有見過，是不是毛狗體形似狗而多毛呢？那時我少言寡語，只是想，也不問別人，母親既然在說毛狗，想來她是知道二者的區(qū)別，但她一天憂心忡忡，我也不敢去打攪她。四五天后，母親從屋后山上撈木葉回來，把墊豬圈的木葉倒進圈，把背篼在院子里一扔，坐在板凳上，來不及擦汗水，來不及喝口水，就唉聲嘆氣，最后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我們說，狗日的毛狗，把我們的豬兒吃了！我沒有開腔，但心里不太相信，毛狗在山上，它敢下山來抓豬？母親像是要驗證她的話似的，把手晃了晃，說，你看嘛，這是我在松林坡找到的一節(jié)索索，這就是我們豬兒身上的！這時我才注意到母親手里拽著一節(jié)谷草編的繩子，黃色的。母親又把手晃了晃，說，你看嘛，這索索上還有血！不是毛狗吃了又是誰呢？母親的問題，我們不能回答，但我的心里也覺得慶幸：終于有結果了，母親不會再找豬喚豬了。過了一星期左右，賣主來要錢，那天是趕場天，父親去旱田灣砍柴，他把我們全部家當都揣在身上了。母親在家接待賣主，她很講理，說，豬兒現(xiàn)在雖然不見了，但這豬錢還是要還的，再說豬錢也賒欠很久了。于是母親就叫我找父親拿錢。我一聽，就覺得母親對我不近人情：旱田灣那么大個地方，草密林茂，我到哪去找？母親卻說，你長嘴巴沒有？你不曉得喊?。科鋵嵨易顡牡牟⒉皇呛安缓暗膯栴}，而是那個地方我不敢去，充滿了恐懼！旱田灣沒有幾個田，背陰，地勢七拐八拐的，幾個像牛屎一樣亂擺的干枯旱田像是點綴，更多的還是大大小小的山，太陽過午就不光顧了，那里總是陰森森的。說，我不敢去。

可是那天母親只給別人講理就不給我講理，她不聽我那一套，嘴巴一努，眼睛一瞪，就要去找棍棒，我一看形勢不妙，只好奔赴恐怖之地。出門向東，過小河，穿田坎，磨磨蹭蹭的，過了村小學那邊的山嘴，滿眼都是墳頭，心里開始一緊。聽人說，這些都是無主墳，不曾見有人壘過，年復一年，墳頭矮下去了，有的可能早就跟地平了，看得見的，墳頭上的石頭黑黑的，爬滿了干青苔。我膽怯地收回視線，瞇縫著眼睛，不看那些墳頭，只看腳下的土路，但邊走，心里仍然像在打鼓，腳下也就輕重不一，深一腳淺一腳的，像打醉拳。路旁有一處石巖，上面有個洞，據(jù)說里面有些壇壇罐罐，是些端公的靈骨，沒有誰敢去動，因為端公就是處治惡鬼的。我一想這些，心里也害怕，我……我知道，這才是開始，越往里走，越無人煙，越是恐怖！但我有什么辦法？母命難違??！轉過一條彎彎的田坎，又轉過一條彎彎的田坎，又轉過一條彎彎的田坎，我覺得我的心狂跳著，好像馬上就要跳出嗓子眼兒，渾身時冷時熱，輕飄不穩(wěn)，眼睛看著前面，心里又害怕后面，左右一有風吹草動，我的眼睛又得左瞧右看。眼睛越過田地，滿目都是青山，父親在哪里砍柴呢？我急得快要哭了，我想起母親的話：你不曉得喊?。课揖驼咀?，喊：爹——沒有聲音！怎么沒有聲音？我已經(jīng)汗如雨下。我又喊：爹——還是沒有聲音！哦，我醒悟了：我只在心里喊，嚇得口里沒有聲音了！我再往前走了幾步，靜了靜，然后鼓足勁大喊：爹——啊——這下有聲音了，而且不止一種，無數(shù)個“爹——啊——”的聲音在山中穿來蕩去，就像有無數(shù)個大小不一的聲音在喊，循環(huán)往復，久久不絕。我知道這是回聲，但我心里還是一驚，覺得這里的回聲太古怪了。而且，這回聲一止息，周圍好像有父親的回音，又好像沒有，繼而，周圍又是死一般的沉寂。我又喊，又是一樣的情形，而且那樣的靜越來越令人害怕。我再往里走，突然一種響動，沙沙沙的，在那樹林中穿過，我周身發(fā)抖，牙齒打戰(zhàn)，再抬頭一看，那小山頭的新墳赫然在眼，我虛汗淋漓，回頭轉身，抱頭鼠竄……

從此我心中就怕呀，尤其是夜晚，黑黢黢的。

2

還記得那一個暑假的清晨，沐浴著山上草木的清香，跟隨父母到堰塘坡采摘玉米，一場暴雨襲擊了我們，山嶺遠近，一片霧氣，唰唰唰的雨聲，響徹天地，這時一只野雞咕咕叫，仿佛從天而降，它那特有的叫聲、特有的毛羽，像暴雨中的怪異閃電，破空而下，鉆進了一片秋后的衰草之中。我盯著那衰草，想再睹野雞之芳容，想再見它馳騁森林之雄風。然而，野雞，漂亮的野雞，有紅綠色的羽毛、有長長雉尾的野雞，一直不出來。我死死盯住那衰草，那衰草一片死寂，仿佛故意考驗我的耐性一般。我按捺不住，輕腳輕手地移近衰草，用手去探野雞，用腳去揣野雞，用聲音去吼野雞，野雞仿佛不曾存在一樣，我這個雨中少年，快樂得也像一只想飛起來的野雞。

這殺雞取卵似的短暫豐饒的背后，當然還有無數(shù)的艱辛，比如，每天午飯休息，人們哪有休息之機：先是匆忙整一捆干柴，或扯一背豬草牛草，背到收工返回的必經(jīng)之處放好，再回到砍山之處吃干糧；此時的干糧冷、硬、無味，如土坷石塊，難以下咽也得咽下；傍晚時分才喊收工，男女老少，背柴攜草，前后一線，迤邐而回，遠看，只見圓圓的捆子柴在移，喇叭形的背篼草在動，殊不知那是人如螞蟻在勞動，在危險路段尤其危險，如遇暴雨暗夜，只有愿天保佑！母親曾經(jīng)背著一捆木柴，翻滾于斜坡之險境，幸被一桐木攔住而救命于萬一。大山的教育，就是如此殘酷而堅韌，詩意而暗伏危情。

把好加工關。按工藝流程規(guī)范操作，并做好以下幾點：不使用腐敗變質、含有毒有害物質的食品原料，不得回收餐廚廢棄物；嚴格實行“生熟分開”，避免食品受到各種致病菌的污染；需要熟制加工的食品要做到“燒熟煮透”，其中心溫度不得低于70℃，以保證殺滅食品中的有害微生物和有毒成分，對半成品和剩余食品進行二次烹調加工時，中心溫度亦不能低于70℃；制定詳細的清洗消毒制度及操作規(guī)程，嚴格實施清洗消毒程序；對高風險食品按規(guī)定程序進行留樣。

走過堰塘坡右下邊叫梁上的地方，我看到了溫馨的一幕，那是另一種令人著迷的鄉(xiāng)村教育：李平安老漢放牛很省事，他打開牛圈門，大中小三頭牛，后面跟著五只羊、三頭豬，這就組成了一支獨特的隊伍，沒有人監(jiān)督，那老牛就兢兢業(yè)業(yè)地帶著隊伍向長溝里走去，那里像有他們的事業(yè)一般，仿佛有無限的吸引力。長溝，正如名字所言，就是由極為狹長的兩匹大山形成的大溝，那里莊稼本少，水草豐茂，是山里天然的牧場?？梢韵胂螅?，這支隊伍又浩蕩而回，牛羊豬秩序井然，平安老漢心里坦然，揮灑在山中的是夕陽余暉，真有比“斜光照墟落，窮巷牛羊歸”更深的意境在。

3

我背上背墊，拿上砍刀，跟隨同齡人進山去砍柴，我正走著跟父母一輩相似的人生之途，只不過，作為背景的山林已經(jīng)大不如前了。我們常去的山叫大山，高遠而陡峭，神秘而有吸引力。假期的清晨，天色剛亮，我們一伙，呼朋引伴，開始上路，過屋前小河，過村小學，過蜿蜒曲折的田埂，過旱田灣入口，過清水流淌的溪溝，過三五戶人居住的敞梁上，爬山。孩子畢竟還是孩子，一路交談的無非是看到的電影、連環(huán)畫，知道或聽來的真假故事，等等。比如，桃香子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大女子，一次上學內急，就在大路邊的低洼處痛快，這時，同伴低而急促地喊，快！快！趕快！有一個穿毛領大衣的男客來了！桃香子一聽，花容失色，慌得提褲就跑，她一跑，同伴們就大笑，簡直笑得前仰后合不亦樂乎，桃香子知道上當時痛心不已——漂亮的褲子已被屎糟蹋了。又如，有一次冬天，大家去扯編草帽的莎草，走到團包梁，一個白發(fā)老太婆坐在那里梳頭，大家都不認識，有人問她哪里人氏，她向右一指，大家一看，魂飛魄散，所指之處原來是一座老墳園。

大家就在這樣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故事中爬上了山頂。這里到處是樹木到處是落葉，只在樹木空隙間踩出了一條毛路，毛路的盡頭，是一處墳園，大家不說話，都往人群中間擠，四處一片寂靜，只聽見大家搶位置的手拉樹枝聲和相互推擠腳踩落葉的嘩啦嘩啦聲……走到開闊之地，砍柴的地方也就到了，干干的青岡木是最好的木柴，干凈，易燃，火勁大，仿佛木質里蘊藏著大山的厚重與靈氣，積蓄著無限的愛戀和溫情。

這山上還有一事，那就是我們后來慢慢懂得的情事。秋香子是我們山村的一枝花，健康、苗條、艷麗，有山鄉(xiāng)之野氣，她比我們年紀大，是我幺姐的好友。就在大山里，她勇敢地演繹了她的愛情。她看上的是一個很平常的同村青年山林子，個矮，嘴大，還是外八字。那時，我們村還是走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路子，男女之私情沒有什么市場。但秋香子不管這些，砍柴是他們戀愛的借口，大山的密林就是他們的房子，綠草野花就是他們的配飾，寬闊而柔軟的草地就是他們的婚床，天上的飛鳥、地上的走獸就是他們的伙伴。他們天不怕地不怕，他們就在那里卿卿我我，恩恩愛愛，烈火干柴，巫山云雨，砍柴放牛的人看見了視為不吉利，要吐口水，要罵人，要求掛紅、放鞭炮，但他們一概不管，只管放蕩地尋歡作樂，好像世界是他們的，天地是他們的，宇宙也是他們的，其他人事奈我何！他們把那野性的情愛，幻化成了一面醒目的大旗，鮮艷而長久地飄蕩在故鄉(xiāng)人的心里。

我們常去的另一座山是繚葉溝，我也不知道這“繚”字寫錯沒有，我只知道那里的樹纏藤藤纏樹，是一個清涼的世界，人們扯豬草、割牛草、挖草藥常去那里。那里草藤遍野，任你割?。还麑崫M枝，任你采摘；藥材遍地，由你挖掘：端的是清風明月不用一錢買，君若記取隨時來。那里居住的人很少，也許因為少，使得他們更容易與大自然融合，形成了我們覺得有些奇怪的性格。那次我跟父母進山挖藥材，到李文喜老太爺家喝水，山泉水嘩嘩復叮咚，入口則清冽甘甜，洗塵清肺，讓人爽心。坐在屋前閑聊，樹木森森，茂草綠綠，蟲鳴唧唧，鳥雀啁啾，有聲有色，有動有靜，好一幅醉人的山水畫！此時的屋子、人，都只不過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主人李文喜清瘦矍鑠，外貌像新疆維吾爾族老人，微笑，沉默。這時，屋子對面有一路黃麂子過山，李文喜一一指點，說第一個是頭領；第三個是母的，已懷孕三月；第四個剛一歲，第五個……我們笑起來，父親說，李老漢，這黃麂子是你喂的嗎，你那么熟悉？李老漢微笑，說，雖然不是我喂的，但我經(jīng)?？此鼈?，啥不清楚？我跟你說，有一次，有一個打槍的進山，我硬是不準他打黃麂子，他還跟我打了一架。父親說，為啥不準打槍？李老漢說，那正是繁殖季節(jié)嘛，怎么能打嘛！父親說，你個李老漢，你硬是把它們當成自己的了！李老漢仍然是微笑、沉默。我們已經(jīng)喝完水爬到了名叫陰陽溝的另一匹山上時，遙遠的李老漢在樹木掩映的草房前變成了一個小黑點，但他清純的歌聲卻清晰無比：

山中水來——細流長啊，

春節(jié)是我國最重要的傳統(tǒng)佳節(jié)，消費者在參加家庭聚會、走親訪友、外出旅行等活動時，要注意飲食安全和營養(yǎng)搭配，國家食品藥品監(jiān)督管理總局特做如下提示。

亞克搖搖藏紅花

野物悠閑么——過山岡。

鳥兒唱歌哎——人也唱，

天地由你呀——何須忙。

根據(jù)表3進行計算，可以得出總產出中大約存在0.69%的虛值。在考慮了煤炭燃燒所釋放的二氧化硫等污染物對環(huán)境造成的影響之后，可以得出如下結論：2017年國民生產總值中，大約有0.69%的產出是在犧牲了自然環(huán)境的基礎上獲得的，即存在0.69%的負面效益。根據(jù)上述計算過程以及方法，可以進一步計算出2008—2017年中國的綠色經(jīng)濟增長，計算結果如表4所示：

……

所羅門群島地震（MW6.2）于2003年6月12日發(fā)生在太平洋地區(qū)的所羅門群島附近，震源深度185km。該地區(qū)的地質構造非常復雜（Mann and Taira，2004），而且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對于此事件的任何詳細論述的文章。因此，不能將我們的結果與以前的研究作比較。我們確定的震源橢球很細長，沿單一的主軸延長，表明破裂為單向擴展。平均破裂速度被認為有3.2km／s的現(xiàn)實值（表2）。此外，因為它合理地高于零，我們可以認為擴展是單邊的。剩余的二階矩參數(shù)匯總于表2和圖7所示。

我們出山的時候，遇到一個回家的女子，十四五歲，俊俏，文靜，但顧盼有情，一問，才知是繚葉溝右邊陰陽溝龔家的女兒，正在山外上中學，一周回家一次，今天是假期出山到幾十里外的鄉(xiāng)場上幫母親趕場稱鹽。我聽說過這個學生，她比我矮兩個年級，不僅人漂亮，成績也是了得，?？既５谝?。

1.2.1.1 護士方面:宣教不到位;危重患者較多,使用儀器設備多,工作量大,對病房管理難以面面俱到;病房管理上做的不細,經(jīng)不起檢查;思想不活躍,創(chuàng)新意識不強。而且職責不明確,對于病房管理,僅限于應付檢查,各層級人員堅持不夠,思想上不夠重視,管理不到位。

……

十多年后，我進省城讀書進修，聽到了歌手朱哲琴的《羚羊過山岡》，詞云：

那一天羚羊過山岡

回頭望

想留住羚羊

清晰的身影

很蒼涼

天那么低

草那么亮

說起長溝，還有許多故事，開荒就是20世紀70年代的盛舉之一。春夏之際，每天天不亮，生產隊當當當?shù)陌鹱勇曧懫?，出工進山的序幕就拉開了，大人們匆匆忙忙，提著干糧，拿上工具，三五成群，向長溝進發(fā)。山路像巨大的折尺一般，曲折而上。大家好像還是睡眼惺忪，沒有多少話說，曙光初照，沿途的山水、人家、樹木漸次明晰，辛家塝過了，狗吠聲由高漸低，由密到稀，終歸沉寂；窯田嶺過了，一堆低矮的松樹，幾棵纖細而高的柏樹，跟緩坡上的田地及莊稼構成了無與倫比的自然山水畫；梁上如種子一般散落而生的四五戶人家過了，那濕潤的屋瓦上飄起了清晨的炊煙，裊裊娜娜，如多情的女子在展示萬般風情，使知音者陶醉，木訥者麻木；長溝堰的山泉水嘩嘩流淌，大家沿著這清澈之水溯流而上。堰下是山澗，對面是花山，由山澗到花山，綠樹覆蓋，蔥蘢滴翠，雜花攀樹而斗艷，鳥聲清脆而繁復，誰說山中無歌舞？要知俊秀藏深山！長溝堰的源頭到了，山路穿巖而過，此處最陡，腳下是澗水嘩嘩，頭上是巖石森森，高僅兩米，寬容一人，稍有不慎，便會滾落山澗。再上行，則聽澗水時流，但見桐木遍生，四處荒涼，多生荒草，此地定是撂荒之地無疑，過度耕種，肥力殆盡，乃至此景。再上行，進入開荒之地。幾個山頭茂盛的森林一望無際，成片的樹木蓊蓊郁郁，遮天蔽日，人在其間，可以說是不見蹤影，但見根根長木撐天，片片落葉沃地，植被、動物、環(huán)境，自成體系，但是，有些所謂政治家的愚蠢無知，使它們的命運注定了是刀斧加身，大小樹木伏地悲傷，一把火就呼啦啦燒成了火海，飛禽走獸被迫另覓他鄉(xiāng)做故鄉(xiāng)。爾后，人們清理火場，搜出還未燒盡的木頭，哀嘆已被燒為灰燼的鳥獸，然后在森林的廢墟上種上玉米。有肥沃土地的養(yǎng)育，有豐厚草木灰的滋養(yǎng)，有甜潤山水的愛撫，玉米肥碩地生長，嫩嫩的，油油的，綠綠的，幾月之后，就是一片玉米的森林，山風一吹，也是一片蔥蘢的世界。慢慢地，玉米掛苞了，上漿了，抽須了，成熟了，滿山一片金黃，連天空也是一片金黃。人們背著背篼來往于長溝里，將玉米稈上金黃的玉米棒子摘下，背回，養(yǎng)育一家。

相同發(fā)酵工藝條件下稱取不同質量的氯化銨、磷酸氫二銨添加到蘋果汁發(fā)酵液中，使得蘋果汁發(fā)酵液中銨態(tài)氮的添加達到0、100、200、300、400 mg N/L的濃度，20 ℃進行恒溫發(fā)酵，結束后蒸餾取樣測定蘋果白蘭地中異丁醇、異戊醇及苯乙醇含量。

回頭望

如圖5所示，2種腸球菌的荷葉發(fā)酵上清的活性氧清除能力均顯著高于發(fā)酵前荷葉上清或菌株培養(yǎng)上清(P<0.001)。其中，WEFA23荷葉發(fā)酵上清液的活性氧清除率顯著高于WEHI01荷葉發(fā)酵上清液(P<0.001，35.67% vs 21.79%)。

那一天羚羊過山岡

回頭望

回頭望

清晰的身影

江湖中常有人疑惑師華年與謝星之中互有情愫，但其實這兩人之間確實是再正經(jīng)不過的搭檔關系，互相欽佩，但與情感無關。

很蒼涼

天那么低

草那么亮

清康熙朝的陳廷敬曾歷任經(jīng)筵講官(康熙帝的老師)、工部尚書、戶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刑部尚書、吏部尚書，《康熙字典》總修官等職?？滴踉谖?1年，陳廷敬在康熙朝從政53年間，歷經(jīng)28次升遷，一直做到文淵閣大學士兼吏部尚書。清朝不設宰相，大學士就相當于宰相了。

低頭遠去的羚羊

“耕地不用牛、收割不用刀、噴藥不下地、栽秧不彎腰”已成為當前農業(yè)生產的真實寫照。現(xiàn)代農機裝備已不僅是替代人工勞力、減輕勞動強度的生產工具，更是影響著農業(yè)生產經(jīng)營方式變革的重要推手，助推農業(yè)結構調整、產業(yè)鏈條延伸和農業(yè)可持續(xù)發(fā)展。

過了那山岡

我一下子就懂得了朱哲琴的意思，但朱哲琴唱的畢竟是遙遠的西藏，在我們山村，動物過山岡哪有那么蒼涼，有的只是祥和與平安、幸福和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