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巖
我說的馬群,并不是那種
馱著鹽巴、茶磚,和其他日用品
緩慢行走于崎嶇山道的馬隊
并不是那種即使努力服從
也會被喝叱與鞭打的,馴服的馬匹
我所說的馬群來自野性與草莽
它們具有被肌肉撐起的完美線條
肆意生長的鬃毛油亮飄逸
我所說的馬群吃野生的草
喝流動的水。只需一個呼哨
只需頭馬的一聲咴咴嘶鳴
就揚蹄飛奔,呼嘯著,絕塵而去
蹄音就像盛大的交響
將塵土和草皮的碎屑高高揚起
在風(fēng)中凌亂很久才漸漸平息
我所說的馬群并無數(shù)量上的要求
有時一匹馬就能奔跑出或者嘶鳴出
一個馬群的聲音。我敢肯定
我見過這樣的馬群
卻忘記了在何時何地
即使那年在呼倫貝爾布滿圍欄的草原
也沒能尋到這樣的場景
因此我偶有失落:看來
我所陳述的馬群早已消失
瘦的盲者穿上青袍
水邊、山道、房檐
整個世界是他們修道的學(xué)院
色彩的大師隨意站立,聾啞的他們默念咒
語
個體的領(lǐng)悟被全盤捧出,一朵朵、一叢叢
那是無從知曉的色的配比
華麗裝束的舞者、挑刺兒的批評家
翼翅薄而剔透,置喙于植物們小小的作品
嗡嗡的陽光之下,世界輕盈飛起
油菜是不講理的風(fēng)暴——暗自淬煉
陽光中的黃,齊刷刷列出方陣
吶喊著一式一樣的口號
你深信——死去的,會在這種將沸的場景
趁亂復(fù)活。每個春天都是手足無措的
久別重逢,讓你無聲而泣
漫長的寂寞,口舌
已經(jīng)完全退化為進食的工具
那么,撕開胸膛
將陳年的郁積宣泄出來
是應(yīng)該的
把一些過去
邏輯斯蒂方程是生物數(shù)學(xué)家P.F.Verhulst于1938年為研究人口增長過程而導(dǎo)出。其特點是開始增長緩慢,而在以后的某一范圍內(nèi)迅速增長,達到某限度后,增長又緩慢下來。曲線略呈拉長的S型,尤其在描述生物體生長數(shù)量變化上具有明顯優(yōu)勢。大豆根系生長呈S型曲線變化,其生長過程符合邏輯斯蒂方程。
從骨頭里刮掉
把整張皮從身上一點、一點剝下
痛,就喊出聲來
是應(yīng)該的
隱忍那么久
你身披孤獨贈予的鎧甲
向白天叫板,向夜晚叫板
是應(yīng)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