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省大慶第一中學(xué)初中部初三(10)班 賈舒茗
哀哀父母,生我劬勞。一組畫,兩代人,三級臺階,故事里的人是所有人的父親,所有人父親的夢里都有“臺階”。
初讀《臺階》,仿佛在欣賞一組畫,一組動態(tài)的畫,我不僅能看到,我還能聽到,還能聞到,還能觸摸到,還能……
臺階由三塊青石板組成,“青幽幽”的,青石板做臺階,離不開黃泥砌縫,“黃泥加了石灰水和豆?jié){水,顏色似玉米面,紅中透著白,上面冒著幾個水泡,被早晨的陽光照著,亮亮的,紅得很耀眼”。這是我對臺階最初的印象,它和泥土分不開,是“世界上本沒有路”,父親從山上背下來,鋪在家門口,“也變成了路”,成了家人每天必經(jīng)之路,成了象征“家有地位”的臺階。父親是開創(chuàng)者,從“沒有”到“有”,用他的寬大的,裂著許多干溝,溝里嵌著沙子和泥土的腳板扛來的。父親不僅扛來了青石板,也扛來了一家人越來越好的生活。父親“那張古銅色的臉像一塊青石板”,“那極短的發(fā),似剛收割過的莊稼茬,高低不齊,灰白而失去了生機(jī)”,我們看著父親老了。
這讓我想起美術(shù)書上的油畫《父親》。與之不同的是,《臺階》里的父親更像一組動態(tài)的水墨畫,古拙的畫風(fēng),純粹的色彩,深沉的情感,由眼入心,打動了我。我被這樣一位父親感動著,更被這一代父親感動著,他們是農(nóng)民,用最樸實的勞動,撐起一家人的天,撐起一代人的天。
我能聽到臺階上有兩代人的回憶。幼時的“我”用手指抓著青石板“劃出細(xì)細(xì)的沙沙聲”?!拔摇痹俅笮谂_階上跳,“啪、啪、啪”?!拔摇甭犞赣H“拖著一雙濕了的草鞋唿嗒唿嗒”地走回家,洗腳時“沙啦沙啦地刷”,去煙灰時,“把煙槍的銅盞對著青石板嘎嘎地敲一敲”,挑水時毛竹扁擔(dān)“嘎嘰”的慘叫。父親的腰閃了,父親老了。此時的“我”能幫父親挑扁擔(dān),但是父親拒絕了。一代人終將老去,“我”在父親老去時陪伴在他的身邊,我終會接過他的扁擔(dān),去擔(dān)負(fù)起本該他擔(dān)負(fù)的生活。
“三級”臺階,“三塊”青石板,“三百”來斤重,背了“三趟”。父親的年華是怎樣逝去的?在種田的七個月里,在山里砍柴的四個月里,在撿屋基卵石的半個月里,在過年、編草鞋的半個月里……這所有的數(shù)字都是父親辛勤勞動的體現(xiàn),這所有數(shù)字的變化中父親一步步走向衰老。我們終將老去,可是夢永遠(yuǎn)不會老。就像汪國真的《給父親》里說的:“太遠(yuǎn)的路程/涉過一道河/還有一條江/翻過一座山/還有一架嶺/或許/我就是這跋涉的命/目標(biāo)永遠(yuǎn)無止境/有止境的人生”
光陰就像那臺階,在兩代人生命的銜接處,在時光交錯處感悟我們偉大的父親,即便他的脊背不再挺拔,卻永遠(yuǎn)是我們小時候仰望的那座山!好好愛我們的父親吧,好好心疼他,呵護(hù)他,然后慢慢接過他肩上的那條“扁擔(dān)”,踏踏實實去鋪下一級“臺階”,做一個有聲有色的夢。
【教師點評】
小作者熱愛畫畫,她從色彩運用的角度去“看”文章中的父親;她也熱愛音樂,從“擬聲詞”的角度去“聽”文章中的兩代人;她也酷愛看文學(xué)作品,從“文字”的剖析中去“感悟”文章中的道理。這種讀的角度很“刁鉆”,但也難能可貴,把李森祥老師的文字細(xì)膩地“品味”了出來,文章中的人物和主題之所以打動人,是因為李森祥老師的獨具匠心。小作者能體味一二,初探端倪,也是值得鼓勵的。
——點評教師:黑龍江省大慶第一中學(xué)初中部 張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