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振文

孫子學，是圍繞《孫子》的文本、思想及應用研究而形成的專門學問。自1989年許保林發(fā)表《建立“孫子學”芻議》的倡議文章之后，學者們開始從孫子學的角度研究《孫子》，相繼推出了不少有代表性的成果。比如，2000年趙海軍的《孫子學通論》首次嘗試構(gòu)建了孫子學的內(nèi)容框架體系；2001年于汝波主編的《孫子兵法研究史》首次對孫子研究情況進行了通貫古今的介紹和分析，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視為一部簡明的孫子學史；2011年魏鴻先生的《宋代孫子兵學研究》對宋代孫子學發(fā)展作出了較為全面、深入的探究，堪稱孫子學斷代史研究的典范。

然而，就自古至今孫子學的整體發(fā)展和研究而言，學界一直未能推出令人滿意的標志性成果。個別著作或文章雖然具有“通”的性質(zhì)，但內(nèi)容過于簡略，難以揭示孫子學發(fā)展的全貌。這不能不說是孫子研究史上一個很大的缺憾，也是與《孫子》顯赫的歷史地位極不相稱。

正是在這種背景下，李桂生老師欣然推出了他煌煌90萬字的大作《孫子學流變研究》（以下簡稱《流變》）。其意義和價值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四個方面：

一、孫子學文化層面的意義和價值

《流變》一書正是符合了這一目標要求和方向。從本書的整體內(nèi)容結(jié)構(gòu)來看，上編為“孫子學的歷史流變”，中編為“孫子學的地域流變”，下編為“孫子學的文化流變”?！皻v史流變”中貫穿著歷代思想文化，“地域流變”中融匯著特色地域文化，“文化流變”更是從兵家流派、諸子學派、學術形態(tài)、應用形態(tài)及整體社會演進的多層視角，全面揭示了孫子兵學的文化意蘊。這是該書凸顯孫子學文化價值的第一個層面，也是最高層面。

在孫子學歷史流變的章節(jié)論述中，作者力求對每一時期孫子學發(fā)展的歷史文化背景進行深刻的揭示，其既包括當時的政治、經(jīng)濟、軍事狀況，也包括學術思想和文化的特色與變化。以“隋唐五代”為例，孫子學時代背景被概括為四個方面：隋唐五代戰(zhàn)爭為孫子學發(fā)展提供了鮮活的素材；隋唐五代文化多元造就了孫子學發(fā)展的寬松環(huán)境；唐代設立武廟和實行武舉給孫子學發(fā)展以政治支持；隋唐五代孫子學發(fā)展有家族傳承。同時筆者發(fā)現(xiàn)，這樣的時代背景闡述，其重心又是最后落足于對該時期兵學文化整體發(fā)展的論證與分析。這是該書反映孫子學文化價值的第二個層面。

孫子學的歷史流變研究，無疑要對歷代有關孫子學發(fā)展的歷史典籍、歷史人物及歷史事件進行深入分析，進而形成支撐孫子學史研究的不同專題與個案研究成果。筆者發(fā)現(xiàn)，作者在處理這部分內(nèi)容的過程中，也十分重視對相關背景的介紹。比如，對某一典籍作者的性格素養(yǎng)、家庭出身、教育背景、為官經(jīng)歷，甚至包括作者一些重要的生活經(jīng)歷及社會交往都會有介紹，這些內(nèi)容介紹可能會詳略不一、風格多樣，但其目的十分明顯，就是為了讓讀者能夠從著者的個人素養(yǎng)和生活背景來更好地領悟作品的學術價值。這是該書揭示孫子學文化價值的第三個層面。

上述三個方面的基本內(nèi)容，對揭示孫子學在中國思想文化史上的地位具有重要意義。兵學作為中國古代學術體系的一個重要分支，以其特有的思維方式和人文理念影響著傳統(tǒng)學術和文化。因此，研究以孫子學為主體的兵學思想文化的發(fā)展，考察兵學與其他學科的互動關系及其對于時代文化的影響，將會促進和深化我們對中國古代學術史、文化史的認識。

二、孫子學文獻層面的意義和價值

文獻研究既是孫子學本身的重要內(nèi)容，也是孫子學研究的基礎。目前孫子學界面臨一個很大的問題是：隨著世界性孫子研究熱潮的興起，人們對孫子學文獻資料的需求越來越高，然而文獻研究卻日益成為孫子學研究的薄弱環(huán)節(jié)。比如，孫子學文獻的編目，以《孫子學文獻提要》為代表，截至1992年，此后近20年的學術成果缺乏規(guī)范的目錄與索引書籍。再如，孫子學文獻的系統(tǒng)匯編，以《孫子集成》為代表，僅限于孫子刊本的匯集，當代大量的研究著作和論文仍處于零散分布狀態(tài)（像邱復興主編的《孫子兵學大典》、山東孫子研究會編的《孫子兵學年鑒》所錄并不齊全）。其中的原因在于，一方面，孫子學文獻源流長、數(shù)量大，地域分布廣泛，且散布在多個學科和領域。另一方面，當今的學術研究越來越功利化、世俗化。魏鴻在其著作《宋代孫子兵學研究》中曾談道：“在孫子兵學研究中，文獻學研究是一份費力不討好的苦差事，因此研究者寥寥，相關成果也不多。”對此，筆者深有同感。當今的孫子研究和應用，可謂熱鬧非凡，高潮迭起，“你方唱罷我登場”，然而，真正致力于孫子文獻研究的人卻屈指可數(shù)。當今比較有代表性的學者，如黃樸民、趙國華、李桂生、熊劍平、魏鴻、蘇桂亮等，都可謂是堅守這一領域的“逆行者”。

在上述“逆行者”中，李老師當為孫子學文獻研究時間較長、成果最多的代表人物之一，也是在這一領域意志最為堅定的優(yōu)秀學者。20世紀90年代，李老師便已開始孫子學術史的梳理。2009年，李老師受方勇先生之約，主持《子藏·兵家部》編纂工作，并親自撰寫《孫子卷附吳子》部分?！蹲硬亍け也俊窂V泛搜集收購兵家文獻善本及稀見本，最終將“諸子百家”意義上的“九子”兵書囊括其中，分為三卷，即《孫子卷附吳子》《六韜卷附尉繚子司馬法》《黃石公卷附武侯心書李衛(wèi)公問對》，整個兵家部分總成圖書十六開本55冊，其體量已經(jīng)超過了謝祥皓、劉申寧主編的《中國兵書集成》。而由李老師親自撰寫的《孫子卷附吳子》，共收錄善本、稀見本《孫子》文獻138種、《吳子》文獻46種，凡184種，匯為16開本34冊，這是迄今為止收書最全的《孫子》文獻匯編。正是在上述工作的過程中及相關成果的基礎上，李老師開始了《流變》一書的構(gòu)思與撰寫，并于2016年獲得國家哲學社會科學基金的資助。為了保證本書的質(zhì)量，李老師閱讀了大量兵學文獻及相關著作，寫出了一本本的讀書札記，并因此辭去行政工作職務、兩次舉家搬遷改變工作單位，誠可謂是“萬千往事一如煙，夢中人卻常回顧”。此處的“夢中人”非它指，按李老師的解釋，即自己“致身兵學研究之初心也”。

正所謂天道酬勤，只有真正理解了李老師研學孫子的酸甜苦辣（和李老師交談，曾無意中流露出久坐腰椎之苦），才能真正明白其緣何靠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將一部90萬字的巨著擺在世人面前。筆者想特別強調(diào)的是，非真正的孫子學同仁，難以體悟該書的深遠意義和巨大價值。做學問的常常有這樣的痛苦，對于某一課題有了比較好的思路和想法，然而卻苦于某一部分缺乏相應的文獻資料支撐，或者是明知有什么文獻卻始終搜索不到。如今的孫子學界，這樣的苦惱也許可以在《流變》中得到較好的答案。其原因就在于，作者已盡己之力，最大限度彌補了孫子學文獻的不足。

比如，在上編《孫子學的歷史流變》中，僅《孫子》的注家成就，魏晉南北朝就匯集了十三家（包括《孫子八陣圖》這類已經(jīng)佚失的著作八家）；隋唐五代匯集了十四家；明代匯集了三十家；清代匯集了二十八家；民國匯集了三十一家。對每一家注本的成就與特色，作者都能做出較為詳盡的介紹，并能針對每一注本的疑點與難點問題做出論證分析。像明代的注家，具體包括了朱升注解《孫子》、劉寅直解《孫子》、王守仁批注《孫子》、趙本學校解《孫子》、談愷集注《孫子》、歸有光集注《孫子》、張居正參解《孫子》、黃獻臣等輯注《孫子》、黃幫彥?？秾O子》、王世貞評釋《孫子》、李贄評點《孫子》、陳玖學評注《孫子》、曹寅儒《諸家約注孫子》、茅元儀評《孫子》、李棣校刻《孫子集注》、陳深品節(jié)《孫子》、徐夢麟?！秾O子》、趙庭注解《孫子》、周光鎬考注《孫子》、何守法校音點注《孫子》、鄭二陽明解《孫子》等，另外還簡略列出“其余注家注孫子”和“亡佚孫子注”兩個條目。

上述孫子學的校注文獻和成就，有的為當代學者所熟悉，而有的則是難以見到的稀品和珍品，作者將他們匯集在一起，詳細列出其主要內(nèi)容及相關信息，并配以精當、適中的題目和評說，這就為學者進行相關的研究提供了第一手資料。在通讀《流變》一書中，筆者就常常會有發(fā)現(xiàn)自己所尋史料的暗自驚喜，堪稱是“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伊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我想，這正是《流變》一書出版的深遠意義和巨大價值所在。

由表5可以看出，PISA題中選擇題所占的比例較大，而中考題中封閉式構(gòu)答所占的比例最大，PISA題的開放題的比例比中考題高，因為開放題沒有一個固定的評價答案，所以在批改開放題時會存在一些問題，而PISA中評價開放題也有一個嚴格的標準，對于“全對，部分對，沒有對”都給出嚴格的編碼，這是值得借鑒的地方.

三、孫子學思想層面的意義和價值

孫子思想是孫子學的核心內(nèi)容，也可以說是孫子學的靈魂。從學術規(guī)范的角度講，所謂孫子學或?qū)O子兵學，是指孫子兵法中蘊含的探討戰(zhàn)爭基本問題、闡釋戰(zhàn)爭指導原則與方法以及歸納、概括戰(zhàn)爭與治軍基本規(guī)律的思想學說。自古以來，孫子思想研究都是孫子學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尤其新中國成立以后，孫子思想理論的研究更是成為孫子研究的重中之重。

然而，與儒、墨、道、法等諸家思想相比，孫子兵學思想的研究仍然是相對滯后的。其深刻的原因在于以下幾個方面：其一，兵法與兵學自古為實用之學，除孫子具有較強的理論性和哲理性以外，其他兵學典籍以論述實戰(zhàn)性內(nèi)容為主，故而難有儒家、道家那樣高度抽象的邏輯和學理，這就使當代孫子思想研究缺乏深厚的理論根基。其二，在中國古代，兵學與兵法所面對的戰(zhàn)爭形態(tài)基本相似，其間雖有從冷兵器之作戰(zhàn)方式到冷熱兵器并用之作戰(zhàn)方式的變化，但并未發(fā)生飛躍性或本質(zhì)性的突破。這也就是說，兩千多年來的孫子兵學思想探討缺乏革命性變化的直接實踐動力。如此一來，今天我們要從學術史的角度，探求孫子思想發(fā)展的根本性變化及基本規(guī)律也就比較困難。其三，自古兵學與兵法服務的主要對象是軍人。自春秋末至戰(zhàn)國伊始，文武分職，軍人難以再接受系統(tǒng)的貴族文化教育。宋以后，重文輕武，崇文抑武，軍人地位更是江河日下。此種背景下，大多數(shù)的軍人和士兵所受教育有限，這就倒逼傳統(tǒng)的兵學和兵書只能走實用化和通俗化的道路。其四，新中國建立后，尤其是改革開放以后，孫子學迎來蓬勃發(fā)展的春天。然而，在市場經(jīng)濟的影響下，本就富有實用理性精神的國人，更樂意追求孫子兵法的實用、實際和實效。因而，孫子學界在少數(shù)專家和大家推出上乘思想佳作的同時，更多的人是在追求學術的世俗化及應用的功利化，正所謂“天上的仙鶴不如手中的麻雀”，人們對各類孫子思想非軍事領域應用的研究，竟然大大超過了孫子思想理論本身的研究。

李老師在《流變》一書中，也清醒地認識和批判了上述孫子思想研究功利化的趨勢。他強烈反對孫子兵法應用泛化的不良現(xiàn)象，同時也用實際的行動和內(nèi)容做出抗爭。

首先，他將孫子思想置于中國整體的思想文化體系中予以糾偏。他談到，中國文化是以儒、釋、道為主，并且三家互補和融匯的文化，但是我們忽略了一個基本的事實，即儒、釋、道是中國文化的表征，而兵家和法家為代表的謀、法、術、勢則是中國文化的內(nèi)在，他們互為表里，與儒、釋、道相伴而行，并行不悖，甚至在某種具體的歷史境遇中，謀、法、術、勢文化上升為核心文化。

其次，在上編每一時期的“孫子學演進”一節(jié)中，作者將孫子兵學思想的變化與發(fā)展作為該部分內(nèi)容潛在的主線，并以每一時期武器裝備及作戰(zhàn)方式的變革，作為孫子思想變化的深刻動因予以揭示。另外，上編所安排的每一時期“諸子對孫子學的接受與批評”一節(jié)，亦可視為是對孫子思想變化的側(cè)面揭示。

最后，筆者所要強調(diào)的是，《流變》一書對孫子思想研究的最大貢獻，是散見于全書各部分內(nèi)容中的問題意識和思想火花。作者自己曾坦言，本書由于側(cè)重文獻梳理和歷史敘述的方法，孫子學理論開掘仍顯不足。在筆者看來，孫子思想的研究雖然未成為本書整體內(nèi)容的主線，但累積了一個個珍貴的孫子思想“金礦”，這些“金礦”建立在豐富文獻資料的基礎之上，本質(zhì)上乃是作者對孫子思想理論認識的創(chuàng)新之見，它多能突破傳統(tǒng)學術之陳規(guī)藩籬，給人以眼前一亮或豁然開朗的感覺。比如，“孫子學形成的根本表征是曹注《孫子》的問世”；“將戰(zhàn)略置于兵略的視野內(nèi)，將孫子學更多地作為政略學來理解的是《淮南子》”；“《唐李問對》視為孫子學的新詮不為過也，它是孫子兵法在唐代的闡釋和演進，是孫子學在唐代存在的一種形式”；“王守仁批注《孫子》，重戰(zhàn)前廟算，抓住校計索情這個根本，蓋賴其心學之力也?！?；“孫子學研究，應該理性地回歸兵學本位”；“科學技術越進步，兵道兵理越稀釋，即由人心而道義，由道義而道術，由道術而法術，由法術而技術，由技術而方法”，等等。

四、對孫子學未來發(fā)展的預測與構(gòu)想

最為難能可貴的是，在本書的最后，作者以不負新時代使命的責任感和自信心，對孫子學未來的發(fā)展趨向做出了理性的判斷，并大膽提出了重構(gòu)孫子學的宏偉設想。作者提出這一設想，乃是在積極呼應方勇先生提出的建立“新子學”的學術宗旨，故而其一個重要的思想觀點即為：兵家乃百家之“一家”，孫子乃諸子之“一子”。這就大大提升了孫子學的學術地位，不再將《孫子》作為與天文、術數(shù)、醫(yī)學并列的實用之學來看待，而是要嚴格區(qū)分諸子與方技的區(qū)別，前者重思想，后者重技巧。以此之故，當今時代孫子研究和應用追求所謂“市場兵法”“股票兵法”“生活兵法”，實際是偏離了孫子研究的正確方向，故而孫子學應該回歸到以戰(zhàn)止戰(zhàn)、安國全軍、治軍用兵及關注人類和平與發(fā)展的本位上來，孫子學最應該開掘的是具有核心價值的政治、戰(zhàn)爭、治軍、經(jīng)國、人類社會發(fā)展等思想題材。

從整體內(nèi)容看，作者對重構(gòu)孫子學的設想進行了詳細而嚴密的論證。在這里，我們只能擇要介紹如下：

其一，孫子學的重構(gòu)，應重新檢視孫子學的研究范圍。作者認為，在新子學視域下，“諸子百家”不僅指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諸子百家，也指漢魏以降直至當下的“諸子百家”，不僅指中國的“諸子百家”，也指世界的“諸子百家”。以此之故，孫子學既是研究孫子及孫子書的學問，又是研究孫子研究者及孫子學著述的學問，其研究范圍應當擴展至《孫子兵法》之外的所有兵家兵法。也正是在這一觀點的基礎上，作者認為，孫子學可區(qū)分為狹義的孫子學和廣義的孫子學。狹義的孫子學是指歷代研究《孫子》的學問；廣義的孫子學則是以孫子兵法研究為核心，進而包括了與孫子兵法有關的中國歷代兵法及世界兵法的學問。

其二，孫子學重構(gòu)，要真正打通古今中外軍事思想文化之間的關系。作者強調(diào)，一方面，我們必須跳出中國古代孫子研究的“注經(jīng)”傳統(tǒng)，消解儒家經(jīng)學對兵學的長期控制和制約。另一方面，我們又要適應當代戰(zhàn)爭的現(xiàn)實需求，融匯現(xiàn)代戰(zhàn)爭理論和戰(zhàn)爭思想。為此，我們既要注重孫子研究中的文本依據(jù)，更要重視孫子思想理論多層次、多方位的義理開掘，唯如此，才能真正實現(xiàn)孫子學與西方兵學的良性對話和融合創(chuàng)新。在此過程中，既要避免以中國學術解釋中國學術的自話自語、孤芳自賞，又要力戒以西方標準來切割和肢解中國學術的內(nèi)容和體系?？上驳氖?，新的時代需求及新子學的興發(fā)為孫子學的未來發(fā)展及融入世界，提供了新的價值導向和理想訴求，進而為孫子學回歸戰(zhàn)爭哲學和生存哲學本位提供了良好的基礎。

其三，孫子學的重構(gòu)，必須創(chuàng)新研究范式，處理好“照著講”和“接著講”的關系。在作者看來，以敘述、解釋、分析、比較為主要方法的傳統(tǒng)研究范式仍不過時，所以要“照著講”。另一方面，以思辨、抽象、綜合、轉(zhuǎn)換為主要方法的研究范式在當下更重要，所以要“接著講”。當然，研究范式的創(chuàng)新，最終是要為理論創(chuàng)新服務的，即要努力實現(xiàn)孫子思想的現(xiàn)代化轉(zhuǎn)換，以構(gòu)建起現(xiàn)代的孫子學理論體系。在此過程中，作者還特別指出，孫子學研究要嚴肅而坦然地面對時代的主流意識形態(tài)。即馬克思主義理論與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不是對立的，而是融合共生的。故孫子學研究，應當堅持馬克思主義唯物論和辯證法思想，以歷史的、發(fā)展的眼光對待傳統(tǒng)兵學文化，深化孫子學的唯物論因素和辯證法意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