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不飛”鳥

本刊編輯部

奇異果還是奇異鳥？

“這里是新西蘭！”左依依指著書興奮地喊著，“我們也可以叫它鳥兒的國家，因為這地方有數(shù)不清的鳥兒。各種各樣的，五顏六色的……”

“那會有不會飛的鳥兒嗎？”小克說，他急于得到不飛鳥的信息。

“怎么可能有鳥不會飛！你是不是動畫片看太多了！”艾莉莉忍不住嘲笑道。

“一定會有的！”小克堅持道。

“一切皆有可能，讓我們一起去找找看吧！”左依依顯然更有探索精神，“而且你們知道嗎？新西蘭人還用鳥兒的名字給自己起名呢！就像法國人的外號——青蛙。”左依依補充道。

小克從來沒聽過這個青蛙的故事，暗想為什么法國人會被叫成青蛙，激動地等著左依依繼續(xù)說。

艾莉莉的好奇心也被“勾”了出來，她忍不住問左依依：“為什么法國人叫青蛙呢？”

“因為法國人愛吃烤青蛙，英國人就用這個外號暗諷法國人什么都往嘴里塞?！弊笠酪勒Ａ苏Ｑ劬φf道。

小克也從來沒有聽過青蛙這道菜，他感覺自己有點兒餓了。下次去吃西餐的時候，他會認真地研究菜單看是否真有烤青蛙這道菜，他從來沒想過故事書里那個會變成王子的青蛙還可以被吃掉。

“那新西蘭人呢？”他帶著一絲猶豫問道，心里渴望知道新西蘭人民的烹飪方式?！八麄兘兴裁茨?？”

“奇異鳥！”左依依激動地回答。

這答案讓小克感到很安心：在他的故事書里，沒有奇異果，只有老巫婆施過咒的毒蘋果，奇異果是可以吃的，盡管有人不喜歡吃水果。

“這就沒那么殘忍了?！彼槐菊浀卣f。

“殘忍？”左依依詫異道，“為什么？他們又不吃它！他們甚至會保護它們，許多吃奇異鳥寶寶的物種都被他們遷出了新西蘭島，就像我們對待熊貓那樣?！?/p>

小克越來越不解，正準備問怎么辨認奇異果的小寶寶時，突然聽到一個小動靜。三個小朋友立即噓聲安靜了。小克感到自己的心跳得飛快。圖書館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們孤零零地在一大堆書中間。

聲音又響起來了，聽起來像是什么東西在鑿墻壁的聲音。他們豎起耳朵仔細辨聽聲音到底來自哪兒。

“怪獸”阿奇

左依依和艾莉莉彎著腰朝椅子下面看去。

“小克，把你的書包拿開！”艾莉莉小聲地說，“聲音可能是從那下面?zhèn)鱽淼??！?/p>

為了避開屁股底下的怪獸，小克躲在座椅的最里面，閉著眼睛，頭埋在兩個膝蓋中間。這一瞬間，他已經把之前如何做一個勇士完美地解救小女孩的想法忘得一干二凈了。和恐怖怪物面對面對峙的風險對他來說太大了，也許怪獸已經在博物館待了幾個世紀，從來沒有人抓到過，他可不想逞什么英雄。

艾莉莉和左依依緊張地盯著小克的背包，調整好呼吸后，左依依往前探身去抓背包的肩帶，正要把書包往回拉的時候，突然，一團毛從書包里跑出來，迅速地跑到女孩兒們的椅子下躲起來了。

“救命！”艾莉莉大聲喊。

“快來人幫幫我們呀！”左依依大叫。

“媽媽！媽媽！”小克喊完就立馬哭起來了。

艾莉莉第一個回過神兒，她意識到那團毛茸茸的“怪獸”可能是阿奇。

“阿奇！你嚇了我們一大跳！”她生氣地說道。

“阿奇醒了嗎？”左依依問，“現(xiàn)在是它睡覺的時間……”

三人彼此詫異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后看向墻上的窗戶。他們雖然看不到外面的天空，但是能感覺到天色已經明顯很晚了。太陽已經落下來了，瓷磚上反射了一些微紅色的光線。

“不能再晚了！”左依依說，“否則博物館就會關門了！”

左依依決定去圖書館外面看看博物館里還有沒有參觀者。艾莉莉、小克和龍貓阿奇緊緊地跟在她的后面。走到房間的入口處，左依依推開門，探出頭去看走廊，走廊比平時還要昏暗，很難看清楚東西。

“我們去大廳看看?！彼嶙h道。

三個小朋友回到走廊，走向樓梯間，準備重新回到二樓。他們可以從那兒看到中央大廳還有沒有人在。走到二樓的時候，他們趴在扶手上往下看，在入口處，所有燈光都已經熄滅了，只有零星幾盞小夜燈亮著。樓下一個參觀者都沒有，毫無疑問，博物館已經閉館，他們都被關在里面了。

“今天晚上我們要怎么辦呢？”艾莉莉沮喪地問，心里想著要怎么跟爸爸媽媽解釋他們放學沒有回家這件事。

“我們可以去找你想介紹的鳥兒！”左依依回答道，“另外，我肯定咱們能找到出口離開這兒。我保證出去比溜進來要容易多了，咱們現(xiàn)在去鳥類展館看看吧，那里肯定有展出的奇異鳥標本?！?/p>

“奇異果是指鳥嗎？”小克問道，他直到現(xiàn)在才明白這個名字不單指他認識的綠色的橢圓形水果。

“是呀！它們是新西蘭獨有的，只有那兒才有不會飛的鳥兒！跟我來！”左依依領著姐弟倆朝鳥類展館的方向走去。

鳥兒們的“醫(yī)院”

三個小朋友飛快地跑向通往上一層的樓梯。鳥類展覽館位于三樓的古生物展覽館旁邊，去那兒要經過一個又一個的展覽館，就好像在不同的時空里旅行，鳥類看上去就像是古代猛獸的后代。

往前走著，他們看到的東西好像都變小了，就像進入了一個一滴魔法藥水就能將巨型翼龍縮成麻雀那么小的神奇世界。

三個小朋友走進第一個展覽館。玻璃展柜里的昏暗燈光讓人看不清楚房間里展覽出的史前猛獸。在他們頭頂，懸掛著一對巨大翅膀的翼龍；在另一側，饑餓的霸王龍直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在一個玻璃展柜里，可以看到一窩蛋，有幾個已經破殼的蛋露出了恐龍寶寶的小腦袋，恐龍媽媽就在它們后面，跟母雞長得完全不一樣。稍加想象，我們還是能在公雞身上看到一些恐龍的痕跡。

膽戰(zhàn)心驚的小朋友站在這群史前野獸中間，只想趕緊離開這里。左依依快步地穿過走廊朝著鳥類展覽館走去。剛一走出來，她發(fā)現(xiàn)門上貼著一條黃色的大封條，攔住了前面的路——這個展館不對外開放！

“為什么他們要封住這個展廳？”艾莉莉有些不安地問。

“我們進去看看！”一點兒也沒有怯場的左依依提議道，一條黃色的封帶可擋不住她向朋友們介紹那些熟悉動物的沖動。

左依依抬起封條便彎腰鉆了過去，這個房間的燈光看上去比古生物館還要昏暗。她又往里走了幾步，去看展柜里的鳥類標本是否還在。當發(fā)現(xiàn)所有柜子都敞開著，一半的鳥類標本都不見了的時候，她著實被嚇了一跳。

在大廳正中央，一些大長條兒木板被安裝在支架上。那些木板上擺放著一整套瓶子、臉盆、各種大小的刷子和工具，以及等待重新修整的彩色的鳥類標本。有些標本已經裂成兩半了，人們可以直接看到里面原來的結構。

左依依，艾莉莉和小克走近其中的一張桌子?！昂茱@然，博物館的人在清潔這些放在玻璃展柜很多年的鳥類標本?！弊笠酪勒f。

從這些極小的刷子可以看出，為鳥類標本的每根羽毛除灰是一件十分繁重且耗時的工作。三個小朋友沿著一張張桌子走過去，驚奇地了解到擺放在玻璃展示柜的鳥類標本的制作過程，它們光滑明亮的玻璃眼睛看上去就像真的一樣。為了更加近距離地觀看這場好戲，阿奇從小克的肩膀上跳了下來，在桌子上的瓶子之間晃來晃去，好玩似地跳過了靜靜等待著重新梳洗打扮的動物標本。

“這兒就像醫(yī)院一樣！”艾莉莉自言自語道。

“是的。它們會重新活過來的！”左依依補充道。

桌子上擺著一個底座，上面站著一只一身黑白羽毛、脖子很長的很雄偉的鳥兒。它看上去正在整理自己，它長長的嘴啄在翅膀下。為了湊近看清楚它是屬于哪種鳥類，左依依點亮了放在桌子上的臺燈。

“啊，這是一只蛇鵜（tí）！新西蘭有很多這種鳥兒?！彼f，“他們應該把來自同一地區(qū)的鳥類都擺在一起了。但是，沒有看到奇異鳥呀？”

左依依一步一步認真地瀏覽整個大廳，觀察工作臺上擺放的所有鳥類標本，還有留在玻璃展柜里的鳥兒。遺憾的是，她只找到一只食肉鸚鵡和一只暗色羽毛的胖鸚鵡，整個大廳都沒有找到一只奇異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們可能應該去博物館的儲藏室看看！”左依依提議道，“他們把所有不能展出的標本都貯存在那兒了，可能也放著所有即將在玻璃展覽館里展出的新動物標本。還有，那里肯定跟博物館前面的車庫出口是相通的。咱們可以從那兒出去！”

能離開這個光線昏暗的大廳讓小克感到開心，艾莉莉卻有點兒猶豫，她不大確定博物館的儲藏室會擺放些什么。

“你確定知道儲藏室在哪兒嗎？如果那邊沒有博物館的出口怎么辦呢？”

“我知道有一個電梯可以到那里，而且大卡車總是從博物館的前面出來。試一試也沒什么壞處！”左依依回答道。

盡管很不放心，姐弟倆也沒有其他選擇，只能跟著左依依再次回到了最開始進來的大廳。在他們看來，途徑的每一座動物標本都在盯著他們看，就好像是為了確保他們不會走到不讓進去的地方，還好他們沒迷路。

電梯位于中央樓梯的下方，盡管有指示牌寫著“禁止使用”的標語，左依依還是按下了按鈕。電梯門一下子打開了，三個小朋友剛一進去，門就關上了，他們感覺到電梯在往下降。電梯毫無疑問地把他們帶到了博物館的最底下一層。

阿里巴巴的藏寶洞

不一會兒，電梯門又自動開了，小朋友們來到了一個看上去像地下大車庫的地方。在黑暗里，只能隱約看到地上擺放著一排長長的巨型卡車輪胎。在左邊的墻上，有一排拉門。他們仨取出背包里一直隨身帶著的頭燈戴在腦袋瓜上，這樣就能看清楚像迷宮一樣錯綜復雜的路了。阿奇已經從小克的肩膀上跳了下來，一直瘋狂地撓其中一扇門，嘗試鉆到門的后面去。艾莉莉輕輕推開門，剛打開一條縫兒，阿奇就迫不及待地竄到房間里了。

“阿奇，別亂跑！”小克知道自己的小寵物一旦跑出去就很難找到它。

“它在這兒?！弊笠酪酪恢备⑵?。

儲物大廳里有一個結構復雜的紅色金屬大保險柜。它的外側均勻地分布著手搖柄。左依依迅速地轉動第一個手搖柄，剛一下?lián)u下去，就彈出了一整列互嵌在一起的金屬架，就好像許多小士兵在哨子聲中一齊出列的架勢。左依依轉動過的那個手柄彈出的架子與其他手柄脫開了，保險柜內部的架子上擺著幾百件展品。阿奇飛快地鉆到像魔法變出來的架子上，消失在這堆物品中間，大家都把頭伸進去看。

一大批動物標本擺放在柜子里的架子上，看上去就像依照品類擺放的：貓頭鷹標本擺在獵鷹標本后面，再往下一層，鴿子和斑鳩擺在一起。架子內部有很多抽屜柜，艾莉莉隨手拉開了一個，里面放著十幾個蜂鳥的標本。

這簡直就是阿里巴巴的藏寶洞！孩子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們一起擠進保險柜里面。個頭兒最小的小克擠到了跟他一邊高的柜子最下面的動物標本前，使勁地握住他姐姐的手才沒那么害怕。他們一邊走一邊發(fā)現(xiàn)了更多動物品種的標本：火雞標本擺在母雞和公鴨的上面；喜鵲和綠色的啄木鳥；還有更小的山雀、燕雀和燕子標本，都靜靜地待在燈光下的底座上，等待著博物館展柜登臺的榮光時刻。

但還是沒有看到奇異鳥，左依依提議到地下一層的展覽室去看看。小克吹了一下口哨，招來了頂著一腦袋亂七八糟羽毛的阿奇，“你又跑哪里去了？”他邊說邊拂去阿奇身上的灰塵和雜毛。

“向目標前進！”左依依重新燃起希望。

突如其來的黑暗

左依依剛準備走出儲藏室，什么東西從高處的架子掉落下來，三個人紛紛被嚇得驚跳起來。幾秒之后，輕輕的“啪”的一聲又嚇了他們一跳。小克跳了起來，去看他的龍貓跑到哪兒去了，站起來時，他被嚇住了。

“有人把燈關了！”他焦慮不安地叫道。

“不是的，小克！”艾莉莉馬上安慰他，“是你頭燈的燈泡燒壞了?？?，我們的還一直亮著呢，只是在你周圍稍微暗一點兒?！?/p>

小克向周圍看了看，看看他姐姐說的是不是真的。他低下頭，看向自己的鞋，一點兒都看不到自己的腳了。只有艾莉莉和左依依的臉和她們的上半身被微弱的光圈照亮，其他地方都是黑的——漆黑一片。

“為什么是我的燈泡壞掉而不是你們的？”他叫著，依然被周圍的黑暗嚇得要命。說話也許能讓自己冷靜一點兒，他默想?！盁o論如何，這可是我們一起買的遠足設備，并且我也沒自己一個人玩過我的頭燈！這不公平……”

“也許燈泡的壽命不一樣，僅此而已?！弊笠酪揽隙ǖ貙λf。

“好吧，還是很奇怪……”他聲音微微顫抖著，“我又要獨自一人面對黑夜的力量?！彼柫寺柤纾纯催@樣是否會讓自己恢復狀態(tài)。

這時，房間里響起了第二聲“啪”，然后是第三聲。三個小伙伴驚跳起來，看向四周，整個房間都籠罩在黑暗中了。

“很明顯，你的理論不太準，左依依。”

“首先，這不是理論?！弊笠酪栏砂桶偷胤瘩g到，“而且，我對燈泡能有什么了解??？還是先想想怎么辦，而不是找我的茬兒，小克，墻上應該有開關。”

“行了，左依依，你瘋了嗎？我們要是打開燈，就會被抓住了！”

“你也許有更好的主意？”

艾莉莉聽到小克在角落里驚慌失措。除此之外，阿奇還消失在房間的某個角落，他們對它的藏身之處一無所知。不過，她有了一個主意。

“呃，也許可以用蠟燭？”

“嗨，蠟燭！你怎么不用篝火呢？”

“我沒開玩笑，我背包外面的口袋里一直放著一根蠟燭，為了以防萬一。如果沒有人亂翻我的包，”她吹著口哨將頭轉向小克，什么都沒看見，“到現(xiàn)在它應該還在我的包里……”

左依依震驚了一下，艾莉莉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太棒了。那你還等什么？艾莉莉，快點蠟燭呀，不要讓我們繼續(xù)待在黑暗里了！”

突然，一陣奇怪的沉默降臨到房間。

“可是，”艾莉莉猶豫道，“我的包留在了房間入口的第一個架子上……”

左依依和小克什么都不敢說，過了幾秒，左依依打破了沉默。

“快回去把它拿回來，別等了！”她跳起來提議道。

艾莉莉和小克站起身，腿還微微顫抖著。但是，正當他們一起出發(fā)去找門口的架子時，啪啦啦！三個孩子嚇得趕緊跑回去，狼狽不堪地摔倒在地上。

“小克！小心點兒！哎呀！”艾莉莉帶著哭腔埋怨著。

“哎呀呀！左依依，別踩我的腳！”小克顯然根本沒心情回答她。

“艾莉莉！你好像撞到我的鼻子了！”左依依嘗試恢復理智，“好吧，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我們像小時候那樣爬著過去，也許更謹慎一些，就算再摔倒，也不會這么疼了?！彼€沒說完，頭就撞到了一個很堅硬的東西……

“左依依！架子不在那邊！”艾莉莉回答她，她剛剛又摔倒了。

“當然在這邊！你怎么知道在哪邊？在我們完全陷入黑暗之前，我正對著門，第一個架子在我的左手邊?！?/p>

“是的，但是我們摔倒的時候位置都變了，左依依，看！安全出口在那邊！”艾莉莉說道，她抬頭看向發(fā)出微弱綠色光線的標志，勉強可以看到一個跑著的小人。“架子就在我的身后，別動。我自己過去，免得我們再撞到哪兒……”

小克正隔著皮鞋揉撞痛的腳，沒有回答，對于他姐姐獨自一人前往黑暗中顯然沒有意見。

“就這樣說好了?！弊笠酪勒f。“我們在這兒等你，別拖太久，咱們的時間很寶貴?！?/p>

終于見到不飛鳥！

艾莉莉進入黑暗中，聽得到她爬動時褲腳摩擦的簌（sù）簌聲在展架中漸行漸遠。幾分鐘后，拉包的聲音傳入他們的耳朵。然后又重新回到寂靜。

“艾莉莉！”左依依輕聲道，“你還在干什么？”

沒有回應。

小克恢復了精神：“艾莉莉？”

“我好像……搞錯地方了。”

左依依和小克聽到了輪子滾動的聲音，艾莉莉好像在挪動矮腳凳。

“我覺得……我好像找到了什么東西?！?/p>

在黑暗中，很難想象艾莉莉能夠找到什么。突然，傳來在盒子上劃火柴的聲音，艾莉莉找到了她的背包，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她的臉。然后，左依依和小克看到一根蠟燭亮了起來，在房間里慢慢地移動。他們看到它漸漸升高，艾莉莉剛爬上一個矮腳凳，正在嘗試夠到一個堆著箱子的架子上。半明半暗中，他們看到了阿奇，它已經選中一個箱子做它的窩，正在耐心地等待有人救它下來。

“阿奇！”小克低聲說道，“你把自己當成大老爺還是什么？”

“我覺得它想跟你說些什么。”艾莉莉說道，在矮腳凳上保持著平衡，手里拿著蠟燭。

實際上阿奇坐在一個很特別的箱子上，艾莉莉把蠟燭放在架子的邊緣，把箱子遞給左依依，左依依再把它放在地上。他們睜大了眼睛，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箱子里面是一只鳥，鳥喙又細又長，頭部的羽毛很短，小眼睛十分狡黠，讓人想起黃鼠狼，這個動物好像是好幾個物種的奇怪集合體，有點兒像鴨嘴獸，有著鴨子的嘴巴、海貍的尾巴和水獺的爪子。

“阿奇找到了奇異鳥！”左依依叫道。

一刻不停，她趕緊把標本拿出來給小伙伴看，臉上帶著勝利的神情。

“好了，艾莉莉，這樣你可以對老師大講特講新西蘭的鳥類了吧？”左依依問道。

“是的！所有人都會為探索不飛鳥的國度感到驚奇！”

晚安，博物館！

是時候跟博物館道晚安了。左依依把奇異鳥放回盒子，然后把盒子放回柜子的深處，她長吁一口氣，決定早點兒回去。佐依依一直在努力追趕父母的身影，也許有一天，就像這次探險一樣，她掌握的知識能幫助她跟隨父母一起去遙遠的地方探險，而不是像拖油瓶一樣被丟在奶奶家。

看到左依依的動作和往常一樣快，小克趕緊關上了柜子的門，門又一次吱嘎作響，阿奇在小克的脖子上縮成一團兒。

車庫的深處就是門了，在博物館的后門就能看到，還是需要找到打開它的辦法。左依依四處繞了一圈，尋找能夠打開自動門的按鈕或遙控器。艾莉莉和小克也在尋找著，在門的兩側，光在地上打出明暗相間的影子。小克不經意間穿過了其中的一道光，突然，車庫門前棚頂?shù)墓饩€全都亮了起來。三人驚呆了，隨后，他們聽到了發(fā)動機的聲音，整個齒輪系統(tǒng)在他們眼前轉動起來。慢慢地，門開了，沿著墻直升到棚頂。

“快！門可能還會神奇地關上，就像它打開時一樣！”左依依叫道。

大家還沒搞明白小克在穿過光芒時發(fā)生了什么，就以最快的速度從車庫的門下竄了出去。來到外面，他們回過頭，停了一會兒，看著門無聲地關上，就像一位沉默的侍衛(wèi)一樣，小心翼翼地保管著里面那些珍貴的標本。

長途旅行結束了。艾莉莉吹滅了蠟燭，把它放回了背包。她探索了迷人的新西蘭鳥類世界，各種大大小小的鳥；小克呢，明白了奇異鳥也是一種鳥；左依依還想在晚上回到博物館繼續(xù)研究那些讓她的父母著迷的生物，她已經把如何從后門進入博物館摸得一清二楚。

把博物館留在身后，他們飛快地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街道。春節(jié)的熱鬧氣氛已經漸漸淡卻，街道兩側的商鋪仍掛著的燈籠和飛舞的彩色碎屑為他們指明了回家的方向。沉睡的城市街道上，麻雀在樹枝上擠作一團兒準備過夜，當然，它們可以毫不費力地——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