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冰雪運動中傷害事故歸責原則適用之研究

王瀟 吳江萍 宋宗君 戴 飛 王碩

（1.武昌工學院體育學院，湖北武漢， 430065；2.湖南大學體育學院,湖南長沙, 410006；3.武漢大學法學院, 湖北武漢， 430061； 4.甘肅政法大學體育部，甘肅蘭州， 730070）

少年強則國家強，作為推動冰雪運動發(fā)展的主力軍，青少年肩負著校園冰雪運動發(fā)展的使命與未來。由于冰雪運動項目相較其它運動項目速度更快、技術掌握更難、運動風險更高，不能忽視隨之而來的安全問題。2019 年，教育部聯(lián)合國家發(fā)展改革委、財政部、國家體育總局下發(fā)了關于推進青少年冰雪運動的指導意見，其中明確指出：要提高學生自我保護意識，健全相關制度和緊急預案，牢固建立安全風險意識。然而，縱觀近年校園運動傷害事故之案例，可見歸責問題一直是阻礙校園運動發(fā)展之窒礙。峰回路轉(zhuǎn)，《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以下簡稱《民法典》)經(jīng)第十三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于2020 年5 月28 日表決通過。恰值北京冬奧舉辦之際，采用合理的歸責原則，將校園冰雪運動傷害事故歸責處理之法律效果與社會效果相契合，才能為校園冰雪運動的蓬勃開展提供更好的幫助。本文通過對歸責原則及其在校園冰雪運動之適用進行研究，找出最為合適的一種歸責原則，為校園冰雪運動事業(yè)盡綿薄之力。

1 追本溯源：歸責原則之概述

強調(diào)行為人承擔責任的依據(jù)和基礎，是歸責原則的實質(zhì)[1]。現(xiàn)依據(jù)《民法典》相關規(guī)定以及司法實踐與法學研究①，對我國采用的歸責原則進行簡單對比概述。

1.1 公平責任原則

公平責任原則所依法條為《民法典》第七編第二章第1186 條②，適用時應注意，有關侵權損害賠償關系應不屬于其它歸責原則的調(diào)整范圍，且雙方當事人無過錯。

筆者認為關于公平責任原則規(guī)定，舊法中的“人民法院按照當事人的財產(chǎn)情況等現(xiàn)實狀況”與《民法典》中“依照法律的規(guī)定”相比較，其本質(zhì)就是削減了法官的“自由裁量權”。

1.2 無過錯責任原則

無過錯責任原則也稱為無過失責任原則，主要內(nèi)容就是責任的承擔不考慮行為人有無過失，即便有無過失的證明，行為人也應當承擔責任，即行為人不必過錯。所據(jù)現(xiàn)有法條《民法典》第七編第一章第1166 條③。

筆者認為可從兩方面進行理解：一是目的為保障受害人的權益，彌補受害人因侵權行為而造成的損失；二是根據(jù)損害的客觀存在，不以行為人過錯的有無為依據(jù)。此條相較原《民法通則》中“侵害權益”規(guī)定,屬于完善了損害結(jié)果要件。

1.3 過錯責任原則

在沒有法律特別規(guī)定的情況下，過錯責任原則適用于所有民事案件，該原則以行為人的過錯為認定責任的準則[2]，所依法條為《民法典》第七編第一章1165 條之第一款（行為人因過錯侵害他人民事權益造成損害的，應當承擔侵權責任）。這對舊法（原《侵權責任法》第6 條第一款）作了修改，明確將“造成損害”作為過錯責任的構(gòu)成要件之一。原“過錯責任”構(gòu)成的四個要件為：行為人有過錯，即故意或者過失；行為人行為違法性，即有侵權行為；造成了損害結(jié)果；結(jié)果與行為具有因果關系。但是第三個要件——損害結(jié)果，并未在法條中明確，而《民法典》予以明確。

筆者認為在校園冰雪運動中，由于民事主體大多為限制行為能力人（小于等18＞年齡≥8），在學?；蛘咂渌逃龣C構(gòu)學習和生活期間受到人身損害的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可參考《民法典》第七編第三章第1200 條，具有教育和管理義務的學?；蛘咂渌逃龣C構(gòu)未盡到應有的職責，應當承擔侵權責任，該條款亦運用的為過錯責任原則。

1.4 過錯推定原則

過錯推定原則是依據(jù)受害人的客觀損害事實，運用舉證責任倒置，推定行為人具有過失的一種特殊的過錯責任原則?！睹穹ǖ洹返谄呔幍谝徽碌牡谝话倭鍡l的第二款，在現(xiàn)存法條中加以規(guī)定。行為人無法自圓其說地證明自己沒有過錯，就不能免責；如果行為人不承認侵權責任，即主觀上不存在過錯，則必須證明。

筆者認為該原則適用于無民事行為能力人及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難以舉證證明行為人具有過錯，倘若適用過錯責任原則，不能有效地保護受害人的合法權益。例如《民法典》第七編第三章第1199 條與《民法典》第七編第十章第1253 條就采用的過錯推定原則[3]，其次注意對于使用的過錯推定原則，在所有人、管理人或使用人賠償后，有其他責任者，有權向其他責任者追償。

2 殷鑒不遠：校園冰雪運動傷害事故歸責原則之適用

通過對青少年學生參與冰雪運動時所受到運動傷害的相關資料收集，發(fā)現(xiàn)青少年學生在冰雪運動中的作用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學生自身保護意識不足、學生有冒險的行為，學生體質(zhì)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如患病、肥胖等)，學生體育基礎薄弱，學生缺乏安全知識或技能，環(huán)境條件較差(如大風、寒冷、人數(shù)等)，課堂紀律較差，學生的技術動作較差，體育場地設備配備不足原因等[4]。根據(jù)學生在校園冰雪運動中所遇到的問題，對目前個案中公平責任原則、過錯責任原則和過錯推定責任原則進行了分析④，闡述校園冰雪運動傷害事故適用三種歸責原則可能帶來之問題，認為應只采用過錯責任原則。

2.1 公平責任原則之適用

2.1.1 案例介紹

表1 公平責任原則適用之案例信息

2016 年4 月20 日，原告黃某在學校課外活動打籃球，正彎腰準備撿球時，同班同學黃銘杰突然用腳將球踢起來，原告由于躲閃不及被籃球擊中頭部，經(jīng)搶救無效死亡。

法院認為：原告黃某與被告黃銘杰均是被告粵西學校的學生，事發(fā)時均已年滿十周歲。原告受傷后，學校已及時通知家長帶原告到醫(yī)院檢查，多次派人去醫(yī)院看望黃某，并發(fā)動全校募捐，籌集資金。對于原告的傷害，學校沒有過錯。但鑒于原告確實因被告黃某的行為而受到傷害，雙方根據(jù)實際情況共同分擔損害。

按照公平責任原則，法院酌定被告黃某與被告粵西學校各承擔25%的公平責任[5]。

2.1.2 判例探討

筆者通過對上述案件構(gòu)成要素進行分析，依照現(xiàn)有《民法典》之規(guī)定（第七編第三章1201 條）。觀點如下：

第一，黃某與同班同學在學校課外活動進行體育運動。在民事主體方面，二者皆為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案件發(fā)生的時間尚屬在校學習、生活期間，發(fā)生地點屬于學校管轄范圍內(nèi)，學校未完全盡到管理職責，學校應承擔一定的責任。

第二，學校承擔的責任屬于補充責任，按照《民法典》第1201 條⑤規(guī)定，故認為被告黃某應承擔主要責任，學校承擔次要責任，并非使用公平責任原則進行責任平均分擔。

第三，本案發(fā)生時，并無“可以向第三人追償”這一新增條款。這在法官在進行案件審理時對法條的選擇具有一定的影響，屬于歷史局限性問題，舊法的公平責任原則條款也給予了法官一定“自由裁量權”，在此不應對法官提出過苛要求。

2.1.3 校園冰雪運動傷害事故適用公平責任原則之預想

由上述案例可知，如果針對校園冰雪運動傷害事故，完全適用公平責任原則處理，且學校在此過程中并無主要過錯，則會出現(xiàn)如下問題：

第一，從學校財政方面來看，學校的資金是由國家政府進行撥款，配套教育教學、基礎設施建設等方面進行使用，且冰雪體育進校園需要增加相關的教學設備，以及進行冰雪體育場地的建設。學生傷害事故賠償并不在財政預算內(nèi)，這無疑對學校的運作增添額外負擔，給學校的管理增加難度。

第二，從法律效果來看，公平責任原則顯然是過度保護學生權益，對校方權益的一種選擇性忽視，法律效果并不公正，使社會具有“學校應負責”這種普遍認知，亦給學校造成名譽上損失。

綜上所述，讓無主要過錯的校方與具有過錯的行為人一起平均分擔責任,在將來處理校園冰雪傷害事故中適用公平責任原則，顯然有失偏頗，不利于其教育功能的發(fā)揮[6],阻礙了“冰雪運動進校園”的開展。

2.2 過錯推定責任原則之適用

2.2.1 案例介紹

《律師與法制》刊載了一個案例，12 歲的小學生榮某某放學后與13 歲的榮某等人一起，在附近的小學籃球場玩耍。榮某攀爬籃球架時，導致球架倒塌將榮某某當場砸死。法院追加榮某為第二被告，原告(榮某某家屬)的各種賠償款70%由被告榮苗小學支付，30%由被告（榮某及其監(jiān)護人）支付[7]。

當時法院認為該案情形適用舊法之規(guī)定⑥，即校方作為籃球架的所有人與管理者，并未有證據(jù)證明其在該事故中沒有過錯，故法院根據(jù)過錯推定原則由學校承擔部分責任。

2.2.2 判例探討

縱觀校園運動傷害的案例，此為適用過錯推定原則典型案例。本判例選擇的舊法條款，在內(nèi)容上與《民法典》第七編第十章第1253 條完全一致，可見本案法官是出于對年輕生命的流逝與受害人家屬精神上的傷痛的同情；對原告榮某家庭無法承擔巨額賠償；以及學?？陀^上確實存在一定責任的綜合考慮，出發(fā)點是實現(xiàn)一個“社會公平”。筆者認為，本案中學校雖有權對榮某家人進行追償，但出于對學生家庭經(jīng)濟擔憂并未行使該項權利，客觀上對學校方面也是極不公平。家長將學生送至學校時，其默認為達成一種契約：保障學生的生存權和健康權，校方責無旁貸。雖然家長有權利要求學校在教學設施、場地等諸多方面消除運動傷害事故隱患，但現(xiàn)實中此類要求對學校及教師過于嚴苛，亦對校園運動帶上了枷鎖，更不應該成為之后處理校園傷害案件的依據(jù)。學校只應承擔因侵權行為產(chǎn)生的責任。

2.2.3 校園冰雪運動傷害事故適用過錯推定責任原則之預想

根據(jù)上述個案，青少年學生在參與體育運動的同時，活潑好動的天性，會對其產(chǎn)生一定的危險。收集調(diào)查青少年學生參與冰雪運動時發(fā)生傷害的原因資料，也印證了這一點。眾所周知，校園冰雪運動場地普遍大于一般性校園體育運動項目的場地，校園冰雪運動在帶來速度與激情的同時，也帶來了潛在的風險，這使得學校對學生管理方面難度加大，如將過錯推定責任普遍適用于校園冰雪運動傷害事故中，單從教學方面來看，上至學校對冰雪運動課程安排，下至體育教師對冰雪運動內(nèi)容的教學方式，都有可能大打折扣。甚至可能停止校園冰雪運動競賽等一系列課外活動，嚴重挫傷青少年學生參與冰雪運動的積極性，與冰雪運動進校園之目的相違背。

2.3 過錯責任原則之適用

2.3.1 案例介紹

表2 過錯責任原則適用之案例信息

2015 年11 月4 日下午，原告向某在被告資中縣公民鎮(zhèn)廣泰小學安排的課外活動打籃球過程中，由于籃球場地不平整，投籃時不慎摔倒，致使原告向某受傷，經(jīng)資中縣資州醫(yī)院、內(nèi)江市第一人民法院、四川大學華西醫(yī)院治療，現(xiàn)好轉(zhuǎn)出院，雙方經(jīng)協(xié)商到內(nèi)江協(xié)力鑒定中心進行鑒定：結(jié)論原告向某為8 級傷殘[8]。

法院認為被告資中縣某小學組織課外籃球運動，是國家允許的一種體育鍛煉活動，籃球運動本身具有對抗性，且原告向某對籃球運動應有較強的認知能力，在籃球運動中本應自覺主動的注意自己和他人的人身安全，原告向某在籃球運動中由于自己的不慎是成自身受傷害的主要原因，應當承擔主要責任。但由于被告資中縣某小學的籃球場地不平整，凹凸不平其籃球場地不符合國家規(guī)定的標準，對此次事故應負次要責任。

2.3.2 判例探討

筆者認為，本案應適用《民法典》第七編第一章第1165條第一款、第1173 條與第三章第1200 條。其中第1165 條第一款、1173 對原《侵權責任法》第6、26 條進行了修改，分別在構(gòu)成要件（造成侵權損害）與法條表述（同一損害的發(fā)生或者擴大）上予以明確，尤其是《民法典》第1165 條第一款對構(gòu)成要件進行了添加，說明相較之前，更側(cè)重于侵權的既成事實，這是對侵權人的減責條款，但在此案中對審判結(jié)果無絕對性影響。由某小學組織、舉辦的籃球活動，理應由學校承擔教育和管理義務，且籃球場地的瑕疵亦是此次傷害事故的原因之一，因此本案引用《民法典》第1200 條適用過錯原則判學校承擔一定侵權責任，也并無問題。

2.3.3 校園冰雪運動傷害事故適用過錯責任原則之預想

前文已經(jīng)提到，在沒有法律特別規(guī)定的情況下，過錯責任原則適用于所有民事案件，參照《民法典》第一一六五條第一款。該原則適用于校園冰雪運動傷害事故中，可以說是目前較好的一種處理方式，原因如下：

第一，從校園冰雪運動開展方面看，該原則的適用能促使基層體育教師發(fā)揮其優(yōu)勢，卸下思想包袱，全身心投入到校園冰雪運動的傳授中去。青少年學生也牢牢把握住更多接觸校園冰雪運動的機會，對校園冰雪運動的推廣有所裨益。

第二，從器材購置、場地設施建設來看，學校會不吝重金選擇品質(zhì)更優(yōu)的一類，從而為消除校園冰雪運動安全隱患、杜絕事故發(fā)生打好基礎。

第三，從法律效果與社會效果來看，一旦事故發(fā)生后，過錯責任原則會顯現(xiàn)出公正、快速、有說服力的特點，能夠使雙方就責任賠償達成一致。促使學校以此為戒加強學生安全教育、抓好冰雪運動教學質(zhì)量關；家長加大對學生課下活動的監(jiān)護力度。從而達到與社會效果相統(tǒng)一的法律效果。

3 余論：校園冰雪運動傷害事故之思患預防

無論是校方還是家長都不希望校園冰雪運動傷害事故的發(fā)生，然而從客觀上來看，傷害事故是不可避免的。我們?nèi)钥梢酝ㄟ^對學生、教師進行相關培訓，以此來減小事故發(fā)生概率；以及健全保險理賠制度，完善救濟手段，將事故發(fā)生后造成的負面影響和對學生的傷害降至最小。

3.1 預防之源：學生安全意識養(yǎng)成

在校園冰雪運動傷害事故預防中，學生自身的預防是最為直接有效的，針對校園冰雪運動傷害事故發(fā)生的原因，應對學生提出以下要求：

第一，重視課堂紀律。冰雪運動課程因其教學環(huán)境的特殊性，課堂中學生興奮的情緒不能得到較好的控制，課堂紀律差也就成為校園冰雪運動傷害事故主要原因之一，這就要求青少年學生在進行冰雪運動技能學習中必須注意力集中，聽從體育教師的指導與安排，不隨意打鬧、奔跑、嬉戲。

第二，強化自我保護自覺。通過參加學校安全培訓，做到防患于未然，如：在進行冰雪運動課程前，檢查自己著裝是否合適、教學器材是否損壞；在課程開始時，保證自己身體關節(jié)活動開來；課程進行中時，努力避免與他人碰撞……

第三，培養(yǎng)團結(jié)互助的品質(zhì)。在校園冰雪運動的教學器材中，大多數(shù)具有冰刀，這就要求學生在日常實踐中，著重注意與他人間的距離和位置，當有人不慎摔倒受傷時，應主動上前幫助，避免其與同學們發(fā)生碰撞，造成二次傷害。

3.2 預防之本：教師業(yè)務素質(zhì)提高

體育教師是校園冰雪運動中學生參與的組織者和管理者，避免他們出現(xiàn)傷害事故的主要保障就是體育教師對學生的良好引導。打鐵還需自身硬，作為體育工作者的一份子，深知肩上的重任與使命，這就需要我們自身切實提高業(yè)務水平，比如：

第一，定期參加以冰雪運動安全為主題的“知識大練兵”。通過相關知識理論培訓，體育教師能夠達到控制課堂安全風險、預先察覺學生有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掌握基礎急救技能等等，從而降低校園冰雪運動的危險系數(shù)。

第二，因材施教。要求體育教師熟悉班級中每位同學的情況，根據(jù)每個學生身體素質(zhì)條件、技能掌握熟練度以及興趣愛好，按小組分開，向每個小組布置不同的課堂實踐內(nèi)容，從而達到提高學生自信心、激發(fā)學習興趣、提高運動技能、避免分散注意力等。間接地幫助學生規(guī)避運動傷害風險。

第三，課前巡視教學場地。體育教師應注重對校園冰雪運動場地的巡視管理，對可能危及校園冰雪運動安全的隱患進行排除。對場地進行監(jiān)控管理，出入口設置安全鎖，防止外來人員對場地的破壞，進而引發(fā)安全隱患。

3.3 事后救濟：建立完善保險制度

基于運動項目的特殊性，并不能完全避免對校園運動造成的人身損害。作為一種具有較高的風險系數(shù)運動，更是如此，處理此類糾紛，保險是最佳的風險保證機制[9]。因而較多家長開始選擇為青少年購買保險，以此來分攤運動傷害風險。但如今保險機制并不成熟，出現(xiàn)部分校方分擔損失的情況。加之保險索賠步驟繁瑣、保險理賠金額較少等問題，建立完善的社會保險制度體系迫在眉睫。

建議教育部等相關職能部門出臺相關文件，建立專項資金對學校運動意外保險進行強制性購買，對于家庭經(jīng)濟條件有限的學生，允許其進行申報國家補助，由主管部門根據(jù)其真實情況進行補貼。

4 結(jié)語

法制社會下，通過提起民事訴訟等方式使用法律手段維權，往往是解決校園冰雪運動傷害事故問題最有效的門徑。如若校園冰雪運動傷害事故處置時間不及時、方式不合理、安撫工作不完善，負面影響不止于當事學校聲譽的損壞、家校關系的劍拔弩張，很可能引起輿論熱議，牽連影響校園冰雪運動進校園等活動的開展，冰雪運動的推廣與開展更無從談起。妥善處置此類案件的關鍵在于人民法官對《民法典》中法條的選擇、歸責原則的適用。結(jié)合校園冰雪運動的特點，對以往校園運動傷害事故判例進行探討，分析其適用的歸責原則可能對今后校園冰雪運動帶來的影響，校園冰雪運動傷害事故處理采用“過錯責任”原則較為妥當。此外，《民法典》的出臺，對原《侵權責任法》有關侵權責任劃分進行了完善。例如《民法典》新增的第1176 條（自甘風險）與第1177 條（自助行為）分別對構(gòu)成要件進行了明確規(guī)定，展現(xiàn)了對侵權人、被侵權人權益的思考及完善。這使得冰雪運動傷害事故責任主體認定的相關問題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決，從而使校園冰雪運動順利進行得以有效的保證。

注釋

①《民法總則》自2017 年10 月1 日起開始施行，其在《民法通則》基礎上進行了修訂編纂，關于四個原則規(guī)定在《侵權責任法》中，雖未廢止，但關于四原則的規(guī)則陳述已經(jīng)過時，不宜再參考適用?！睹穹ǖ洹穯柺篮?，規(guī)定在第七編侵權責任法中。

②受害人和行為人對損害的發(fā)生都沒有過錯的，依照法律的規(guī)定由雙方分擔損失。

③行為人造成他人民事權益損害，不論行為人有無過錯，法律規(guī)定應當承擔侵權責任的，依照其規(guī)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