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1》,使用賓得Q10 拍攝。高卡 攝
忘了是哪一天當中的哪一刻,我迷戀上了賓得相機那極具張力、自然溫潤的成像。它的照片直出迎合了我拍攝創(chuàng)作情感的直抒,在我極度“饑渴”想表達的濃烈畫面上凸現(xiàn)了一雙不同尋常的“有色眼睛”(色彩構(gòu)成),在取景框的前方,似乎總可以看到從烏云的縫隙中射出一束彩虹。由于人們在不同的環(huán)境中對不同生活方式有著不同的見解,于是,群組解構(gòu),再群組現(xiàn)象產(chǎn)生了,畫面的疊拼屬性也產(chǎn)生了,我可以根據(jù)自己的理解去填充色彩符號,照片的意義也隨之顯得多樣性了。
我很喜歡卞之琳的《斷章》:“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恰如在我眼中的繽紛世界里,拿著符合我拍攝應景的賓得相機拍片。得益于賓得獨具魅力的“領唱”色域,方使我后期“和聲”之中獲得“再解構(gòu),再拼貼,再疊加,再創(chuàng)造”的創(chuàng)作審美需求,讓自己拍的照片能出現(xiàn)一種奇特有趣的現(xiàn)象,走巧的安排、相互的映襯,構(gòu)成一幅色彩“豐盛”頗具意趣張力吸睛的攝影作品。
2019年賓得成立100周年,它給予我的更新時間停留在2018年上市的K-1MarkII全畫幅單反數(shù)碼相機上,1976年出生的我攀不到“賓頭”,但拾到了“得尾”。歲月在前行,時光在追溯,影跡在叮囑,長江后浪推前浪。我戀上賓得的魅,沉迷富士的傳承。王志平老師曾對我的攝影創(chuàng)作點評為“天馬行空,不擇手段”。
《平遙3》,使用賓得K-50 拍攝。高卡 攝
高卡:1996年參加工作的我,在1997年不顧父親的反對,放棄單位的美術工種選擇攝影工種,在向即將退休的攝影老師認真討教數(shù)月后,他給我推薦了一款相機,可當時一個月只有102元工資的我哪有這筆“巨款”。于是寫信求助遠在福清老家的奶奶,訴說了想借3000元購買相機的想法。沒過幾日,父親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張奶奶發(fā)來的匯款單和一封寫給我的信,信中她寫道:“命(福建福清方言,祖輩對孫輩的愛稱),你喜歡攝影很好!奶奶很樂意看見你好學,等以后學好照相的本領后再回老家開一家照相館!”于是,我就這樣擁有了人生第一臺膠片相機美能達套機X-300s+70-210f4MD及一枚威達28mm/2.8MD鏡頭。拿到相機后的我,迫不及待地裝上了第一卷富士135膠片,而就在這卷膠片里趕巧有3張照片一路刊登發(fā)表在省刊,父親終于也隨之認同了我的攝影之路。
《平遙2》,使用賓得K-01 拍攝。高卡 攝
高卡:談到攝影家及作品對我的影響,首當其沖的是攝影家解海龍的《大眼睛》。它讓我感受到一張優(yōu)秀的攝影作品可以幫助一個人、改變一處地、感動一代人和回顧一段事。
如果要書寫中國當代攝影歷史,有一個人和一個組織是繞不過去的,其在當時的中國攝影界具有深刻的影響,這就是王志平和“四月影會”。而志平先生就是讓我走上攝影創(chuàng)作之路的恩師,我倆有著不約而同的單人群像創(chuàng)作方式。遠在異國的他通過語音電話,極度溫和、快樂、耐心細致地教會了我用相機特定的拍攝方式結(jié)合曼·雷(ManRay)的“薩巴蒂效應”中途曝光法的美妙理念,形成了獨具風格的“攝影的窯變”。
《平遙4》,使用賓得K-50 拍攝。高卡 攝
高卡:“賓約富續(xù)”簡單來說就是和賓得相機的一次約會,賓得停產(chǎn)之后,富士無反相機延續(xù)并創(chuàng)新了它一些特定功能。賓得相機的停產(chǎn)對我或者還有許多默默喜愛它的影友們來說是一種無奈的選擇,好在富士無反相機有著與它部分主特色功能相近的地方。比如說,賓得K-1MarkII在手持拍攝的“高解像防抖模式”時,利用連拍時輕微的晃動進行超解像圖像的四張合成,能與防抖功能同時使用,最終輸出一張更高像素的照片。這特別適合靜物、建筑等題材的拍攝,在后期能夠輸出更大尺寸的影像。而富士的GFX50SII可通過自動拍攝16張RAW文件,并在機身內(nèi)處理生成2億像素圖片,這對于任何苛刻的商業(yè)拍攝來說都足夠了。其精準的色彩還原和細節(jié)再現(xiàn)能力相信會讓專業(yè)攝影師感到滿意,而富士GFX100S更可以在像素位移多重拍攝模式下,實現(xiàn)4億超高像素的圖片拍攝,讓很多用戶大為驚嘆。
高卡:1862年,法國人阿曼德·薩巴蒂(ArmandSabatier)發(fā)現(xiàn)并闡述了在白光的干擾下,正在顯影的化學藥物會產(chǎn)生難以預料的反應,這種現(xiàn)象被命名為“薩巴蒂效應”。攝影師曼·雷(ManRay)在巴黎利用“薩巴蒂效應”,推出了攝影中的中途曝光法。曼·雷憑借中途曝光法和一些其他的奇思異想,將攝影從記錄現(xiàn)實的應用范疇,托舉進現(xiàn)代藝術的門檻。40多年前,中途曝光法也在中國一些青年攝影家之間風靡?,F(xiàn)如今在某些特定型號索尼相機的HDR功能中,王志平老師無意間找到了曼·雷神秘莫測的“麥基線鉤邊”,這樣就開始了我們的“攝影窯變”。繼續(xù)探索、追求正常紀實抓拍中在形式上的不尋常:圖形裂變、重影通透、虛實共存、黑白轉(zhuǎn)換、時間延續(xù)、三維空間……我們可以咬釘嚼鐵地供述,這不是圖像軟件的后期處理,不是慢門長時間曝光,不是閃光燈慢門同步,不是閃光燈頻閃,不是單底多次曝光,不是多底自動疊放(但有些是多底手工拼接)……這功能效果是隨機的、偶然的,有著披沙揀金、百不得一的極小的成功概率。我們以歪煞邪,將錯就錯,另辟蹊徑,集腋成裘。在建盞、釉陶的燒制中不時會出現(xiàn)窯變,那是指事前不能預料、現(xiàn)場不明所以、事后無法復制的某些“個案”。一般來說窯變是廢品,但其中保不齊就會出現(xiàn)妙品。在近年的“薩巴蒂效應”中途曝光法不間斷的創(chuàng)作中,我又試想著通過寫實和抽象相結(jié)合的方式來反映生活中的百貌其像,為結(jié)合當下多元性的攝影表達增多一種方式,哪怕就一點點。
《逸樂安恬》,使用富士GFX 100S 拍攝。高卡 攝
高卡:從事攝影工作28年以來,音樂與攝影相融合是我體會生活的重要方式。攝影是寫實,這絲毫不妨礙攝影的創(chuàng)造力。而攝影的“加減法”可以用搭積木的方式直奔主題,減去繁雜找出主題,再剔除冗余無關的要素。我的攝影創(chuàng)作尤其在音樂的煽情中更能發(fā)現(xiàn)感動主題的關鍵點。大眾群體初學攝影是為拍自己喜好的風光,風景一直在那兒,你可以走近走遠,仔細選取角度,直到有合適的取景,就可以一直待在那兒,拍到自我滿意為止。風景一般難以打動人,但可以令人視覺賞心悅目。很多獲獎的照片大部分是人文題材,這個不難理解,因為人文是對人的直接刻畫,人永遠是藝術的中心。
《季2》,使用賓得K-1Mark II 拍攝。高卡 攝
高卡:攝影是最直觀的視覺表達方式,方寸天地之間是諾大的世界,事物都可以濃縮在其中,時間在此時凝固,想象在此刻騰飛。照片給予我們最直接的沖擊便是視覺上帶來的,一看就明白,不需要深刻的想象。我樂于搜取每款品牌相機中攝影愛好者不太愛用,卻又獨有的“黑科技”,再把它們的特性混合組合成讓我享受的美。賓得獨有的濾鏡讓我愛不釋手,它可同時保留使用濾鏡的JPG格式文件和同步正常曝光的DNG格式文件,把它們有效的結(jié)合非常有意思。此外,作為一名在山區(qū)從事群眾文化攝影的工作者,最讓我感到欣慰的是這里有著山谷里的居民、山谷里的風、山谷里的水、山谷里的事,這就是我目前為創(chuàng)作醞釀靈感的最好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