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華?張?zhí)熘?金云水

【摘要】隨著技術、政策等的發(fā)展與遞嬗，書香城市建設呈現(xiàn)新趨勢，而元宇宙閱讀的誕生及應用，為書香城市建設提供了新路徑。文章在厘清元宇宙閱讀概念特征的基礎上，就新時代書香城市的建設內涵與發(fā)展趨向作出了客觀分析，并提出元宇宙閱讀背景下書香城市的建設構想：善用元宇宙技術賦能，構建城市閱讀產品矩陣；創(chuàng)融元宇宙虛實空間，締造城市閱讀互動場景；注重元宇宙沉浸體驗，提升城市閱讀服務效果；強化元宇宙媒介功能，完善城市閱讀反饋機制。此外，文章就元宇宙閱讀可能對書香城市建設造成的風險挑戰(zhàn)展開了合理推斷，以期為新時代書香城市智慧化建設提供理論啟示。

【關? 鍵? 詞】元宇宙閱讀；書香城市建設；智慧城市

【作者單位】陳如華，上海戲劇學院；張?zhí)熘荆虾４髮W出版社；金云水，同濟大學藝術與傳媒學院。

【基金項目】上海市藝術科學規(guī)劃項目（YB2021C02）階段性研究成果。

【中圖分類號】G252.1【文獻標識碼】A【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3.02.006

自2020年10月中共中央宣傳部印發(fā)《關于促進全民閱讀工作的意見》并指出要著力打造“書香中國”全國性閱讀活動品牌，構建書香之家、書香社區(qū)、書香城市等逐漸成為社會發(fā)展共識。其中，建設書香城市已被各地政府提上重要日程。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目前全國有近百個城市先后提出了“書香”建設口號。相較于以往地方政府自發(fā)、零散地進行書香城市建設，新時代的書香城市建設逐漸形成智能化、特色化等特點。未來，如何進一步釋放社會閱讀活力，加速新時代書香城市建設進程，是學界和業(yè)界需要思考的問題。

2021年以來，元宇宙風暴席卷全球，甚至有學者將其視為新型社會形態(tài)。截至目前，學界、業(yè)界一眾人士就“元宇宙媒介”“元宇宙出版”“元宇宙電影”“元宇宙圖書館”“元宇宙閱讀”等相關概念提出了各自的看法，旨在立足元宇宙這一時代發(fā)展新趨勢和社會發(fā)展新形態(tài)，深度探索各行各業(yè)的發(fā)展前景。但是，當前大部分研究觀點側重于元宇宙作為最新技術的短期效應，極少從長遠角度探討元宇宙對當代社會的深層影響。正如美國未來學家、科學家羅伊·阿瑪拉指出，人類線性思維慣性產生的認知偏差，會讓人們對技術的長期效應與短期效應的判斷出現(xiàn)不對稱現(xiàn)象［1］。因此，筆者試圖以另一種思維邏輯探討元宇宙閱讀對書香城市建設造成的影響，從而為元宇宙相關概念的落地實踐和新時代書香城市建設提供有益啟示。

一、元宇宙閱讀及其特征

元宇宙閱讀是指基于元宇宙技術優(yōu)勢和空間特性的閱讀新形態(tài)。在元宇宙時代背景下，借助多元技術和立體場景空間，社會閱讀的生產與消費形式、載體、效果均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臧志彭等學者指出，元宇宙閱讀是技術發(fā)展催生的新興閱讀形式［2］。隨著技術的迭代與發(fā)展不斷給元宇宙賦能，社會閱讀方式、閱讀場景、閱讀范圍和閱讀主體必將發(fā)生更高層面的蛻變。從已有研究來看，元宇宙閱讀的主要特征如下。

1．智慧式

元宇宙閱讀的“大成智慧”主要體現(xiàn)在兩個層面。一是智慧內容。在大數(shù)據(jù)、云計算、人工智能等先進技術的強勢賦能下，元宇宙閱讀能全方位提供智慧導航、智慧導覽、智慧查找等服務，用戶可無處不在、無所不能地“閱享世界”。二是智慧體驗。憑借虛擬現(xiàn)實、增強現(xiàn)實、混合現(xiàn)實等技術的賦能和可穿戴智能設備等硬件的支撐，元宇宙閱讀將改變以往“紙讀”“屏讀”的模式，為用戶提供身臨其境的“沉浸閱讀”服務。這種“全真閱讀”較以往的閱讀體驗更具“智慧”。

2．場景化

元宇宙時代又被稱為深度場景化時代。作為一種空間形態(tài)，元宇宙閱讀將全面打破虛實世界的隔閡，讓用戶以數(shù)字分身參與其中，并進行內容生產和世界編輯。在此背景下，隨著不同閱讀場景的設計與開發(fā)，用戶的個性化閱讀需求和精神欲望得到釋放和滿足，從而實現(xiàn)心智的提升。當虛擬空間的真實感不斷增強，元宇宙閱讀場景內的用戶感知差異會越來越小，并在與內容場景進行全面互動的過程中獲得良好的閱讀體驗，從而大幅提升閱讀效率和閱讀價值，真正實現(xiàn)從閱讀到“悅讀”的飛躍。

3．泛在性

所謂泛在閱讀，主要是指無處不在的閱讀，即讀者可在任意時間、空間中享受閱讀的樂趣，這是元宇宙閱讀的重要特征之一。無論是在紙質閱讀時代還是在數(shù)字閱讀時代，泛在閱讀都具有極強的局限性，其主要依賴于閱讀場所、閱讀內容的泛在化服務。在元宇宙閱讀背景下，由于虛實空間深度融合，加之一系列先進技術的強勢賦能，閱讀將不再是一個專門的活動，而是全面泛在化活動，融入人們的一切行為之中。在元宇宙閱讀場景中，用戶可以隨時獲取、沉浸閱覽所需內容，從而享用各類智慧果實和知識盛宴。

二、新時代書香城市建設內涵與趨勢

由于時代發(fā)展背景不同，書香城市建設內涵和發(fā)展趨勢也不全相同。在國家系列政策、數(shù)字信息技術、相關行業(yè)合力等的作用下，書香城市建設內涵與趨勢已然發(fā)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化。新時代背景下，書香城市應如何應時代所需與時俱進，是學界和業(yè)界值得關注的重要問題。

1．新時代書香城市的建設內涵

首先，與傳統(tǒng)書香城市自發(fā)、零散的建設模式不同，新時代的書香城市建設已逐漸規(guī)范化、體系化。自2015年中國圖書館學會制定并實施科學評定標準后，新時代的書香城市建設就有了明確方向。不僅如此，《關于促進全民閱讀工作的意見》出臺后，書香城市建設成為各地政府及相關部門的重要工作。

其次，傳統(tǒng)書香城市建設主要注重城市閱讀場所、閱讀設施、閱讀活動的鞏固、完善和豐富，新時代書香城市建設則在這一基礎上更為關注閱讀對社會文化和人們思想價值觀念的影響和滲透［3］。

再次，與傳統(tǒng)書香城市建設以紙質閱讀、線下閱讀、平面閱讀為核心不同，新時代的書香城市建設路徑愈發(fā)多元，數(shù)字閱讀、智能閱讀、線上閱讀以及立體閱讀正在嶄露頭角、齊頭并進，引領全民閱讀新風潮。

最后，與傳統(tǒng)書香城市建設以政府為首，以公共圖書館、實體書店等城市閱讀場所為建設主陣地不同，新時代的書香城市建設強調多方參與、下沉基層，以“十分鐘閱讀圈”助力書香滿城，給市民提供更為便捷、高效、多元、優(yōu)質的城市公共文化服務。

2．新時代書香城市的建設趨勢

一是閱讀內容愈發(fā)多元化、個性化。新時代，書香城市的閱讀內容在品類、定位、規(guī)模等方面有了更大的發(fā)展。除傳統(tǒng)的經典閱讀產品外，根據(jù)不同人群的閱讀需求量身定制優(yōu)質產品，已成為書香城市建設的主流方式。

二是閱讀手段不斷創(chuàng)新化、智能化。除傳統(tǒng)紙質閱讀手段外，以有聲書、電子書、短視頻為代表的數(shù)字閱讀手段層出不窮，“書香”不僅蘊藏在傳統(tǒng)的書報刊之中，還隨著線上線下的互相融通而無處不在。

三是閱讀服務逐漸完善、泛化。新時代，書香城市的閱讀服務體系逐漸完善、公共文化功能不斷泛化。一方面，書香城市的閱讀服務體系持續(xù)向基層、一線延伸。另一方面，書香城市建設不僅側重于優(yōu)化閱讀服務，還逐漸拓展為一項文化惠民工程，以各種公共泛化服務提升市民的獲得感、幸福感，實現(xiàn)“文化+”發(fā)展目標。

三、元宇宙閱讀對新時代書香城市建設產生的影響

1．元宇宙閱讀能發(fā)掘和滿足書香城市的文化需求

作為多種技術賦能構建的閱讀新形態(tài)，元宇宙閱讀可以憑借不同的技術優(yōu)勢不斷發(fā)掘和滿足書香城市多元且個性的文化需求，以“身心在場”的沉浸閱讀體驗提升市民閱讀效率和城市文化輻射力，實現(xiàn)“書香”無處不在的理想傳播目標。一方面，基于大數(shù)據(jù)、智能學習算法等技術，元宇宙閱讀可深度發(fā)掘和精準捕捉不同受眾的閱讀訴求，并通過“城市智慧大腦”將這些數(shù)據(jù)分析和轉化為閱讀供給建議，為新時代書香城市的內容生產與供給提供決策支撐，實現(xiàn)從閱讀到“悅讀”的本質轉變。另一方面，借助5G、AI、數(shù)字孿生、AR/VR/MR等技術的強勢賦能，元宇宙閱讀可進一步滿足廣大市民的具身閱讀期待。屆時，新時代書香城市的閱讀呈現(xiàn)形態(tài)將從以往的紙質平面閱讀和數(shù)字半沉浸閱讀升級至立體沉浸閱讀，各種閱讀文本都將轉化為真實場景，并通過數(shù)字分身給予市民前所未有的高質量閱讀體驗，讓“書香”浸潤人心。

2．元宇宙閱讀能創(chuàng)造書香城市服務空間

目前，書香城市的閱讀空間主要以圖書館、文化館、美術館、博物館以及城市書店等物理空間為主，還處于有選擇性的釋放階段。隨著元宇宙閱讀的介入，書香城市中可供閱讀的物理空間將被全面釋放，為市民提供無處不在的閱讀服務，讓“書香”傳至城市的各個角落。例如，基于元宇宙技術的沉浸閱讀將突破線上文本的單一形式，讓書香城市中的圖書館、街道甚至是名勝古跡等物理空間中的各種元素（交通選址、裝潢風格、文化背景等）都轉化為數(shù)字閱讀符號，以超真實的內容場景使市民能夠隨時隨地開展閱讀活動。除全面釋放城市物理閱讀空間外，元宇宙閱讀還將創(chuàng)造并延伸城市虛擬閱讀空間，以各種“書香”內容場景的真實再現(xiàn)，為廣大市民提供高質量閱讀產品和服務。例如，在元宇宙閱讀背景下，城市中的任何實質性物體、空間都能通過“碼接口”轉變?yōu)樘摂M閱讀空間的入口，市民不再需要借助專業(yè)的閱讀場所（圖書館、書店等）滿足閱讀需求，而是通過無處不在的虛擬閱讀空間隨時進行閱讀活動、社交互動，從而實現(xiàn)書香城市的終極建設目標——讓城市文明滋養(yǎng)大眾，讓城市“悅讀”改變生活。

3．元宇宙閱讀能打破書香城市的系統(tǒng)壁壘

目前，智慧城市建設逐漸成為世界各國的重要戰(zhàn)略，其初衷是利用新一代信息技術賦能城市基礎設施系統(tǒng)和公共服務系統(tǒng)建設，使城市邁向城市信息化的高級形態(tài)——信息、工業(yè)、商業(yè)、服務等系統(tǒng)的深度融合和全面貫通，從而在實現(xiàn)精細化和動態(tài)化管理的同時，提升城市管理效率和市民生活質量。書香城市作為城市公共文化服務系統(tǒng)的建設目標之一，必須要與城市的各個子系統(tǒng)深度融合，打破和貫通城市的系統(tǒng)壁壘，以推動智慧城市建設進程。元宇宙時代，信息生產和閱讀消費將逐漸成為社會的主流活動，城市各個子系統(tǒng)融合的前提，必然是數(shù)字信息內容的交換與讀取。屆時，元宇宙閱讀不再僅是一項專門的活動，而會泛在化嵌入城市各系統(tǒng)的運行、生產、融合各個環(huán)節(jié)，成為未來智慧城市在元宇宙時代建設與發(fā)展的基點。此外，基于元宇宙內容生產和世界編輯的本質特性，未來的元宇宙閱讀將成為書香城市智慧化建設與發(fā)展的核心動力：閱讀不僅是閱讀，而是書香城市智慧化發(fā)展和智慧城市書香化建設的“金鑰匙”。

四、元宇宙閱讀背景下的書香城市建設構想

目前，元宇宙閱讀已進入落地實踐階段，北京、武漢、上海等城市紛紛開啟元宇宙布局、建設之旅。正因如此，在元宇宙閱讀背景下構想新時代書香城市的建設路徑，具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圖2 元宇宙閱讀背景下書香城市建設思維導圖

1．善用元宇宙技術賦能，構建城市閱讀產品矩陣

得益于AI、AR/VR/MR、區(qū)塊鏈、云計算、物聯(lián)網等技術的強勢賦能，元宇宙閱讀必然會在以往的數(shù)字閱讀內容生產基礎上，融合PGC、UGC、AIGC等多元內容生產主體，充分發(fā)揮各主體的創(chuàng)作特征與優(yōu)勢，相互協(xié)同合作，使城市閱讀資源多元化，從而為市民構建閱讀產品矩陣，引導市民開展個性化、高質量智慧閱讀活動。隨著城市閱讀產品矩陣的建立與完善，城市的書香活力必然會不斷釋放。PGC可不斷完善高品質、專業(yè)化閱讀產品鏈，為市民提供各類權威知識服務；UGC可快速建立大眾化、碎片式閱讀產品鏈，為市民提供各類日常娛樂休閑服務；AIGC會快速完善合成式、智能化閱讀產品鏈，為市民提供快輸出、便捷式的智慧服務。

隨著元宇宙閱讀技術框架和呈現(xiàn)形態(tài)的變化，各類數(shù)字閱讀產品甚至智慧閱讀產品必將層出不窮，構成城市閱讀新矩陣，為書香城市全面賦能，實現(xiàn)跨越式發(fā)展目標。借助5G/6G、AI等技術，新生代平臺型智慧閱讀產品將大量涌現(xiàn)；利用AR/VR/MR等擴展現(xiàn)實技術，各種虛擬現(xiàn)實類閱讀產品將相繼問世；在裸眼3D、腦機接口、R技術等的加持下，各類全息交互閱讀產品的廣泛應用將成為現(xiàn)實。屆時，各種元宇宙產品將組成智慧閱讀新矩陣，市民亦可借助多感官閱讀領略書香城市之美。

2．創(chuàng)融元宇宙虛實空間，締造城市閱讀互動場景

元宇宙時代，城市閱讀空間將全面釋放和無限延伸，市民得以在元宇宙創(chuàng)融的虛實空間內不斷進行場景體驗和儀式互動，從而實現(xiàn)文化增值，真正達到書香浸潤和文明延續(xù)的目標。由于元宇宙閱讀具有空間創(chuàng)融的優(yōu)勢，城市“無處不書香”必將成為現(xiàn)實。

在元宇宙閱讀釋放的物理空間內，城市中的任意物體都能在技術的賦能下符號化為數(shù)字閱讀內容場景，給予市民“可閱讀”的新體驗。例如，在被釋放的物理空間內，現(xiàn)實世界中大到整條街道，小到圖書插圖，都可轉化為多元內容場景，以超逼真的閱讀情境為市民提供即時閱讀服務。

在元宇宙閱讀構建的虛擬空間內，市民及其數(shù)字分身能在類似現(xiàn)實世界甚至超越現(xiàn)實世界的范式下進行有效互動，各類閱讀資源構建的虛擬閱讀場景將為市民提供優(yōu)質且個性化的閱讀服務，滿足他們對閱讀的本質需求。此外，元宇宙閱讀背景下的城市物理閱讀空間和虛擬閱讀空間并非相互區(qū)隔，而是相互交融、互為支撐。借助腦機技術及設備，或是通過物理空間的“碼接口”，市民可自由穿梭于虛實空間，實現(xiàn)閱讀交互。屆時，具有文化增值性的城市物理閱讀空間極有可能被整合為具有城市特色的復合文化空間，成為集體記憶的重要組成部分。

3．注重元宇宙沉浸體驗，提升城市閱讀服務效果

當元宇宙閱讀突破物理空間與虛擬空間的區(qū)隔實現(xiàn)兩者深度融合后，沉浸閱讀便成為常態(tài)。正如尼古拉斯·尼葛洛龐帝所預言的“虛擬現(xiàn)實能使人造事物像真實事物一樣逼真，甚至比真實事物還要逼真”，人在真實世界和虛擬世界里的自由切換也會促使沉浸變成一種常態(tài)。屆時，“書香”亦會真正浸潤城市的各個角落，甚至融入市民的日常生活與工作。當市民持續(xù)沉浸在各類閱讀場景中并有所得時，閱讀效果必會大幅提升。

具體來看，隨著元宇宙閱讀的普及應用，深度沉浸閱讀將成為可能。市民的閱讀方式將從文字、音視頻等線性閱讀轉變?yōu)榫呱硎綀鼍伴喿x，即市民可通過元宇宙技術“親臨”閱讀現(xiàn)場，接受各類“全真信息”。在此背景下，閱讀的時空邊界、屏障將不斷消弭，各類抽象的邏輯知識和晦澀難懂的文化符號將被一一轉化為鮮活場景，市民既可以全方位觀察這些信息，又可以與其開展深層次交互，從而實現(xiàn)閱讀服務效果的提升。例如，當元宇宙閱讀成為全民閱讀的主要形式，書香城市的閱讀服務將從文本拓展至場景層面，以往只能參觀、游覽、閱覽的城市博物館、圖書館等閱讀場所及其文化產品，都將通過超高清攝影、3D建模等技術實現(xiàn)真實場景的三維呈現(xiàn)。市民除了在高仿真的場景空間中全方位參觀和多角度游覽這些閱讀場所，還能通過相關智能設備觸摸、嗅聞這些城市文化產品，獲得從生理到心理的完全沉浸。

4．強化元宇宙媒介功能，完善城市閱讀反饋機制

保羅·萊文森在《數(shù)字麥克盧漢》中提出了“補償性媒介”理論，并指出媒介之間具有互補關系，即任何一種后繼媒介都是對之前媒介或功能不足的媒介的補償。從這個角度來看，元宇宙閱讀作為數(shù)字閱讀媒介尤其是智能閱讀媒介的高維度蛻變結果，自然具有補償性媒介的功能，對完善書香城市的閱讀反饋機制具有重要作用。

在閱讀方式層面，元宇宙閱讀實現(xiàn)了從視聽閱讀到全真閱讀的沉浸式體驗補償，讓書香城市的閱讀服務更加深入人心。在閱讀場景方面，元宇宙閱讀實現(xiàn)了從現(xiàn)實禁錮到突破時空的場景與具身補償，讓書香城市的閱讀服務愈發(fā)多元，擁有無限可能。在閱讀范圍方面，元宇宙閱讀實現(xiàn)了從專項活動到“閱讀即生活”的泛在化補償，切實達到“城市處處有書香”“書香浸潤生活”的理想目標。在閱讀主體方面，元宇宙閱讀實現(xiàn)了從有限讀者到全民閱讀的群體性補償，讓“書香”轉變?yōu)槌鞘薪ㄔO與發(fā)展過程中最普遍、最廣泛的力量，這也是當代城市成為美麗精神家園的核心關鍵。

作為一種新形態(tài)閱讀媒介，元宇宙閱讀具有環(huán)境監(jiān)測和傳播反饋功能，這對書香城市不斷完善閱讀服務體系，解決全民閱讀工作難點具有積極意義。例如，借助大數(shù)據(jù)、云計算、機器學習算法等技術，元宇宙閱讀可及時反饋城市閱讀服務過程中的“瑕疵”，包括但不限于閱讀內容和場景的適配性問題、閱讀服務的響應速度不達標、個性化閱讀推薦不精準等?？梢灶A見，當元宇宙閱讀成為城市閱讀反饋機制的重要組成部分，書香城市必將前景無限。

五、元宇宙閱讀背景下書香城市建設反思

元宇宙閱讀存在與生俱來的技術隱憂，未來可能面臨倫理挑戰(zhàn)。一是元宇宙閱讀本身存在的技術隱憂。現(xiàn)階段的元宇宙閱讀技術及相關智能設備還處于初步發(fā)展階段，無論是技術的穩(wěn)定性和成熟度不足引發(fā)的問題（如5G毫米輻射波的健康隱憂、可穿戴智能設備存在的眩暈感等），還是技術的復雜性（元宇宙閱讀需要各種尖端技術融合應用）引發(fā)的問題，都值得人們警惕。二是元宇宙閱讀可能面臨的倫理挑戰(zhàn)。目前，有關元宇宙的法律法規(guī)體系建設還未正式落地，科技倫理問題有待解決。例如，在元宇宙閱讀空間內，用戶信息采集與保護機制如何建立，如何解決隱私泄露問題，都是未來學界與業(yè)界需要思考的問題。元宇宙閱讀將給予社會大眾前所未有的超逼真交互體驗，甚至可能成為“人”的延伸，變成“越來越有生命特征的‘幻肢”，而這也將給法律如何界定“人”帶來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

當元宇宙閱讀應用于書香城市建設后，其可能帶來的現(xiàn)實挑戰(zhàn)同樣不容小覷。一是元宇宙閱讀的應用難度和投資力度較大，對書香城市建設過程中的資金、技術等客觀條件要求極高。作為一種由新興技術賦能的閱讀新形態(tài)，元宇宙閱讀要想成為新時代書香城市建設的新引擎，除了要破解新興技術的應用難題，還需要地方政府對眾多閱讀新基建、新設備等加大投資力度，這對大量城市尤其是中小型城市而言無疑是個巨大的挑戰(zhàn)。二是元宇宙閱讀背景下書香城市內容供給挑戰(zhàn)。前文提到，當新興技術強勢賦能元宇宙閱讀落地，書香城市內容供給主體必將多元化，PGC、UGC、AIGC等爭相入局，這就涉及內容確權和追責的巨大難題。若這些問題沒能得到妥善解決，長此以往，眾多良莠不齊的文化產品必將充斥、流轉于書香城市的虛實閱讀空間內，不僅容易引起知識產權糾紛，還容易滋生低俗、庸俗閱讀等亞文化現(xiàn)象。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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