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維恒 鄭澤陽 陳少博 常鴻 楊帆

摘 要：抗抑郁類藥物的污染可導(dǎo)致水產(chǎn)品中殘留量超標，從而對食品衛(wèi)生安全構(gòu)成威脅。采用QuEChERS凈化-高效液相色譜-串聯(lián)質(zhì)譜法測定，以魚、蝦、蟹、貝等常見水產(chǎn)品作為樣品基質(zhì)，建立西酞普蘭、文拉法辛、帕羅西汀、氟西汀、阿米替林、曲米帕明、舍曲林、氯丙咪嗪8 種抗抑郁類藥物殘留量的檢測方法。結(jié)果表明：8 種抗抑郁類藥物在0.1～5.0 μg/L質(zhì)量濃度范圍內(nèi)線性良好，相關(guān)系數(shù)均大于0.999，檢出限為0.04～0.06 μg/kg，加標回收率為80.0%～110.0%，相對標準偏差為0.23%～5.50%。該方法簡單快速、干擾小、線性范圍良好，同時具有較好的精密度和準確度。

關(guān)鍵詞：QuEChERS；高效液相色譜-串聯(lián)質(zhì)譜法；水產(chǎn)品；抗抑郁類藥物；殘留量

Simultaneous Determination of Eight Antidepressant Residues in Aquatic Products by QuEChERS Purification Combined with High Performance Liquid Chromatography-Tandem Mass Spectrometry

KONG Weiheng1， ZHENG Zeyang1， CHEN Shaobo2， CHANG Hong2， YANG Fan2，*

（1.China Custom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Research Center， Beijing 100026， China;

2.Erlian Customs Technical Center， Erenhot 011100， China）

Abstract： The pollution of antidepressant drugs can lead to their excess residues in aquatic products， which poses a threat to food hygiene and safety. In this study， quick， easy， cheap， effective， rugged and safe （QuEChERS） purification combined with high performance liquid chromatography-tandem mass spectrometry （HPLC-MS/MS） was used to determine the residues of eight antidepressants， including citalopram， venexaxine， paroxetine， fluoxetine， amitriptiline， tremipramine， sertraline and clomipramine， in common aquatic products such as fish， shrimp， crab and shellfish.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linearity of the calibration curves for the eight antidepressants was good in the range of 0.1–5.0 μg/L with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greater than 0.999， the detection limits were 0.04–0.06 μg/kg， and the recoveries of spiked samples were 80.0%–110.0% with relative standard deviation （RSD） of 0.23%–5.50%. This method is simple and rapid and is characterized by low interference， good linearity， and high precision and accuracy.

Keywords： quick， easy， cheap， effective， rugged and safe; high-performance liquid chromatography-tandem mass spectrometry; aquatic products; antidepressant; residual amount

DOI：10.7506/rlyj1001-8123-20230110-001

中圖分類號：TS251.5? ?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1-8123（2023）03-0040-06

引文格式：

孔維恒， 鄭澤陽， 陳少博， 等. 基于QuEChERS凈化-高效液相色譜-串聯(lián)質(zhì)譜法測定水產(chǎn)品中8 種抗抑郁類藥物殘留量[J].

肉類研究， 2023， 37（3）： 40-45. DOI：10.7506/rlyj1001-8123-20230110-001.? ? http：//www.rlyj.net.cn

KONG Weiheng， ZHENG Zeyang， CHEN Shaobo， et al. Simultaneous determination of eight antidepressant residues in aquatic products by QuEChERS purification combined with high performance liquid chromatography-tandem mass spectrometry[J]. Meat Research， 2023， 37（3）： 40-45.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DOI：10.7506/rlyj1001-8123-20230110-001.? ? http：//www.rlyj.net.cn

當前抑郁癥在全球普遍存在，而抗抑郁藥的使用量也在逐年增加?？挂钟羲幨撬幬锖蛡€人護理品（pharmaceutical and personal care products，PPCPs）中的重要組成部分，未經(jīng)降解處理的生活污水、工業(yè)廢水和醫(yī)院廢水直接排放或經(jīng)地下滲透，那些未被人體吸收、排放出或遺棄掉的PPCPs就會造成自然環(huán)境污染[1-4]。水環(huán)境中微量的抗抑郁類藥物會在水生生物體內(nèi)蓄積，然后通過食物鏈進入人體。PPCPs具有內(nèi)分泌干擾效應(yīng)、光致毒性等危害[5-8]。Minguez等[9]的研究表明，舍曲林、氯米帕明、阿米替林、氟西汀等常見的抗抑郁藥的預(yù)測環(huán)境質(zhì)量濃度均高于10 ng/L，超過歐盟國家認定的最低環(huán)境風險評估標準。Nature Communications報道，澳大利亞墨爾本河流中的水生無脊椎動物體內(nèi)檢測到60多種藥物化合物，其中就包含抗抑郁藥，其含量竟高達人類用于治療劑量的50 倍[10]。

隨著公眾對自身身體健康的日益關(guān)注，引起人們對PPCPs殘留的廣泛關(guān)注，其嚴重危害生態(tài)安全和人類健康。目前測定抗抑郁類藥物的方法主要有高效液相色譜法（high performance liquid chromatography，HPLC）[11-16]、

氣相色譜-質(zhì)譜法（gas chromatography-mass spectrometry，GC-MS）[17-18]和HPLC-MS/MS[19-25]等檢測方法。美國環(huán)境保護局發(fā)布了關(guān)于水體、土壤、底泥和生物樣品中PPCPs的標準分析方法（Method 1694），對環(huán)境樣品的采集和存儲做了詳細的描述[26]。另外，Schultz等[27]也曾采用LC-MS/MS方法測定魚腦組織中8 種抗抑郁藥物的殘留濃度，回收率為70%～118%。由于水產(chǎn)品中基質(zhì)復(fù)雜、目標物含量低等特點，若采用HPLC法，檢測結(jié)果易造成假陽性，而且靈敏度較低；GC-MS法雖然靈敏度高，但是樣品前處理操作復(fù)雜，部分抗抑郁藥物還需要衍生化處理。QuEChERS是一種農(nóng)藥多殘留分析的前處理方法，可用于測定含水量高（80%～95%）

及干燥樣品中的農(nóng)藥殘留量。QuEChERS與HPLC-MS/MS

法結(jié)合具有回收率、精確度和準確度高、分析時間短、靈敏度高、檢出限低的優(yōu)勢，對極性及揮發(fā)性化學(xué)物質(zhì)回收率大于85%，能在30～40 min完成測定[28]。

隨著我國各類標準的發(fā)布以及國家市場監(jiān)督管理局和農(nóng)業(yè)部補充檢驗方法的不斷完善，農(nóng)產(chǎn)品、畜產(chǎn)品和水產(chǎn)品中的非法添加化學(xué)物質(zhì)的檢測方法越來越多，但至今尚無針對水產(chǎn)品中抗抑郁類藥物殘留量的檢測標準或補充檢驗方法出臺。本研究采用QuEChERS凈化-HPLC-MS/MS法對水產(chǎn)品中8 種抗抑郁藥物殘留量進行測定，通過優(yōu)化前處理方法和色譜、質(zhì)譜條件，建立水產(chǎn)品中抗抑郁藥物殘留量的定性及定量檢測方法，開展水產(chǎn)品中抗抑郁類藥物殘留量檢測對保障進口水產(chǎn)品食品安全的健康發(fā)展、保護水生生態(tài)系統(tǒng)將具有十分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1 材料與方法

1.1 材料與試劑

樣品：魚、蝦、蟹、貝等購自本地海鮮市場，均為陰性樣品，未檢出所測定的8 種抗抑郁類藥物殘留。

乙腈（C2H3N）、甲醇（CH3OH）（均為色譜純）?美國Thermo Fisher公司；甲酸、氯化鈉、無水硫酸鎂（均為分析純） 國藥集團化學(xué)試劑有限公司；固相分散萃取試劑凈化管（QuEChERS凈化管，填料：350 mg NH2-PSA、250 mg C18-N、1 500 mg無水硫酸鎂） 深圳普分科技有限公司；有機相微孔濾膜（尼龍6，綠色，0.22 μm） 天津市領(lǐng)航實驗設(shè)備股份有限公司；離心管 美國Corning公司；西酞普蘭、文拉法辛、帕羅西汀、氟西汀、阿米替林、曲米帕明、舍曲林、氯丙咪嗪8 種抗抑郁類藥物標準物質(zhì)（100 mg/瓶） 上海源葉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1.2 儀器與設(shè)備

Agilent 6490 HPLC-MS/MS儀 美國安捷倫公司；DT-200A電子天平 常熟恒佳科技有限公司；3-18KS高速冷凍離心機 德國希格瑪公司；UMV-B52多管漩渦振蕩器、UGC-24C水浴氮吹儀 北京優(yōu)晟聯(lián)合科技有限公司；Mlilli-Q IQ7000超純水儀 美國密理博公司。

1.3 方法

1.3.1 試樣前處理

稱取經(jīng)粉碎勻漿處理過的試樣（2.00±0.01） g于50 mL離心管中，加入10.00 mL乙腈。置于多管漩渦振蕩器上振蕩混勻10 min，加入3 g無水硫酸鎂和1 g氯化鈉，再置于多管漩渦振蕩器上振蕩混勻1 min，8 000 r/min離心8 min。將離心所得上層乙腈相溶液全部轉(zhuǎn)移至固相分散萃取試劑凈化管（QuEChERS凈化管）中，置于多管漩渦振蕩器上振蕩混勻5 min，直至底部結(jié)塊的固體粉末完全混勻，8 000 r/min再次離心5 min。取凈化后的乙腈層溶液，40 ℃下氮吹至近干，加入1.00 mL體積分數(shù)0.1%甲酸水溶液-甲醇（65∶35，V/V）復(fù)溶，混勻。過0.22 μm有機相微孔濾膜后收集到樣品瓶中，供HPLC-MS/MS儀檢測。

1.3.2 標準溶液的配制

8 種抗抑郁類藥物標準儲備液（100 mg/L）：分別精密稱取1 mg西酞普蘭、文拉法辛、帕羅西汀、氟西汀、阿米替林、曲米帕明、舍曲林、氯丙咪嗪標準物質(zhì)置于盛有少量甲醇的10 mL容量瓶中，在20 ℃下用甲醇定容至刻度，搖勻。

8 種抗抑郁類藥物混合標準中間液（5 mg/L）：精密量取500 μL西酞普蘭、文拉法辛、帕羅西汀、氟西汀、阿米替林、曲米帕明、舍曲林、氯丙咪嗪標準儲備液（100 mg/L）置于盛有少量甲醇的10 mL容量瓶中，在20 ℃下用甲醇定容至刻度，搖勻。

8 種抗抑郁類藥物混合標準工作液（200 μg/L）：精密量取400 μL 8 種抗抑郁類藥物標準混合中間液（5 mg/L）置于盛有少量甲醇的10 mL容量瓶中，在20 ℃下用甲醇定容至刻度，搖勻。

1.3.3 HPLC分析條件

SB-C18 RRHD色譜柱（100 mm×2.1 mm，1.8 μm）；柱溫35 ℃；流量0.25 mL/min；進樣量5.0 μL；流動相：A相為體積分數(shù)0.1%甲酸水溶液，

B相為甲醇；梯度洗脫程序：0～1.0 min時，B相體積分數(shù)10%；1.0～1.5 min時，B相體積分數(shù)由10%升至40%；1.5～2.0 min時，B相體積分數(shù)由40%升至85%，并保持5 min；7.0～9.0 min時，B相體積分數(shù)由85%降至10%。

1.3.4 MS-MS分析條件

電噴霧離子源正離子掃描（electrospray ionization，ESI＋）；監(jiān)測模式：多反應(yīng)監(jiān)測（multiple response monitoring，MRM）；毛細管電壓4 000 V，出口電壓380 V；離子源溫度350 ℃；氣簾氣壓24 kPa，噴霧氣壓38 kPa。其他質(zhì)譜參數(shù)詳見表1。

1.3.5 結(jié)果計算

式中：X為樣品中待測組分的含量/（μg/kg）；ρ為樣液中待測物的質(zhì)量濃度/（ng/mL）；V為試樣最后的定容體積/mL；n為樣品稀釋倍數(shù)；m為試樣質(zhì)量/g。

2 結(jié)果與分析

2.1 色譜條件優(yōu)化

前期實驗采用等梯度洗脫條件進行分析，選擇體積分數(shù)0.1%甲酸水溶液-甲醇（65∶35，V/V）作流動相。但等梯度洗脫條件下柱流量過大、柱壓過高，而組分色譜峰過寬，造成分離效果不佳。雜質(zhì)峰靠前且比主峰大，導(dǎo)致分析時間過長，同時也給判定化合物的成分和定量造成誤差。采用梯度洗脫可提高8 種抗抑郁藥物組分在色譜柱中的分離效率。優(yōu)化后的梯度洗脫程序見1.3.3節(jié)。

在流動相中加入適量的甲酸或乙酸銨等物質(zhì)，可以有助于化合物的離子化，改善分離效果，提高靈敏度[29-31]。

因此，選擇0.1%甲酸水溶液-甲醇、0.1%甲酸水溶液-乙腈和5 mmol/L乙酸銨水溶液-乙腈3 種流動相對8 種抗抑郁藥物組分的分離效果進行對比實驗。結(jié)果顯示：使用5 mmol/L乙酸銨水溶液-乙腈作流動相時，大部分化合物的色譜峰變寬，響應(yīng)強度較低；使用0.1%甲酸水溶液-甲醇和0.1%甲酸水溶液-乙腈作流動相時，8 種抗抑郁藥物各組分均能有效分離，色譜峰峰形尖銳。但考慮乙腈的價格與毒性均高于甲醇，因此最終選擇0.1%甲酸水溶液-甲醇作為流動相。

2.2 質(zhì)譜條件優(yōu)化

在ESI模式下，采用流動注射的方式，以5 μL/min流速依次將質(zhì)量濃度為5.0 μg/L的8 種抗抑郁藥物單標溶液分別注入質(zhì)譜的離子源中，得到各目標物的分子離子[M＋H]＋。

再以分子離子為母離子，對其進行二級質(zhì)譜掃描。每種抗抑郁藥物組分選擇干擾小、信噪比大的2 個子離子分別作為定量和定性離子。然后根據(jù)選擇的子離子對離子源溫度、碰撞能量等質(zhì)譜條件進行優(yōu)化，使各組分的離子化效率達到最佳條件，優(yōu)化后的質(zhì)譜參數(shù)見表1。選擇5.0 μg/L的8 種抗抑郁藥物混合標準溶液按優(yōu)化后的條件進行測定，得到8 種抗抑郁類藥物的總離子流色譜圖，如圖1所示。

2.3 線性關(guān)系和檢出限

精密移取適量8 種抗抑郁類藥物混合標準工作液（200 μg/L），配制成質(zhì)量濃度分別為0.0、0.1、0.2、0.5、1.0、2.0、5.0 μg/L的標準溶液，按1.3.3和1.3.4節(jié)所述的儀器條件進行分析。以8 種抗抑郁類藥物的質(zhì)量濃度為橫坐標，其對應(yīng)的響應(yīng)值為縱坐標，繪制標準曲線，得到回歸方程和相關(guān)系數(shù)。以標準曲線最低濃度點的3 倍信噪比（RS/N）作為8 種抗抑郁類藥物在儀器上的檢出限。

由表2可知，線性方程相關(guān)系數(shù)均在0.999以上，檢出限為0.04～0.06 μg/kg，線性關(guān)系及靈敏度均滿足檢測要求。

2.4 加標回收率和精密度

用不含上述8 種抗抑郁類藥物的陰性水產(chǎn)品樣品魚、蝦、蟹、貝進行空白加標回收率實驗，選擇低、中、高3 個不同加標量，分別為0.1、0.5、1.0 μg/L。稱取樣品（2.00±0.01） g，根據(jù)選擇的不同加標量，適量加入一定量的標準品，按1.3.2節(jié)進行前處理后，用HPLC-MS/MS儀測定并計算加標回收率。

由表3～4可知：魚試樣中8 種抗抑郁類藥物加標回收率為81.9%～106.0%，相對標準偏差（relative standard deviation，RSD）為0.59%～5.50%；蝦試樣中8 種抗抑郁類藥物加標回收率為80.0%～107.0%，RSD為0.52%～4.80%；蟹試樣中8 種抗抑郁類藥物加標回收率為83.4%～109.0%，RSD為0.23%～3.20%；貝試樣中8 種抗抑郁類藥物加標回收率為80.8%～110.0%，RSD為0.41%～3.00%。

3 結(jié) 論

通過優(yōu)化流動相、洗脫方式和質(zhì)譜參數(shù)，采用QuEChERS樣品凈化方式，建立水產(chǎn)品中8 種抗抑郁類藥物殘留量的HPLC-MS/MS分析方法。在本方法的最佳測定條件下，8 種抗抑郁類藥物線性良好，相關(guān)系數(shù)均可達到0.999以上，加標回收率、RSD均滿足方法學(xué)要求，該方法具有較好的分離度、精密度和加標回收率，大大提高了檢測效率，且簡單便捷、干擾小、重現(xiàn)性好，可為水產(chǎn)品中抗抑郁類藥物殘留檢測篩查及標準制定提供有效的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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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1-10

基金項目：海關(guān)總署科技項目（2021HK187）

第一作者簡介：孔維恒（1986—）（ORCID： 0009-0007-9642-5052），女，高級工程師，碩士，研究方向為分析檢測。

E-mail： 540712084@qq.com

*通信作者簡介：楊帆（1988—）（ORCID： 0009-0001-2540-0639），男，獸醫(yī)師，學(xué)士，研究方向為分析檢測。

E-mail： yangfan23585@163.com